第二十一章 天賦異秉
聽到托馬茲的預言,孫風仰天長笑了足足兩分鐘。
一統坎特拉大6,那是一件多麼榮光、多麼氣派的事啊……大地在我腳下,國政掌於手中,萬人崇尚,指點江山!那是一份領袖的風采、那是一個傳奇的神話!!
「年輕人,預言偶爾也會出偏差!」
托馬茲一句不緊不慢的打斷,哽得孫風頓時咳出聲來,狂笑嘎然而止。
「咋的?莫非你預言不確定?」孫風小心翼翼看住眼前慈眉善目的老人,心跳逐漸加。
「至少有一點:在我13o歲生日的前一天,會碰到一名來自東方的男子,這個預言是實現了。」托馬茲的目光一直充滿了關愛,「或許是神來讓你拯救世人吧。多年的戰爭,勞苦民眾生活在災難之中,無論是獸族、還是人類,都深深的渴望和平。這二十年來我被囚禁在這裡,但外面生的事我能知道一些。你告訴我,是不是又要開站了?」
托馬茲看見孫風誠摯的點頭后,疲憊的閉上雙眼。
「我在松塞納海邊得到的那本古書上說:每隔一萬年,神會派來一名和平大使。這一萬年來,坎特拉大6被戰火燃燒得一片通紅,二十年的休戰,連冶鍊兵器的火爐都來不及冷卻!災難,卻又要來臨……」
馮浪與我一起掉進了火山口,那傢伙該不會也來了吧?
孫風如是想著,心中騰地沉重起來,如果不是老人的這番話,他還一直沒有考慮馮浪的存在。
「年輕人,你有什麼特長嗎?」
短暫的沉默后,托馬茲徐徐問出一句。
臉皮一向很厚的孫風,難堪的搔起額頭,微紅著臉道:「不好意思,我就只會打架,優點雖然很多,不過到現在還沒現有什麼特長。嘿嘿。」
老人睜開眼,默默的看住了孫風的眼珠,他的神色,從平和到疑惑,又從疑惑慢慢變得驚訝!
「真是奇迹!」老人開懷大笑起來,「你竟然開了天眼!!果然是天賦異秉啊,哈哈哈哈!是你,就是你!!」
天眼,在坎特拉大6人民的心目中,那就是神的寵兒。根據托馬茲一生對這片大6的鑽研,載入史冊的擁有天眼的英雄,只有兩位!一位是坎特拉開拓者斯皮塔,一位是一萬年前領導人民推翻獸人奴役的多可布,多可布是一名人面馬身的傳奇人物。和斯皮塔一樣,他也是一位arnet,但斯皮塔為了進入神明界,多可布為了拓展大6外的疆域大肆殺戮,二人都得到粉身碎骨的懲罰。因為arch1ord本身就是神的代言,過度的**和貪婪,導致二人最後都未得善終。
不過由於多可布的英雄主義精神,後世傳承的,都是他的勇敢和氣魄,那一段不為人知的滅亡未加流傳。所以多可布的塑像,高高屹立在人類皇宮門口,激勵人類為了和平不惜前仆後繼,勇往直前……
孫風聽得目瞪口呆,托馬茲的闡述,有根有底,宛若行星運行般,絲毫沒有讓人置否的餘地。老人說完這些故事,一臉的希望落在他的臉上。
「孩子,你要記得,人類的本性是貪婪的!如果你真是那位救世主,一定記得人類這最致命的弱點。它會使你變得殘暴、兇狠,甚至比野獸更加不擇手段。」
孫風默默的點著頭,他隱隱覺得,托馬茲彷彿在做生命終結前的囑託。
「其實我沒想過做什麼英雄,成什麼神。我只想學點本事,找到回歸我故土的辦法……」
「該來的遲早要來,該走的一定要去……」老人意味深長的看住他,「我居然能看到一位開了天眼的英雄,不枉此生了,呵呵!告訴我,你是不是和靈蛇呆在一起過?」
靈蛇是傳說中的聖物,每隔兩千年會出現在人間一次,此物嫻靜善良,據說和靈蛇在一起生活過的人,才會被開天眼。而天眼到底是什麼?孫風總結了一下托馬茲的解釋,這天眼最基本的功能便是能洞穿眼前事物的真實面貌。比如孫風現在看到法師,就會隱約看到其頭上懸浮著一輪彎月。而法師的七種進階級別,以「彎月」的顏色而分――紅、橙、黃、綠、青、藍、紫。托馬茲的這輪「新月」是紅色的,那麼就是魔法師中的頂級高手……
一聽孫風仔細描繪了在回力司地界遇到那條又細又長的特徵,托馬茲的下巴幾乎垂到了地面,他示意孫風過去坐到他的身邊,忙不迭抓起他的手!
「你是說……你把靈蛇給殺了?還…還把它給燒來吃掉了?!」
老人大驚失色,一反方才一派宗師的端莊。
孫風莫名其妙的點著頭,他覺得這老人有點走火入魔的味道,不願多作解釋。畢竟吃了那條蛇――這是不容否認的事實。
「大叔,」孫風認真思忖著,「現在的皇帝多拉圭把你關起來,就是怕你到處去說,今年……就是聖歷8o1年,會出來一名你所說的救世主?」
「這只是一個原因,」托馬茲鄙夷的笑看住他,「孩子,我問你,你們騎士,或者說戰士,最怕的是什麼兵種?」
孫風雖然很少玩遊戲,但還是了解,戰士是屬於近身攻擊,最怕的就是遠程攻擊的魔法師!而且戰士的裝備中,很少有抵抗魔法攻擊的元素。這一點,他很有體會,無論是六級魔法學徒阿米尼,還是受德卡藍唆使偷襲他的兩個三級魔法師,孫風都大吃苦頭……
托馬茲是位魔法師,卻出自愛好耗盡畢生心力,製造了一件魔法防禦高達6o%的天衣!
而這件天衣,讓多拉圭乃至很多上流社會的人類為之垂涎三尺。多拉圭為了這件天衣,簡直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身為一名騎士的人類皇帝,多年來收集而來的魔法防禦的飾,經魔學院鑒定魔法防禦達到了38%!!
換言之,如果多拉圭穿上這件天衣,和一名無論多麼厲害的魔法師單獨相遇,那麼這位魔法師也只有望著他哭的份,攻擊,已經對魔防98%的對手沒有絲毫的意義!
而托馬茲早就看出多拉圭的狼子野心,如果這人類的皇帝不對他的預言大雷霆,或許他會把天衣相贈,但身陷牢籠,他心已冷淡。以高強的魔法手段,將天衣這個寶貝實物變作了虛物――於是多拉圭暗裡宣布:永久監禁托馬茲,其他幾名頂級魔導師對其釋放終生封印。
「現在,我的寶貝有傳人了!」托馬茲輕握孫風的手,笑道,「孩子,我對自己的預言也沒錯,129歲,就是我生命的極限。還好等到你的出現,我很欣慰,希望……我沒看走眼……」
說完,閉上眼睛開始默念魔法咒語。
孫風剛要說什麼,只見一件形如坎肩的黃色外套,或可說是一件黃白混合的T恤,自托馬茲的肩后緩緩飛出,在他面前冉冉翻轉――這是一件極為精緻的無袖外套,堪比中國古代的金縷玉衣,以一平方厘米為一個小格,每個小格都刻滿了希奇古怪的圖文字樣,放射出奪目的光芒,令人心曠神怡!
天衣盤旋了大約十分鐘,直到孫風眼花繚亂了,才忽然沖他飛去,無聲無息的融入了他的身體之中!
而這陣子,山洞中久久回蕩著托馬茲威嚴、低沉的吟告:
「生命,生生不熄,
終歸,萬籟俱寂……
閉上眼睛,你就會現:
這個世界不需要勇者,
這個世界不需要守護神,
這個世界屬於――――
arch1o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