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荒原歷險

第二章 荒原歷險

在炎熱與饑渴中睜開眼來,孫風難受地舔著那幹得起屑的嘴角,緩緩撐起身來。

他的視野里,充盈著一片昏黃的色彩。放眼望去一馬平川,一顆顆焦黃的瓦礫碩石,從身邊一直鋪向遠處與天邊黑褐的雲彩相連;而這片荒原上唯一突出的色彩,便是那星羅棋布一具具看不出是什麼生物死後森森殘骸……

西伯利亞?

一望頭頂那火球般的太陽讓他渾身大汗淋漓,他立刻否認了這荒唐的念頭。

戈壁?不錯!我的確是身在戈壁灘上……

我靠!誰把我弄到這裡來的!!

孫風眨巴著大眼睛左顧右盼,警察的職業本能,使得他在極短的時間內恢復了正常的意識。

他慢慢回憶起自己墜落的一剎那情形,想著馮浪多半是被自己壓死在身下,他得意的笑出聲來……

老婆呢?

他幾乎揪掉了頭皮,都記不起珠兒是否隨同他和馮浪一起掉進火山口……

唯一讓他欣慰的:是珠兒贈送的波蘭人魚項鏈依舊掛在脖子上,金色的鏈墜在陽光下放射出瑰麗的光芒。

他顧不了多想,因為如果自己的命都保不住,那麼回家根本無望。擦著汗水來到一顆枯樹下,多少擋住了些許熾熱的陽光,他開始考慮如何擺脫這個困境。

掏空了所有的口袋,他欣喜的現,竟然還有5oo多塊人民幣。

「可這鬼都不會來的地方,我他媽上哪買吃的去!」

面對肚子不爭氣的「咕噥」抗議,他咒罵后一聲嘆息,惱怒得將手中的鈔票迎風一灑……

獃獃的想了兩分鐘后,他笑了。

想餓死我,哈哈!我告訴你們這些混蛋,門都沒有!

心裡想著,眼睛可沒閑著――他在四下尋找,希望現出現水源的地方。

他估算這戈壁曠野的氣溫,絕對不會下於39攝氏度;而他更清楚:在如此高溫的環境下,人斷水的時間無法維持太長。

偏偏這個時候,他腦海里卻浮現出冰櫃里那琳琅滿目的散出清涼霧氣的夏季飲料……

他狠狠一耳光摑在臉上,亦就在同一時刻,一陣「沙沙」的聲音喚起他敏捷的注意。

他的視力很好,竟然現四五十米遠處,一條小東西爬到了一個小沙丘後面去……

蜥蜴!

「哈哈!」他一聲開心的大笑,豹子般飛快地沖向獵物。

那小東西還沒來得及躲閃,便被他一腳踩了下去!

「我的晚飯……可有著落了!」

他笑逐顏開,慶幸地把蜥蜴捧到手心,拿在眼前,然而不到兩秒鐘,他一聲驚叫把這血淋淋的小東西扔得老遠!

因為他數出:這條血肉模糊的蜥蜴,竟然有六條腿……

沒想到在這鬼地方,頭一個遇到的活物,就是一個「怪胎」!

孫風並非是被嚇到,而是怕這怪異的生物有毒――畢竟對於蜥蜴這類在都市生活中罕見的小生命,能鼓起將其吃下去的勇氣已是難能可貴,可沒想到……

他不住的在衣襟上揩著手上殘留的血漬,一步步走向那小東西的屍體。

再望一眼這茫茫的戈壁灘,他禁不住苦笑出聲。

「我長得這麼帥,我容易嗎我!」

他極不甘心地瞅著那六條腿的蜥蜴,喃喃自語道。

「牛奶會有的,麵包也會有的……哈哈,等老子回去了,知道是哪個混蛋把我扔在這裡后,非先割了他的小**不可!」

他鬱悶地一邊咕噥著,一邊四下尋找能引火的礦石……

野外求生技能考核成績異常優秀的孫風,樂意的接受這次莫名其妙卻關乎性命的考驗――當然,不接受也得接受。

當一堆篝火雄雄燃起之時,透過飄曳的火苗,看見那輪逐漸西沉的夕陽,他感嘆生平第一回見到了如此壯美的大自然景觀。

手無寸鐵,卻還是抿起嘴唇將那條蜥蜴剖刮乾淨,架在了火上……

「給點面子好不好?這麼大的太陽……晚上,怎麼也應該有點月亮吧!」

沒有帳篷,荒野中沒有任何可以避雨的地方,當感到狂風肆虐、夜空陰雲密布之時,他嗅到暴風雨來臨前的氣息,懶洋洋地感嘆完后,一顆豆子般大的雨點砸到了他的鼻尖上……

「我靠……」

還沒罵出嘴來,一個大炸雷便「轟」地響起,接著大雨傾盆而至!

「我的柴禾……」

他心疼地撲到那些還沒扔進火堆里的乾柴,那可是他在方圓幾公里的範圍內辛辛苦苦拾取過來的。

篝火須臾間被大雨澆滅,偶爾借著閃電的餘光,那荒原上散落的大型的獸骨殘骸,更顯陰森可怖……

孫風一手握住一根稱手的木棍,一手不斷抹著讓視野模糊的雨水……

沒有篝火,他不敢休息,因為那些獸骨的殘骸,意味著這鬼地方並非只有諸如蜥蜴這般的小生靈。

在這場接近兩個小時的大雨里,他的意志和精神也接受了一次銳意求存的洗禮;在瓢潑大雨的沖刷中,他一直要求自己保持清醒的意識:如若這個時候倒了下去,還能不能醒過來,都將是一個問號?

岳父岳母慈善和藹的眼神,珠兒那溫柔深情的媚態,讓他在雨中一直面帶微笑。

家好溫暖啊,我一定要回家……

他沒有期盼大雨立刻停下,更沒有奢望有商旅或者人群路過這不毛之地,他只想憑籍自己的雙手,在慘烈的逆境中頑強的活下來,締造一個「人定勝天」的奇迹……

旭日東升無限美,朝霞繽紛心陶醉!

當地平線上那一抹美麗的朝霞點亮天地之間時,他想起了珠兒寫的這兩句詩來,露出一抹思念的微笑來。

「爸、媽……老婆,」望著白雲漂游的天空,他茫然感慨道,「你們告訴我,我應該朝哪個方向走呢?」

他疲憊地躺在堅硬的礫石上,打了一個呵欠,沉吟了一陣,他覺一個悲慘的問題:那暈暈的頭昏,無疑是被雨淋感冒了!

不行!我得抓緊時間……

跪好后,他摘下項鏈上的墜子,深情的吻了一下,然後朝天空豎直拋去!

茫然中,他亦開始求神問卦了……

人魚形的墜子落到地面,人頭指向了正北方。

「願你們的愛伴隨我……」他小心翼翼把這寶貝弄好套回脖子上,詼諧地來了句,「讓我走到北極去,哈哈!」

沒有水源、沒有食物,如此險惡的環境賦予一個手無寸鐵的人而言,意味著什麼?

孫風不是傻瓜,他懂得昨天遇到那條蜥蜴,已是上天的厚賜。

保持著每小時8公里左右的度,走到日頭偏西之時,極度的飢餓與口渴,還有那該死的頭暈,讓他漸漸煩了起來。

媽的!莫非今天還走不這片鬼都不來的地方嗎?

幸虧今天的太陽異常溫柔,只是偶爾露出雲頭來與他打個「招呼」,時不時的還有一陣涼風拂過,若是像昨天那般熾熱……

孫風忍不住打出個冷顫,他有了來到這陌生地方后第一次尿意。

這可是珍貴的東西,他不想浪費,憋著肚子到處瞅,終於露出了笑臉跑了過去――

他現了一塊龐大的石塊中央,竟然有一處凹陷!

儘管排泄的尿液稀少,但畢竟是可以救命的東西;明明心知四下無人,他還是幾分心虛左顧右盼一番后才趴了下去……

「我長得這麼帥,一定不能……」他不知足地舔著嘴唇,「讓人知道我干過這樣糗的事!」

有水真好啊!

他舒適地在大石塊上躺了下來,頭盡情往後仰去,幾乎垂到了地面,然而須臾間,他觸電似的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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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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