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拆開蛋糕盒子，宛如藝術品般的蛋糕立即呈現在眾人眼前。
葉知秋雖然並不喜歡吃甜食，但也不能否認這蛋糕的樣子確實是令人覺得賞心悅目的。喜歡食物的溫柔跟他的反應卻是截然相反的，對吃的東西沒抵抗力的她早已饞得直想流口水了。
迫不及待地在上面插上蠟燭，並為它點燃光亮的人正是溫柔。不僅如此，她還不停地催促著葉知秋：「快許願吧！」
快點吧，許願之後就能切蛋糕了。
溫柔的言行舉止，在場的另外三人都看在眼裡，而葉知秋顯然也因為她的可愛樣子而忘了一旁等著看好戲的兩人組，也忘了等一下得吃下他最討厭的甜膩蛋糕。
遵從她的意願，葉知秋在蛋糕前，許了三個願望。
「切蛋糕吧！」
葉知秋看看手裡被溫柔塞進了塑膠刀，又見她一臉期待的樣子，心裡不覺感到有些好笑。溫柔的樣子讓人覺得這似乎是她的生日。
不忍掃她興的葉知秋無奈地笑笑，也懶得理會一邊掩嘴偷樂的兩人，接過刀子后狠狠切下一刀，再將它一切二，二分為四……
他利落地將一塊蛋糕盛在盤子里遞給急不可待的溫柔，當然，另兩人想吃的話，就只有自己動手的分。
「嗯！這個很好吃嗎？」溫柔拿起叉子，將美味的蛋糕送入口中后，一臉滿足地說道。
「是啊，確實不錯。」
「沒錯，我可是特別挑選的，當然是沒話說的。」
三人忙著動自己的嘴巴，在經過一陣沉默后，溫柔想到什麼似的開口：「你怎麼不吃啊？」
確實，人手一塊蛋糕，偏偏是壽星公的手中空空如也。
「這個很好吃的。」溫柔只以為他矯正過妄，怕這美味的蛋糕就只是外表好看。
「是啊哥，這蛋糕確實不錯，你不嘗一塊的話就太可惜了！」
說實在的，陸海這傢伙真還為吝嗇，葉玉綺一邊享受美味一邊在心裡這麼想著。
「俗、俗話說愛屋及烏，你看她，」一手指著溫柔，陸海說道，「她那麼喜歡，你就不能厭惡。更何況，今天不比往日，這可是你的生日蛋糕呢，你可不能一點都不沾吧？」
雖說是有一點想看他變臉的樣子，他才說這些話，可重要的是——這可是他買的東西呢，他不吃的話，不就讓他很沒面子嗎？
「哥，你就爽快點吧。」這次葉玉綺也沒有和陸海唱反調，反倒是嫌不夠，「嗯，就把剩下的都解決掉好了，就算是表達你的感情……他不是說了嗎？愛屋及烏……」
看著還剩下一半左右的蛋糕，葉知秋有些傻眼。
不過，轉念一想，雖覺得似是而非有點問題，可又不是全無道理的。
於是，他吞下第一塊。有一就有二，解決掉第二塊就不算是難題了。無三不成禮，理所當然的，第三塊就更容易吞下肚。
他的舉動雖然在意料之內，但葉玉綺與陸海兩人都不禁暗自吃驚。看來，他是絕對地、毫無疑問地墜入情海了，要想游上岸，恐怕是難嘍！
溫柔對此可是不明所以，只知道葉知秋在她的提醒下也開始吃了蛋糕，不過就是吃了不止一塊，讓她少吃了一點而已。
蛋糕吃過，接下來就不會那麼文雅了！
「等會兒要喝酒的話，千萬不要喝太多了。」溫柔提醒葉知秋。
今天他是主角，原本有陸海這個損友參加就已經夠讓人頭疼的了，再加上一個葉玉綺，不被灌醉就很好了，哪裡可能不喝多。只是對於溫柔的關心，他的心裡一陣溫熱。
「放心，我酒量不錯，也會注意控制自己的。」
點點頭，溫柔坐在葉知秋旁邊的位置。
桌上擺放著可口的菜肴，但相較酒精類的飲料而言，消耗的速度並不快。
兩位男士早就已經開始較勁了，頻頻地舉杯暢飲，不知節制。
人在心情好的時候是比平常更容易喝醉的，不像心中充滿愁緒的時候，酒入愁腸愁更愁，反而是越喝越清醒。
所以，葉知秋很快就因為不知節制而醉倒，在場的另一位男士基本上也已經醉趴下了。
「小柔，他們兩個都陣亡了，我看這生日小宴會也可以散了。你嘛，當然就照顧我老哥嘍，我可是還要把這傢伙活生生地送回去呢！」用腳踢踢陸海，葉玉綺的臉色就更加不好看了，「臭傢伙，自己沒用就不要喝那麼多酒，要是失戀了，倒還是情有可原，現在可好，醉得跟條死魚似的。」
當然，醉倒的陸海已經趴在桌上半天沒起來了，要不他一定會抗議葉玉綺對他的評價。
溫柔伸出纖纖玉指戳了戳葉玉綺所說的死魚般的身體，不無遺憾地贊同她的觀點：「還真想你所說的那樣，口氣那麼大的人居然會第二個陣亡！」
「就是。」
雖說如此，葉玉綺還是不得不把這人帶走，總不能放他在這裡插花吧……真要是這樣，她自己回去鐵定也沒什麼好果子吃。她和自己母親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就像是孫悟空怎麼也沒法逃出如來佛的手掌心，所以如果沒有完成她的囑託，她的皮就該繃緊一點了。
「要我幫忙嗎？」
「不用，你還是照顧我哥要緊。」
邊說邊示意溫柔和她一起把葉知秋架回到他自己的床上。處理完這一切，葉玉綺就只剩陸海的安置問題了。原本說是不需要溫柔幫忙的，可一扶起陸海就又忍不住抱怨連連：「這傢伙就像是死豬一樣！太沉了！」
「男生都不會太輕的……他喝醉了沒耍酒瘋就已經很好了。」溫柔不得不為他說好話，她怕陸海半路被丟下車。
「也是啦！不過，就算是他要肥水不落外人田，也不該自不量力吧！一個人死還不夠，居然還拖我哥下水。」
那個……剛才應該不是她眼花吧？好像就是眼前的這位巾幗英雄很起勁地參與其中……現在卻在這裡指責旁人？真是典型的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人啊！怪不得像陸海這樣的人鬥不過她。畢竟，任性什麼的，是女孩子的專利。
看她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溫柔簡直都快不認識她了！
雖是這麼想著，眼中略帶笑意的溫柔當然不會坐視不理，趕緊上前一步幫忙攙扶在右側。葉玉綺遞過一個感激的眼神，也沒推託。做這事對她而言確實是力不從心。兩人合力才把醉熏熏的陸海給帶出門。直到把人送上了計程車，溫柔才放心往回走。還沒邁出幾步，就被人叫住了腳步。
「小柔姐，我媽還讓我跟你說一句『酒後失身比較自然啦』，你也知道我哥的個性……那，我就不多說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話一說完，也沒等溫柔有任何答覆，她就催著司機趕緊開車，一溜煙就消失在遠處了。
折返回葉知秋的住處，溫柔來到了他的床前。
「小秋？」
葉知秋似乎已經昏睡過去，叫他，他卻一動不動。要叫醒他嗎？還是讓他繼續睡呢？溫柔有些拿不定主意。
悄悄在旁，她俯視著他的面容，漸漸地情不自禁。伸出手，指尖緩緩地滑過他的五官，細細地描繪並感受著肌理的觸感，欲罷不能。
這種時候，她非常感謝這奇怪的巧合——葉知秋與陸海一樣喝醉酒也只是昏睡而已，不吵不鬧，也不給別人添麻煩，最重要的一點是，讓她有機會仔細地瞧瞧他。所以，物以類聚的這種巧合怎麼還會出現在這個方面就不在她的思考範圍之內了！
手肘撐在床沿上，溫柔的臉漸漸靠近床上的人……近得能聽到呼吸聲。
仔細一看，每次見到他，她都會更喜歡他，就算是現在，面對任人擺布的葉知秋她也不禁怦然心動。
在她幾乎與他形成曖昧距離時，那雙緊閉的眸子卻突地睜開，然後，天旋地轉。
溫柔眩暈的瞬間，已被困在他與床鋪之間。率先聞到的便是撲鼻的酒味。
「小秋？」
「嗯。」
略微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溫柔都快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你，是不是喝醉了？」
被問的對象沒有答話，而是直接用行動來表示。葉知秋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個吻。
怎麼會？他怎麼會有這樣的舉動？
不同於溫柔的感受，偷得一吻的葉知秋似乎很得意。趁著溫柔還沒空提出反對意見時，他又開始親吻她。
這一次，溫柔回應了他，葉知秋的動作卻停了下來。
「怎麼了？」溫柔有些不明白，她都拋去顧忌，準備也投入其中時，他為什麼停下來呢？難道說，到現在，他還是不喜歡主動的女孩？
「沒什麼，只是沒想到你會反過來吻我……」
葉知秋覺得自己其實不應該感到驚訝的，因為溫柔她一直都是個熱情的人，從開始到現在，她從沒掩飾過這一點。
「是我不好，」溫柔覺得有些沮喪，「快讓我起來。我想回去了。」她又忘了，他似乎並不喜歡主動的女孩。
「不行，不能放你走。」
葉知秋並沒有喝得很醉，雖然覺得腦袋不如往常清楚，但溫柔的舉動她都有所察覺的。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的他之所以能不讓她又一次地偷襲成功，完全是因為這個原因。其實他心裡非常明白，對於溫柔，他是陷進去了，而且還是心甘情願地陷入。因此，此時的他一點都不想讓她離開他的視線。
所以，他開始了又一次的攻城掠地。
一時間，溫柔手足無措，不知該怎麼做。明明自己曾經偷襲過他，當時也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可現在卻是渾身無力，腦子裡一片空白。
葉知秋趁她失神的剎那，兩手扶住她的頰面，嘴唇越來越接近她的……
「你、在、干、嗎、呀！」
「嗚哇！」被打斷偷香之舉，又見到意料之外的人如凶神惡煞般杵在門口，任誰都會驚慌失措的。
「咦？」被壓倒的溫柔顯然還沒進入狀況，仍是有點迷糊。
「還不分開？」情緒激動的溫靜爆發出驚人的能量，一腳就把葉知秋踹到一邊。
「哇！二姐。」反應過來的溫柔趕忙拽住她。
「小柔，你沒事吧？」
「二姐，你怎麼會在這裡？"在這種關鍵時候突然冒出來，讓她心裡一時調適不過來，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該覺得鬆口氣呢，還是該覺得遺憾？
「門又沒鎖，我當然就進來了！」沒好氣地應了一聲后，溫靜又想起了一邊的葉知秋來。她一把揪住他的衣襟，「說，你到底想對她做什麼啊？」
「別鬧了！」沒能有效阻止姐姐的溫柔放聲大喊。
「怎麼？」
「那是我主動的，不怪他。」
「是你！」聽到這話，溫靜轉過頭來瞪了她一眼，又回過頭來看看還在她手裡的葉知秋，「不是你啊！」
有些意外，但卻確實有這種可能。
自以為知道事實真相的溫靜猛然間鬆開了手，全無防備的葉知秋差點就摔倒在地。
風平浪靜后，溫柔給姐姐泡了一杯茶。
「二姐，時間又不是很晚，你怎麼會到這裡來找我呢？」門禁時間根本就還沒到，一向不會管她這段時間的二姐什麼會浪費時間來找她呢？一定有不一般的原因！
「嗯，這個我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溫靜的說辭在溫柔的注視下顯得有些無力。
面對同樣熟知自己的妹妹，溫靜不得不說實話。她拿起杯子，大口喝水。
「好了啦。我就跟你說實話好了。剛才我打過電話的時候給陸海。」
不用說了，她知道以後發生的事了。一定又是出了什麼問題，所以她來這裡看看。結果，沒逮著人卻抓到了他倆。
這麼說來，這不就是典型的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嗎？
到底所謂何來嗎？！
「既然人不在這裡，反正我也來了，你就跟我一起回去好了。」
「可是……」
「沒什麼可不可是的，我可不放心把你留在這裡。走了啦！」
「哦。」習慣性地聽從，又夾雜了做賊心虛的膽怯。
「走了啦，還看什麼看，又不是演十八相送，不用戀戀不捨吧！」溫靜她才不管妹妹是什麼神情，既然已經來了，就不能無功而返。
牽上溫柔的手，溫靜拉著她走出了大門。
而葉知秋只能是看著他們離去，也不知該說什麼話。
其實，他是很想留下溫柔的，可他有自知之明。一來，以他現在的體力可不敢也沒能力直接對抗孔武有力的溫靜（就算是有能力也不能吧），二來，她是溫柔的姐姐，以後有可能會是一家人，而且他現在的身份只不過是溫柔的男友，沒有絕對的理由依仗。
所以，他就只有束手束腳的分，只有眼睜睜地看她們遠走。
葉知秋可是第一次主動打電話給溫柔。一直以來都是溫柔為了表明自己的心跡而在積極行動。
面對葉知秋一反常態的邀約，溫柔只是看著他嚴肅的臉孔發獃，不知道他會說些什麼。
望著她一無所知的可愛模樣，葉知秋也漸漸放鬆下來。
她是有點可惡，可惡到讓他一直在與自己的惰性拔河，等到葉知秋驚覺自己越來越享受溫柔在身邊的感覺，恨不能讓她在自己身邊呆久一些時，葉知秋驚呆了。他不是笨蛋，這種情形代表什麼，他自己清楚不過。但是，清楚歸清楚，他還是舉棋不定。等到想要承認自己的感情時，卻因為一場誤會而又使他陷入極度的恐慌之中。愛上一個有可能會移情別戀的人，一個終究會離自己而去的人，那種下場會是什麼？他不敢想象。
再來是那日，溫柔主動問起他的狀況時，他卻避而不答。他知道，從那時開始自己就開始逃走，以為不見她，不聽她說話，不去想她就能忘卻煩惱。可是，她會不由自主會地掃視四周，期待發現她和以前一樣與自己不期而遇或者會突然從哪裡冒出來。
而最令他後悔的事就是在陸海和他傾訴過後，自己為什麼要猶豫那麼久，以致差點予以他人可趁之機。
之前的事件，因為內心的獨佔欲作祟，害他差點因為自以為是而失去溫柔。想到習慣有她在身邊圍繞后，如果有一天溫柔跟他保持距離的話……葉知秋不禁打了個寒顫。
所以，現在的他不想讓自己將來有什麼遺憾。因為有一點他現在是非常明白的，他自己不是那種只在乎曾經擁有，不在乎天長地久的人。一旦下定了決心，就想永遠把她留在自己身邊，如今只有惟一的一個辦法。所以，他不再緘默，因為這次無論如何都應該由他先開口，不能再讓她搶先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話他現在能理解了。從昨晚到現在，其實也沒過多久，他卻覺得時間漫漫。
「我很喜歡你……」
聽到他不經意流露的真心話，溫柔心中一陣興奮。
「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嗎？」喃喃的話語，虧得溫柔有一雙好耳朵。
「一起？一起去哪裡啊？」溫柔有些不明白，傻傻地問道：「你想到哪裡我都會陪你的。說吧，你想去哪裡？」
很顯然，溫柔完全誤會了葉知秋的意思。不僅如此，還把他的沉默當成他不好意思開口。
葉知秋他萬萬沒想到溫柔居然會有這種個性。
設法重新調整心態后的葉知秋再度開口，表明自己的心意。
「在一起的意思是，我和你……」
「所以嗎，你想去哪兒呢？」真是的，都說會陪他一起去的，他怎麼就是不說呢？
「你是笨蛋嗎？！我說的是兩個人結婚的意思！」衝口而出的話語害他自己一時也覺得有些魯莽，可話一說出口他就沒有再後悔。
啊？！他是在求婚嗎？可是什麼都沒有啊？沒有鮮花——上次那惟一的一朵當然不算；沒有戒指——她倒是送了他一枚；更沒有好的氣氛——基本上這話是他吼出來的……而且，他們已經進行到談婚論嫁了嗎？進度好像太快了一點。
「你怎麼不說話……與人交往不就是以結婚為前提的嗎？」她的沉默不語讓他有點忐忑。
也對啦！反正這原本也是她的最終目的。現在由他先一步提出來，那是再好不過的事。
而且，這麼說來，她不是既可以名正言順地霸住他不放手又可以擺脫二姐的荼毒……那、那、那真是太好了！
「好啊……不過，我們應該先通知雙方的父母吧？」
「那是當然的。我的家人你已見過，他們是只要我願意就不會反對的那種人。倒是我還沒見過你的家人，不知道他們的意思如何？」
「沒關係，我打電話約個時間，帶你回去一趟不就行了。要知道你可是我一見鍾情的對象，是極品呀！」
「大言不慚！」他有自知之明，灌他迷魂湯是沒什麼用的。不過，他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不知事情會否像她說的那樣簡單。
「哎！我可是在稱讚你啊。」就不會說一點好聽的。
「你呀……」葉知秋笑笑，也就沒說什麼。
「我向她求婚了！」
「啊，這麼快？」陸海有點吃驚，「她答應了沒有？」
「嗯。」
「你不覺得時間有點短嗎？」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下定決心的？
「你不知道，」悄悄蹭了一下手錶，葉知秋繼續說道：「別人都說，一碰上愛情就會分不清東南西北，可你知道，我是一個理智的人。一開始，我是並不打算鍈這趟渾水的，可是像她那麼坦白的人，我真是從沒見過。到這個年紀還這麼單純，對我而言，現在的她簡直就是奇迹。」
「你是在誇獎她吧？會說這種話，也因為是她的關係吧？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這不是誇獎之類的言辭，而是我的真心話。」
「真厲害。」變得這麼坦率還真讓人覺得有些不習慣。
看好友一臉震驚的樣子，葉知秋不禁覺得有點好笑，難道自己的改變真有那麼明顯、那麼多嗎？
「我只是把心裡所想的事說出來而已，只是承認自己喜歡上溫柔而已，認同她在他生命中的存在，認同她是自己最適合的人生伴侶而已。」
「這種厲害的台詞不是只應該出現在愛情故事裡嗎？」
「實際上，這不是也有你的一份功勞嗎？」
意有所指的話語，陸海當然不會不明白，他指的是他一開始的泄密工作。
兩人都心知肚明的事，聰明人就不會舊事重提，興師問罪。
四目相對，笑了兩聲，事情就算是過去了。
「你說了那麼多，是不是忽略了一個問題呀？」
「怎麼？」
「光是她答應你的求婚還不算數，結婚不是兩個人的問題，而是兩個家庭的問題。我知道，你的父母肯定是沒問題，看那天伯母的表現就知道了；可她的父母不知會有什麼意見……我想，你們應該還沒報告吧？不及時通知長輩的話，會給人留下壞印象的。」
「放心，溫柔她會打電話回去的，約在下個禮拜就去拜訪兩位長者。」
「是嗎？」陸海點點頭，心中突然浮現出一個念頭。
「你什麼時候去，記得通知我一聲，我也去。」
這或許是個天賜良機，不利用一下實在是太可惜了。
「你？你去幹嗎？又沒你什麼事！」
「這你不用問，反正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望了一眼不敢苟同的葉知秋，陸海道：「這可是關係到我將來的人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你，一定要知會我一聲，不然我會怨你一輩子！」
無奈之下，葉知秋只得同意。他同意的一個主要原因是：陸海嚴肅的樣子很是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