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雷伊特斯被接到卡修所在的船隻后，情緒慢慢平靜了下來，有心思打聽起前因後果。
「你不是去曬尚了嗎？」怎麼會天降神兵般出現在他跟前？
「沒錯啊，只不過我知道你出事了馬上飛過來救你。」
「是嗎？」一臉的不信，這種話也敢拿來說，真當他三歲小孩？
「呵呵，當然不是的。」看來雷伊特斯還沒有喪失基本的判斷力，還是稍微說些真話吧，「這次曬尚交流團被襲擊的事件發生得太突然、太沒理由，所以我懷疑是西格頓在幕後操縱的陰謀。我離開斯特拉恩后，就帶小股部隊在小行星群中隱藏了幾天。就算有人要劫持你，也只可能是使用小船隻來避人耳目，萬一發生什麼情況，帶這些人足夠應付了。」
「咦？那這幾天在曬尚的人又是誰？」他明明看見新聞里卡修在瓦吉納訪問的情景。
輕輕啄了下雷伊特斯的嘴唇，在他反應過來前卡修繼續說了下去：「小笨蛋，你當年可以整容逃離托勒密安，這女人可以整容騙你上當，我當然也可以找人整容成我的樣子嘛！」
「哦！」雷伊特斯恍然大悟，「難道說……在那裡的是蘇富爾大人？」
「沒錯，」滿意於他的聰明，「除了他，也沒人能裝得那麼像我。」
「那你怎麼知道莎芙綁了我會走這條路線？」茫茫宇宙能碰上的幾率也太低了吧，
再度輕啄雷伊特斯的唇瓣，嗯，感覺真好，卡修才繼續解釋，「上次你昏倒送醫院時，在你身上植入了一個信號儀。所以無論你到哪裡我都能找到你，你放心，以後出了任何事我都會來救你。」
啊？這不是一輩子都甩不脫了？雷伊特斯頓時愁眉苦臉起來。
本來呢，他一踏上卡修的船，就決定把剛才發的那個「以身相許」的誓給作廢了。
唉，現在反不反悔都差不多啦，看來只能認命了。
嗯，話說回來好像也不是很討厭。
看著雷伊特斯瞬息萬變的臉色，卡修很滿意他不再追問下去了。要是雷伊特斯知道自己的被綁，一半出於他的故意安排，說不定會跟他翻臉。
現在這樣最好，英雄救美的計劃圓滿成功，雷伊特斯就會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受保護了。
正在甜蜜間，部下突然驚慌失措的來報告：「陛下，有大批軍隊逼近！而且看來像是……托勒密安的兵力。」
「什麼！他們竟敢直接進入安德亞提斯的境內？趕快報告詳情！怎麼會突然出現他們的人！」
難道真的是自己算計錯了？
西格頓的人敢大搖大擺出現在安德亞提斯境內，就等於默認之前襲擊曬尚交流團是他們所為。難道西格頓會甘願同時與兩國為敵？這點卡修不是沒想過，但實在太荒謬就否決了。
尤其現在他們的位置離安德亞提斯邊境還很遠，托勒密安派大軍一直到這裡，簡直等於是變相的宣戰。西格頓為了雷，竟然情願與兩大國同時開戰？實在——難以置信。
「卡修，怎麼辦？」回頭只見雷驚慌失措的害怕樣子。
一定要保護他！可是這種情況不能做到嗎？
卡修突然感到心慌，自己真的低估了西格頓對雷的企圖心嗎？
很快，就確認開始包圍上來的大軍真的是托勒密安方面的。己方的小艦隻速度較慢，最多三小時就會進入敵方的火力射程，而己方的援軍最快七小時后才會到。這當中的時間差，足夠對方折回逃跑了。
雷伊特斯自己是內行，不用別人說，稍微看了兩眼儀錶就知道事態不妙了，「你一定要救我，我不要再給抓回去，我不要被那個混蛋抓走！」
卡修看見雷伊特斯急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頓時心疼萬分，將人摟在懷中細細安慰：「放心，我一定會救你的，一定救你的。」
這時他恨死了自己的大意，居然弄巧成拙導致眼前的局面。
三個小時后，他們果然被團團圍住。
「好久不見，沒想到居然能見到閣下您本人。我弟弟一直承蒙您照顧，真是麻煩了。」西格頓本人並不在包圍的大軍中，但他的影像還是通過中轉，來到了卡修和雷伊特斯的面前。
卡修可沒他那份好心情，畢竟現在自己處於下風，所以冷著臉頂回去；「不麻煩！以後我也會一直照顧下去的，就不勞您費心了！」
「呵呵，話不能這麼說。我畢竟是他唯一的親人，照顧他是我一輩子的責任。所以，接下來還是要請他回國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我才不要跟你走！」雷伊特斯在旁忍不住出聲。
西格頓的表情頓時陰暗了下來，「乖，雷伊特斯，哥哥也是為了你好，卡修閣下不是你的好朋友，要是他發生了什麼意外你忍心嗎？」
「你太卑鄙了！」雷憤怒的出聲。然後感覺自己的手被拉，回頭髮現卡修示意要他冷靜。
「雷伊特斯的事情我們等會再說。不過我很擔心，您為了迎接弟弟回國派了這麼多人到我們安德亞提斯，這麼興師動眾實在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要是曬尚方面也知道了，他們的反應很讓人擔心。」死馬當活馬醫，雖然不抱什麼希望，但還是要交涉看看。
如果西格頓顧忌著兩國的勢力，也許有轉圜的餘地。
西格頓不為所動：「我們就說明話吧。既然我已經派人前來，就做好準備面對貴國和曬尚可能產生的誤會了。放心，我不會傷害自己弟弟，這點可用我的人格和名譽作擔保。」
「相信你的人格和名譽還不如相信豬會飛！」雷伊特斯忍不住再度出聲，這種變態色魔的人格和名譽值幾個錢啊！
「我相信。」卡修出人意表的出聲，「你必須發誓不會傷害他！」
「好。我發誓！我，西格頓絕不會作出任何傷害自己弟弟的事情。」西格頓的表情非常認真，「現在你可以讓他跟我走了吧？」
「我不要！」雷伊特斯不敢相信卡修就這麼輕易把自己交出去。
「雷伊特斯你不要再鬧了，」西格頓見他一再拂逆自己的威嚴，出口威脅，「你要是再不聽話，別怪哥哥不再顧憐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吧？」
雷伊特斯突然一個冷顫，他怎麼可能忘掉？西格頓說過，如果自己得不到他，情願殺掉他也不會讓別人有機會得到他！
卡修突然緊緊擁住他，在他耳邊低語：「這樣下去不知道這個瘋子會作出什麼，我不放心你留在這裡。你先過去，我會帶援軍再去解救你的。」
雷伊特斯突然明白卡修是在安慰他，如果自己過去了，西格頓就可以毫無顧慮的消滅卡修他們。卡修是不要他留在這裡等死！
不行！他突然衝到對話屏前對著西格頓說：「你先答應，我過去了你必須放卡修他們離開！」
「卡修？叫得好親熱啊。」西格頓閃過不悅，繼而冷冷一笑，「放過他也可以，只要他能公開發誓這輩子永遠不會以任何手段再接近你。當然，你也一樣。很簡單吧？」
聽到這話，雷伊特斯和卡修同時神色一震——從此成為陌路人？
雷伊特斯雖然感覺心中很難過，但一想還是卡修的性命重要，還是想開口答應，「好，我發誓今後……」
「我不會答應的！」卡修突然大聲吼道。
眾人都驚訝的看著他，這是什麼意思？
「我可以死，但我只要活著一天，絕不可能放棄雷！」
回頭望著雷伊特斯，卡修哀哀一笑，「我怎麼可能就此忘了你呢？我情願去死。」
他說的是真話，他是真的愛我，他為了我連性命也可以不要。
雷伊特斯的腦海中翻騰著這些念頭，突然感到胸中有什麼東西再也壓抑不住，即將破繭而出。
定定的望著卡修的側面，發現自己很想永遠看著他。
卡修發現了他的視線，回頭安慰的笑笑，「怎麼了？別擔心，你不會有事的。」
怎麼可能不會有事？你如果真的出了事，我怎麼可能還會沒事？
感覺眼眶有點熱，雷伊特斯低頭努力了半天才將情緒平復。
再度抬起頭，已經換上了笑顏，認真的對著卡修說道：「既然你不願捨棄我，我當然也不能捨棄你了。你救過我一次，現在換我來保護你。」
話完，他就趕開一個網路員，自己坐到了位置上。在眾人驚訝的注視下，開始運指如飛。
西格頓，我就送點禮物給你吧！
「陛下……」
卡修舉手阻止了旁人的發言，就讓雷做下去，也許這個一直讓人意外不斷的傢伙，真的能創造奇迹。
很快托勒密安軍隊發生了騷動——所有艦隻的屏幕都鎖定在「LOMA」幾個大字。
而且，所有的控制系統均告失靈！
雷伊特斯在切斷和西格頓的通訊前，向他說道：「記住，我選擇的人不是你。另外，我就是洛瑪。」
聽到他最後一句話，包括卡修在內所有人都驚呆了——他就是洛瑪？
那個囂張一時，鬧得全銀河所有銀行、證券公司都惶惶不可終日的超級網路金融詐騙犯——洛瑪？
「雷，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沒有告訴我！」某人抓狂的吼道，該死的，害他以為要生離死別，還那麼煽情了一把。
「呃，你不覺得我們趕快逃比較好嗎？我引發的病毒最多作用三小時就會被破解。再不動身的話就來不及了。」雷伊特斯好心的提出建議。
卡修狠狠瞪了他一眼，表示「回去后好好跟你算帳」，就忙著指揮撤退事宜。
一天後，換乘大艦隻的卡修一行終於安全返回斯特拉恩，入侵安德亞提斯境內的那些托勒密安軍隊來不及逃亡，被全部俘虜。
這次事件已經通報給曬尚方面，暫時沒有最新的答覆。
在分出餘力關心外部事態發展前，雷不得不先面對自身的大危機。
「卡修你不要再生氣了嘛！好不好？」裝可憐、裝可憐！
「哼！你自己交代還是要我逼供？」他已經想到很好的「逼供」方式了，真的很想試試。
雷眨眨眼，決定還是老實交代，卡修那種帶著危險的期待眼神真的很嚇人哦。
兩年前，他逃離安卡拉后，身無分文沒法過日子，於是一邊打著黑工，—邊想著撈票大錢。
想來想去覺得從網路上騙點小錢應該比較簡單，事實證明果然簡單。
一開始因為對金錢沒有正確的概念，他就隨便填了個數字，後來明白了把他自己都嚇半死。
於是他一夜成了聞名全銀河系的超級網路駭客，戰戰兢兢過了一段時間似乎也沒發生什麼。此後，想著要報復一下冤枉他的卡修，接連襲擊了幾次安德亞提斯的大型金融機構。
不過，他偷來的錢，自己一點都沒享受到，全部捐給了福利慈善和環境保護機構。之前向聯合環境署捐贈大渠金額用於保護地球的人，沒錯，正如吳明修推測的是洛瑪——也就是聰明無敵、天才蓋世的雷伊特斯是也。
嘿嘿，裝作一無所知和別人談論自己的事，還真是有趣！
「天才你個頭！」聽完卡修火冒三丈的拍上他的頭皮，一把揪住他睡衣領子怒吼：「知不知道給我搞了多少麻煩出來啊！」
揉揉給震痛的耳朵，雷伊特斯無奈的撇撇嘴，不是說老實交代就沒事的嗎？真是！還這麼凶——等等，這隻手在幹嘛？
一把拉住已經探入他衣服內的某隻狼爪，雷伊特斯緊張的質問：「你、你、你幹嘛？」
「幹嘛？」卡修從凶神惡煞變為拂柳春風，溫柔的漾起笑，在咬上他唇之前回答了這個問題，「你既然在那麼危急的關頭，選擇了我，當然應該得到些獎賞了。」
「等等！我只是說選擇的不是西格頓，沒說……」不死心的妄圖自救。
「一樣的意思。我說一樣就一樣。」已經將人平壓在床。
「呃，你先冷靜一下。」奇怪，怎麼自己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提不起來？不妙啊！
卡修邪邪一笑回答道：「相信我，很快你也不會再冷靜了。」
什麼叫不會再冷靜？
雷伊特斯半罷工狀態的大腦一時反應不過來。
「卡、卡、卡修你睡不著要不要去洗個熱水澡？」
沒人睬他，只有手被固定在了頭頂，衣物沒兩三下就被褪盡。
「呃、呃、或者喝點熱牛奶放鬆放鬆？」
還是沒人睬，突然光嫩的身軀被一手溫柔的拂上，胸前的敏感點被吻住，「卡修！我……」
卡修見他突然沒了聲音，抬頭只見一張臉憋的通紅通紅，「怎麼了？」邊說，又俯首輕啄了一下。
「我、我……我憋不住啦！哇哈哈……哈哈……」某個人突然不可遏制的開始大笑，「抱、抱歉，我怕癢啦！哇哈哈！」
於是，卡修黑著一張臉，等了半天身下那人的笑聲才漸漸停止。
將雷伊特斯眼角因為劇笑而溢出的淚花輕輕吻去，將人攬進懷內，「你是這個原因才害怕做愛嗎？」
「是啊……」雷伊特斯怯怯的回答：
「我最受不了別人輕輕的摸我了。稍微碰幾下還能忍忍，一直摸下去我實在受不了的。」
忍不住頭疼的嘆口氣，將懷中擁著的人緊一緊，在他唇上印上一吻，「你放心。」
雷伊特斯頓時兩眼放光，「是不是不用再做下去了？」
「當然不是，做還要做下去，只不過我會幫你克服障礙。」這麼千載難逢的好氣氛，要是再不把雷吃乾淨，碰到他這種推三阻四的個性和怪毛病，起碼苦等個十年八年的才有機會。
「啊？」哪有這種道理的？雷伊特斯一張臉頓時又苦了下來。
「就這麼決定了。」話完，低頭印下一個深吻，努力的加深、再加深。
唔……好熱，雷伊特斯給吻得迷迷糊糊，感覺卡修的靈舌糾纏著他的不放，快要喘不過氣了……
腦子給燒成了漿糊，但還是能發現一點不對勁——為什麼卡修的吻技會這麼好？
以他為數不少的被人強吻的經驗來看，卡修的技巧好的太過頭了！明明兩年前那次他們吵架時，他強吻自己時的技巧還是很青澀的嘛！
想到這點頓時有股酸意開始瀰漫，哼，還說愛我！這兩年裡不知道幹了些什麼去了！
弄不清過了多久，自己的唇舌被吻的快麻木時終於被鬆開，一連串細碎的吻從頸間開始往下滑。
雷伊特斯趕在自己的癢意爆發出來前，把心中的疑問化為了語言，「為什麼你的吻技會這麼好？你是不是……」被自己話里濃濃的醋味嚇了一跳，說到一半就打住了。
卡修聞言一震，聽出了話中的意味，抬頭噯昧的笑笑說道：「放心，我發誓沒碰過其他人。」
邊說著，邊橫過身從床邊取來一個遙控器，對著空中按了幾下。只見一個光電子屏幕出現，並開始播放錄像。
雷伊特斯看了一眼錄像就感覺「嗡」的一下，血液拚命向大腦倒流——天啊！天啊！
天啊！
我們尊貴不凡、俊顏絕世、出塵絕逸的卡修陛下居然看起了真人GAY片！
他真的有昏倒的慾望！偏偏有人還要阻止他昏倒，深情款款在他耳邊說：「我早就開始觀摩練習，就是為了在今天、給你一個完美的初夜。」
望著這張認真表白的臉龐，雷伊特斯感覺自己心中某一點被觸動了。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他囁囁的說著：「好吧，我們就做吧。」
卡修頓時整個人像被點亮了，歡呼一聲撲上雷伊特斯，然後是——「哇哈哈！癢死了！不行了啊！」
***
「怎麼樣？還痛嗎？」卡修輕輕摸著雷伊特斯光滑的背脊安撫，雷伊特斯趴在他身上輕輕喘息著，眼角的淚珠還未收干。
「嗯。你的技巧不怎麼樣嘛！」真的痛死他了。記得小時侯有次便秘，憋了六天解不出，最後搞到灌腸才解決痛苦。現在的感覺比那時還糟糕，整個下半身都麻掉了，嗚嗚！
「我也是第一次實踐操作，以後多做幾次就會好的。」看著心愛的雷這麼痛，自己心裡也好受不到哪裡去，
雷伊特斯一聽臉就垮下來了，「啊？以後還要做啊？」他一定會死掉的！
「那當然。放心，下次就不會再痛了。」卡修哄著他說道。
「卡修，能不能不要……」雷伊特斯一臉痛苦的提出。
「不行，以後一定要做的。」在這個問題上絕不能妥協。
「我是說能不能別……」
「乖，下次慢點來，不會再這樣痛的，我保證。」開玩笑，這可關係著自己的終生性福！
「哇哈哈！我、我是叫你別再摸我的背了！哈……哈哈……哈……」
「你……」卡修瞪了半天，最後再度反身將人壓在身下，「好，我就做到你沒力氣再笑！」說完狠狠吻下。
唔……什麼？還要做？不要啊……！哇哈哈！癢死了！
終於，雷伊特斯在做到（或者是笑到？）脫力后慢慢沉入了夢鄉。
卡修痴痴看了他一夜，一直注視著、注視著，感覺永遠看不夠他。
這個心心念念惦記了兩年多的人，屬於自己了！第一次有了將他掌握在手中的感覺，原來遠勝過獨掌一個帝國的感覺。
***
雷伊特斯一個人走在陽光下，伸伸懶腰，真的好累啊！夜夜纏綿倒是其次，一宿一宿的大笑、狂笑、瘋笑才是讓他筋疲力盡的主因。
呵，沒想到自己還是走到了這步，要跟個男人廝混後半生，而且還是心甘情願。
三天前，他和卡修的大婚如期舉行了。
這次西格頓大概疲於應付曬尚的追究，沒能再次來破壞他們。除了托勒密安，其他十六國紛紛派人或發賀電錶示祝賀。
婚禮當天，薩馬教教皇秦卿沁陛下親自前來主婚，轟動了整個安德亞提斯。一時萬人空巷，所有人都涌到神殿前的廣場，爭睹教皇和新任的，呃，「王夫」的風采。
讓雷回想起來就臉發燒的是，卡修居然當眾捧起他的臉就是一個破記錄的超長吻。
在一片靜謐后，是爆發出的熱烈歡呼聲。
這也就算了，可為什麼婚禮結束后，所有的電台都要日夜不停反覆重播這個鏡頭呢？
害他看見熟人或者生人，都要先心虛一番。
婚禮一結束，他們就啟程去度蜜月，沒錯，他現在就是在蜜月地點亞利克蘭行星。這裡是有名的旅遊勝地，不過自從到這裡后，他還一直被困在行宮中沒機會出門。
不過說來真奇怪，卡修明明對外宣布他們的蜜月地點是愛明第三衛星，結果卻像作賊一樣跑到這裡來。
問他，就說是怕人打擾，想要享受兩個人的自由時光，當他傻子啊？自己都是皇帝了，一聲令下誰敢打擾他？
算了，管他葫蘆里賣什麼葯，只要自己玩得盡興其他才不多管呢。哼，今天好容易擺脫了那隻色狼的糾纏，帶上足夠的錢逃出了門。雷伊特斯發誓，一定要玩個夠本再考慮回去。
在外吃過午飯，去最大的遊戲廳玩了一整個下午，感覺有點累了。看來真是享受的墮落生活過得太多，稍微瘋玩一下就要掛掉。
走在街上，看見一群水手走過，也就是某個船隊的船員，因為穿的制服讓人知道了他們的身份。
看著他們大聲的說笑，暢快淋漓，雷伊特斯心中湧起一陣羨慕，曾經自己也是他們中的一員。現在卻再也不可能自由的穿梭在星辰間，沒有了同伴間共奮鬥的兄弟之情。
在知道西格頓對自己的企圖后他就清楚，自己永遠不可能再過上自由不羈的生活。
這幾個月的生活動蕩太過劇烈，他一直無心細想，但現在頭腦漸漸清晰了，他就知道自己如果不想落到西格頓手中，待在卡修的保護下是唯一的辦法，
或許，這種想法也有些不願承認的私心在內——他想留下來。
我愛卡修嗎？
每次這樣問自己，總是無法坦率的立刻回答是與不是。
只知道，要是有一天再也見不到卡修了，自己應該會很難過。
所以，只是不想和他分開，應該還不算愛上他吧？
想到這裡心情一亮，俏皮的在心中說道：加油，卡修！你要早點讓我完完全全愛上你哦！
嗯，現在就回去告訴他這話！
剛舉步要走，突如其來的巨大爆炸聲震懾了整個城市。雷伊特斯下意識的向行官方向望去，只見濃煙滾滾，火舌跡出。
整個人被定住了很久，獃獃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等回過神，雷伊特斯顫抖著手翻出手機，撥給卡修。
我好心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的腳一點力氣也沒有，走不動了，卡修快點來接我！快點接電話啊！求求你快點接電話！
在催人瘋狂的等待后，小屏幕上終於出現了卡修的臉！
雷伊特斯還來不及開口，卡修就搶先說道：「雷，不管你現在在哪裡，馬上找地方躲起來，千萬不要回行宮！過幾天我就會去找你！」
頓了下，「還有別忘了——我愛你！」
說完影像再度切斷，剩下雷伊特斯如化石般僵立在原地。
什麼意思？你到底什麼意思？你是在騙我的對不對？
就在我打算努力愛上你的時候，你竟敢對我說這種三流電視劇的台詞？
你，不可饒恕！
我偏要找到你問個清楚！
忍住將手機摔出去的衝動，雷伊特斯開始在街上混亂的人潮中、向著一個方向飛奔起來。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群，沒關係，我只要找到屬於自己的那個人就可以！
爆炸造成的一片混亂中，找不到營業的計程車，只能繼續用雙腿跑動著。
一定要趕去！不能停！不清楚原因，只是直覺告訴他，一旦停下來就晚了！
氣喘吁吁總算來到行宮附近，雷伊特斯謹慎的躲在周圍樓群中觀察了一番。行宮處於半炸毀狀態，不過很多建築還是完好的，而且他可以確定行宮周圍散布的許多便裝人員並不簡單。在這種時刻，這些人沒有驚慌逃竄，而是手持槍械在各處逡巡警衛，他再遲鈍也知道事情有異。
突然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雇傭兵！
看來是有人雇了大批的亡命之徒來襲擊他們，萬一失手也不會扯上國家間的糾紛。至於這個僱主，十有八九是變態色魔。
如果僅僅是叛亂，直接把行宮夷平不是比較方便嗎？而他們現在引起這種大混亂，又派出這麼多人搜索，看來是想把什麼人逼出來。
有這個榮幸的人，不用說，只有自己當得起啦！肯定又是想用強的把他綁回去。
現在也弄不清，他們的行蹤怎麼會泄露出去的，照說保密非常良好，只有卡修的三個心腹和護駕前來的御衛隊知道。
拿出隨身的電腦，侵入衛星監視系統，很快整個行宮的人員車輛分布圖就展現在眼前。奇怪，御衛隊怎麼連個影子都不見，就算被雇傭兵消滅了，至少屍體也該有幾具吧。
卡修應該還沒被逮到，這些人還在那裡找東找西，看來他們還沒找到啥線索。
糟糕，卡修一定還給困在裡面！雖然剛才通話時確定他沒有性命危險，但要是給西格頓的人抓到，活的也要變死的了。
現在就希望他還藏匿在宮中還沒被發現，能撐到自己人的援軍來為止。
可是，我就站在這裡什麼都不做嗎？萬一他還是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主意打定，雷伊特斯決定不管多危險，一定要親眼確認卡修平安無事，最好能將他救出來。
早晨雷伊特斯是突破層層護衛溜出來的，自然有他的秘密路線。不過現在要想辦法悄悄潛回去，有著不小的難度，就算進去了，想要找到卡修的下落也不容易——看看那佔地遼闊的豪華行宮，他十分確定這一點。
突然想到，卡修說過在他身上裝過信號儀，對了！只要我能想辦法進去裡面逛上兩圈，如果靠近卡修藏匿的地點，說不定他會自動現身來找我，到時候就能帶著他逃了。
腦筋一動，他想出了一個很冒險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