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二十六章 偽莫邪劍
她到衙門找到縣官,縣官問道:「你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玉幽道:「當然,兇手就是趙來富!」
縣官道:「不會吧,老闆遇害的時候他的腿已經斷了,連行動都成問題,要怎麼搬大石頭砸呢?」
玉幽笑道:「如果我說他是在腿摔斷之前就把殺害老闆的工作準備好了呢?」
縣官道:「此話怎講?」
玉幽道:「第一:我在現場現老闆遇害地點上方的房梁斷了,斷裂的位置我現了蜂蜜的痕迹;第二:趙來富在之前買過兩罐蜂蜜;王來貴買過殺蟲藥,理由是店裡很多螞蟻;趙來富就在買回蜂蜜後上房摔斷了腿;以及店老闆、丫鬟小翠、趙來富之間的三角關係;剩下的不用我說了吧。」
縣官道:「你是說,趙來富知道店裡螞蟻多,就買來蜂蜜滴在房樑上,再把石頭放上去,不料下來時卻摔斷了腿,過幾天螞蟻在啃噬蜂蜜時也把房梁啃噬了,加上石頭的重量,就把房梁壓斷砸死了老闆,加上他們的關係,就有了動機。是我說的這樣吧?」
玉幽道:「差不多吧,現在可以還我清白了,賠罪就免了吧。」
縣官陪笑道:「那當然,既然女俠這樣說,我就先把兇犯繩之以法!」轉身對差役喊道:「傳一干人犯到堂!」
一干人不久就到了,趙來富去治了腿,在小翠的攙扶下勉強能走了,看得出他倆感情不錯。
審問時,趙來富對案情供認不諱,他說他與小翠兩情相悅,而客棧老闆幾次想強佔小翠。他一個長工,對待店老闆這樣身份的人確實沒有辦法,忍無可忍才出此下策,他把大石放在屋樑上,再將蜂蜜塗在粱上吸引白蟻蛀壞房梁,就這樣謀殺了老闆。
縣官正準備宣判,小翠突然哭了起來,道:「其實謀殺老闆我也參與了,請大人連我們一起責罰吧,沒了他,我也活不下去……」
趙來富嘆道:「你……你這又是何必呢……」
縣官可都是重律法的,驚堂木一拍,道:「大膽!如此喧鬧公堂,無視法律法規……」但玉幽是個軟心腸,還不等縣官說完,拔劍架在他脖子上,威逼道:「快下令放離開他們!」
縣令命懸一線,只得下令放了他們。其實玉幽在想清楚的時候就很不想把趙來富供出來,如果不是想要用實際證明自己的清白的話,她是很想成全這對鴛鴦的,她最看不慣的就是仗勢欺人的人。
這裡他們是呆不下去了,玉幽建議他們遠走他方。等二人把行李收拾好了,把兩人送出鎮子口,玉幽道:「你們最好往西北去投靠木成或豬靈城,那裡是我們的地界,眼下這個世道也只有西北相對安定,這裡有點錢,作為你們的路費吧,你們越快到越好,路上的兇險也多。」
趙來富和小翠兩人感動的一塌糊塗,趙來富道:「女俠的大恩我們不知怎樣才能報答,我祖上傳下一柄劍,本來祖訓是不能傳給外人的,但我命都是女俠給的,誰還在乎這些呢。」於是從行李裡面翻出一個布包的劍狀物品,解開一看,長不盈尺,簡直是一把匕。
也難怪,魚腸的相關,玉幽也多少知道一些,為專諸刺王僚時,置之魚腹中而得名。既然能放在魚肚子里,那自然是不能太大和太長。其實巨闕也算是小巧的劍了,傳說歐冶子順承天地萬物之精氣,將自己的全部才藝和工巧都施展了出來,鑄造成三口大型寶劍和兩口小型寶劍:第一口叫「湛盧」,第二口叫「純鈞」,第三口叫「勝邪」,第四口叫「魚腸」,第五口叫「巨闕」。巨闕跟魚腸不同,魚腸用於偷襲刺殺,但巨闕完全不一樣,巨闕不如魚腸鋒利,是屬於短劍一類,用於近身格殺。
玉幽收了劍,與二人告別後,自己反而無所適從了,是現在就回去嗎,這麼多天,他們也該擔心了,但就是不知行天有沒有擔心……想到這裡,她臉上又是劃過一絲憂鬱。
這個時候突然一個老者過來對她打招呼,玉幽道:「老先生,您有什麼事嗎?」
老者道:「我見女俠膽識過人,我有一個問題想麻煩女俠,村子東北的小山就是昔日的吳王墓,據說吳王死時把兩把寶劍幹將和莫邪都陪葬在墓中,而最近那裡經常鬧鬼。我們沒人敢去探究竟,但鬧鬼鬧得我們不安寧,所以想請女俠去看看。」
玉幽道:「好的,那我去看看。」
老者說明了大概,東北方有個山丘,很好找的。
到那裡一看,就是一個亂石崗,突然看到山腰有個山洞,於是徑直朝那裡走去。近了覺裡面有人聲,於是小心地靠近,終於聽出來是一夥強盜在開會:「哈哈最近財了!兩把寶劍。」
「功勞離不開我們的創意啊!若不是我們裝神弄鬼……」
「就是,那些人太笨了,就是一點小把戲就把他們嚇得屁滾尿流。」
「哎,也不知道那把算不算寶劍,本來有三把的。」
「是啊,昨天那個神秘人也不知道是何許人也,奪了莫邪就走,只留給我們這把偽莫邪。」
「還好我們把幹將藏得隱秘!」
「有了這把幹將和這把偽莫邪劍,我們還是賺大了……」
但他們沒想到玉幽恰恰對這兩把劍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剛得了魚腸還沒開刀呢,正好拿他們試劍,就當是為民除害了。
現在她力量已經恢復,本可以瞬間讓這伙強盜灰飛煙滅,但她卻想挑戰極限,在盡量不讓更多人現的情況下把他們暗殺一部分。
她先觀察了一下情況,這伙強盜正在喝酒,喝的頭昏腦脹,這就好辦了。
她先把靠門兩個捅了,不捅穿,讓正面看不到流血,裡面的強盜還沒意識到:「喂,門口那兩個這麼快就不行了?酒量這麼差?」
她再趁機施展身法閃到一堆人的背後,先把最外面一個人捅了,不讓他倒下,自己好躲在背後。然後再跑去另一個人背後,在這個人覺旁邊一個人倒下的瞬間,將這個人點**后殺死,用這種方法一直殺到了強盜頭目面前,強盜頭目還沒明白怎麼回事,看到玉幽手裡的匕,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成為魚腸劍下的又一個冤鬼了。
幹將和偽莫邪就在他的身邊,她拿起兩把劍來,不禁一陣感嘆。幹將善鑄劍,傳與歐冶子同師。奉吳王闔閭命作劍,採鐵精金英,三月不能熔化。其妻莫邪乃斷剪爪投入爐中,使童女童男三百人鼓橐裝炭,金鐵乃濡,遂成二劍,陽名幹將,陰名莫邪。這兩把劍是不能分開的,分開后便威力削減大半。但這偽莫邪劍又是怎麼一回事?她是怎麼也想不明白。
她只得帶這疑問回到木城。她一回來,眾人一下將她圍在中間,又是安慰又是責罵,但回來了就是好事,柳行天還安排了宴席。她先就把四把劍的事情說了,拿出巨闕、魚腸、幹將、偽莫邪,來給眾人看。
沒想到柳行天的答覆更讓她吃驚,柳行天看了看劍道:「神器是吧,我多得很。那天去你到那個山洞搶強盜劍的神秘人就是我,真沒想到那時你也在附近,因為太多了,我也就是拿一把來瞧瞧。」
玉幽大惑不解,道:「什麼意思?」
柳行天道:「我這裡有莫邪、湛盧、純鈞、勝邪、太阿、工布、鄧師、萬仞、龍劍、照膽、王氏、隋刃、玉柄、青龍、紫電、青霜、鴉九、靈寶、破山、龜文、龍藻、白虹、青蛇、火精、折鐵、墨陽、龍淵、畫影、軒轅、承影、錕鋙、掩日、斷水、轉魄、懸翦、驚鯢、滅魂、卻邪、真剛,等等等等太多了。」
玉幽驚道:「不會吧,怎麼這麼多?!」
柳行天道:「我也知道這裡面有鬼,你看,我這裡還有三把劍,逐日、奔月、追星,這三把是太阿一分為三的,但我這裡又明明有太阿,這怎麼解釋?據傳,項羽兵敗前,重封始皇地宮,又以一代巧匠歐冶公重鑄始皇佩劍太阿劍,一分為三,逐日、奔月、追星三大名劍,劍內各藏有皇陵草圖三分之一,唯有三劍合一,才能拼成全圖,憑此圖找到地宮所在,找到機關總樞,讓陵墓之秘藏再現天日。千百年來,不知多少江湖人物為此傳說引多少戰端,一時間弄得腥風血雨,屍橫遍野,卻從不曾有人得見過那日月星三劍齊出。這些劍都是很厲害很神秘的,我們卻突然得到這麼多,不會太奇怪嗎?反正我是至今沒想明白。」
玉幽道:「但這偽莫邪劍又是怎麼一回事?」
柳行天道:「這個我也是一頭霧水,其它名劍都沒現偽劍,就只有莫邪劍有一把樣子差不多的偽劍。」
玉幽道:「等等,既然我們都有這麼多神器,那其它勢力不是也會很多?」
柳行天笑道:「不會的,我事先就想到這一點的,所以我們是全體出動尋劍,像你一人就找到四把劍都是很不容易的了,那些劍畢竟是名劍,是神器,哪那麼容易找到。所以現在的形式就是:天下九成以上的名劍都在我們這裡,足以武裝全部門派的傑出弟子。」
玉幽道:「那你那把妖星呢?不就顯得平平無奇了?」
柳行天道:「這點我也在思考中,按道理說不會這樣的。這些以後會一步一步解決的,你平安回來就沒事了,我們先去吃飯吧。」
到了晚上,少部分人還是顯得憂心忡忡,他們獨佔大部分神器,各大勢力絕對不會這樣簡單的任他們胡來的。諸如靈溪之流,晚上是不想睡覺了,老是疑神疑鬼。不過他們還是有他們的道理的,晚上真有事情……
赤鈞分到的是純均,或者說是主動要到的,這把劍很和他的特點。他高興得可能睡不著覺吧,一個人跑到城樓上最高的塔室頂端觀摩純均劍。他坐的地方剛好被塔頂的建築擋住,所以別人看不到,成了他可以觀望整個城市,但別人現不了他。
他正在陶醉於純均劍的霸氣與鋒利中,突然現有幾個黑衣人正在翻越城牆。看身手,這些人要麼是修為極高,要麼就是十分專業,反正是沒人現他們。不過陰差陽錯他們全都包括在赤鈞的視線內。
數了數有五個人,進城后鬼鬼祟祟這個房上看看,那條街瞧瞧。赤鈞立刻下去跟在他們後面,不敢離太遠,怕跟丟,也不敢離太近,怕被現。
然而一回頭,居然出現幾個熟悉的面孔……
「靈溪?!柳城子?!你們怎麼在這兒?」赤鈞大驚。
靈溪道:「我們也是跟來后才碰面的,你看!」那邊也晃來個人影,一看是柳行天,後面竟然還有一大群人影,一看都是各派弟子,看來人人都是有準備的。
而潛伏進來的那五個人就倒霉了,他們正在被一大群人包抄,而他們似乎還沒怎麼意識到。
人多了自然不好隱藏,但露出馬腳的時候大多數人已經擺開陣勢了,那幾個人只有被圍殺。
包圍圈在縮小,等到將幾人團團圍住時,中間一人說話了:「黃帝有令,只要交出偽莫邪劍,暫時不會再為難縹緲。」
柳行天一聽納悶了,怎麼別的劍不要,偏偏要一把偽劍?道:「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中間那人道:「實話說我很不想跟著黃帝的,能幫你們的地方我們會盡量幫你們。」
「啊??!」眾人被這句話嚇呆了,怎麼會一個敵人說出這種話?
那人道:「我叫冉黎。」
柳行天一下反應過來,道:「冉黎?你是凱旋之光?」
冉黎仔細端詳柳行天,良久道:「你是……戰神!刑天?是你嗎?」
柳行天道:「恩,算是吧。」
冉黎激動不已,但馬上道:「現在我卻不能回到你的身邊。」
「為什麼?」柳行天不解。
冉黎道:「因為黃帝,我們身上有他的禁咒,是不能背叛他的。」
柳行天嘆道:「我們一起想辦法,應該可以解除的。」
冉黎道:「現在很多形勢你們都不了解,知道為什麼以黃帝這樣的千古基業都能讓蚩尤復甦、天下大亂?按道理說是可以馬上就鎮壓的。就是因為我們這些,本來無心效忠,但身上有他的禁咒,不得已而為之,自然效率就差了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