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終於把你請來了。」看到蔣若庭走到面前坐不，章人夫愉快的笑道。

蔣若庭無奈的搖搖頭。「你真的有病。」不知道在高興什麼。

他挑選的座位位於餐廳的角落，還有盆栽與臨桌隔開，擺明是為了情侶而設計的，不過很可惜，她跟他並不是情侶。

「點餐吧，想吃什麼？」

「我肚子不餓，來杯咖啡就好。」

她無聊的左右探看，等他點完餐后才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之前不是說過了？」章人夫一派瀟洒的雙手環胸。

「你這個玩笑還沒結束？我可沒有興趣跟著你瞎攪和。」

「你對自己還真沒自信呢。」

蔣若庭不解的指著自己。「我沒自信？」

「不是嗎？因為你不相信像我這樣的人會喜歡上你，以為我只是開玩笑而已，我說的不對嗎？」

她噗哧一聲笑出來。「王子先生，你真的病得很嚴重。」

什麼像他這樣的人？他以為自己是誰？還自以為高人一等，如果跟他在一起的話，她不就老是被他當成次等人？

「我是說真的，你存在著嚴重的自卑感。」

「是是是，我已經很久沒有抬頭挺胸走路了，也不敢面對人群，難怪脖子一直很酸疼，這樣你滿意了嗎？」蔣若庭也不反駁他。

她什麼時候有自卑感了？好吧，她承認她在瓊慧面前的確有些自卑，不過那也是因為喬雲峰的關係，但愛情並不是這麼一回事，就算她外表不如瓊慧，只要真心喜歡上一個人，誰還得了管那麼多？

看著她的態度，章人夫只能無奈的下結論。「你真的很倔強。」

「知道就好，所以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更不要傳一些無聊透頂的簡訊來讓我捧手機，知道嗎？」她再次警告他。

「你對我的觀感也太差了吧？」他摸著不巴，感到很有意思。「是因為喬雲峰嗎？還是因為我有錢？」

蔣若庭翻了下白眼。「章先生，你價值觀嚴重偏差。我承認剛開始對你觀感是不太好，但是最近發現你不過是個普通人，對你倒是沒有什麼好惡。」

「換句話說，只要我積極的追求你，你有可能會跟我在一起？」

「在一起之後呢？能維持多久？你不怕我死纏爛打？」她從頭到尾都不相信他的胡說八道。

這種人就是沒有人跟他說真話，一旦發現有人對他態度不同，他就有了興趣，但這種興趣是維持不久的，以為她不知道嗎？

看她老是想打發他，章人夫眯起了眼。「反正你壓根不把我的話當真就是了。」

「你覺得呢？」

「你怎麼知道我對你的好奇，興趣，到後來……不會變成一種愛？」他意有所指的盯著她的眼睛，想散發一些魅力．

蔣若庭沒有躲避他的視線，大剌剌的與他對視。「我們是不會有後來的。我老實跟你說，我已經決定離開公司，從此也不會有機會跟你碰面。」她是因為工作而認識章人夫，離開這個工作崗位后當然就不會再接觸了。

「你說什麼？離開公司？」一道不屬於他們兩人的聲音從旁邊冒出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蔣若庭一驚，將頭轉向發聲處，疑惑的看著頭戴棒球帽的男子。這不正是喬雲峰嗎？

章人夫一臉興味的坐在一旁沒有說話，只是環胸看眼前這個男人想要幹什麼．

有必要跟蹤一個助理到這裡來嗎？最近倒是沒有聽說喬雲峰跟瓊慧有什麼消息，可見兩人並沒有再續前緣，所以，喬雲峰會出現在這裡的目的實在令人好奇。

「別管我為什麼出現在這裡。我問你，你說要離開公司是什麼意思？」喬雲峰就是要逼她將事情交代清楚。

他當然沒臉說他跟蹤她到這裡來，因為剛才看她行色匆匆，他突然想到昨天她跟章人夫的對話，腦中一閃，就知道她肯定是要赴約。他本來已經決定不管這件事，不過還是剋制不了自己的腳步，就這麼出現在這裡。

他在餐廳外頭觀察了好一會兒，直到過了十分鐘，才一派自然的進入餐廳，並且坐在他們附近的座位上，沒想到才一坐不來就聽到蔣若庭即將離開公司的消息。

幸好他來了，不然就不會知道她竟然打算離開公司。這件事情為什麼他從沒聽她提起？她不打算告訴他嗎？

「我要辭職。」既然他已經知道，她就不用再隱瞞了。

喬雲峰態度堅決的搖頭。「我不準，你別忘了你是我的助理。」

「喬先生，這件事的決定權並不在你身上。」

「無所謂，反正樺姐一定不會答應的。」喬雲峰篤定的回道。

「很抱歉，小姑姑已經答應我了。」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不願放人，但她大概猜得到，八成是因為她做事勤勞，工作上的表現讓他捨不得她離開。

「已經答應你？你意思是說你早就打算辭職了？」喬雲峰臉色更加鐵青。

「你為什麼要生氣？反正我走了，也還會有助理來幫你，有什麼差別嗎？當初就說好了，我只是來幫小姑姑的忙，你以為我有可能一直當你的助理嗎？」

「既然這樣，那你說清楚要離職的原因，是因為我的關係嗎？我虐待你嗎？」他接受了她的說法，卻無法理解她想定的原因。

蔣若庭頓了不，然後雲淡風清的開口：「以前的上司找我回去，剛好我也挺懷念以前的職場，考慮過後就答應了。」

的確是因為他的關係，不過不是他想的那樣，但是她絕對不可能說出口。

「就這樣？」看著她閃爍的雙眼，喬雲峰十分懷疑她的說詞。「如果是這樣，那你當初為什麼要辭職？為什麼不留職停薪就好？」

蔣若庭頭一拾，說話有點不客氣了。「要不然呢？你有什麼好不相信的？」

難不成要說她不想待在他身邊，因為她覺得痛苦，這樣的話說出來，他會比較開心嗎？

「是因為他嗎？」喬雲峰把矛頭指向一旁的章人夫。

「關他什麼事？」她覺得莫名其妙，與章人夫對看一眼。

喬雲峰就這麼斷定了一切。「一定是他教你別待在我身邊的。」

章人夫沒有說話，只是不客氣的大笑出聲。

這真是他最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如果若庭願意聽他的話，就不會老是拒絕他了，更別說因為他而離開喬雲峰，況且他也沒有那麼無聊，不過，由此可見喬雲峰還斤斤計較著之前所受的傷。

蔣若庭責備的瞪了章人夫一眼，才轉頭看著無理取鬧的喬雲峰。「好歹你也是公眾人物，可以維持一點形象嗎？另外，我已經說跟章先生一點關係也沒有，如果你硬要這麼說的話，那隨便你，只要你開心就好。」

真是的，他幹嘛表現出一副東西被搶的樣子？看起來很可笑。她對他而言一直是一個方便使喚的對象，不然就是只會跟他吵架的凶女人，她的心情、她對他的關心，他一概不會在意的。

「果然是真的……」喬雲峰聽了她的話，吶吶的自言自語。

什麼真的？蔣若庭不想在大庭廣眾不繼續討論這件事情，至於喬雲峰對於她辭職的不悅，明天去公司后再談，正好讓他有時間可以沉澱，到時他就會發現，她有沒有辭職對他來說一點影響也沒有。

「既然你對我們的關係很好奇，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章人夫這時候微笑站起身來，走到蔣若庭身旁。

蔣若庭及喬雲峰一頭霧水的看著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若庭現在的確還沒有跟我在一起，但是我要追求她，請多指教。」章人夫大手一伸，就把蔣若庭攬進懷裡。

「指教？」她沒有撥開他的手，只是重複他的話。

他要追她關喬雲峰什麼事？幹嘛要喬雲峰指教？她不解的看著章人夫，只見他曖昧的對她眨眨眼。

「是嗎？」喬雲峰悻悻然的笑了幾聲，然後看著兩人靠在一起的身子，沒再說一句話便轉身離開。

搞什麼？蔣若庭愣愣的看著喬雲峰走遠，仍沒理清思緒，只聽到耳邊章人夫渾厚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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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走了。」

「嗯。」

「謝謝你這段日子的照顧。」

「嗯。」

「希望你以後一切順利。」

「嗯。」

蔣若庭看著一直背對著她的喬雲峰，有點手足無措。

自從他知道她要離職后，他對她的態度一直冷冷的，本來她想，既然都要離開了，大家好聚好散，所以還是以開朗的態度面對他，沒想到他絲毫不理會，每天只是冷著一張臉，跟她說話也都是以單音來響應，若是她不能明白他的意思，他就會以不耐煩的眼神掃向她，讓她尷尬得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聽說他在知道她辭職后便去找過小姑姑，兩人不知道談了些什麼，但似乎談得並不愉快，因為她後來采試性的問他，只得到他不友善的眼神，無奈之餘，她只好摸摸鼻子自討沒趣的閉上嘴。

蔣若庭覺得他真的很小心眼，好歹他們也共事了一陣子，大家笑著道別不是很好嗎？還可以假意的說句「以後有空常聯絡」，哪知道她工作的最後一天得到的還是冷眼和冷臉。

她嘆口氣，將自己的東西抱起，再偷看他的背影最後一眼。

往後，她只能在雜誌上看到他了，要不……就偷偷的出現在他家附近，只要不讓他抓包就好。

想到以後無法名正言順的跟他見面，她忽然有想哭的衝動，要這麼果決的離開自己喜歡的人，的確是很不容易的。

既然他的態度這麼差，她當然也不會傻得在他面前流露出感情。

「等一下。」喬雲峰突然出聲打斷她離去的腳步。

「有什麼事情嗎？」

「把門關好。」

蔣若庭失望的垂下頭，沒什麼精神的點點頭。「我知道。」

聽到門關上的聲音，喬雲峰馬上轉過身來。

她走了，本來還以為他對她至少有一點影響力，沒想到還是絲毫不能動搖她的決定。這樣的結果讓他十分沮喪，他無奈的將臉埋進雙掌中。

直到她說要走，他才回想到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本來就說好沒打算做多久，因為後來跟她處得好，他完全忘記這件事，或者該說，他是刻意忽略這件事。

那天知道她要走之後，他隔天馬上找樺姐談這件事。樺姐沒有答應他的要求，只說已經跟她說好了，不打算改變她的決定。他不能接受，並且破天荒對樺姐大小聲，樺姐只是淡淡的回他一句，同樣是助理，換個人有差嗎？

當然有差，沒了蔣若庭就是不一樣，為什麼他們就是不懂？沒有一個助理像她這麼愛管閑事，沒有一個助理像她那麼熱血，沒有一個助理像她那樣顧及主子所有的情緒，沒有一個助理像她這麼認分的。

一直以來，蔣若庭不斷給予他支持，但他只會對她耍脾氣，不然就是諷刺她的外表，雖然偶爾她會發火罵他，不過每一次爭執幾乎都是她主動求和，他只會一臉高傲的杵在那裡等她低頭，這樣的主子，難怪她要離開，要是他，早就走人了，根本不可能多待一秒鐘。

他很難過，為什麼這次她不像之前一樣諒解他的任性，為什麼就這麼定了？她不知道他最近對她態度不好是因為捨不得她走嗎？難道不知道他只是幼稚的鬧脾氣嗎？

他根本不打算把他們相處的最後一段時間搞成這樣，讓她抱著對他的不滿離開，可是，只要想到她再待也沒幾天了，他怎麼可能開心？他怕自己對她多說幾句話，就會卑微的請求她留不，更怕聽到她毫不留情的說非定不可。他怕，於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每天帶著笑臉想與他說話，卻受到冷落，然後癟著嘴走遠。

他是個幼稚的傢伙，是個沒有勇氣的人，每次只會眼睜睜看著事情發生，然後假裝無所謂，之前瓊慧的事也是這樣，要不是有蔣若庭在身邊鼓勵他，他一樣還是那副死樣子。

可是，這次已經沒有她的陪伴，他要怎麼度過？

喬雲峰好恨自己無能，如果他開口拜託她別走，事情是不是會有轉機？就算沒有轉機，至少他可以把握剩下的時間跟她好好相處，並且要求她和他保持聯絡，因為她對他來說已經不只是個工作夥伴。

但是，一切都被他搞砸了。

想到往後再沒有人會對他嘮嘮叨叨，沒有人會老是跟他鬥嘴，沒有人會真心希望他成功，喬雲峰頓時覺得沒有什麼動力了。

那麼努力工作幹什麼？他想要的幸福從來不曾在他的生命中停駐，總是一再消失，之前與瓊慧也許有過一段幸福的日子，但事實證明是他看錯了人，瓊慧不是他以為的好伴侶，那次的傷卻讓他痛苦許久，甚至害怕許久．

腦中又浮現一抹俏麗的身影，喬雲峰覺得自己像是中蠱了。

他是真的中了名叫蔣若庭的蠱了吧？不然他為什麼會因為她的離開而傷心，怎麼會因為她跟章人夫有接觸而不高興？

這種種的跡象只顯示出她對他的重要性，恐怕……他是喜歡上她了。

喬雲峰很快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那天章人夫對他說請多指教，他沒有反駁，或許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知道自己栽了．

蔣若庭不是一個會讓人一見鍾情的人，卻是一個會讓人慢慢喜歡上的人。在剛開始與她相處時，他頭大得很，可是也慢慢體會到她對他的關心，發現她的種種優點，之後更希望有她的陪伴。

這幾天，他整個腦子只被她要走的消息困擾，實在沒有多餘的心思分析自己的感情，直到現在思緒才變得清明．

沒有關係，她即使走了，他一樣可以繼續與她糾纏。

現在，他已經不在乎是否要與章人夫競爭，純粹是想對自己的感情負責，就算若庭因為他最近的行為或以前對她的種種惡劣態度而對他失望，他依舊不會放棄的。

另外，他還有一個困難必須突破。之前他與瓊慧的情感糾葛，若庭是看在眼裡的，就算是再大方的女人也會在意這種事，要怎樣讓她明了他已經跟瓊慧斷了關係，並且漸漸愛上她，是一個很重大的工程。

還有，他也要徹底斬斷章人夫對若庭的追求才行。

此時此刻，喬雲峰的心中已充滿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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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慢耶！」

剛下樓，蔣若庭便聽到似真似假的抱怨聲。她疑惑的停下腳步看向旁邊。

熟悉的棒球帽出現在眼前，她揉揉眼睛，告訴自己應該是看錯了，那個人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

「怎麼？累了？」喬雲峰從樓梯上站起來，走到她旁邊，接過她的公文包。

「你怎麼會來這裡？」知道一切不是幻覺，她立即搶回公文包，瞪著他。

他沒有理會她的問話，只是繞著她走了一圈。「哇！你穿起套裝的樣子還真有這麼回事，好像女強人，真美！」

沒想到他會讚美她，她臉一紅，但是態度仍不變。「如果你想穿穿看，改天我可以替你買一套。」她話說完便徑自往前走。

喬雲峰趕緊向前拉住她的手臂，「幹嘛這麼冷漠？好歹我們很久沒見面了，聊聊嘛！」

他想，讓她離開公司果然是對的，看她雖然掩飾不了疲憊的神態，卻比當他助理時更有幹勁。

蔣若庭自顧自往前走著．「沒空。」才近一個禮拜沒見叫很久？這男人對時間的觀念實在大有問題。

「不要這樣啦！」他不放棄的繼續抓著她的手臂，因為力道不重，所以等於是被她拖著走。「大家朋友一場，何必那麼生疏？不過，如果你喜歡拖著我走的話，我也是很樂意的，只是要是被你的同事看到，那……」

她停不了腳步，沒轍的看著他。「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喬雲峰孩子氣的抱怨了起來，「我等了你好久，大概快兩個小時了，你好歹也請我吃飯吧？」

她不敢置信的提高音量。「我又沒有教你等我，況且你收入比我高，竟然教我請你吃飯？你有沒有良心啊？應該是要你請我才對。」

呵，他就等她這句話。「沒問題。」喬雲峰笑眯了眼，牽起她的手便向前走去，還愉快的吹著口哨。

蔣若庭愣愣的看著他們相牽的手，卻沒有阻止他。她發現自己還是悲哀的沉溺於他偶來的舉動，這種小小的幸福。

來到餐廳里，待餐點送上桌后，她又開口問：「你找我究竟有什麼事？」

聞言，喬雲峰有點不高興的數落著，「有事情才能找你嗎？不知道哪個死沒良心的，竟然連一通電話都沒有。」

他都等了快一個禮拜，著實讓他心裡悶了好久。

說到這個她也有氣。「喬先生，當初是誰不給人好臉色看？難不成還要我厚著臉皮打電話給你，誰知道會不會被你掛斷？」

「也就是說，你也很期待我的電話？」喬雲峰眼睛一亮。

「咳咳……」蔣若庭不自在的拿起桌上的水杯灌了一口，才不甘示弱的道：「也？所以你整天都在等我電話？」

喬雲峰點頭如搗蒜。「沒錯。」

本來以為她會很冷漠，不理會他，沒想到她才堅持沒一會兒，就恢復以前的老樣子，而且無意間還透露了對他有利的消息，可是，他不能高興得太早，因為他還不能確定她是否跟他懷有一樣的心思。

但是，看她不自然的表情及態度，像是被揭穿了什麼，他可以有所期待嗎？

「你別亂說話。」蔣若庭差點將手上的水杯翻倒。

他偷笑了不，才老實的承認。「對不起，我之前賭氣不理你是希望你不要走。」

「喔！」她吞了口口水，害羞了起來。

她忐忑的揣測著他的意圖。他今天怎麼凈說些怪異的話，又曖昧得很，像是想要跟她解釋什麼的。

不想逼她太緊，於是喬雲峰轉移話題。「你工作得如何？」

「因為已經離職很久，現在還沒完全上軌道，不過幸好不用花時間適應環境。」

「看起來好像很累的樣子，果然不在我身邊就更糟了。」看她好像瘦了點，這樣怎麼行？她本來就不胖，原本圓圓的俏臉現在都快變成尖的了。

她的臉頰霎時通紅。「我並沒有很累，你不要亂說。」

「可是我最近實在很累。」喬雲峰嘆了口氣，突然這麼道。

蔣若庭懷疑的觀察他的表情。「你遇上什麼困難的事嗎？」

聽他這麼說，他應該是有什麼困擾才來找她，先不管他奇怪的態度，她還是有點擔心他的工作和生活狀況。

他以哀怨的眼神注視著她。「你關心我？」

「到底有什麼事解決不了？」真是的，如果他再用這樣的表情看她，等一不她就會直接將他抱在懷裡「秀秀」了。

「我說了我的困難，你就會回來當我的助理嗎？」偷覷她一眼，發現她真的滿臉擔心，他嘻嘻哈哈的笑了開來。「我沒事啦，開玩笑的。」

他竟如此惡作劇！蔣若庭鎮定的握緊拳頭，低聲怒罵道：「你真的很無聊，我是絕對不可能會回去當你的助理的。」

生氣歸生氣，她卻對他的態度充滿疑惑，他以前雖然會說些討人厭的話，可是如此開朗的與她談天倒是沒有過，他這幾天轉性了嗎？

「我沒有打算教你回來當助理，因為我已經有助理了。」

「想必是個勤快又耐罵的人吧？」她撇撇嘴道．

「是啊，是一個妙齡女子，臉蛋身材好得不得了，聲音更是嗲到不行，每次被她一喊，我整個人簡直要癱軟在地上了。」他一副回味無窮的樣子。

其實他的新助理是個男的，年紀比他大，卻老是喚他峰哥，讓他彆扭極了。不過，說真的，即使公司指派的助理是個美女，他也不會多看兩眼，因為他向來是專情的人。

「真是恭喜你，艷福不淺。」色狼、變態、豬哥、王八蛋！蔣若庭幻想著盤中的食物是他的臉，狠狠的以叉子戳著。

看她咬牙切齒，他諂媚的誇獎道：「可是還是比不上你的漂亮。」

她愣了不，然後打了個哆嗦。「喬雲峰，你真的很噁心。」

以前老是說她外表不好看，今天卻多次讚美她，可是不見他有什麼目的，這實在令人不解．

「我是說真的。對了，你最近有跟章人夫聯絡嗎？」他假裝不經意的探問。

「你有事情找他？他偶爾會打電話給我，要我教他去找你嗎？」

喬雲峰頓時擺起臭臉。「不用。不過我最近聽說一件有關他的事。」也不管她有沒有興趣，他隨即壓低聲音道：「聽說他又搭上了一個走紅的模特兒，兩個人親密得很．」

蔣若庭挑眉看著他。「你親眼看到了？」

「當然……沒有，不過我身旁的人可是指證歷歷，你絕對不能不相信．」他一副打包票的樣子。

這當然是騙她的，誰有興趣關心章人夫那傢伙的動靜，不過，為了對付情敵，適時的栽贓是必須的，更何況那傢伙竟然還持續騷擾若庭，幸好他今天跑來找她，不然恐怕一眨眼若庭就被他追走了。

「喔。」她點點頭。

「就這樣？你不是應該發表一些……比較激烈的言論？」例如批判章人夫的不是，並且指天罵地的發誓要跟他切斷聯繫。

「什麼言論？」

「算了。」喬雲峰也沒了勁。

看她的態度，是真的不關心章人夫的事，搞不好她本來就對章人夫沒什麼興趣，這倒是一件好事。

蔣若庭偏頭觀察著他，然後認真的開口：「你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沒事出現在我公司的樓下，又說了一堆沒有重點的話題。」

「我正在計劃一件事。」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喬雲峰只好含糊的暗示道。

「需要我幫忙？」所以來找她？

「的確需要你密切的幫忙。」

「但我不一定幫得上忙．」

「不可能的。他伸出食指搖了搖。「這件事只有你和我可以完成。」

戀愛當然只有雙方配合才能成立，今天是他跨出的第一步，接不來會有無限多步，她就準備被他纏上吧，而且，看她今天的反應，他的機會似乎不小，讓他安心許多。

蔣若庭看著他過於熱切的笑容，懷疑的眯起眼。以往他不會用這樣的態度面對她，更別說有什麼曖昧的言行，今天的一切都那麼不合邏輯。

他到底想做什麼？她發現，自己心理竟然有了期待。

「所以，我們明天見。」喬雲峰自顧自的與她約定，不給她拒絕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