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凌思渺一直不肯告訴他們,到底這個男人對她做了什麼事,但看她哭得那麼厲害,就知道自家女兒很愛他,受了很大的委屈,所以一開始對這男人很不屑,但看他天天頂著青紅醬紫的臉,守在門口等,又有些動搖。
「我去和他說清楚。」凌思渺自己也知道繼續躲下去不是辦法,拂上窗帘就往外走。
她站在沈拓宇面前時,很認真地問,「請問你現在是想幹嘛?」
每天站在這裡學痴情男,這不像他,她覺得很可笑。
這一周她都處於一種鄙視與自我鄙視的狀態中,又不是拍電視劇,他也不是什麼衝動少年,哪來這麼情深款款、痴心不悔的舉動,很難看,也很難堪……
準備了一肚子諷刺的話,凌思渺等著聽沈拓宇說。
他臉上的紫腫青瘀在這一周消退得差不多了,她能感覺到他的眼神貪婪地在她身上來迴轉圈,老半天才開口:「開始的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幹嘛,只認為來這裡就能攔到你,努力下沒準你會打消和那男人結婚的念頭,你看到我就跑回去,我又想,難道我就這樣礙你的眼?心裡難受,一堵氣就想看你能躲到什麼時候。」
「那你現在滿意了沒有?」
「沒有。」
「那你還想怎麼樣?」
「給我一天的時間,跟我來。」
「你又想做什麼?」想起那天在飯店未遂的行為,凌思渺怒了,這個男人,怎麼就這樣死不悔改,他以為靠出賣色相,她就會對他心軟嗎?
「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怎麼?不敢跟我去?這是不是代表你還放不下我?」他眼裡似乎又閃出希望。
她一咬牙冷冷地反駁,「去就去,你做再多的花樣,對我來說都沒有用了。」
以為他會有什麼新意,想不到他還是將她帶回了飯店。
看著她一臉防備,他僅是笑了笑,「等我一會。」
凌思渺看到他提起一個小巧的手提箱,進了盥洗室,才深深地舒出一口長氣。
一路上她都感覺很壓抑,和他待在一起,心臟部位又開始隱隱作痛,那天他和王醫生相互揮拳,她拉了王醫生進家門,上了葯,更深切誠懇地道了歉。她終是沒有辦法自欺欺人,在這樣混亂的狀態下,還若無其事地繼續和王醫生約會下去。
這些,都不必讓沈拓宇知道,這都不是為了他才做的。
就讓他一直認為,自己還會繼續和王醫生一起,不久后就會結婚吧,現在忘不掉,總有一天,會淡忘的,而沈拓宇應該也只是不甘心而已。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當口,浴室的門開了,沈拓宇走了出來,成功地嚇到她了。
他穿著她之前買的卡通熊睡衣,圍著她織的粗毛圍巾,戴著她送的幸運繩手環,腳下踩著她買的粉藍大嘴猴拖鞋……凌思渺第一個反應,就是想扒了那條睡褲,看他裡面換的,是不是她以前給他買來的內褲。
沈拓宇看她捂著嘴,眨巴眨巴眼睛,完全無話可說,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還是堅持將屬於她的那套卡通睡衣遞上前,「能不能穿上和我一起拍幾張相片?我只是想留戀下,沒有別的意思。」
以前她總想和他拍一些家居合照,拿相框框起來放在家裡,而他總是找了借口拒絕,現在他才明白,有些影像,就算明知道是虛的,也會想留住當下。
理智讓凌思渺拒絕,可是面對他堅持遞上前的睡衣,還有帶了些許絕望和懇求的目光,她最終還是默默地接過來,進了浴室。
浴室里那個打開的手提箱,一整個箱子都是她曾經送他的,以及她放在他家的東西,她曾經以為已經被他扔掉,卻不想收得如此齊整。
這是一個行李箱,乾淨、整潔,完全沒有碰過、砸過的痕迹,要嘛就是他第一天來的時候,就已經帶在身邊,要嘛……可能嗎?他唯一沒有來的那天,就是回去拿這個箱子?
凌思渺出來的時候。沈拓宇已經架好了相機,設好自動拍照,她和他都穿著睡衣坐在酒店的床上,卻動作端正神色嚴肅,連手都擺放得像小學生上課一般。
相機「喀嚓」聲中,沈拓宇扯了扯嘴角,有些僵硬地打趣,「你看我們像不像在拍結婚證上的相片,這樣嚴謹。」
不高興聽這渾話,凌思渺倏地站起來想換衣服走人,卻被他一把扯進懷裡。
沈拓宇溫熱的唇游移在她的耳際臉頰邊上,微微顫動,呼吸灼熱,「不要生氣。這是最後一次了,讓我抱抱你,我不會做出過分的舉動的,相信我,我只是想在還能抱抱你的時候,抱一抱你。」他聲音里易碎的疼痛,還有顫抖的手鎮住了她,讓她無法動彈。
有一種溫溫的濕潤感,順著他不斷親吻觸碰,沾上了她的皮膚,粘住了她額際和耳後的發,那不是來自他的唇,她做著吞咽動作,很咸、很苦,難以置信!
他最終哆嗦著親吻到她的正面,她睜大眼睛,他卻閉著眼,淺淺的淚痕,順著他微翹的睫,抖動的眼帘,緩緩分佈,他的害怕和絕望,似乎也隨著這分潤意,傳遞到她的心上。
細碎的親吻不斷地落下,卻避開了她的唇,似乎在害怕一旦沾上,他將萬劫不復。
過了很久,沈拓宇回過神,感覺到自己的淚意還有沾濕彼此臉頰的濕潤,他很尷尬。
哆嗦著放開她,一咬牙,驀然站起背對著她,「謝謝你!以前的一切,都是我對不起你,這是我咎由自取,以後,祝你幸福……」他不會再纏著她了,心裡再痛,也會放手。
害怕離她太近還能感覺到她的溫暖,會不捨得放開,沈拓宇又向前幾步,深呼吸,聲音似笑卻很難聽:「我……我就不送你了,這套睡衣,麻煩你換下來后,當是給我做個紀念吧。明天……明天我就回去,以後,如果……如果你有時間去我那邊,記得給我電話,我拉上鄭翎一起給你做東。」話是越說越順,心也越來越痛,每一句大方的話,都像自己拿著一把刀在刮自己。
凌思渺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又哭了,他的語速越快,她的眼淚流得越急……她知道,這次他是認真的,他要放手了,這是好事情,他不會再糾纏,她終於擺脫了,而且還狠狠地將這個負了自己的人報復得透澈。
終於,她相信他嘗試了和自己一樣的心痛!
然後她聽到來自自己的聲音,哽咽著、顫抖著:「想……想都別想,衣服給你我以後……以後穿什麼?你給……給我放回去!我相親失敗了,租的房子退了,去那邊時只能住你那……唔……」
話再也說不出來了,因為他回身撲了上來,以吻封住未完的話。
「思渺,你真甜。」讓他百吃不厭,她的柔軟和他的堅硬總是這樣的契合。
沈拓宇一口一口地在她身上啃出櫻紅的印記,「跟我回去好不好,飛來飛去很耗時間,而且你不覺得一星期才見一次面很不人道嗎?」
誘哄,堅決地誘哄,花了半年時間,才將攻克了她家的三座大山,他很想儘快收穫啊。
「嗯……這樣……這樣很好啊……哎嗯……你動啊……」手在他的背部緊緊摟住,腿緊緊圈住他柔韌有力的腰部,她快被他逼瘋了,他正沉入她的體內,慢慢地磨,輕輕地挑,就是不給她一個痛快。
「嫁給我,好嗎?」他舔著她的耳廓,趁她迷亂的時候求婚,一周才親近一次,遠遠不夠。
「不要,嗯……我還年輕呢,嗯……你用點力嘛!」
是誰半年多前說相親是為了儘快嫁出去的?沈拓宇吃味地想,現在和他一起怎麼又不著急了?還不肯回去,害他在工作時間都很不放心。
將手伸到兩人結合的位置,配合著下身的輕輕聳動,他去揉搓她的花核,「想要,自己動動,要不,就求我。」
「嗯,求你……給我,你動啊……」他將她壓在身下,了不起她只能挺起腰扭扭、夾夾、磨磨,哪裡能比得過他快出快進給的爽快。
凌思渺被他刺激得發出哭泣的鼻音,越發的扭動,想要。
「那嫁給我。」
「不要。」
「不要,那我不動了。」
「要,我要啊……」
「親愛的,你終於同意我的求婚了。」一記長吻,他開始激烈地聳動,他也忍得好辛苦的好不好!
沈拓宇不住地親,快速地動,他要她陪著他一起攀上幸福的頂端,「嗯……你好緊,給你,全給你,全是你的,沈太太。」
呃,好像被算計了……快感一波波地侵襲,凌思渺沒法認真思考,攀著他,摟緊他,吻著他,身體在燃燒,腦子裡也像有團火在燒……就這樣,嫁了吧!
他的慾望在她的體內越發的腫脹,感覺她也越夾越緊,嬌喘聲一聲比一聲急促,緊緊忍住電熾般的酥麻,直到她喊出:「到了……到了……」的時候,才疾射而出。
在最後兩人結合處同時抽搐緊抵的時刻,他咬著她的唇,深情而低聲:「沈太太,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