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那天在酒樓上,雖然他及時忍住差點脫口而出的回應,但話沒有出口別人不知道,他是再清楚不過了,他那時竟然想同樣對她說,我也喜歡你……
所以,他花了這麽多的心力去讓她不再害怕與人接觸,現在更是不容她因為這次的事又回到原點,她沒有怕他,真好,不管是不是替身,這輩子,她都只能綁在他身上。
這時華容終於將他衣服上複雜的結扣全部扯開,滿意地趴在他身上。
「嘶!」他縱容她,只是偶爾還是會忍不住倒吸一口氣來緩和火辣辣的感覺。
此時她正像頭飢餓的小獸,對著他胸前的兩粒敏感處又啃又咬又掐,硬硬紅紅地腫了起來,被她舔得濕亮。
「唔……乙哥哥,好吃……」她被勾得興起,含吮舔.弄不肯放口,話都難以說得清楚。
燕炔下方硬腫,愉悅感隨著她肆掠的小舌一波波襲來,他握緊床柱,十指因用力而發白,才能忍住不反身將她壓下。
她又舔又吸了好一會,可能覺得有些熱了,突然直起身變成坐在他腰際的姿勢,微喘息帶著薄汗,低頭仔細地去解自己的衣裳。
燕炔感覺她時輕時重地前後挪動,不自覺地用下身在他身上磨擦夾弄,知道華容也已經情動。他的下身撐起好大一鼓,硬翹地頂著她的臀部,隨著她的摩夾,越摩擦越熾熱得快要失控。
……
他重重地捏著她的乳,用疼痛刺激她睜眼看他不許暈倒,他從未如此在意過一個女子在歡愛時是否和他一致,可這次,他要她也感受他攀上高峰的那一刻。
她「嗯嗯啊啊」小小聲地持續喊叫著,迷濛的眼始終鎖在他的臉上。
「華容……」他晈牙切齒用力擠出她的名字,全身緊繃,重重地、快速地進出。
「嗯……」
「華容……」
「嗯……」
就這樣喚著她,她輕輕地回應聲中,燕炔爆發,緊擁著又再次顫慄失神的華容,雙雙喘息,相偎不動……
「弄玉,你往那邊一點。」華容蹲在花園裡,對著一株盛開的月季,笑容滿面,她的眼不離,緊盯著的月季,頻頻向邊上像是幫她扶著什麽的弄玉招手。
這陣子她一直待在床上休養,終於可以出來了,感覺啥都好玩好看。
早上她又架了梯子,去爬那堵能看到燕炔上朝的牆。
燕炔還特地繞到牆下,佯裝板起臉讓她多注意安全,引得她咯咯直笑。
這時候的華容,滿心滿溢的都是快樂。
她帶著弄玉在花園裡胡鬧,沾了不少泥和碎花瓣、碎葉,邊上的倚翠也沒攔她,反而是笑著在一旁守候,大家都很憐惜她最近頻頻受到驚嚇,又傷又病的。
「這邊、這邊,弄玉,再過來些。」不時大呼小叫,笑聲清脆,偶爾撒嬌膩人,「倚翠,擦汗,我最喜歡倚翠了。」
倚翠笑咪咪地反問:一那小姐你是喜歡倚翠多些,還是王爺多些?」
「呃……」華容抬起頭認真地想了想,笑得更燦爛了,「最喜歡倚翠,最最喜歡乙哥哥!」
天真稚氣的歡聲笑語,讓經過花園的僕人也會不由自主地放緩了腳步,露出笑容,這義王府里,極少有這麽天真單純的人物,也不曾有人笑得如此歡快。
「這花開得真好,也難怪妹妹你看得如此高興。」突然插進來的聲音,有一股挑釁般的氣焰,在嘻鬧歡樂的氛圍中如一道冷劍劃過。
倚翠斂了笑容,扯扯也蹲在地上的弄玉,對著花園入口處緩緩行來的一干人,兩人做福身行禮狀。
華容笑嘻嘻地鼓著腮幫子,側身往後看了看,又不在意地繼續蹲著看那株月季。
走過來前呼後擁的一群人,是仍然住在義王府的奉安郡主。
她的臉美艷而年輕,正是如花少女綻放的時期,卻冷冷地將華容稱為妹妹,怎麽看都有些彆扭,畢竟華容看上去雖稚嫩,身分卻已是婦人。
很快奉安郡主就到了華容三人邊上,剛才發話得不到回應有些沒臉,美目來回掃視,恨不得在華容身上灼出火焰來。
「華夫人,我們郡主問你話呢,你就不能遲些再賞花嗎?」一位跟在郡主邊上的丫鬟出頭了,奉安郡主的臉多了些笑意,有個機警的下人開口才不會丟了她的身分。
華容依舊沒有動,雖然已經來了王府好幾個月,不過她平時見的人少,對於華夫人這名頭並不熟悉。反正在她眼中,看著她說話的,才是和她說的,不管怎麽叫她都好,而此時她側對著那個丫鬟,眼神也沒對上,自然是不知喚的是她。
這下臉色難看的不僅奉安郡主一個人了,她身後所有的下人面色都不好,這華夫人太不把人放在眼裡了。
「小姐,郡主有話想對你說,一會再玩吧。」倚翠扶起華容,用手絹給她擦汗,將她身子帶轉面向那群人,「郡主莫怪,我家小姐不知道您喚的是她。」這一句說得很輕,替華容致歉。
「大膽,區區下人竟敢擅自猜度郡主心意!華夫人好大的派頭,如此目中無人!」那丫鬟彷似得了理,揚起手就給了倚翠一巴掌。
啪!啪!脆響聲剛落,又是一聲同樣脆的巴掌聲響起。
卻見華容一副小老虎般的模樣,將倚翠護在身後,這一下巴掌和拉人動作,在場的人竟是完全反應不過來。
「你打我倚翠,那我就打你!」華容大聲說,這時候她絲毫不懼,雙目圓瞪,對上似乎要噴火般憤怒的丫鬟。
那丫鬟再囂張,也不敢對華容還手,愣了片刻,才委委屈屈地退回郡主身後,捂著臉,淚光閃閃煞是一副受了欺凌的模樣。
奉安郡主一開始被華容的氣勢震住,看自家丫鬟被打也沒反應過來,等回了神,才勃然大怒,「妹妹好大的脾氣!姐姐我看妹妹在賞花好言相問,沒想到妹妹不屑於回答,弄個丫頭來搪塞倒罷了,還連你家丫頭都動不得了!」
「你這人好怪!」華容皺著眉,卻不是害怕,「你問賞花的人,我又不是在賞花……她打我倚翠,我就打她!」奉安郡主的話她並不完全懂,她就聽明白了一句,問自己賞花什麽的,後一句是指著那個流淚的丫鬟說的,不看則已,看完她眉頭皺得更緊。
「你們都是怪人,她先動手打我倚翠,我們不哭她哭,羞不羞!還有你,我不是你妹妹,你認錯人了。」
以前奶奶常看著她嘆氣,說她是華家獨女,還說如果她有姊妹兄弟就好了,嘆氣次數太多,她可是牢牢記得自己是沒有姊姊的。
郡主那個氣啊,衝口而出:「你不是賞花,蹲那月季前幹嘛!」
「看螞蟻。」華容理直氣壯。
「看……看什麽螞蟻!」奉安郡主要抓狂了,這華容什麽人啊!
突然一隻大黑蟻被捏舉到奉安郡主的鼻子前,前面的大蟻鉗和細細的蟻腿、發亮的蟻肚都赫然放大在她的眼前,不斷掙扎蠕動著。
卻是華容以為她不知道什麽是螞蟻,又覺得很難解釋,直接從地上捏了只粗壯的大蟻給她瞧。
「哇,走開!」這下像炸了鍋,奉安郡主一把推開華容,尖叫著倒向後面的丫鬟僕婦,不斷地乾嘔,「瘋子!她是瘋子!」
後頭的丫頭還有顧忌,兩個中年僕婦可不怕螞蟻,直接衝上來就推擠華容。
倚翠和弄玉趕緊也迎上去,推推攘攘間,只聽奉安郡主一邊嘔吐,一邊恨恨地擱下狠話:「你們不用在這一副裝顛賣傻的模樣,下月我和王爺就要完婚,就算你被封成側妃,也得受我這個正妃管轄!」
華容沒聽懂,倚翠卻明白了,心中惶惶擔憂的她一個不察,就被推倒在地上。
華容畢竟是主子,本來那兩個僕婦就是專挑倚翠和弄玉下手的,趁機就連腳都動了,連往倚翠身上踩了好幾腳。
「你們打我的倚翠!」華容徹底怒了,大吼一聲就往那人身上撲過去,衝力之大,連帶著那肥胖的婦人撞到了奉安郡主和扶著她的丫鬟身上,一千人摔在一團。
華容紅著眼騎在那胖婦人身上,那婦人身下又壓著奉安郡主,可她一概不管,又抓又打,又撕又咬的……
燕炔這天很忙。
南昭死了質子,大怒而動作頻頻,潛在南昭的細作傳來不利的消息。
皇帝燕烽罰了他一年的俸,又讓他和封地在南邊的安南王獨女奉安郡主速速完婚,已便能在和南昭開戰時,確切得到安南王的重兵協助。
奉安郡主年方十六,貌美如花,縱然嬌慣了些也不掩她的艷色和娶她的利益,朝中不免就有了一股小小的非議,認為燕煇對燕炔的處罰實乃明罰暗賞。
那些早就不滿燕炔武勇聲名的保守派伺機而動,又拉攏了一群言官進行再三彈劾。
燕輝對這些言官再不滿也不能直接否定,於是天天拉著燕炔在宮裡商議,怎麽才能儘快引得南昭出兵,才好派燕炔出戰,打贏了後,就不會再有人天天叫囂著送上罪人議和之類的。
要當繁華盛世的一代明君的燕輝,最煩的就是那些腦袋頑冥不化的老學究,也不想想燕炔乃他同母兄弟,怎麽可能真的行什麽大義滅親之舉,將他交給南昭處置。再說質子郎傑敢捉走燕炔的女人行侮辱之事,侮辱了燕炔就是侮辱了整個燕家皇室。
所以,兄弟倆在面對眾臣時,一個安撫,一個不語,私下卻密商做行動的準備了。
到了天色全暗,兩人才從戰圖中起首,燕炔準備告辭。
「三弟,娶郡主之事籌備得如何?」文弱的皇帝懶洋洋地提醒。
「皇兄,您不只一個弟弟……」
本來說好的,大婚之後由皇帝冊封華容,來保她的地位,他要她入皇家玉碟,進宗譜,華容不通世事不會在意名分,娶郡主然後專寵她,這似乎是對大家最好的一個安排。
皇家需要安南王的兵力和忠心,可燕炔總覺得不管是他還是奉安郡主,對彼此的看法都太過功利,沒有感情在,所以他想了又想,這樁婚事只需要一個親王,而不是他燕炔。
「在母後眼裡,她可是只有兩個兒子。」燕煇有些恨其不爭,也不想想安南王手上如此大的兵權,若不是疼他這個親弟,自己又何苦來做這個白臉。
「臣弟心中……已經有人了,這樣對郡主不公平。」
「關於這一點,朕以為已經達成了共識。」皇帝揮手,表示這事不值得再討論,示意燕炔可走了,燕炔也只好蹙著眉頭離開。
等燕炔離開不再見身影,燕煇一整容色,「喜貴,人準備好了沒有?」
「萬歲爺放心,都已經安排好了。」
燕煇點頭不再相詢,喜貴在看著自家皇上,心裡暗自嘆氣,義王爺果然還是太信任這位兄長了,皇家安能有傻媳?就算是個側妃,也是難容的。
門房引著燕炔進門,燕炔一眼看到管家燕齊在不停地踱步,看樣子在等著自己。
燕炔問:「有事嗎?」
燕齊指了指門廊暗處,欲言又止。
「乙哥哥……」小貓一般低的聲音,如果不細聽就會錯過。
華容?她今天怎麽會來前門等他?燕炔狐疑地眯眼向聲音來處看,太黑,只能隱約看到有人蹲在那裡,如果不是她出了聲,完全看不清楚是她。
她怎麽了?感覺她的聲音里,多了一些擔憂,是誰讓她害怕了?
燕炔皺了眉,「容兒出來。」
「你能不能答應我不要生氣?」
「你做了什麽會讓我生氣的事情嗎?」
「他們說你會生氣……」她怯聲怯氣的,帶了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