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既然不是故意的,現在為什麼舊事重提?」她覺得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而心慌意亂好丟臉,情緒激動。
「我什麼時候舊事重提?當我的女人跟那件事有何關係?」
「怎麼沒關係?就跟上次你吻我一樣,純粹是因為氣氛才失控,根本不是喜歡我,那跟玩戀愛遊戲有什麼不同?」
「誰跟你說我不喜歡你?」他沒料到她會把這兩件事扯在一起,俊顏布滿怒氣。「如果不是對你有感覺,就算你脫光光,我也不會碰你!」
她怔住,胸口一緊,「可是……你跟我道歉……如果你喜歡我,為什麼還要跟我道歉?」
倘若他喜歡她,怎麼會露出愧疚的神情跟她道歉?那不就是後悔的意思?
至少她不會有道歉的念頭,因為不曾後悔那一吻,是以心甘情願。
他可知道看見他的表情,她的心都涼了?
她是想談戀愛,但不表示會為了一個不該發生的吻去糾撞男人,沒饑渴到這種程度。
大手爬梳劉海,崔以平一臉無奈,「小喜,那時候我是對你心動,只是太慌張了,才會道歉……後來你的態度顯得滿不在乎,我也是人,也會害怕受傷,這要我怎麼說清楚對你的心意?」
結束上一段感情之後,他以為自己不會這麼快動心,可是遇上樑喜的瞬間,他的視線無法自她的身上移開。
一開始他認為是因為她做出對了他脾胃的甜點才讓他在意她,不過和她相處,知道她洒脫的外表下其實有著羞怯的個性,便忍不住想要逗弄她……他的心態很像是幼稚的小學生逗著喜歡的女孩。
他沒有注意這份異樣的情感,用僅是朋友來當借口,直到他知道她是如此渴望戀愛,心疼她孤寂的模樣,那一夜他輾轉難眠。
他自作聰明,提議當她的戀愛實驗對象,事實上,他想掩飾自己想當她的男人的念頭,真正弄懂自己的心意源自於那一吻。
那是氣氛所製造的吻,他很慌,不曉得怎麼面對她,並不是不喜歡她呀!
他想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她,卻看見她的疏離冷淡,他嘗到失戀的苦澀滋味,很難吞咽。
若不想讓自己陷入難堪的境地,他知道應該離開她,可是始終放不下。
他想當她的情人,而她只想當他的好朋友,他們的結局會是什麼?
倘若他認命的退回朋友的位置,迎來的會是他感到難受、她感到自在的結論,那麼他會試著放下,偏偏她的反應讓他燃起一線希望,也許……或許……
他們的關係可以改變。
他融入她的生活,讓她依賴他的方法確實卑劣,但他只是想努力看看。
當有機會一親芳澤時,他感受到她的熱情,加深想要她的決心。
這次無論她怎麼抗拒他,他再也不想放過她了。
他對她心動?梁喜被他搞胡塗,顫抖的開口,「你搞錯了吧?你怎麼可能會喜歡我呢?」她毫無自信的垂下肩膀,「你看看我,沒有半點女人味,你到底喜歡我哪裡?」
他是崔以平耶!身邊總是圍繞許多美女的男人,怎麼會看上一個渾身沒有女人味的男人婆?
他一定是太常和她相處,才會產生錯覺……她的喉嚨湧上不知名的酸楚,掙脫他的手,神色黯然。
崔以平瞪著她失神的模樣,胸口塞滿怒火,大聲咆哮,「笨小喜,我說這麼多,你還是想逃避?我快被你氣死了!」
他不管了,直接將她扛上肩膀。
「崔以平,你瘋了?快點放我下來。」他想幹嘛?第一次看到他抓狂的樣子,她慌了,忍不住大喊。
「閉嘴!」一雙厲眸狠狠的揪著她,不顧她的抗議,他執意扛著她往前走。
這笨女人竟然說自己是男人婆?見鬼的男人婆!
他會讓她知道,她多有魅力!
「快放我下來!」梁喜扯著喉嚨大叫,不斷的掙扎,拚命捶打他的背部,直到他的步伐停歇才肯罷休。
崔以平放她下來,抱著她站在鏡子前,凝視鏡子里氣急敗壞的她。
「現在我就向你證明,你不是男人婆,而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女人!」
這幾個月他說了許多讚美她的話,豈料這女人非但沒聽進去,還敢在他告白之後要自卑,簡直氣死他了。
俊顏布滿令人膽怯的怒氣,梁喜眨了眨眼,急著想逃開他的懷抱,大手卻直接箝制住她的腰。
「我……我不想知道,你放開我。」
「怎麼?怕了?」他噙著一抹邪笑,眼底滿是挑釁。
她的胸口一顫,確實畏懼如此張狂的崔以平,但是驕傲的自尊不准她低頭,嘴硬的說:「我梁喜怎麼可能會怕?」
「那就乖乖看著!」大手一用力,讓她的背抵著他的胸膛,接著他低下頭,親吻她的耳根子。
濕潤火熱的觸感令梁喜難以抵抗,不自在的別開臉。
他的大手卻摟住她的下顎,強迫她看著鏡子。
「崔以平……」
「看著,我要你看著,休想逃避。」
聽見他狂傲的宣示,她透過鏡子,對上那雙變得深沉的黑眸,震懾於他彰顯在外的霸氣。
這男人太迷人,她根本無法忽視!
他的唇繼續往下,吻著她雪白的頸項,另一手也沒有閑著,用力扯開她身上的白色襯衫,刷的一聲,一整排的扣子散落地上。
「啊!」她驚呼出聲,這才明白他的意圖,「不……不要……」她搖頭,想抗拒接下來的事情,奮力掙扎著。
轉過身子,她用力推著他剛硬的胸膛,原以為可以順利逃脫,沒想到他出乎意料的強悍,教她動彈不得。
「別動!」他低吼,將她的身子轉向鏡子,黝黑的大手把她的白色胸罩往上一推,那對小巧的雪胸登時暴露在空氣中。
梁喜這才知道崔以平的力氣有多驚人,即使她學過拳腳功夫,也抵抗不了強硬的他,接收到他熾熱的視線,赤裸的胸脯肌膚泛起紅潮,她騰出一手,急於遮掩。
崔以平不準,一邊親吻她的頸項,一邊扯開她的手,「看著,看我怎麼愛妳。」
她咬著唇,羞怯的閉上眼,捨棄尊嚴,向他哀求,「崔以平……我不玩……我不玩了,放了我。」
「來不及了,小喜。」他怎麼能讓她半途脫逃?這可不符合他要貫徹到底的行事作風。
……
他們互相擁抱,親吻彼此,一起沉醉在情慾當中。
他的她,看起來很酷、很冷漠,其實是個內心柔軟的可愛女人,但是絕對不好惹,生起氣來,那張漂亮的臉蛋冷若冰霜,說起話來更是猛放冷箭,宛如桀驁不馴的壞小子。
截然不同風貌的她,才吸引他的目光,擄獲他的心。
然而這樣的她令他捉摸不定,感到些許不安他很想聽到驕傲的她親口說出讓他心暖的愛語。
健壯的手臂摟住身旁女子的腰,他湊近她的耳畔,「小喜,你沒有話跟我說?」沙啞的嗓音十分迷人。
剛結束一場累人的歡愛,梁喜幾乎張不開眼睛,懶懶的窩入他的懷抱。
「閉嘴!」她想睡覺,送這兩個字給還不乖乖入睡的大男人。
他顯然不滿意,霸道的嚙咬她的耳朵,「把我用完就扔到一旁?真無情。」
曖昧的話語令她失笑,轉過身子,凝視他哀怨的神情。「只有我用?」她挑起眉頭,「我以為我更委屈。」
他眯起一雙黑眸,「委屈?對男人說這種話真是要不得。」他吻住她嬌艷的嘴唇。
「唔……」她吟哦,想拉開那不安分的大手,「崔以平,剋制點。」
「又連名帶姓的喊我?」他冷哼,不理會她的抗議。「這麼敏感,還要我剋制?口是心非。」
她的臉一紅,漂亮的眼眸滿是羞怯,懊惱極了。「誰說是因為你而敏感?就算是其他男人……」
「該死!你給我閉嘴!」他低聲吼道,大手摟住她的下頭,瞪著她倔強的容顏,「再提起別的男人給我試看看。」
他知道嗎?他越來越不沉著,以往的優雅似乎消失殆盡,儼然是不受控制的野獸。梁喜看著霸氣十足的他,心跳狂亂。
她一定是瘋了!怎麼會覺得這樣的他帥氣異常?
「想怎麼試看看?」她挑釁的回嘴。
這女人太懂得挑起他的妒火了他眼眸深沉,拿起擱置在床頭上的襯衫,用力撕開,在她愕然的眼神下,將她亂動的雙手擱綁住。
「喂,你想幹嘛?」她無法推開他,慌張的大喊。
「不是想試看看?」他噙著壞壞的笑容。
她的頭皮發麻,「等……等一下……」
大手強硬的分開她的雙腿,他低下頭,親吻她的嬌嫩。
「啊!」
兩隻手箝制住她急於亂動的大腿,銜住粉色小核,時而輕、時而重的扭轉含弄,很快的,透明的蜜汁汩汩湧現。
「你……啊……你這瘋子……」她止不住嬌喘,俏臉通紅。
他撤離她的體內,吻上她的臉頰,「要不是你太累,絕對不會只有這樣。
聽著,不準再提別的男人!」
她咬了咬唇,「可惡!」她總是受他的控制,別開臉,不看他。
「別只會說可惡,還不答應?」
她冷哼一聲,「我不說,是不是又想懲罰我?」
「那是情趣,怎麼會是懲罰?」他咧嘴笑說,吻著她雪白的肩膀,「你不是很享受嗎?」
哇咧!有夠賤。她瞪著他痞痞的笑顏,楞了好幾秒還是無法生氣。「煩死了。」
「唉,我想聽的話,你還沒回答。」
「什麼話?」
他埋入她的頸窩,悶悶的說:「你喜歡我吧?嗯?」
從沒忘記她說過的理想型……那個和他完全相反的理想型宛如一根刺,卡在他的心上,非常不舒服。
其實他很害怕梁喜只是因為他的糾纏而順從他,不是真心喜歡他,一想到這點,心頭就隱隱作痛。
要解除這刺痛的感覺,非要得到她的答案不可!
梁喜眨眨眼,沒想到他半夜吵她起來就是想聽這句話。
「崔以平,你白痴喔!我不喜歡你,那現在我們在做什麼?」
是把她當成禽獸嗎?嘖,說到底,他還比較像。
「你喜歡我?真的?」
「對啦!」她不習慣談情說愛,不自在的別開臉。
他眉開眼笑的說道,「那愛呢?」
「你少得寸進尺。」她蹙起眉頭。愛哪有這麼容易說出口?還有,他都沒說,她幹嘛要說?哼,想要佔她便宜,門都沒有!
「小喜……」
「別吵。」她冷冷的出聲,抬高被綁住的雙手,用眼神示意他鬆開。
「你不說,我不幫你。」
她瞪他一眼,酷酷的說:「無所謂。」然後背對他。
那雪白的背肌一直在勾引他崔以平嘆口氣,投降了。
「對不起。」他攬住她的腰,解開她手腕上的束縛。
梁喜笑了,眼底盈滿幸福。
梁喜近來一直在思考對崔以平的感情,喜歡是確定的,那麼愛呢?當他問她是否愛他時,她答不出來。
她不曾談過戀愛,總覺得愛等於承諾,是以不敢隨便開口。但是,最近她發現自己不排斥對他說出那句話……
和她在一起,他說找回創作的靈感,再度陷入文字的魅力中,所以現在都是她跑來他家打擾,一起吃飯、聊天之後,她找本書閱讀,而他開始寫作。
那時的他斂起不正經的笑容,神情認真,專註的投入創作里,非常帥氣真摯。
她得承認,凝視這樣的他,心臟都快跳出喉嚨,那一瞬間她知道自己有多崇拜他,久而久之,那份崇拜轉化為愛。
是,她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