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齊珈玥楞楞地站在偌大的球場中央，她實在是不喜歡現在這種時刻。

唉，原本站在旁邊看人打球看得好好的，誰知道那個徒有一身肌肉卻沒腦子的體育老師是哪根筋不對，竟叫她上場打球！他該不會也是櫻井聖的爪牙吧？

好好一個體育課什麼不玩，打什麼躲避球！害得她現在四面楚歌、背腹受敵。可別跟她說，他不知道她正被集體排擠啊，就這麼上場，不被大家打死才奇怪！

男老師拿起哨子一吹，那些原本就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學生們，個個卯起勁來，一拿到球就朝齊珈玥丟了過去，場內只見齊珈玥一人在東躲西閃的。

一顆來勢洶洶的圓球直直朝著她飛來，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齊珈玥一個華麗的前空翻，輕鬆的躲過這一擊。

眼見自己的球被輕鬆躲過，對方還一臉得意的模樣，那些櫻井迷是一肚子的氣！為了讓齊珈玥得到教訓，她們的攻擊是越來越猛烈了。

她們瘋了嗎？看來不下打到她，她們是不會罷休的。

眼看又是一記猛烈的重力球，齊珈玥再一個後空翻，驚險的又躲過了一次。

她緊繃著神經，慢慢的後退，兩眼目不轉睛的盯著那顆讓她產生恐懼的球。不料此時卻硬生生地撞上了一個嬌小的身軀，她隨即轉過頭去查看

「哎呀，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佐藤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

齊珈玥不知道她的笑容代表什麼意思，但她的笑讓她不寒而慄。

不過短短几秒鐘的時間，齊珈玥還來不及了解發生了什麼事，一陣疼痛感忽地由她的背後襲來。

旁人見機不可失，不斷把球往她身上砸去。一顆又一顆，重重地落在齊珈玥單薄的身軀上……

儘管已經疼得快要沒知覺了，齊珈玥仍不忘用雙手擋住她認為最重要的臉蛋。雖然她不是靠臉吃飯的人，但她可不希望自己新歌發表時是以豬頭臉的造型登場啊！

「住手！你們在幹什麼！」

一個響亮的男聲，終於打斷了這場殘忍的酷刑。

「速水學長……」女學生們吃驚的望著眼前的男子，原本丟球丟得眼紅的一行人，總算停下了手邊的攻擊。

一個低沉好聽的聲音，由速水徹的身後響起，「是誰准許你們動用私刑的？」聲音的主人緩緩地走了出來。

「你們有沒有想過，要是今天躺在這裡的人換作是你們，你們是何感想？」櫻井聖語重心長地道。

從來沒有人看過櫻井聖發脾氣的模樣，雖然此時他的態度並沒有很兇惡，但卻讓大家覺得她們心目中的王子——生氣了！

櫻井聖來到齊珈玥的面前，看著她因趴倒在地而染上的灰塵，還有被球打到泛紅的手臂和小腿，天知道他有多麼心疼與不舍！

他在齊珈玥面前蹲了下來，忽然驚覺地上的人兒似乎沒了意識。「喂！你沒事吧？」他搖了搖她嬌小的身軀，發現對方竟一點反應也沒有。

「珈玥？醒醒啊！喂！」見她動都不動一下，他心裡開始緊張了起來。他死命搖著齊珈玥的身軀，「別玩了！快醒醒啊！」

速水徹見狀況不對，馬上出聲制止他：「聖！不要晃動她，她可能腦震蕩了。」

聽見速水徹的話，櫻井聖瞬間呆愣住，他一臉鐵青，腦袋是一片空白。

剛才丟球的女學生們，在聽見速水徹的話后，知道自己闖禍了，臉色全都變得慘白。

她們是很恨她沒錯，但她們只是想要給她一點教訓，並沒有要致她於死的意思啊！

發現櫻井聖的異樣，速水徹不悅地皺起眉頭。「你這是什麼死樣子啊！憑你這副德性，要怎麼保護她！」

保護？櫻井聖驚訝地望著速水徹怒氣沖沖的模樣。別說生氣了，徹甚至很少笑的，他從沒見過他這麼生氣的樣子。不過他這一罵，倒是把他給罵醒了。

恢復了理智，櫻井聖打橫抱起了意識不清的齊珈玥，直接就往醫務室飛奔而去。

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望著她那毫無血色的臉龐，櫻井聖在心裡暗自祈禱。

一群女學生見狀，仍不死心的想追上前去。

速水徹一手擋住了她們的去路。「如果你們不想被控傷害罪而進警察局的話，我勸你們最好是不要再往前了。」

看著速水徹那冷酷的模樣，她們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打消了追上去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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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人兒的眼皮緩緩的動了動……

她在哪？她可以感覺得到床邊有人，可是誰？她記得……混亂中好像聽到有個聲音救了她，難道會是她身邊這個人嗎？

意識逐漸清楚，齊珈玥直覺地想起身，可她的身體卻傳來陣陣的疼痛，頭也感到一陣暈眩……

「唔……」身上的疼痛，讓齊珈玥不由自主的呻吟出聲。

「醒啦？」熟悉的男聲響起。

聽見熟悉的聲音，齊珈玥霎時睜開了雙眼。她滿是訝異的望著坐在病床旁邊一臉擔憂的男人。

「你怎麼來了？」

沈鈺原本擔憂的表情，瞬間被怒氣所取代。「學校通知我來的。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看到她滿身是傷的狼狽模樣，一開始他還以為她遇上搶劫了。

齊珈玥乾笑了幾聲。「別擔心，死不了。」她還是比較習慣他充滿怒氣的臉。

見她顧左右而言它，沈鈺扯大嗓門吼道；「我在問你什麼，你回我什麼！」

她開始裝模作樣地撫著頭，「噢，我的頭好暈……」不能讓沈鈺知道實情，否則以他的個性，肯定會為她報仇的。

沈鈺無奈的嘆了口氣，「唉，醫生說你有輕微的腦震蕩。」

齊珈玥傻笑了起來。「嘿嘿，難怪我覺得頭暈暈的。」大概被球打到頭了吧。

沈鈺抓著她的手，看著上面那些青青紫紫的顏色。「這可是註定要拿麥克風的手耶，你怎麼可以讓它受傷呢！」

齊珈玥發現沈鈺的手正微微顫抖著。「被打的是我，我都不怕了，你怕什麼？」怪怪，怎麼變成她在安慰他啦！

沈鈺白了她一眼。「我剛來的時候，看你一動也不動的躺在病床上，還以為你掛了咧。」

齊珈玥心裡明白他是刀子嘴豆腐心。

「放心吧，大家都說好人不長命，我不算是好人，一定可以活很久的。」

沈鈺聞言，輕笑了起來。「呵，這倒是真的。」

齊珈玥嘴角帶著淺淺的笑。「你看，我的手雖然受傷了，但起碼我把臉保護得很好。」

沈鈺伸手輕撫著她那毫髮無傷的臉頰。「這是當然的啊！這張可是將要成為全日本最紅偶像女歌手的臉耶，當然要保護好。」

溫熱的淚，順著沈鈺的手，輕輕地滑落到地面。她的淚，不只滴在他的手上，更滴進他的心裡……

她的眼前一陣模糊，臉上沾滿了淚。「我很惹人討厭嗎？」

沈鈺皺起了眉頭。「我一點都不覺得。」到底是哪個沒口德的，講這種話來傷人！

「你可不能騙我唷！」她紅著鼻子，抽抽咽咽的說。

看著她那脆弱的模樣，沈鈺起身來到她的身旁，輕輕的把她擁入懷中。「你是笨蛋嗎？如果討厭你，我就不會收留你了。」

感覺到沈鈺溫暖的安慰，齊珈玥不由得放聲哭了出來。「對不起……只要一下下……我保證我回家以後，絕不會再哭了……」

沈鈺摸了摸她的頭，「想哭就哭，別老是壓抑自己。你忘了嗎？我們是家人啊！不只我跟你，還有爸爸、媽媽，還有良在，你不是自己一個人。」

是啊，她還有這麼棒的家人在啊！齊珈玥的臉上，終於漾起了一絲笑容。

見她終於破涕為笑，沈鈺為她拭去淚痕。「看看你，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你可不能跟乾媽說哦！不然她也會跟著一起哭的。」乾媽連看電視都會哭呢。

「就算我不說，她看見你傷成這樣也會問！」雖然他也是挺受不了他老媽的眼淚。

「就說不小心被球打到就好啦。」這也是事實嘛！

沈鈺坐回椅子上，擺出一個臭臉。「不可能手、腳，還有身體都同時被球打到吧？」

看樣子，他還是很在意她不告訴他事情的真相。

唉，不是她不說，只是他若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只怕那群女的會死得很慘。

見她一副為難的樣子，他也不好再追究什麼。「回家吧！」

回家？齊珈玥看了看牆上的鐘。「還沒放學耶！而且我今天還要留下來練話劇……」

沈鈺立刻板起臉來。「你都成了這副德性，還練什麼話劇！」

「不行啦！第一天練習就沒去，那怎麼可以！」她可不想再讓她們抓到把柄，否則到時候她又要被說得很難聽了。

「關於這點，你就別操心，練習改成明天了。」櫻井聖靠在門邊，雙手環在胸前，臉上表情不怎麼開心。

齊珈玥挑著眉，不解的問：「你怎麼也來了？」怪了，他是怎麼知道她在這兒的？可別跟她說他剛好經過啊！

「來看看你有沒有什麼事。」明明是在回齊珈玥的話，他的眼睛卻是看著沈鈺。哼，這個高大的男人能來，他就不能來嗎？櫻井聖不悅的想著。

沈鈺有些驚訝他那標準的中文，而且……從剛才開始，他就一直接收到他那不友善的眼光，這小子大概是把他當成情敵了。不過……這小子長得還真美，有成為藝人的特質。

沈鈺也不甘示弱的直盯著他瞧，順便打探他的底細，「小玥，他是？」

小玥……叫得那麼親密要做什麼啊！櫻井聖的臉色越發難看。

奇怪了，是她想太多了嗎？她怎麼覺得他們兩個之間的火藥味很重？「他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會會長，櫻井聖。」

櫻井……聖？櫻井集團的少主嗎？對於櫻井聖的身分，沈鈺瞭然於心。

沈鈺嘴上噙著一抹嘲諷的笑。「哦？那個害你被說閑話的學生會長啊！如果我猜得沒錯，她受傷的事也跟你有關嘍？」

他這是在暗諷他沒能保護好她嗎勺．櫻井聖的臉色一陣鐵青。「關於這點，我很抱歉，這件事我確實是難辭其咎。但從這一刻開始，我會好好保護她，不再讓她受到傷害的！」

沈鈺冷哼了聲，「哼！我想請問你，你要用什麼來保護她？就憑你這張嘴？早在發生這種事情之前，你就該把問題處理好的，不是嗎？今天全是因為你的縱容，她才會受到這樣的傷害！」

對於沈鈺的指控，櫻井聖是啞口無言。的確，就是因為自己的縱容，才會使她陷入困境，要是他早點正視這個問題的話，她就不用受這種罪了。

齊珈玥在一旁終於看不下去了。「夠了！我自己會照顧自己，不勞你們費心。」她又不是斷手斷腳的，幹嘛要人保護！

為了已經發生的事而吵，那不是很沒意義嗎？就算他們怪來怪去又怎樣？她的傷難道就會好了嗎？而且再讓他們吵下去，只怕他們就要大打出手了。

沈鈺伸手捏住齊珈玥的兩頰，使勁兒地往外拉。「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他額冒青筋，咬牙切齒的說。

「痛……痛啊！」齊珈玥疼得眼眶泛紅。

不理會她的哀求，沈鈺更用力的扯著。「我不記得我是這麼教你說話的。」

「對……不起……請……原諒我。」強忍著兩頰的痛楚，她斷斷續續的求饒。

沈鈺這才滿意的放手。「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齊珈玥眼底還泛著淚光，她伸手撫著被沈鈺捏得發疼的雙頰，雙眼直瞪著那個害她臉蛋受盡折磨的罪魁禍首。「惡魔……魔鬼！」

沈鈺揚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看來你還想再來一次。」

齊珈玥趕緊把嘴搗住，不敢再發言。

沈鈺滿意的點了點頭，回頭望著沉默不語的櫻井聖。「如果覺得不甘心，就拿出你的魄力來，給我管好那群迷戀你的瘋女人！

「受歡迎是你家的事，別扯到我家小玥的身上！我希望這種事不要再發生了，如果你沒有能力處理這件事的話，那小玥就由我來保護！」

打橫抱起坐在病床上的齊珈玥，沈鈺朝著醫護室的門口走去。

在經過櫻井聖身旁時，沈鈺在他耳旁冷冷的丟下一句，「我可不是在開玩笑！」然後就頭也不回的帶著齊珈玥離開了。

櫻井聖靠著牆壁，無力的順著牆壁滑坐在地。「我當然知道你不是在開玩笑……」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他確實感到不甘心，可這男人說的都是實話，他根本無力反駁啊！

他一直都在門外守著，等著她恢復意識，等著她跟自己說她沒事。

可他萬萬想不到，好不容易等到她醒來，卻得殘酷的看著她和那個男人那般親密的模樣！

尤其當他看到他親密的碰觸她的身體、親密的擁她入懷……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忌妒得快要發狂！

「……我該怎麼做，才能把你從那傢伙的手中給搶回來？」

他輕輕地問著自己，無奈卻沒有人能夠告訴他問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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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一回事？」沈母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大聲哀嚎著。

沈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就是你看到的這樣啊！」

沈母惡狠狠地怒視著沈鈺，接著伸出雙手捏住他那帥氣的臉蛋，然後用力地往外拉。「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

看著眼前正在上演的戲碼，齊珈玥不禁有些同情沈鈺。原來鈺哥這一招是學乾媽的啊！

「媽……痛……放手……」沈鈺口齒不輕的求饒著。

沈母忽地放開雙手，又是一陣哭哭啼啼。「嗚……我怎麼那麼命苦啊！兒子養那麼大了，卻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我老了，沒用了……」

又開始了！沈鈺伸手撫著發疼的頭。他才是一肚子苦水勒！算了，他還是不要說話比較不會有事。

沈鈺瞪著那個一派輕鬆在一旁看戲的罪魁禍首。這事明明就跟他沒關，為什麼他要替她受罪啊？

接收到沈鈺不滿的眼神，齊珈玥尷尬的笑了笑，隨即走到沈母身邊，輕輕的握住沈母的手，「乾媽，我沒事啦！不過是被球打到幾下而已，不礙事。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不過這沒什麼啊，你看，我人不是好好的站在這嗎？」齊珈玥輕聲安撫道。

不說還好，齊珈玥這一提，沈母倒是更生氣了。「什麼叫沒什麼事？你瞧瞧你身上！你看看這白嫩嫩的一雙手跟一雙腳上面有多少淤痕！你是個漂漂亮亮的女孩子耶，萬一留下疤痕怎麼辦？」

齊珈玥苦笑著，「乾媽，沒這麼嚴重啦，淤青不會留下疤痕的。」

沈母尖聲叫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突然，沈母像是想到什麼似的，一臉認真的看著齊珈玥。「小玥，你老實跟乾媽說，其實你這傷……是不是跟人打架來的？」

齊珈玥笑道；「乾媽，你看我像是會跟人打架的樣子嗎？」

沈母認真地上下打量了齊珈玥一番之後，肯定的點了點頭。

看到沈母的答案，齊珈玥真是哭笑不得。她無奈的嘆了口氣，「唉，乾媽，我不會跟人家打架的，我怎麼可能會做出讓你傷心的事呢！」

有了齊珈玥的一再保證，沈母總算放心不少。

沈母的眼底流露出不舍與心疼。「被打的時候，一定很痛吧？」她輕撫著那沭目驚心的斑斑青痕。

齊珈玥強忍著在眼眶裡打轉的淚，硬是不讓它滑落。「不痛……真的不痛了……」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如果她媽媽還在的話，一定也會像乾媽一樣關心自己、疼愛自己吧？

沈母摸了摸她的頭，柔聲的安慰道：「小玥真勇敢。」

齊珈玥抬頭望著沈母。沈母臉上那充滿憐愛的眼神，對她來說，就像是聖母般的溫暖。她的淚，不由得順著臉龐，滑落到地上……

驚見齊珈玥的淚，沈母頓時慌了手腳。「怎麼哭了……」

齊珈玥搖了搖頭，緊緊抱住沈母。「我覺得，乾媽好像我的媽媽喔！」

沈母聞言，眼底不禁也泛起淚光。她臉上帶著安慰的笑，「傻孩子，我本來就是你的媽媽啊！」

沈鈺看著兩人真情流露，嘴角也不由自主的上揚著。

就在這感人的時刻，一陣倉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的從門外傳來。倏地，大門應聲被打了開來——

沈父氣喘吁吁的站在門口，目光掃射著房子四周，直到見到齊珈玥后，他才三步並作二步的來到她面前。

沈父大手一推，把他的枕邊人先推到一旁。「小玥，乾爸在學校聽說你受傷了，要不要緊？有沒有哪裡痛？。」他心急如焚的詢問著。

不等齊珈玥回答，沈父又轉向沈鈺，一開口就是一陣怒罵；「你這小子，直接帶小玥回家來做什麼？怎麼沒有先帶她去醫院檢查？要是有什麼事，延誤就醫怎麼辦？」

這一家人怎麼都愛大驚小怪！而且都有不把人家的話聽完的壞習慣……齊珈玥有些無奈的想著。

真是的，他在這個家實在是越來越沒地位了！到底他是不是他們親生的啊？「保健室的老師說她只是輕微的腦震蕩，死不了的！」沈鈺不是滋味的說著。

他一定是上輩子欠她的，所以才要為了她，受盡苦難！沈鈺在心中想著。

沈父這才放心一些。他咧嘴一笑，關心地看著齊珈玥，「是這樣嗎？太好了！」

「一、點、也、不、好！」沈母一臉怒氣的在沈父背後咬牙切齒地說道。

沈母伸出手，用力的揪住沈父的耳朵。「你這死老頭，難道沒看到我跟小玥在說話嗎？竟敢把我推到旁邊去，我看你是活膩了！」

破沈母的高分貝叫得耳朵都發疼了，沈父也不甘示弱的大聲斥喝；

「你這死老太婆，只有你能關心小玥嗎？我可是小玥的乾爸耶，你不能阻止我關心她！」

放開了揪住沈父耳朵的手，沈母雙手抆腰，指著沈父的鼻子罵道；

「你給我聽好，我可是小玥的乾媽耶，你才不能阻止我跟小玥說話！」

齊珈玥趁亂趕緊躲到一旁，她跟沈鈺兩人面面相覷。「你不去阻止他們嗎？他們可是你的父母喔！」齊珈玥淡淡的問道。

沈鈺挑著眉。「事情是因你而起的，你難道不該負起責任嗎？」

齊珈玥裝模作樣的摸著頭，「嗅，我的頭又開始暈了……」

沈鈺皺起眉頭，莫可奈何的朝著兩老大喊：「你們別吵了！一人讓一步吧！」

沈父、沈母聞言，不約而同的轉頭望著沈鈺，兩人異口同聲的回道：「閉嘴！」

沈鈺看著齊珈玥，一副「你看吧」的表情。

齊珈玥乾笑了幾聲。「我……去洗澡。」丟下這句話，她沒義氣的留下沉鈺一人，一溜煙的跑了。

沈鈺看著兩老，無奈的聳了聳肩。「看來今天要很晚才能吃晚飯了。先睡個覺好了！」

扔下爭吵中的兩老，沈鈺拖著疲憊的身軀，踩著沉重的腳步，無奈的回到自己的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