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兄弟齊心
街頭一戰徹底地把劉星給征服了，他和李鈺從此也成了好朋友，一有時間便和趙闖、夏天、高遠一起跑到李鈺的小院子里來，看著李鈺小院里的新奇玩意兒和李鈺那一套與眾不同的健身方法，一個個忍不住躍躍欲試，俯卧撐、兔子跳、單杠、沙袋、雙截棍……，一時間小院里被鬧騰得雞飛狗跳，家丁跑，丫環叫，孩子嚇得哇哇叫。劉星和趙闖迷上了拳擊，而夏天和高遠則喜歡上了李鈺的雙截棍，李鈺不厭其煩地一遍一遍地教他們，他們一個個玩得渾身是勁兒。李老爺李夫人看著兒子和朋友玩得起勁，心裡也很是高興。
只是翠兒最近有點蔫，她在學堂里惹事讓少爺挨板子的事整個李家都知道了，老爺夫人倒沒說什麼，少爺也和以往一樣對她不管不問，可家丁、丫環們看她的眼神可就有點怪怪的了，說話也不那麼客氣了。
「翠兒啊，你從小就沒爹沒娘，我們一直都把你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老爺夫人不也很疼你不是？不是福伯說你，你看把夫人心疼的，看著少爺的手，眼淚就流個不停，你呀，是個懂事的孩子，以後可不能再這樣了，啊？」。
「翠兒啊，祿嬸說說你可不要往心裡去，少爺是我看著長大的，看著他那手我就心疼地受不了，你是個懂事的孩子，以後啊，可不要在學堂里給少爺惹事了，啊？」。
「翠兒啊，這李輝哥可要說說你了，要你跟咱少爺去學堂是要你服侍他的，少爺雖然年紀小，可那本領可大了去了，他不想和咱們計較，可咱們做下人的也不能不明事理，任性胡來啊？哥說這些是為你好，你是個懂事的孩子，以後可要注意點了，啊？」。
「翠兒，你可別怪雲兒說話不中聽，要你陪少爺去學堂，我和玲兒她們幾個都是又羨慕又嫉妒，可幾個小姐妹也都替你高興，咱少爺脾氣好又有本領，對我們下人又和善，我們可都是喜歡的不行，可你……，少爺將來那可是做大事的人，眼下正是讀書上進的時候，可經你在學堂里這麼鬧騰，少爺還怎麼有心思讀書啊？要是耽誤了少爺的前程，你、你……，你要是再這樣啊，我們幾個可說好了，直接找夫人評理把你替了。」
……
翠兒越聽越覺得自己做得太過份，越想越是害怕，茶不思飯不想地不知道哭了多少次，終於想通了。
這一日吃罷晚飯，磨磨蹭蹭地進了老爺夫人的房間，見他們正和少爺商量事兒，福伯、祿叔、禧叔、祿嬸等幾個年長的家人都在，連一直在外忙生意很少回來的壽叔也趕來了，顯然是出了什麼大事。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怯怯地站在一邊也不知該怎麼好。
「翠兒啊，有事嗎？快過來，正好我們也正要去找你呢」。
「老爺，夫人，翠兒錯了」，嚅嚅地說完，便跪在了地上。
「翠兒這是怎地，快起來，快起來，咱李家可不興這個，有事起來說」。
「老爺夫人要我跟少爺去學堂是要我去服侍少爺的，可翠兒太不懂事，老是給少爺惹麻煩累得少爺挨板子，我，我……」說完忍不住哇地哭了，「翠兒不去學堂了，讓雲兒她們去吧，我就在家裡服侍少爺」。
「你能說出這些話來就是很懂事了，我們都沒怪你」。
「哼！我可沒說原諒你，你就別給我做丫環了，盡給我惹事，我可真是受夠了你了，你看看我的手，先生那兒我還欠著板子呢，在家裡也不用你服侍了，你，你……」。
「哇~~~~~少爺，翠兒知道錯了，翠兒再也不敢了，您別不要我，我不想離開這兒，我沒有家，我不想離開你，少爺，求求你了」，翠兒沒想到事態會這麼嚴重，真的嚇壞了。
「鈺兒，快別再嚇她了，翠兒快起來，哭得我心都疼了」，李夫人說著便攙起她將摟在懷裡撫著頭哄著。
「我是不想讓你再給我做丫環了，我想讓你，咳，咳，我想讓你做我妹妹。」
「什麼？……」。
「是啊，我和老爺、鈺兒都商量了，他們都很高興，也都很喜歡你，尤其是鈺兒，說一直就把你當做妹妹來著。你家裡父母都不在了，只有叔叔和嬸娘，我們前些日子已經和他們說好了，他們也沒什麼意見，這官府的文書我們也交接好了，這不，今天把福伯他們都請了來，就是想問問你的意思，翠兒，你願意做我們女兒么？」
「我，我……」，翠兒整個就傻了，這幸福也來得也太突然了。
「翠兒，你願不願意啊？，我可是很想有你這麼個妹妹哦，雖然老讓我挨板子，要是做了我妹妹啊，那以後我可就再不用挨板子嘍」。
「翠兒啊，快點答應啊，能做李家的女兒那得是多大的福份啊，我們都替你高興著呢」福伯等人都忙著說。
「我，我，翠兒願意……」。
「哎，好！好！好！老爺啊，咱們總算有個女兒了」。
「呵呵，是啊，是啊，咱們總算有個女兒了」。
「呵呵！我李鈺可算有個妹妹了，以後再不用受你氣了，終於可以揍你了，呵呵，我可是早就想揍你了」。
……
第二天，新鮮出爐的李家大小姐便正式走馬上任了，李家為了這個女兒擺了三天的酒席，能請到的親戚朋友全請來了，李家大院熱熱鬧鬧地慶祝了好幾天。
做了大小姐就要搬進自己的小院子了，可翠兒捨不得離開李鈺，李鈺和她胡混得慣了也有些捨不得讓她住得遠了，便自作主張地把自己的房間重新整修了一番讓給翠兒做了閨房，自己則住進了只隔了一間小廳的書房。玲兒被安排進了翠兒房裡，雲兒則跟了李鈺，這雲兒生性溫柔，又乖巧懂事，雖不大會說話兒可一雙手卻靈巧得狠，又不似翠兒那般會折騰，文文靜靜的，李鈺很是滿意，常在翠兒面前誇她，把翠兒氣得真翻白眼兒。
這一日，先生們有事停課一天，劉星、趙闖、夏天、高遠又來找李鈺玩耍，幾個少年在院子里耍了一通都有些累了，趙闖便提意去街面上逛逛。幾個人游遊盪盪地走走停停，一會兒給翠兒幾個小丫頭賣點吃的玩的，一會又停下來看人耍把式賣藝，一路說說笑笑地過了御街，拐進了街心夜市井，不知不覺地又走了一會兒便到了麥稍巷口。
這時，從一個大院里出來了一群學生模樣的少年，大約都和他們年紀相仿。他們也沒在意，自顧自地左顧右盼談笑逗趣兒。
「咦？這不是聞松書院的嗎？怎麼，逃課上我們這兒鬧事來了么？」
「哦，原來是聽竹書院的學長，今兒先生們有事，我們休息一天，隨便逛逛，不知怎地便逛到這兒來了」，高遠顯然認出了他們。
「呵呵，果然不愧是聞松書院，早就聽聞你們先生憊懶，學生鬆懈，這一看還真是沒說錯啊，哈哈哈！」，旁邊的一群人也跟著鬨笑起來。
「咦？雲兒，你把小花帶來么？」。
「沒啊？少爺」。
「那我怎麼聽到狗叫啊？」，聽到這人辱及先生，那李鈺可不能不吭氣兒。
「你……，算了，君子不言於小人，我不與你計較，你們走遠點」。
「君子？你也佩稱君子么？你知何謂君子，何謂小人么？」，李鈺一聽可來火了，這兒是你們家的么。
「你……，子曰『君子懷德，小人懷土。君子懷刑，小人懷惠』，子曰『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子曰……」。
「好個『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我等坦蕩蕩而來，你等又何必戚戚焉，子曰『有朋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子曰『君子敬而無失，與人恭而有禮，四海之內皆兄弟也』，難道這就是你們這些君子的待客之禮處事之道么？難道這就是你們這些君子的德與刑么？在下可真是受教了」，李鈺可不耐煩聽他子曰子曰的，抓住語柄立刻便反嗆了過去。
「你……」，那人被嗆得說不出話來，一張臉脹得通紅，象某種動物的臀部似的。
「你，你，你什麼你？話都說不好，還敢子曰子曰的，也不怕把老人家氣活過來。聽竹，聽竹，呵呵，我看你這豬頭豬腦，果然挺豬的」，身後幾人聽的大笑起來。雲兒第一次見少爺與人鬥口，興奮得小手都拍紅了。
「你……，你怎麼罵人？」。
「我罵你了么？我罵的是豬，罵的是這『挺豬』的豬，讀了書的豬也是豬，會子曰的豬那還是豬！」，李鈺只顧著嘴上痛快了，這下可把人得罪得狠了，對面幾個人氣不過，捋起袖子便要開打。
這下劉星可樂了，「想打架么？少爺我可手痒痒得緊吶」。
「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嘿嘿！你們既然想動手了，那我們兄弟也只有奉陪了」，李鈺大吼一聲「兄弟齊心！」。
「其力斷金！」，劉星、趙闖、夏天、高遠大聲應道。
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毆鬥，五個打一群，除了夏天和高遠掛了點彩兒，其他的根本沒傷著，聽竹書院的這群文弱書生哪經得他們打啊？不一會兒便哼哼歪歪地倒了一地。
我們偉大的歌手，一代天蝗劉星閑暇之餘還哼起了他的新作《兩隻小豬》：『豬啊豬，你慢慢飛，小心後面還有你同類，兄弟們，您慢慢舞，多留點兒哥們還不累……」。
李鈺聽了這熟悉的《兩隻蝴蝶》的曲調兒，心下一愣，你丫是不是也穿越過來的啊？不過他倒還清醒，在『挺豬』們的大隊人馬到來之前，李鈺領著他們趕緊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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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幾個是不是和聽竹書院的學生打架了？」，在書院里一間辦公室性質的房間里，院長問道。院長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夫子，樣子很威嚴。
「先生，是他們先挑起來的，他們罵我們先生憊懶，學生鬆懈，我們才……，不、不、不、是我氣不過才……，先生，是我錯了」夏天怯怯地說。
「你？」先生看了看他，很是不信。
「先生，是我先打的，要罰就罰我吧？」，劉星連忙說道。
「先生，這與他們無關，要罰就罰我吧，都是我惹出的事端」，李鈺怎可讓兄弟們挨罰啊。
「李鈺，那麼說，要獎也就只獎你？」。
「嗯？……」。
「哼，哼，打得，嗯，嗯，還不賴，呵呵，挺豬，挺豬，哈哈哈，你們沒瞧見宋老夫子那生氣的模樣，哈哈哈！」，院長笑得很開心，先生們和家長一樣，天生就護短兒。
「這個，這個，我們以前院考從沒贏過他們，不過嘛，以後不要再去惹事，這個、這個、不要用棍子，這個，文的比不過，這個咱們，咳，咳，好了，沒事了，你們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