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軍中小卒
趙恆搖頭一笑，這小傢伙不會又想出個什麼依舊一九來了吧，「朕還沒說完呢，你怎麼就謝恩了？」。
李鈺仰著頭有些迷茫地看著趙恆，「皇上，您不是封了我『軍中小卒』了嗎？李鈺不才，既沒有安幫定國的雄才大略，也沒有造福一方的能力手段，今生只願做皇家軍中一小卒，為皇上您披甲執銳衝鋒陷陣」，從軍，是李鈺前世里沒能實現的夢想，若是在這個即將淪落在游牧民族鐵蹄下的大宋朝還不能實現，那他可真是白活了兩世了。可在這個朝代從軍，想做出一番事業又要不引起皇室的猜忌，既要立功還要不顯功，這難度還真不是一般的大。這時終於抓到了一個機會，當一名軍中小卒就是立下天大的功勞也不會引起猜忌，李鈺想也沒想便趕緊謝恩，先把這事落實了再說。至於劉星那一班兄弟，還是讓他們老老實實地去做『天子門生』吧，只是不知劉星個那傢伙會不會來找麻煩。
「軍中小卒？」，趙楨眨了眨眼睛，這算是什麼賞封啊？這傢伙又是哪根筋搭錯了。
「『皇家軍中一小卒』？」，趙恆眉毛微微一動，嘴角彎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皇上，剛才李公子正與微臣說及軍事學院之事，聽李公子說，他們正在組建一支『皇家6軍教導營』，李公子還有一些想法，想從各路軍中抽調一批有特殊才能的軍士組建一支『皇家特種部隊』，臣覺得他這個想法很好」，趙元儼躬身道。
「皇家特種部隊？學院里的學員不夠么？為什麼還要從軍中抽調？」，在趙楨的腦海里，只要是李鈺想出的東西，那絕對差不了，既然是好東西，他先便想到了他那些寶貝徒弟。
「太子，這批學員完成學業后還須回原部擔任參謀之職，他們將來必將成為我各路大軍的中堅骨幹。現在組建這支『皇家6軍教導營』是為了給各軍也給學員們自己做出一個可以借鑒的整體示範，並摸索制訂出一整套科學系統的整訓教程，以便他們回去后可以有一個統一的整訓思想和方案。也就是說，這『皇家6軍教導營』不是一支作戰部隊，它只是起示範作用。而『皇家特種部隊』我設想的是一支完全以執行特種作戰為目的的作戰部隊，他們的性質與『皇家6軍教導營』正好相反，這支部隊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越隱蔽越好，如果說我大宋各軍是皇上明槍的話，那『皇家特種部隊』則是皇上的一支暗箭，他們的作戰目標是敵方的指揮系統、重要補給等等最有價值的目標。他們的作戰方式也有別於其他部隊，主要是偵察、野戰、滲透、偷襲、刺殺、捕俘、解救……，不在於攻城掠地，不在於殺敵多寡，殺一人而令敵潰退千里，奪一營而令敵縞素天下，他們是藏皇上袖中的一張牌，是皇上藏在背後的一隻拳頭」。
「是藏在大宋的軍中，而不是藏在朕的袖中」，趙恆笑著糾正道。
「軍隊是大宋的軍隊更是皇上軍隊，這、這有什麼不同么？」，李鈺又有些迷茫了。
「這事你們放手去做吧，需要什麼直接來找朕。郭槐！」，趙恆笑笑搖搖頭，放在李鈺眼裡那便全當是默認了。為了抵禦外辱統一華夏，讓華夏文明永立於世界之巔，打造一支無敵的鐵軍那是必須的，至於它叫什麼名字，呵呵，『皇家』只不過是一個符號而已，軍隊是皇上的，但它先是大宋的。在這個已將忠君思想揮到極致的時代，皇家即天下。如果只冠以『皇家』二字便能讓皇室從心理上做到『天下即皇家』，繼而能在實質上一步步地推進實施，這也不失為大宋之幸，民族之幸。
「這柄劍是朕當年御駕親征時所用的佩劍，名曰破虜，現賜予你，朕望你能為朕多殺敵寇，多立戰功，以平朕心中之殤，以雪朕心頭之恨！」，趙恆從郭槐手中取過一柄長劍，遞於李鈺面前。
「李鈺定不負皇上，定不負此劍，定要讓那賊酋全都拜倒在您腳下，定用此劍雪您心頭之恨，平我大宋心頭之殤！」，李鈺雙手接過破虜劍。國君之恨也是大宋之恨，國君之殤，也是大宋心頭之殤，更是他心頭之殤，這份賞賜他不能拒絕。
趙恆眼中忽有一道厲芒閃過，哼！你們等著吧，朕未殺得了你，朕之劍定殺汝！
「皇上，再過些時日便是廣陵郡王的生辰了，臣妾想著，今年咱們內庫較以往充足了些，周轉也方便了許多，便想把這生辰辦得熱鬧些，一來是對王爺這些年勤於朝政的嘉勉，二來也增些喜慶不是，您看這成不？」，劉皇后見皇上情緒有些激動，起身溫言道。
「微臣賤誕，倒要皇后費心了，微臣愧不敢當」，趙元儼聽了連忙跪倒謝恩，想辦得熱鬧些也是想著為皇上沖喜祈福，拒絕倒是不用，直接謝恩便是了。
「還是你想得周到，李鈺，到時候你也去吧，廣陵郡王府的酒還是不錯的」，趙恆點點頭笑道。
「謝皇上，謝王爺。皇上，您不要過份勞累還是早點休息吧，李鈺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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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李鈺、趙元儼走後，趙楨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母親，「父皇，這『軍中小卒』算是什麼賞封啊？您……」。
「傻孩子，你還嫌小啊？你說說李鈺的原話是怎麼說的？」，劉皇后聽了笑道。
「皇家軍中一小卒啊？」。
「那不就成了？他可是咱們『皇家軍中』的一小卒，也是咱們『皇家軍中』的第一卒！」。
「皇家軍中的第一卒？」。
「那個蔡子恩書生氣雖是重了些，但為官清廉頗有政績，呵呵，也能識人。外放了這麼多年也該讓他回來了，先讓他進龍圖閣，後年的大考便由他來主持，朕要看看，這寇老西是不是會一門三狀元！」，趙恆斜依塌上淡淡地說道。
「呵呵，楨兒，聽到沒有？還說你父皇小氣么？」，劉皇后笑道。
「呵呵，我明白了，蔡狀元這『天下第一』可要再加上一個『卒』字了」，趙楨笑道，想了想還是覺得有點吃虧，「『天下第一卒』那也只是個小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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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楨思前想後還是覺得太吃虧了，其他的徒弟都是從各路軍中選拔出來的，以後要回到各自的部隊任職，這一點他也不好勉強。可楊文廣、曹亮、潘辰、種天、狄青這幾十個將門子弟不一樣啊，他們在軍隊里也就是混日子，沒入軍籍也不屬於哪路軍，如果不為他們在『皇家特種部隊』里謀個位子，那他這個師父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別的不說，就是曹彬、潘天那一關他就不好過。
「還是太子想得周到，我也是想從咱們學院里挑出一批素質過硬的隊員來擔當分隊長等職務，他們的身份正好合適」，即便只是為了避嫌，這『皇家特種部隊』裡面他也得安插進幾個太子門生，何況其中有幾個的確還是挺不錯的。
「真的？」，趙楨沒想到李鈺居然眼都沒眨一下就答應了，爽快得讓他覺得這有點象個圈套。
「那是當然，只要他們能通過考核就行。太子，既然是選拔，那就要體現出它的公平公正公開，為了公平起見，更為了皇家的名聲，您的學生決不能例外，我這個隊長也是要參加選拔的」，李鈺笑道。
趙楨覺得這話有點耳熟，貌似自己就曾被這句話忽悠成第三十一名的，不由得翻了翻白眼。
「太子，您也知道這『皇家特種部隊』對於皇上對於您對於我們大宋的重要性，如果不嚴格考核，認真挑選，那我就是對皇上對您對大宋不負責，那我就是犯罪。太子，那也就不是在幫您的學生，而是在害他們」。
李鈺搬出這一套來，趙楨不是不知輕重也只能點頭同意，可他還是覺得這是一個圈套。果不其然，當兩天後李鈺制訂出了選拔標準來時，趙楨徹底無語了。
看著眼前高高矮矮這十來個人，雖然心裡恨得直咬牙，把李家街坊鄰居的祖宗八代全罵了個遍，可在徒弟們面前還得強裝笑顏說出一番謹勉鼓勵的話兒，「李隊長果然慧眼識人，你們都是身懷絕技有特殊才能的軍人，是我大宋的軍中驕子，你們是『皇家特種部隊』的第一批隊員，希望你們不要辜負了皇上對你們的殷殷希望，為皇上為大宋多殺敵人多立戰功」。
「是，殿下」，皇家特種部隊？幾個人眼睛一亮，他們雖然不知道這支部隊是做什麼的，但『皇家』和『特種』他們卻聽得明白，不由得都感激地看了李鈺一眼。
「歡迎加入『皇家特種部隊』，這幾個字，你們要永遠爛在肚子里，永遠不許對任何人提起，記住了嗎？」。
「是，隊長」。
「你們的第一個任務就是選拔隊友，你們要記住，你們是『皇家特種部隊』的選材標準，但也是最低標準！戰勝你們的人將會自動成為新的標準。也就是說，我們『皇家特種部隊』的選材標準就是永遠沒有標準，沒有最好只有更好，沒有最強只有更強！從這一點上說，你們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幸運是因為你們有幸成為『皇家特種部隊』的一員，不幸是因為你們將可能是『皇家特種部隊』中最差的一批」，李鈺面無表情地說道。
那幾個人聽了都面面相覷，他這是誇咱們呢還是罵咱們啊？
「聽到了沒有？」，李鈺吼道。
「是，隊長」，幾個人滿懷敬畏地看著李鈺。能踏進『大宋皇家軍事學院』這心中的聖殿，能加入這『皇家特種部隊』，受些小委屈又算得了什麼，誰叫咱們以前得罪過人家呢。
「曹亮，你是大師兄，你先來」。
「是，總教官」。
――――請看下一章《**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