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據理論科學調查研究:世界上絕大部分的人類都會出現情緒反常的精神抑鬱階段,在這一階段表現出來的癥狀為煩躁、易怒、敏感、憂鬱等特徵,多在人體出現生理機能改變時發作,例如:少年第二性徵出現、更年期甚或婦女妊娠…………。
我們的北北不處於這任何一個時期,但是他的抑鬱症更加嚴重,且表現非常明顯,他吃飯的時候會吃著吃著莫名其妙把碗摔了,上班的時候會對著計算機獃獃發笑,笑著笑著就突然醒過來一樣抓著自己的頭髮狂叫,假如不是他自己有私人辦公室的話,早被公司特派去考察精神病院了。
好在他還是一個盡職盡責有能力的員工,而且能做到他這個位置,一般的小CASS是不用麻煩他的,只有關係公司存亡的大案子,首席管理者們才會出動。
但是,最近,北北還是表現出易於平常的工作熱情來。
本來他是崇尚美國工作方式的,加一點班都想叫人付時薪,下了班比誰都竄的都快,而現在北北這頭小黃牛,帶動的整個公司都成為日本累不死的拚命三郎。
如果這些員工知道,他們心中莊重有禮的高層,只是害怕回家被人欺負,逃避著與同性愛人的接觸,害怕自己做小受做習慣了……一定會吐血吐的可以建一個血庫。
晚上11點,聽到門打開的聲音,睡眼朦朧的月月一個翻身躍起來,速度閃電一樣沖了過去,諂媚的去幫北北拿大衣。
「不要碰我,我全身冰涼。」北北推開湊上來月月。
手指一碰到北北的臉就冰的縮了回來,但是又馬上把北北抱到懷裡,月月哼著:「我來給你暖暖吧。」
整個頭貼在月月溫暖的胸膛,凍的有些麻木的鼻尖有些刺痛,能隱約聞到月月身上好聞的體香,淡淡的,很好聞的水果味道混合著有些甜的感官刺激,冰冷的皮膚遇到火熱的皮膚,撩撥出熨燙的舒適感,好舒服,好溫暖,從身體暖到心裏面。
沉默了一會,北北還是一把推開月月。「你先睡吧。穿的那麼少,胡鬧什麼?凍感冒了我才不會管你…………我……還有工作,你先睡吧。」
「北北,」月月賢妻良母的。「你不要累壞身體了,工作不要太拚命了,要不你來我們公司好了……。」
「用不著你管。」北北瞪了一眼月月,推開客廳的門,然後猛然摔上。他又不是月月的女人,憑什麼事事都順著他,不如他,不要以為上了他,就可以主宰他的人生了,北北一面奮力踢著聊天室一個網友一面和另一個傢伙網交。
對方說:啊──深一點,再更多,哥哥,你大膽的往裡走啊。
北北突然覺得索然無味:去你媽,當老子是按摩器呢,深個屁,當我還真能碰到你呢?
一分鐘后,北北被二十多個人踢了出來。
發泄的踹了兩腳桌子,北北的動作突然僵硬的停了下來。
懷疑是自己幻覺,北北竟然聽到一陣非常凄慘的聲音,有點象七夜怪談里貞子爬出來時候的音樂,還伴有喀嚓喀嚓的聲音,趴在門口看過去,廚房的燈一閃一閃的,好象有個影子在動。
寒毛全都豎了起來。
別的不怕,北北還是很怕這些不幹凈的東西的,起因是北北小的時候跟他外婆住,有一次突然停電,老太太點著蠟燭去看看孩子有沒有事。
燭影搖動中,北北看到一個白頭髮沒有牙齒微笑的影子,夠有驚悚效果。
不怕,不怕,還有月月在隔壁呢!他人那麼壞,鬼要抓也會先抓他,不過,鬼也怕惡人吧。
隔壁怎麼聽不到一點動靜,這喀嚓喀嚓的聲音不會是鬼在嚼月月骨頭吧?
活該啊!你這惡人,月月你也有今天!!
哈哈──但,在我家出了這種事不好吧?
這就是一個考過唯物主義辯證法、義正嚴詞博士生畢業、二十七歲工作兩年、並取得突出工作成績的社會傑出人士的迷信思想。
北北這喝過洋墨水的大好青年,現在竟然考慮要不要從鬼的手裡,解救他緊次於鬼第二怕的月月。
猶豫復猶豫……北北你還是太、太善良了。
終於決定還是出去,北北是做不了壞人的,不是誇獎他,他的思維有的時候確實象單細胞動物,同時也不能再為北北辯護了,要是正常人肯定會以為小偷什麼的吧?
哪有你這樣的?
另外,一直以來你害怕的人要OVER了,你只要假惺惺的說聲真可憐啊,不就好了?還想去救人家,由此可見,北北其實嚴重弱智。
歷史證明欺負軟的怕硬的是絕對正確的。
要是月月的話,要是月月的話,當然,月月是不可能做這種蠢事的。
但是——現在北北一臉蒼白的就是看到了月月最蠢的樣子。
身上圍著一件破襯衫,一邊哀怨的唱歌的一邊切菜的月月好……恐怖!
「小白菜啊……地里黃,三歲死了親娘啊,嗚嗚嗚嗚嗚嗚……(原來這是音效,不是鬼爬出來的聲音)喀嚓喀嚓(這也不是鬼嚼骨頭,是切洋白菜)嗚嗚嗚嗚……喀嚓喀嚓嗚嗚嗚嗚……」
北北的冷汗直流,果然人無完人,雖然月月說話的聲音這麼動聽,也不見得就能唱一首完整的歌,他的歌喉足可以配任何恐怖片,太叫人畏懼的屁滾尿流了!!
能把一首歌曲唱的這麼准,五音全無七調全跑,也是百年難遇的高人啊!
要是在古代,也算天生的魔音穿耳的高手吧,絕對連東方不敗也要高山仰止,揮淚而逃。
「嗚嗚嗚嗚……弟弟吃飯我喝粥……喀嚓喀嚓……嗚嗚嗚嗚……」
月月還是唱的相當投入的,他一出生就有某些特權,人家都不敢直接指明說,月月你唱的太恐怖了。他的音樂老師比較聰明,每次合唱都讓他當指揮就好了,不然聽眾就全報廢了。真正受苦的是和他唱KTV的朋友和部下,月月的水平,直能把每首歌都變成喪樂,整個歌廳都能被他唱跑了,甚至有一次連老闆都跑了。
跑不了的臉上帶著微笑聽完以後,機械的鼓掌叫好,或多或少的落下點毛病,說腦溢血就太誇張了,心理障礙是肯定有的,回去總會帶著哭嗆抱怨,我掙這點錢容易么?容易么?
「嗚嗚嗚嗚啊,小白菜啊……」月月切完了菜,終於從創造恐怖音樂的陶醉中抬起了頭,一看到門口的北北,差點沒把菜刀扔過去。「嚇死人了,你幹什麼啊,做什麼怪相。」
我嚇死人了?我做怪相?北北的心臟好不容易找回原來的位置,動動臉部僵化的肌肉,噩夢結束了,長長呼出一口人氣,還好,還好,我還活著。
「你製造什麼噪音,大晚上的做什麼飯。」
「我怕你工作累嘛,做點消夜給你補補啦,你不喜歡這音樂?唉,我平時還不輕易唱呢,我是看燈泡壞了,一閃一閃的象歌廳才來的興緻。」
看著月月用手去搽汗,北北把本來想喊的「神經病才會喜歡這種鬼叫魂。」吞了下去,站在月月旁邊看他往鍋里放作料。
「也……也,不是,只是太悲了。」悲的不是歌詞,是你的唱法啊,悲的人想去跳樓啊!
「啊,那換一首,阿里,阿里巴巴,阿里巴巴是個快樂的青年,嘿嘿……芝麻開門……滋啦滋啦(炒菜聲音)……芝麻開門……阿里……阿里巴巴……北北,你怎麼趴在地上,今天我還沒拖地呢!」
北北真想把自己的舌頭割下來,他為什麼那麼多嘴?這一首絕對能把鬼唱得再死一次。
為了北北你一個人的消夜,讓全樓的人陪你受罪,讓處在睡著的人做噩夢,讓還清醒的發寒,北北你的罪過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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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是個完美主義者,只要有心去做就要做到最好,普通的消夜也弄的很豐盛,符合營養學的以素菜為主,三個青菜一個水晶蝦仁加上燉的很香的皮蛋瘦肉粥,完全把北北炸起的毛捋順了。
在和北北同居前月月完全不會做飯,北北的原則是,不會做就不要吃!結果不到三天,月月就會做飯了,還做的挺好,完全體現了殘酷教育的可行和必行性。
在做了幾次飯以後,月月的廚藝更是突飛猛進,這一陣子甚至學會了做滿漢全席,正積極的打算把材料從五大洲六大洋,祖國的各地,世界的角落挖出來,打算等那天湊全了,就做給北北吃。
連美國的麵包干也能吃的很舒心的北北,現在這種狀況就已經很滿足了,其實他心裡滿愧疚的,就象一個有點良心的丈夫在外面泡小姐,回來看見等待中的妻子那種愧疚。
可是,比流星還快,北北就收起了他的同情心,因為在他享受美食的時候,有人顯然也把他當作美食,上上下下用目光強姦他,意淫雖然不犯法,但是你防礙別人的進食就不對了。北北一邊悶悶的把臉埋在飯碗里,一邊在心裡罵月月。
突然感到月月的手伸過來,北北本能就往後躲,險些就連著凳子仰過去了,他勉強穩住身體,才看見月月拿著一個髮夾子錯愕的站在對面,漂亮的眼睛就那樣一點點的朦朧了,彷彿青金石被白沙蒙住了。
心臟猛的一陣刺痛,北北放下飯碗,根本不知道怎麼打破這種尷尬,筷子用力的戳那些菜,青菜何其無辜,就因為一個男人鬧彆扭,被分解的支離破碎啊。
細長的手指伸過來,把北北的頭髮向後撩,然後用夾子固定住,月月苦澀的笑:「那你慢慢吃,我先去睡好了,你也早點睡吧。」
心裏面五味雜陳,突然把筷子用力一摔,北北大聲吼:「用不著你管,以後不要干預我的事情,你再敢管我,我就把你趕出去,還有你唱歌難聽死了,還有,還有……你做的什麼破菜,一點也不好吃,你──」
你抱住我啊,你不是最會強迫我,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不要對我好,你生氣啊,你過來打我啊,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幹什麼擺出受傷的表情給我看啊?
他伸手把夾子摘下來狠狠的摔在地上:「不要把你這些破爛往我身上別,我不是女人,才不帶這種娘娘嗆的東西。」
月月的背挺的筆直,好象承受狂暴海浪的岩石,驀地,他的肩動了一下,轉過頭來,嘴巴抿成一條線,北北本來以為也期盼著他發怒,但是月月開始笑:「我知道了。」
他彎腰到桌子底下去撿那個夾子。北北過去就一腳踢在月月的小腿上,真讓人生氣,你媽的是男人就反抗啊!!
北北啊,你到底想要月月怎樣啊,如果被你欺負的人還讓你生氣,那麼就算讓你當S的女王,想來你也不會滿意了。
只顧發泄自己的情緒,現在的北北根本不認識理智兩個字怎麼寫。
突然被襲擊,月月的頭猛的一抬,正好向桌子撞過去。
「砰」的一聲,好大的音效。他疼的反射性的一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綠瞳綴滿閃爍的小淚花。
一直以來做奴隸的翻身做主人會怎麼樣?在長期以來的奴性還沒有消失的時候。北北當時來不及鞏固勝利成果,比如說上去多補兩腳,踐踏他,強姦他,SM他,打電話找人輪姦他,四馬攢蹄的綁起他…………
雖然都沒做,但是北北的邪惡念頭不斷閃過,心裡掙扎比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鬥爭還激烈。
不要誤會,他不是良知還在,他只是這麼多方法,興奮的不知道用那樣好了。
當然歸根結底,他哪樣也不敢做。
就這麼一錯神,革命的敵人已經佔據了有利時機,月月拎著北北的領子,錯腳、后絆、勾腿、撂倒,比放倒一麻袋的土豆還輕鬆啊。
一挨到月月的體溫,北北的身體就一陣放鬆。甚至連月月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都很有感覺,精神上的壓力也似乎因為轉變成肉體的壓力,暫時消失。
現在北北開始懷疑,他這根本是一個月不做積太多了。就象一隻任勞任怨的老黃牛,你要真一天對它好了,放它點自由了,它就翻蹄子甩腦袋找挨抽。
不是!!不是!!!
根本不是這麼回事,他沒有想做愛,他不想被壓,他是一個正常的一號,沒那些不良嗜好,可是最近自己確實有些不對勁……
都是被月月折磨的,北北越想越心酸,連帶小時侯貪玩被娘親打,留學被洋鬼子嘲笑,買組合音響出了質量問題等等等等的傷心事都一起湧向心頭。
「喂喂。」月月放開卡住北北的手腕,有沒有那麼疼啊,哭什麼?他放倒他的時候明明有拉住他的腰,真服了北北,殺手鐧用的這麼好,最近都有放開一些空間給他了,還彆扭什麼?
拉起北北抱到懷裡,一輩子也沒有安慰過人的月月輕輕拍著他的後背,用盡量溫柔的聲音說:「不要哭了,乖啊。」
得了委屈,怎麼能說哭就不哭?北北哭的更加響亮,嚎啕著,口沫亂飛。
「……不要哭了!再哭我就強姦了你。」
這已經是最溫柔的安慰的話,雖然月月也曾口燦蓮花的這樣安慰過人:我親愛的小心肝,不要哭了,你把我的心都哭碎了,讓你哭紅了你那雙美麗的眼睛,比割我的肉還難過啊……
然而,月月在別人哭的時候絕對不會靠近對方五步只內,並隨時警戒預防對方可能撲到自己懷裡,杜絕他人蹂躪自己衣服和身體的機會。
說白了就是,他這個人血液的溫度低那麼幾度,把人家哭泣當作是唱戲是平常的事,但是這樣子抱住別人安慰並沒有伴隨性行為就很少見。
畢竟是選中了作為終身伴侶的嘛,糾正——是終身性伴侶。
這一晚上,一米八二的壯漢躺在他仇人的懷裡可憐兮兮的抽噎著,兩個人溫柔的說著情話。
「不要哭了,你是不是找挨打?」
「你敢來把你打的滿地找牙!」
「你哭個屁啊,我還沒上你呢,你明天上班人家還以為你失戀了呢。」
「……用不著你管。」
理所當然又是一個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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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常欺負人的人都知道,嘴硬的象深海貝殼的人,內心多半象貝肉一樣柔軟,這樣的人最好也最容易欺負,你稍微對他好點露出一點受傷的表情,他立馬檢討自己的錯誤。
北北就是這種倒霉的人士的標準代表,一想到月月大半夜還要給他做飯,心裏面就暖和。
值得一提的是,同樓的人早上集體到北北家來抗議,說晚上放恐怖片的聲音太大了,嚇的吃奶的孩子連喝水都不會了,樓下王先生一條挺老實的小狗也憂鬱了,A棟昨天晚上做噩夢的人比一年做的噩夢還要多…………
影響太大了,北北怕了,所以北北不敢晚歸,不敢回去就耍小脾氣給月月看了,更不敢叫月月做宵夜給他吃,禍害人的燈泡也在中午就換下來了。
結束了北北的感傷而自虐的階段,北北又開始等下班了,還有一個半小時,北北恨不得去把時間調快點。
正當北北無限期待曙光的時候,秘書孫小姐敲門進來了,先用她那瘦的雞排一樣的身子骨擺了一個造型,然後故做神秘的嗲聲嗲氣的說:「北總,董事長找您哦……非常著急的樣子哎。」
一陣頭皮發麻,北北覺得孫秘書這幾下和月月的歌聲有異曲同工之妙,他真的很想換一個秘書,無論男女都好,只要不故意擺出這種姿勢,臉上卻還溫文而雅的笑著:「MISS孫,你這套衣服真漂亮啊。」
就你這幾根骨頭還是不要穿緊身衣了,緊身衣還是要象月月那樣身上有肌肉彈性很好,又沒有多出一塊脂肪的人穿比較好。
想雖然是想,可惜就是北北這種身處高位的人也要言不由衷,職場一樣最得罪不起的就是——小人與女人啊。
在去往董事長辦公室的時候,北北大概就估計到是什麼事情,他們公司有兩個老董,一個就是現在這個香港人,三十六歲,凌笑天,是個笑裡藏刀的傢伙,對北北很有意見。
另一個是德國人漢司?馮?貝克,北北大學的學長兼愛人(當然是北北做攻),北北可以說是他在公司的代表。現在要說的事情就是關於衛星公司股份的收購。
很有禮貌的敲門進來,北北文質彬彬的坐到凌笑天的對面,你絕對不能把這個北北和在月月面前比中指吐唾沫,就差沒隨地大小便的北北混為一個人。
這個北北的智慧和那個也絕對不同,對於一直小心謹慎的活著,野心勃勃尋求上進的北北,月月簡直就是恥辱、就是障礙、就是污點,就是奶油蛋糕上的一隻大頭蒼蠅。
話不投機半句多,很快兩名位高顯赫的男子就面帶微笑的冷嘲熱諷起來。
「好啊,既然Ban你這麼有把握,那這件事就由你當主帥好了。」
北北面不改色,這麼大的責任想我一個人擔,你當我是白痴?世界上把我當白痴的一個人就夠多了,你算老幾?「我想這件事還是要請貝克董事來再商量一下。」
「北北啊,」凌笑天突然把椅子轉過來,面對北北。「我以為你們這樣的關係一定早早溝通過了,好吧,為了顯示我並不是推卸責任的人,競標當天我會去。」
你以為你宋代貢品瓷器,你去了能擺設的好看一點么?你這無恥的豬!!
回想到「你們這樣的關係」這句威脅性的話,北北楞把話咽下去了,只是冷冰冰的說:「請叫我Ban,我不習慣別人叫我中文名。」除了比你更無恥的某人外,我不會讓別人這麼叫。
北北對於自己名字還是有些意見的,在中國的時候還沒覺得怎麼樣,但是外國人一叫beibei就成了這個辭彙baby,白白就讓人調戲了。
悶了一肚子氣北北回到辦公室準備資料,北北想著要打一個電話給月月,號碼撥了幾次,還是放下了。
用得著理他么?他自己成天在家玩不知多開心。
嘩啦啦的翻著資料,北北竟不由嫉妒起來月月來,也不知道這傢伙怎麼就活的這麼自在,成天吃吃喝喝玩玩,每天逍遙自在的,竟然還有一個公司,簡直就不是人類,起碼不是中國的人類。
中國的人要吃要喝要買房子還貸款要賺鈔票養老,就算敗家子還要爭權奪利從老爸兜里掏錢,而月月的工作……目前看起來主要是作弄調戲自己。
一想到這,北北就氣,把鍵盤敲的象在彈命運交想曲。
北北到家的時候還算早,剛剛過八點,月月正看百集長劇《你愛我我不愛你我愛他他不愛我》,電視劇里的女人抓住丈夫的領子聲嘶力竭:「你和我說,你是不是在外面養了一個女人,要不然你為什麼天天這麼晚回來……我和你拼了。」
月月蹦過去接北北的包,抓住他的領子,先在他臉頰上「啵」的親一口,然後誇張的學著:「你和我說,你是不是在外面養了一個男人,要不然你為什麼天天這麼晚回來……。」一邊把北北的襯衫扣子解開,手伸到裡面亂摸:「我和你拼了。」
「你他媽的。」北北笑著拉開他,把包里整理好的資料拿出來看,卻沒有走到隔壁書房去。
月月見好就往上爬,湊到北北的脖子下面看資料,「咦——這不是衛星?」
商業機密就是金錢,身為一個合格的管理者,北北當然很清楚這一點,立刻把資料挪開,板著臉問:「難道你們公司也要收購衛星公司,你們應該不做晶體管吧?」
「我們不收購衛星,那麼個小破公司,你不要這麼緊張好不好,弄的我也很緊張的。」月月雖然笑著,卻有點彆扭,跟昨天的笑法很相似,又讓北北這個老好人一陣心疼。
但是資料還是不能給他看的,對待工作,北北可一點不馬虎,將月月推開,寶相莊嚴肅穆:「這關係到我能不能在年底買別墅,我想要風鈴綠洲的別墅好久了,我還想在蘇州買房子,我爸媽回國的時候可以過去住,你別過來搗亂。」
上肢向前伸,拉開的身體象庸懶地攙蜜巧克力,月月伸著懶腰說:「誰要打擾你?那麼貪心,死了帶走么?你又不會生小孩。」
我不會生,我可以找女人生啊,北北沒和月月拌嘴,一來這個收購案實在重要,二來他怕月月吵惱了就要動手,而且他不想和月月吵架,就這麼不做愛、互相依存著活著,月月是個很好的管家。
手指伸到衣服兜里,碰到一個涼涼的東西,想拿出來,卻不知道應該不應該,北北的手都把東西捂熱了,最後還是把東西掏出來遞給月月,「喏,給你戴著玩吧。」
寬厚的手心裡是一個漂亮的髮夾,弓箭的造型,粉紅色碧璽的箭頭,弓上鑲嵌著六顆大小不一的碎鑽,月月取過來,攤在手裡看,瞟見北北一直偷偷看自己,連忙夾在頭上,笑眯眯的說:「真漂亮,真好看,是我所有夾子里最好看的一個。」
心虛的把目光調回資料上,北北的臉紅的發紫,「只是路過看見的。」一看見就立刻買下來,根本不顧人家店員解釋這是別人訂做的,花了一倍的價錢強搶過來。
兩個人,一個緊張兮兮看著資料一個緊張兮兮看著電視,突然間月月大笑著過來摟住北北的脖子指著電視說:「哈哈哈哈……你看多好笑,你看這個多好笑。」
「有什麼……那裡好笑啊……有什麼好笑。」雖然這麼說著,北北卻沒甩開月月的手,也跟著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