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我們會逃親,是因為不願和親,所以靖國才請藍舟國找人,而東萊國雖未尋至藍舟國,但難保日後不會遇上跟你一樣的問題。」韋爾陽一一解釋道:「所以寫封信讓他們安心,同時準備我們的婚事,而我們就繼續在藍舟國遊玩,這麼一來,我們不必空耗時間在各自的國家等候成親,卻能趁著現在多加認識彼此,挺好的不是?」

「聽起來是很不錯。」段彩蘭扯開笑容,「這麼一來,我就不用馬上回宮,也不必跟你分開了,不然這幾個月我一定會很寂寞的。」

「我也不想現在就放你回去。」韋爾陽嘆了一聲,他牽起段彩蘭的縴手,細細地磨蹭著,「雖然旁人總說小別勝新婚,可我們連新婚都還沒,豈能安心小別?」

「說來說去,就是捨不得嘛!」段彩蘭反手握住他的大掌,拉近了他的手貼在自個兒的面頰上游移著,感受著他的體溫,「現在回去,只能面對一大堆雜事,我才不想呢!」

「所以過兩天等我們離開這城,就來寫家書,然後附上信物請人送回國。」韋爾陽以指肉刮過她的嫩頰,軟綿綿的觸感令他難以割捨,更想進一步捧住她的臉頰,細細地摸索一番。

「過兩天?為什麼?」段彩蘭納悶道:「藍舟國差爺四處找人耶!不早點送信回去,讓我父皇別再叫藍舟國找人,我會很困擾的。」

「因為張山極有可能還在客棧里候著,想看我們會不會分房睡,如果讓他們發現你真是鏡平公主,你一定會馬上被送回國去,到時候我們不想分開,想一塊兒游藍舟國的計劃也就告吹了。」韋爾陽謹慎地應道:「所以寫家書一事,可以先緩兩日再說。」

「啊……這倒是,那狡猾的差爺,一定在等著抓我的把柄。」段彩蘭帶些抱怨地應道。

「為了不讓你被帶走,所以我們今晚就按兵不動,什麼事也不做,只要不出岔子,張山就拿我們沒轍。」韋爾陽探出另一隻手臂往段彩蘭的頰上撫去,「所以……我們現在只剩下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乍聽他語氣嚴肅,段彩蘭還以為他們漏了什麼大事。

「我們今晚得同房。」韋爾陽突地撤了嚴謹表情,換上一臉苦笑。

因為就算不下樓確認,他也能猜得到,張山九成九還待在樓下等人!

所以同房等於是無法避免的事了。

仔細想想……這可是自他們同游以來的頭一遭啊!

「呃……對耶!」段彩蘭一下子也傻了。

老實說,一心只考慮到不想分開的她,剛才真忘記了他們此刻非得同房不可的問題。

雖說他們彼此相愛,但,突然就要同房……任誰都會尷尬吧!

「這樣吧,我讓掌柜的再送條棉被進房,我就睡這邊……」韋爾陽沒多思索,伸手便指向房內的地板。

雖說是情投意合,也遲早要變成夫妻,但怎麼說現在就是沒有夫妻之名,為免逾矩,還是離遠些好。

「這樣好像我欺負你似的。」知道韋爾陽是好意,不過現在的情況真的很尷尬,教段彩蘭亦是進退兩難。

要與韋爾陽同床睡嘛……她不好意思;要與他分開睡嘛……她覺得這樣對韋爾陽不公平。

「說什麼欺負啊?難不成要你睡地板?」韋爾陽瞟了段彩蘭一眼,「你一個姑娘家,怎好讓你睡地板?那才真叫欺負了。」

「但是……現在雖是春天,夜裡還是涼的,你睡地板萬一染了風寒該怎麼辦?」段彩蘭蹙了下眉頭,「我可是不懂得怎麼照顧人的。」

「你我都不能睡地板,難不成一塊兒睡嗎?」韋爾陽苦笑一聲。他明白段彩蘭是捨不得他,不過有這心意他就欣慰了,倒不必真的考慮太深入。

「呃……」段彩蘭面上一紅,她知道著要不委屈韋爾陽或自己,真的只有這方法,轉頭往床上一瞄,她想了想,決定豁出去了。

「就一塊兒睡吧!反正我們原本就應該是夫妻。」若不是他們倆執意逃親,現在說不定她已在前往東萊國的路上,等著與韋爾陽成親。

所以說起來,只是睡在一塊兒,又有何妨?

她睡她的、韋爾陽睡韋爾陽的,就擠這麼一晚罷了!

再說韋爾陽是個道地的正人君子,真會對她亂來早就動手了,才不會等到今天。因此就算要她與韋爾陽睡同床,其實也沒什麼關係才是。

「蘭蘭,要睡同床我是不反對,但是……」韋爾陽苦笑一聲,「先前面對你能夠坐懷不亂,只保持朋友一般的關係,那是因為我還沒摸清自己的感情,可現在……」

克制自己,那僅限於情況未明,但如今他們是擺明著有了願為夫妻的情誼和感情,待回宮成親后亦會成為夫妻,在這種情況下……

教他這個再正常不過的大男人與自己心儀的女人同枕而眠,反倒比睡地板還要折磨了。

韋爾陽的意思說得再清楚不過,讓段彩蘭的臉頰泛得更紅。

「那、那就是說,你沒辦法當個君子啰?」段彩蘭眨了下黑眸,視線飛快地掃過韋爾陽。

「因為喜歡著你,所以沒辦法。」想碰觸自己喜歡的女人,將其緊緊擁在懷裡,那是一種本能,要加以克制,那就跟懲罰沒兩樣了。

「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直啊?」段彩蘭尷尬地瞧向韋爾陽。

聽他這麼說,好像只要她稍微靠近他一點,就會被他吞掉似地!

「我說話直這點,你應該早就明白的。」韋爾陽不以為然地搖頭。

「可你現在比你假扮韋陸時更直了,而且……」段彩蘭微鼓雙頰,噘起了唇,「我總覺得你比韋陸還要壞心眼一點。」

「逃親的人總該低調點行事,扮個傻公子比當個俠義之士來得不引人注意。」韋陸不諱言自己是有些心機的,否則怎能從東萊國一路逃到藍舟國,卻還沒被抓回去?

「說得好像你一直在騙我,其實你根本不傻嘛!」段彩蘭指著韋爾陽,嬌音裡帶著質問,「你說,既然你只是在扮傻,那時候幹嘛要跟著我?」

「那是因為我對宮外的民情真的不熟。」韋爾陽雙肩一聳,突然進出無奈的嘆息,「個性跟常識牽不上關係,我也許對你耍了點心機,可我確實不清楚宮外的情況。」

「你從不出宮嗎?」段彩蘭好奇起來,「我父皇從不攔著我呢!所以我想出宮就出宮,才會對百姓的事了解甚多。」

「與其說我從不出宮,不如說我沒什麼機會出宮。」韋爾陽苦笑道:「大家都很寵我這個么子,但因為太寵了,也捨不得讓我吃半點苦頭,所以什麼探訪民間之類的事從來不許我參與,就怕我出半點意外。」

「哦……所以你才會變成這樣啊?」段彩蘭突然失了指責的興緻,「怪不得你覺得我知道得很多。」

「那當然也是原因之一,還有一件事是……」韋爾陽迸出淡柔笑意,「我挺喜歡看你笑的,再加上我認為隻身一人獨行,恐怕很容易被找著,所以就決定跟你同行了。」

「啊……原來你也是這麼想的!」段彩蘭瞪大眼瞧著韋爾陽,好半晌突然迸開笑聲,「其實我那個時候也是認定有人同行比較不容易被找到,所以才改變心意,願意跟你一塊兒走。」

「那我們真的很有默契。」韋爾陽失笑。

他早該想到的,依段彩蘭的靈活腦袋,會在那一瞬間改變主意,想必是有利可圖吧!

「有默契也改變不了你壞心眼的事實啦!」段彩蘭瞟了他一眼,臉泛紅暈地應道:「不過,看在你老實承認你當時就喜歡看我笑這點,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但你今晚絕對不許睡地板。」

「蘭蘭,你……」韋爾陽心頭一震,「你該不是……」

「你不是說了喜歡我,一輩子都會守護我嗎?那……今天就一起睡有什麼關係?」段彩蘭覺得自己的臉已經紅燙到快要燒起來了,如果韋爾陽再繼續問下去,難保她不會直接鑽進被窩裡躲起來。

這一番宛著同意他今夜即使想放肆、亦不會受到阻止的允諾,讓韋爾陽先是微愣,既而進開了欣慰的笑容——

段彩蘭願意信任他,亦明白他絕不會辜負她,所以才會大膽說出這樣的回應吧?

「那麼……」溫聲迸落,韋爾陽漾開了柔笑,「今晚,我們就一起睡吧!」

說是一塊兒睡,可在那之前,光是忙著用膳、沐浴,就花去不少時間。

再加上今兒個受到官差盤問,讓兩人心情都緊繃著,因此等到他們將一切都打理好之後,其實體力也消耗得差下多了。

吹熄了燈火、兩人褪去外袍僅著裡衣鑽進床鋪,原本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當他們一沾上床,早已疲累的感覺立刻沿著四肢攀爬上身,濃濃睡意更是直接席捲而來。

也因此,原本心中還抱著「有可能今晚會成就夫妻之實」念頭的他們,才半刻鐘不到,連話都還沒談几上句,便已各自沉入夢鄉,直至清晨。

啾啾鳥啼自窗外傳來,微涼的晨光透入房內,為原本帶些昏暗的房間灑進光芒。

韋爾陽翻了個身,疲憊的身軀在經過一夜休憩后似已恢復,讓他感覺精神許多。

只是,沒想到昨夜預計的春宵卻是虛度了,虧他們睡前還為此爭執半天。

苦笑一聲,韋爾陽半撐起身子,回頭想喚段彩蘭起床,沒料著身邊的佳人睡相卻不怎麼好,泄出大半春光,教他看得不知雙眼該往哪邊擺。

凌亂的黑髮披散在腦後,衣襟大敞,沿著細頸往下直到胸口的肌膚全都暴露在視線之內,讓韋爾陽連她的肚兜花樣都瞧得一清二楚。

而且,若不是因為肚兜護著,說不定她的酥胸已袒露在他面前。

軟被讓她夾在腿間,半截腰身以下的曲線就這麼顯露出來,薄薄內衣覆不住她穠纖合度的身材,將她的纖腰與長腿全都被服帖出柔軟曲線。

「蘭……蘭蘭?」韋爾陽感覺自己身下的慾望正在勃發。

尤其此刻,她那陶醉於夢鄉中的側臉、紅唇,看來又是如此地誘人……

甚至,段彩蘭其實早已允諾過他,只要他是待她真心的,即使他想碰她,她亦不會拒絕,所以在面對她的睡容時,他才會如此把持不住吧!

「蘭蘭……」韋爾陽俯身往段彩蘭挨近,溫熱的吐息吹拂在她的臉龐上,那近距離聞著她身上傳來馨香氣息的感觸,令他霎時間將所有的理性丟到了腦後去。

傾身吻上段彩蘭的臉頰,柔嫩的觸感令韋爾陽幾乎是不可自拔,他接連輕啄著她的臉蛋,手掌則不安分地推開她身上抱著的棉被。

半鬆脫的內衣露出大半的肚兜,微微起伏的胸脯訴說著段彩蘭還在沉睡的事實。

韋爾陽往她的細頸吻去,身軀與她的胸脯隔著肚兜相貼,讓他不由得更進一步,將她的內衣完全解開,令她的香肩盡數暴露。

熱吻沿著頸項游移至段彩蘭的嫩肩,韋爾陽撫上她的纖腰,由下而上,將手指探入了她的肚兜里,開始撫摸起她的滑嫩肌膚。

……

兩人的灼熱春宵持續延燒,直至清晨霧散、日上枝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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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逃不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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