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似虎
陌冷顏搖頭,她微笑著,喜歡看飛狐奔跑的樣子,他真美,似蝴蝶幻化而來的精靈,在那如夢的畫中飛舞,那樣自由。
飛狐見她不下來,奔過去,拉起她便飛奔,裙擺掃過處蒲公英揚起,和著風,漫天飛舞。
陌冷顏開心的笑起來,隨著飛狐的步調翩翩起舞,那一刻,她不知道,暗處,跟蹤已久的人悄然離開。
羊腸小道上,快馬加鞭捲起塵煙滾滾,流市中隱藏的探子向著西涼城捲去。
陌冷顏已找到。
天黑時分,天空突然下起雨來,流市依舊紛繁,往來的人不絕,燈火通明,飛狐拉著陌冷顏滿街找美食,兩人走在街上,飛狐為陌冷顏撐傘,陌冷顏抱著他介紹的酸梅,酸得直咧嘴,飛狐溫柔的看著她,呵呵輕笑。
「好吃嗎?」飛狐微笑著問,卻見她唇角酸梅皮殘留,不自覺的伸手,抹去她嘴角的酸梅皮。
突然,遠遠的,一輛馬車衝破人流,瘋般馳來,身後人馬捲來,推開擋路的人,直衝陌冷顏與飛狐。飛狐心中一驚,拉過陌冷顏躲開馬車,跟來的人馬很快的將陌冷顏與飛狐圍住。
是契丹士兵!街上的人不明白生了什麼,紛紛尖叫著,四處逃竄去,有膽大的留下,想要一看究竟。契丹與中原有約,不能侵犯流市,如今契丹士兵如此龐大的隊伍闖進,究竟所為何事。
馬車停在陌冷顏面前,陌冷顏臉色唰地慘白,手中的酸梅無力的掉在地上。車簾被掀起,耶律焰冰冷的臉車內探出,他漆黑的眼眸沉靜得不見一絲情緒。
「陌冷顏。」耶律焰走出馬車,修長的身子擋在陌冷顏面前,高大的他低眉俯視著略微抖她,如虎臨下。
陌冷顏腦中一片空白,她沒料到,他會如此快的找到這裡來。更不知道,他將會如何對待自己。
飛狐見陌冷顏臉色如此難看,不禁一陣心疼,似安慰般,他輕輕摟住她的腰,低聲安慰:「別怕,有我在。」
飛狐無意的一個動作似導火線般觸動耶律焰的神經,他心中升起股無名火,恨恨的緊咬牙關,似抓住偷情的妻子,他怒不可歇,突然出手,狠狠的將陌冷顏拽到自己身旁。
「這個女人,是我的人。」耶律焰幾乎咬牙切齒的說,怒目瞪著飛狐,他說著,捏陌冷顏的手不由更緊。
陌冷顏纖細的手腕在他手中幾乎被捏碎,她痛的眉頭緊鎖,暗咬下唇,卻不敢吱聲,她能感覺到他的憤怒,可是,他為何憤怒?
飛狐見陌冷顏神色難過,憤怒的上前,帶著命令的語氣叫道:「放開她。」
耶律焰冷笑一聲,似在挑釁,他緊緊摟過她纖細的腰,道:「怎麼,你心疼了?」
飛狐拳頭捏得咯咯直響,年輕的臉滿是憤怒,冷哼一聲:「耶律焰,你根本不懂得如何去疼愛一個女人。」話音未落,他突然出拳,狠狠的打在耶律焰臉上。
耶律焰始料不及,被他打得一個踉蹌摔倒在地,手卻不曾鬆開陌冷顏,只是在落地的瞬間,他本能的將她摟在懷中,保護著她。
「混蛋!」耶律焰氣得狂,從沒有一個人敢如此公然挑釁於他。他粗暴的推開陌冷顏,躍起,撲向飛狐。
兩人扭打成一團,一旁跟來的契丹士兵欲上前幫助耶律焰,卻被一旁觀戰看戲的左雲飛制止住。
看著宛如狂的獅子般的耶律焰,左雲飛不由望向陌冷顏,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耶律焰,為這個女人吃醋了,也許,只有他自己不知道吧,耶律焰果真是喜歡上她了。這樣想著,他眉頭緊擰,他不喜歡與耶律焰爭,可是……
「住手。」陌冷顏不知該如何是好,看著扭打的二人,心疼為她好的飛狐,卻不知為何,她竟擔心起那冷漠殘暴的耶律焰,也許,是因為他是她的主子吧。陌冷顏這樣想著,更不知如何是好,手足無措的站在一旁。
很快的,飛狐敗了,他不是耶律焰的對手。泥濘中,耶律焰將他倔強的頭狠狠的摁著,他粗粗的喘著氣。
耶律焰突然鬆手,向身後的士兵下命:「殺了他。」
左雲飛大吃一驚,這才意識到過火了,正欲上前勸阻,飛狐不屑的輕嗤一身,起身,抹去臉上的泥土。
「耶律焰,我賭你不敢,除非你契丹要與大唐決裂。我乃大唐王朝太子。」飛狐冷眼盯著耶律焰,他再也無法忍受這個暴躁的契丹小王。
耶律焰輕挑眉角,嘴角泛起一抹詭笑:「是么。」他說著,轉身甩手,「閹了他。」
既然不能殺他,那便閹了他吧。怎麼著,不能讓他好過。
耶律焰話出,所有人呆住,飛狐不信的瞪著耶律焰,這個混蛋,當真敢對他動手!!這時,契丹士兵湧起,將他牢牢摁住。
「耶律焰,你個混蛋!」飛狐氣極咆哮,他氣紅了眼,掙扎著,恨不能上前殺了他。
陌冷顏慌忙跑到耶律焰面前,眼中滿是惶恐,她怎會不了解,這個男人,說到做到。
「耶律焰住手,你不能傷害他。」她攔在他面前,直視著他,只是這一次,她的眼中沒了驕傲,取而是惶恐不安。
她在為他求情。耶律焰怒火騰地上竄,他冷笑著,上前一步,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抬起,冷漠的聲音滿是侮辱:「可以,你脫了衣服,若能討得本王歡心,本王便饒了他。」
陌冷顏震住,身體僵硬的站在耶律焰面前,她萬沒料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飛狐身子為之一僵,片刻,他憤怒的咆哮:「不要脫!」他怎麼能容忍他心愛的女子,在別的男人面前承歡。如此,他寧可去死。
聽見飛狐咆哮聲,耶律焰顯得更是暴躁,他狠狠的甩開陌冷顏的下巴,冷眸盯著她,冰冷的聲音令陌冷顏絕望:「你不是心疼他么,怎麼,猶豫了?」他說完,靜靜等候著她的答案,不知為何,他滿是自信的打賭,她不敢,天下女人都一樣,所謂的愛,在風暴面前都會不堪一擊,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為他人捨棄自己。
陌冷顏單薄的身子明顯的抖,她緊咬著下唇,淺薄的下唇幾乎溢出血來。她緊捏拳頭,直視著他,眼中沒有惶恐,沒有哀求,一如從前的驕傲與冷漠。
「好,我脫。」三個字,彷彿用盡她全身力氣,她冷漠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更似一種挑釁,一種宣戰。
她修長的手指手指緩緩扯開衣襟,白潔凝脂的肌膚裸露在空中。
飛狐撕心裂肺的咆哮著:「不要脫。」他宛如狂的老虎,掙扎著,想要衝上前去,將她裹進懷中,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