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警花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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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晰躺在病床上，獃獃看著死白的天花板，醫院基調都是純白的，林晰想到：這是慘白還是凈潔？

時光在窗外的柔風中消逝，青春被歲月蒸餾，提煉出了年華的痕迹，鑲入生命的年輪，一圈一圈粉飾著亞色的生活。

林晰忽然想到，如此這樣，是自己的生活了么？永恆不變的生活？勞苦而平庸，委曲求全，逆來順受，低聲下氣，就如上次一樣，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都不能。更別說得到別人的敬或畏。

勢力和地位！

此時這兩個東西凌繞在他腦海同時又令他莫名嚮往卻無比懼怕。

「嗒」一聲，門被推開了。

林晰側眼一看。

驚艷！

林晰心跳頓了一幀，時間和空間彷彿就在那一秒凝固，空氣中的塵埃被施了禁錮的魔法，停留在空中把日光的衍射放到最大，變成夢幻的光暈籠罩在眼前的女子身上，似是不染塵煙的迷幻仙子。

黑色的警服穿得肅挺而嚴謹，肩章和胸徽散著湛亮的光芒，冷厲且冷艷！

裡面淡藍色的警衫領緊緊貼在白皙的玉頸，深藍的領帶系得規則而莊重。端正的穿著卻遮掩不住那妙曼的身段，胸間隆起的弧度令人迷亂。她端步走來，肢體的每一處骨骼在步伐的鏈動中契合得天衣無縫，曼妙迷人。

白皙如雪的肌膚上是精雕細琢般的五官，搭配得溫婉契合。劍般的眉毛臻直的鎖著比水還清澈的眼帘，只是冷漠傲雪，那湖水般的眼瞳好似凝集成了冰幕般冷傲、無情

「你好，我是重案刑偵小組組長，我叫柳秋影」她在凳子上端正的坐下，取出一版記事簿。清澈的眼神看了林晰一眼，沒夾雜一絲感情，冰冷如此，勾魂且無情，讓人心倘若墜入冰窖般失落冰涼。

「你好，我叫林晰」林晰看著這驚世美人的架勢，心中瞭然一二，多半是來做當日打架事件的調查。

「林晰，永和路『禾米飯』餐廳的服務員，9月25日，與黑社會分子高虎生爭執，被對方用啤酒瓶擊打頭部，造成重傷」柳秋影語氣單一冰冷，卻猶如天籟「林晰先生，據我們所掌握的情況，高虎當日對你進行了人身傷害，你有權利配合我們警方協助調查，並指證高虎對你進行人身侵害的罪證」

「柳警官，當時只是生了點小事，不小心誤傷了我，都是誤會，呵呵」林晰自然知道，像高虎這樣的黑社會成員，警方已經對他鎖定偵查，更多的收集他的犯罪證據，然後實行逮捕。

然而，就這樣的在城市裡面小打小鬧，能給他定多大的罪？抓了進去然後被幫派砸點錢？還不是大搖大擺的出來？查不到他更深更嚴重的犯罪（比如販毒、走私），就只會從這些小打小鬧下手，有什麼用？而且自己一個平庸的市民，自然不會笨到去招惹沙鷹幫的人，在黑幫，暗中報復那是常有的事，自己要是出面指正高虎，以後的日子也別指望了。

柳秋影冷眉一顰，又道「林先生，據我們了解，當時情況並非如你所言。我以警方的身份要求你準確無誤的講述當時生的情形」

「呵呵，柳警官，我和高虎之間真的是一場誤會，那天大家都喝了一點酒，所以情緒有點激動，他不小心把酒瓶扔在我頭頂上了，說起來我也真夠倒霉的，竟然有酒瓶不偏不倚的往我頭頂上飛」林晰裝作一副無奈樣子，笑道

「你。。。！」柳秋影秀眉一挑，冰冷的容顏此時微微顯出嗔怒之色，嚴肅說道「林先生，想必你也知道了，高虎是J市新起的黑社會幫派成員，你對他們的顧忌也是無可厚非，打擊黑社會勢力是我們警方的責任，然而，我們也需要市民的積極配合，這也是市民的義務，林先生若是這樣掩藏犯罪行為，我們有權利以知情不報的理由對你進行拘留」

林晰淡淡一笑「呵呵，柳警官，請問你一個月薪水是多少呢？有沒有男朋友？家住哪？有多少個兄弟姐妹？」

柳秋影微微一怔，不知道他為何這樣問，便道「這個問題屬個人**問題，我拒絕回答！」

「呵呵，刑偵隊隊長？像柳警官這樣的職位估計月薪也有個幾千甚至上萬吧？再加上年終獎金，恐怕是個不小的收入吧？柳小姐，你這樣年輕貌美，像這樣的年紀就能當上刑偵隊隊長，恐怕不單單是靠實力和能力所能成就的，其中包含了裙帶關係在裡面把？」

柳秋影心一緊，冷傲的容顏輕微動容。沒錯，自己不過23歲的年紀，剛從警校畢業，憑著自己的執著和努力，加上點運氣的成分，破獲了幾件大案，隨後便榮升到刑偵隊隊長這個職位，但是她也清楚，那都是因為自己父親從中稍作提拔，如此這般竟然被他一口道破。

此時她開始注意眼神的男子，頭和兩頰都被紗布裹得嚴實，露出一張麥黃色的臉，高挺的鼻子，嘴唇很薄，眼神如純水般清澈，好似時而泛出幾縷溫柔。

林晰接著說「柳警官你知道我打工一個月得多少薪水？」

柳秋影面無表情的望著他，並沒有說話。

「截至昨天起還是8oo塊錢一個月」林晰笑道「很低吧！8oo塊錢一個月要在這個物質繁榮的世界里存活，還要省吃儉用啊。萬一來個天災**，疾病纏身，我們還真沒有那個錢去治理。你們平日上班就開著私家車，工作就吹著冷空調，養尊處優啊！很多人已經不知道了在這個世界上那麼少數的人靠著低微的薪水過日子的艱難。呵呵，**？如今生活水平好了，品味和觀念也隨之提高，什麼事都學會用『**』來敷衍，柳警官我問你，什麼叫做**？什麼又可以稱之為**？」

「對不起，林先生，我今天來是要求你描述當時餐廳生的具體情況和指證高虎對你造**身侵犯，請你認識到，這是維護你的合法權益」

林晰輕藐的笑了「合法權益？睡之不穩，處之不泰，用個合法權益來做甚？我所謂的**，就是那些會令我生命會受到危害的所見所聞，對此，我會閉口不提，這也是我的**！」

柳秋影鋼筆『啪』的一聲打在記事簿上，冰冷的容顏輾轉的是輕藐和憤怒，道「就是因為社會有太多像你這樣膽小怕事的人，對他們忍氣吞聲，知情不報！才會令得惡勢力如此猖獗！」

眼前的冰山警花一嗔怒，俊眉微翹，眸光冷厲，嫵媚中卻流連的是那雅貴的英氣，此時的她更是美得令人陶醉了，林晰淡然一笑，深深閉上眼睛，覺得是乏累了，無力且無奈的說道「官取民賂，官腐賊猖，這是一個社會規則，而你們創造了這個規則，到頭來竟是不清楚了什麼才是秩序。這個世界沒有什麼膽小膽大的，只是都在恭維自己的生存之道罷了。。。。。。」

林晰的話在她立場看來只是狡蠻之辭，不去理會。但她渾然不知，不經意間，一顆卑微細小的沙粒已經悄悄落進心湖，盪著一圈一圈悠遠而纏綿的漣漪，漾著周而復始的糾結。

柳秋影知道對方態度沒有轉變的餘地了，便不願在眼前的男子身上多耗片刻的時光，她是個做事嚴謹且有規劃的人，她站起身，冷冷說道「居然林先生不肯配合，我也不多做強求了，希望你早日康復，再遇到什麼麻煩，可以聯繫公安局，我先走了」

「再見了」林晰應了聲，轉過臉去看見她那端莊而嫵雅的身影，一句話就不覺的就說了出口「柳警官公正為民，實屬難得，但始終是個女子之身，對方是沙鷹幫，勢力和手段都是鬼神莫測，像柳警官這樣傾城絕艷之容，還是不要以身犯險為好」

柳秋影突兀的定住腳步，側過倩容，依然面無表情，只是和林晰對望了一刻，然後又轉身而離「我不會對不起我的職位和肩章！」

看著警花離開了房間，林晰深深躺在病床上，腦袋的疼痛似乎沒有那麼明顯，他看著天花板，眼前再次出現那清麗脫俗的容顏，喃喃自語「居然可以有人長得這樣漂亮的？自古都是紅顏薄命啊！她倒不知道，她的容貌也是犯罪的根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