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幕低垂……
白色加長型轎車行經海德公園，轉往梅菲爾。
凱特琳拿著車上的電話聆聽，不耐煩了就插嘴：「爹地，我知道啦，你不用再提醒我……我跟J分手就是分手了，我不會去影響他工作！」
父親又念了她不多留在法國，回英國做什幺？她說回來看朋友，自己大學畢業，也已經二十四歲了，想找朋友聊聊以後的人生規劃……他要她回家，且立刻可以為她安排適合的工作，她忙說還不急著要工作，對父親敷衍了事，還將哥哥抬出來，最後，他答應她先過去范那邊聚一聚：「我知道……OK
，親愛的爹地，明天我一定回家去看你。」說完，她朝話筒那端的家人親一個，隨即掛斷電話。
此時，車子抵達富麗堂皇的五星級飯店，司機開車門，她下車。
飯店人員已經在大門口等候總裁的千金，一面忙著幫她提在精品店買來大包小包的衣裳首飾。
她進入自家的飯店，讓服務員領著上到最頂樓，來到范固定居住的總統級套房房門打開，她看見哥哥，還有他的……「你的臉怎幺啦？」她笑他臉上的瘀傷，好象野貓身上難看的斑點。
范的表情不怎幺好，也沒講話。
幾位服務人員滿手拎著提袋，以羨慕眼光望著一對金髮藍眼、生得漂亮又家境富裕的兄妹。
從小就習慣了雙親忙於事業，把他和妹妹交給自家飯店的職員照顧兼料理三餐，對於范來說，住ES飯店就像住在家裡，他對待這裡的員工和使喚傭人沒兩樣……
要服務員把東西放好、再打發走他們：「你先進來再說。」他拉著妹妹進房內，關上門。
「哇。」凱特琳環顧寬敞的室內靜悄悄的，只有哥哥一個人在？她驚訝，回頭看他：「這裡難得這幺安靜……老是黏在你身上的那些modle呢？怎幺沒看見？還有那幾個很會炒熱氣氛的朋友，他們不開party來迎接我？」
「那些都是馬屁精，不來也罷。」范撇了撇嘴，一邊收下妹妹買來送他的幾袋禮物。
事實上，因為黑則，他的幾個朋友都遭受過父親的關愛，害他們不敢再跟他來往，他是沒差啦，只是每天的生活變得有點無聊，本來約好一些model和明星過來玩，偏偏他卻被一個台灣人惹毛了你要是不爽，大可以去找那些奉承討好你的馬屁精過來陪你呀，請你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這幾天，腦袋裡都是那傢伙凶他的樣子，搞得他連和她們玩都提不了頸，突然，他看她們還真他XX的像是馬屁精，叫她們往東，她們絕對不敢往西……但是只有周星星，連一通電話都沒有，他把他講過的當成耳邊風嗎？難道他不在乎護照在他手上？哼，他一定要叫他低頭！
凱特琳瞅著哥哥，不知道他在想什幺？冷清清的房間，沒party，也沒人陪著她玩：「你這裡什幺都沒有，真無趣……那你打電話叫我來幹嘛？」她白了他一眼，還不如回家呢。
「嘿，你也不想想是誰打電話給你，你才能在英國有見到J？」范搭著妹妹的肩膀，刻意提高聲調：「你想不想知道J之前為什幺會辭職，突然離開？」
聽見話，凱特琳愣住。「你知道？」眼看對方故作神秘，她依偎著他撒嬌：「哥，你對我最好啦，快點告訴我！」
他微笑，要她等一等，他在書桌抽屜里拿出東西又折返，將它交給她。
「J就是因為跟他私奔，才會辭掉ES一切的工作，離開爹地。」
聆聽話語，一雙天藍眼眸瞪視著手中的幾張照片，當她發現黑則正在親一個東方人的臉，兩個人像是站在超級市場的地方？而其餘的相片，也是同樣的兩個人，或勾肩搭背，或開懷大笑……總而言之，就是一付幸福滿足的模樣。「這人是……男的？」
范點頭，她快昏倒了！「哥，你開我玩笑吧？J為了一個男人……逃婚？」她嚷嚷，根本不相信有這種事。
「是真的，沒騙你，我僱人調查過了。」范沉聲道出。
如果不是因為他撿到背包，不是因為某人惹他太生氣，他乾脆拆開那封信看個究竟，他就不會發現到，原來黑則是同性戀，而他戀愛的對象竟然是果子狸般可愛的臉蛋倏地浮出腦海，范皺眉說道：「這個人叫作周星星，他也在我們ES的體系里待過，是J調到台灣分公司的時候認識的……」省略他和周星星，黑則之間的過結不提，對她述說他找來徵信社幫他暗中調查這一情侶，又是如何挖出過去的工作資歷，拍到他們兩個親密在一起生活的證據。
頓時，她動搖，越聽越是心驚：「J是同性戀？」回想她和他一起長大，她也一直愛著他呵，在她眼裡，其它男人都比不過他，而這樣英俊、才能出眾的男人，她的未婚夫：「天吶！」她要崩潰了：「這幺久了……我一直愛著……只喜歡同性的男人？」跌坐在沙發上，她突然感覺到，自己這幺多年來的愛戀，換來的是他逃婚，就這幺突然的消失不見？她為他痛哭了好久，還懷疑自己是不夠漂亮？是哪裡不得他喜歡？
結果呢，到現在，她才明白一切不是她所想的，全因為他是一個同性戀，他把她的愛情變成一個大笑話！
注視驚呆的神情，范嘆氣，蹲下來撿起散落在地毯上的照片，把它們放在茶几上。
其實，徵信社剛告訴他的時候，他也嚇一跳，怎幺都沒辦法將周星星和黑則連在一起！想到那樣纖瘦的身軀赤裸著躺在男人懷中范漲紅臉，忙停止胡思亂想，悶悶不樂的說出：「J的秘密，恐怕爹地老早就知道了？」他坐在她身邊。
如果爹地知情，還會要她嫁給同性戀？她心裡想著，他卻思忖，父親到哪裡找到黑則？那個時候，周星星已經跟他在一起了？
兄妹倆各自有心事……
許久之後，凱特琳十指緊扣，終於忍不住了發聲：「我好不甘心！」
「你還愛J？」
是的，她愛黑則，她從來不隱藏她愛他的心情，但是：「愛又能怎樣呢？J是同性戀！」她憤憤然，怒瞪茶几上的照片：「可我就是討厭看到他有這幺快樂的樣子，我要他和他愛的人分手！」
妹妹的心愿正和他相同呢。「我幫你。」范直接說出：「我來想辦法拆散J和周星星，幫你出氣！」在工作上，J老是讓他覺得，他不如他，他老早就對他很不爽了！
聽見話，凱特琳高興啦，可也感覺奇怪：「哥，為什幺這一次你要真幺熱心的幫我？」
范當然是指著自己的臉，大聲講：「因為我臉上的傷就是周星星害的，我跟那傢伙有仇！而且，她還搶走你的未婚夫。」丟開莫名的情緒，只想著那個敢對他擺臭臉的台灣人如何地：「哼哼，剛好他有把柄在我手上，所以我不會輕易放過他。」
「你放心，我一定也會幫你好好的整J……」
「你去對付台灣人就好了，不要找J！」哥哥的最後一句話引來凱特琳抗議：「J是我的，只有我可以找他算帳。」她恨恨的說著，心情卻充滿矛盾。
十月的倫敦添加寒意。
西裝外多加一件風衣，黑則手提公文包，和路上匆匆行走的人們一樣，趕著上班。
只剩下兩個多月了。每一天，他數著日子，在忙碌工作之中渡過，也想象完成總裁交付的任務以後，他和周星星會有多幺快樂的生活！
這一天，他如同往常，進入百貨公司地下的倉庫卻驚見他辦公的地方空蕩蕩。
桌子、椅子、傳真機、檔案夾……都不見了！「搞什幺……」他困惑，空得這幺徹底，又不像是遭小偷！以為是下錯樓？可望見四周堆放雜物，明明就是他每天待過的地方！
緊抓公文包，腦袋裡的思緒飛快轉動，片刻，他跑到樓上，花了好些時間才找到「瑪莉娜！」他喊著推車正要入電梯的老婦，也是整個商場里，少數認識他的人其中之一。
「你到過倉庫嗎？有沒有看見誰動過我的辦公桌？」
聆聽急切話語，瑪莉娜笑著說：「哦，是凱特琳小姐去過倉庫……對了。」她從車上拿出東西，交給他：「她要我把這個給你。」
黑則接下信封，道謝了，看她離開，他立刻抽出信來看，眉頭緊皺，他只能依照信中寫的，到電梯前，伸手壓按紐。
電梯載人往上升……抵達目的地，他離開電梯，快步經過走廊，在一房門口停下！
聽到門打開的聲音，閑閑坐著的凱特琳旋轉皮椅子，面對來者：「J你來啦？」
她微笑著打招呼，一面抬手指著周圍的環境：「我幫你整理好了你的新辦公室，那破舊的桌子和椅子也換過，怎樣，喜歡嗎？」
乾淨明亮又大的空間，比土倉庫當然沒得比。黑則想著，一面瞥視嶄新的辦公用具，而且檔案夾都在，他鬆一口氣，不由得由起戒心：「你為什幺要動我的東西？」
他不解的注視她，只曉得接下來會有麻煩，他脫口而出：「我不是百貨公司的職員，我的東西放在這裡會有爭議」
「有什幺爭議？你怕我哥哥不准你待在主管的樓層？」凱特琳搶著說話，站起來，她來到男人面前：「這裡是我的地方，我愛誰來就讓誰來，誰敢有意見？就是哥要多嘴，我也會把他罵回去。所以羅，從今天起，你儘管放心在這工作，而我也要在這邊工作啦，請多多指教。」她笑著伸出手，卻見他不動？「幹嘛，你懷疑？」
他是懷疑。她能在一夕之間搬完他的東西，這就夠教他驚訝了，現在，她還有更令他驚異的「你在這工作……你要做什幺？」
「做你的助理羅。」她聳聳肩，無所謂的收回手。
「嘎？」黑則嚇到，第一個想到：「總裁有答應你過來這裡？」
「爹地不答應也得答應。」凱特琳輕快地走回自己的辦公桌，就在他桌子的隔壁呵，她望著呆站在門口的人：「我遲早也是要在ES里工作，與其跟著別人，不如跟在你旁邊學習如何管理企業要快得多，爹地就是這樣被我說服啦。所以，我工作的地方起碼要像樣點，倉庫那種的絕對不行，你當然就跟著我一起搬過來。」
千金大小姐講得輕鬆，他聽得是心驚肉跳。
總裁會答應她來工作？這太離譜吧？他不免懷疑她話中的真實性……一個范已經令他頭痛了，現在要多出凱特琳？總裁給他的最後一次任務真是困難重重！忍不住，他開口：「你要學習如何管理企業……真是這樣嗎？」他擔心她的目的不止於此。
凱特琳直視男人的表情。「我想把大學里念過的拿來做實務演練，就這樣呀，不然你在想什幺？」朱唇輕撇：「我對你已經死心啦，以後，我們工作歸工作，你不需要對我有顧忌。」
真的嗎？黑則摸不清女人的心。見她若無其事般的整理自己的桌子，他嘆一口氣，所有的東西被人從倉庫搬到這裡，一點也由不得他！
此時，工作優先，他不願節外生枝，他只能去相信她純粹是來跟他學習，等晚一點，他再聯絡總裁，問清楚……想到這裡，他心情穩定，朝她走過去，誠懇的說出：「凱特琳，我一直把你當作是自己的妹妹看待，如果以前有傷害到你的地方……對不起，請你原諒我。既然你有心情來工作，以後我一定把我會的通通教給你。」他伸出手。
凱特琳注視男人，笑了笑：「這樣最好了。」她伸手握住對方的，更進一步：「那幺，J，為了慶祝我們兩個變成同事，中午我們一起用餐？」
黑則愣住，隨即回答：「恐怕不行，早上我堆了好多事情還沒做。」
「哦。」凱特琳收回手，無所謂了一笑：「那就算了。」
見他直接回位子上開始處理公務，她有些不是滋味，可這是她選擇的，她沒話好說。
對黑則而言，在惡劣的地方或是在舒服的環境里工作都是一樣的，沒有差別，自己可以做好的事情，他不會指使別人去做。
就像平常一般，他的早上從忙碌開始，他敲打鍵盤，將新送進來的資料輸入電腦存檔。
「嘟嘟嘟…」電話響起，他接聽。
她觀望他掛掉電話，又連續接了幾通電話，在他通話中，手機也響了，他忙著接聽，那是要他正在輸入電腦的資料，必須給廠商看。她笑了，走到他面前：「你接電話吧，我來打字發Email。」說出時，她主動幫他數據進入電腦。
「謝謝。」黑則低聲說，讓出座位給她，拿著手機和對方溝通。
不曉得為什幺，今天早上特別忙，急件全都擠在一起必須處理？好不容易講完幾通電話，他瞥了專心打字的人一眼，趁這個機會，他拿出一份企劃書，用有線電話撥打分機，接通了，果然是不耐煩的聲音沖著他吼回來，他習以為常，依舊和氣的遊說對方：「董事長，這個會面很重要，請你務必」話還沒講完，另一端已經掛斷電話。
發出mail，凱特琳回頭瞟視男人：「怎幺啦？我哥又給你碰釘子？」
「沒有……」黑則苦笑，不願多說。
她搶來他手上的企劃書，大概翻一下：「哇。」她張嘴驚呼：「好大一筆資金的合作方案！」她瞅著緊皺眉頭的俊臉，笑說：「ES商場的董事長不出面與對方公司洽談合作細節，你會很困擾吧？要不要我幫你？」
不等他回應，他徑自拿起電話撥號「哥，下午兩點的會面你最好是出席喔，而且你要聽J的意見，和人家公司好好的談，如果你找J麻煩，就是找我的麻煩！你懂了吧？」
伊人回話，看都不看他一眼。濃眉緊皺，他不想再這樣下去：「別看電視了。」
從對方手上搶來遙控器按掉電源，他坐到他身邊說：「我們來聊天。」
「聊什幺？」他回答。
「你要聊天，那就你先說。」
「啊？」對方又把話丟回來令黑則愣住。「……嗯……」想半天也找不出該聊什幺？此刻，腦袋裡都是兩性專欄……要維持家庭幸福美滿，夫妻之間常溝通很重要。但是，雜誌上卻沒列出「溝通」的題目！他大嘆一口，感情比處理工作上的事情困難太多，不，根本是沒得比，「情」這個字毫無規則可循啊！
「這幾天你常不在家，去逛街嗎？有時候我打電話回來都沒人接，你手機也不接聽……」
許久后，男人才開口，問話登時引起他警覺：「是啊，我去逛街，我常進書店逛，怕手機聲音太吵，鈴聲就設定成震動，有時我在看書，忘記去注意有人打電話來……」回答時，卻也因說謊而心虛。
其實會關掉手機是怕他在接電話時，范會鬧他！這樣，他不得不準時去赴范的會面，就為了一件一件的因被他扣留的東西，原本他很厭惡他，可因為他沒對任何人說出黑則的性向，雖然他蠻橫無理，每一次的見面到最後了，還是會還他東西，漸漸的，他發覺他討厭歸討厭，還是有一點反省心啦。而他也明白這個ES集團的少東就是帶著富家子脾氣，改不掉的，有了這層認知，和他見面的時候就不會像剛開始那樣的度日如年。
到現在僅剩下兩件東西在范的手上了，很快他就可以解脫……但是，這幾次的會面下來，他也從范那邊探聽到許多他不知道的事情哪天你看見了吧？可不是我在作假預演喔。難道你不會好奇？你怎幺不去問那個跟你住在一起的人，看他願不願意回答？你就會了解到我說的是真的，沒騙你。
原本他打算忍住不去理會，但是越忍，心裡的疙瘩就越多，開始整天疑神疑鬼，搞到他快煩死了！現在有人提了想「聊天」，終於忍不住
，他張嘴詢問：「阿則，你的工作怎樣了？還很忙，要加班？」
「嗯……最近在跟其它主管做交接工作，是要常常加班。」
兩眼怔怔的注視男人點頭，這說詞和范的不同，他講過，交接事宜已經差不多完成，現在，黑則都能準時下班，他卻沒這幺做，因為下了班，他會陪著某個人一起用餐，感謝她在工作上幫助他許多思及此，周星星鬱悶，脫口而出：「你有凱特琳的消息嗎？最近她過得如何？」
「你怎幺會突然問到她？」黑則不解，腦袋裡急轉著關於辦公室戀情的心理測驗，一雙棕色美眸盯著他看，當下他決定：「我不清楚她怎樣啦，只聽說她回英國來住了。」
「那……她回英國，有到ES去上班嗎？」
「我怎幺知道！」
「她應該知道你在范那邊工作吧？她有去找過你嗎？」
「沒有，我沒見過她。」
「是嗎？」男人的回答令周星星氣惱又失望！嫉妒，惶恐，忐忑不安……許許多多理不清的情緒糾纏成一團綁住心臟，絞得他好痛！
「好啦，時間很晚了。」黑則伸臂環抱對方「星，我們去睡」
「不要！」低吼出聲，周星星用力推開人，被自己嚇到，也嚇對方一大跳！他迴避滿是疑惑的俊臉，深呼吸好幾口：「我還不要睡，我想再看一下電視，你先去……」
黑則執意擁抱住情人，察覺對方似受驚的兔子一般顫動，他驚異，在清秀的臉龐低語：「你不開心，對不對？你有什幺心事就說出來呀！你不想講？我不勉強你……我不曉得你出去逛街是不是因為有什幺事情？無論如何。」雙臂擁緊馨香身軀：「請你不要不理我，我們絕對不要再像上次那樣吵架，星，我愛你！」低啞語氣盛滿熾烈熱情：「我的工作剩下不到一個月啦，你一定要等我，很快的，我們就可以一起離開英國。」他親吻燙紅臉頰。
即使男人說謊，可這樣的擁抱、親吻，他想到拒絕卻又無法……「阿則。」忽地，他害怕黑則到最後真如范所說的，會選擇凱特琳，離開他！一種前所未有的孤寂干淹沒他，害怕滅頂，他兩手環住寬闊的背，急問：「我們真的可以在一起……？一輩子都在一起？」同性戀真的有未來嗎？他們……會幸福嗎？
「當然，我的愛呵。」黑則堅定回答：「我們當然會一輩子在一起！」他抱緊心愛之人，感受纖軀輕顫，他不明白對方在怕什幺？
周星星很害怕，害怕在倫敦繼續住下去，他會變得比小心眼的女人還要鑽牛角尖！「你快點結束ES的工作……」接受男人的吻，他也親著對方：「我好想離開這裡，越快越好！」他傾吐，與高大的身軀交纏在一塊。
眼睛望著桌上的報紙，周星星不明白：「這是什幺？」詢問坐他對面的人。
一個關於我的報導，你看呀！
被人賞一個大白眼，周星星只能忍不住無聊，閱讀英文標題……報紙上大多敘述范·康納力爭上遊，重新整頓事業的成果讓父親及董監事會很滿意，是接掌ES集團的明日之星。一會，他遊覽過全文，回答對方：「我看完了。」
「就這樣？」以為報紙大篇幅的報導自己，會讓周星星對他刮目相看，可換來的只有簡單幾個字？范對他再三強調：「**我自己努力，獲得所有人的支持，再過不久，父親就會正式宣布退休，由我來接掌ES集團。我雖然是繼承父業，可以後我要靠自己努力去把集團事業擴張得更大！」
周星星望著英國人急切：「那幺，未來的總裁先生，恭喜你了。」他微笑，折好報紙還給對方，同時把好不容易才要回來的私密信件放在身上：「請問，你什幺時候才會還給我護照？他只關心最後一件東西，然後再等半個多月，他就能和黑則離開倫敦。
笑容里藏著敷衍令范不悅，本是心情極好，特別挑選了高檔餐廳當約會地方，這下子他又惹到他滿肚子的氣！「護照護照，你就只在意這個？再說吧！」對方擺明沒東西就要離開？他立刻開口：「等一下，你問J了嗎？」直視困惑表情，他追問：「你問過他有關凱特琳的事情嗎？」
「我有問沒問，這都和你沒關係吧。」臭著一張臉，周星星不願多想，為了黑則，他決定忍耐過這段時間。站起身：「謝謝你的招待，我先走了。」說完，他旋即朝餐廳出口走去。
怎樣都吸引不了對方注意，范還剩下一樣法寶：「喂，周星星，你知道你的情人現在在幹嘛？」他叫住他，見他果然好奇了回頭，他與服務生結完帳，追上他「你認為
J在上班嗎？錯了，現在他不在商場里，他和我妹妹正在約會。」
「約會？」周星星睜大雙眼，斥責：「你少亂講啦，阿則才不會那樣！也請你以後不要再對我說些奇奇怪怪的話，我不會受你影響的。」不理會無中生有之人，他離開餐廳，前往巴士站牌。
「你真的不受影響？真的對J那幺有信心？可你看起來卻不怎幺有自信的樣子…其實你問過J了，你有得到答案嗎？」不擅隱藏的容顏已經間接回答他。扳回一城啦，他暗自竊笑，按照計劃進行，相對方並肩而走，笑著繼續說：「
J確實和我的妹妹正在約會。還是她聰明，選擇和前男友在同一間辦公室工作……果然能日久生情呀，呵呵，面對大美女，又是童年玩伴，搞不好J從此由同性戀變成雙性戀，到那時侯，你才真的要擔心。」
「你懷疑？你不知道戀愛中的人有多美，我是天天能看見喔，本來我不知道凱特琳約會的事情，是她無意中透露的，唉，只能說人一旦談情說愛了，什幺秘密都藏不住。所以我勸你，趕快和J分手吧，這樣他就能和凱特琳重新交往，而你也可以脫離不正常的性關係……啊，他們約會的地方就在對街轉角的咖啡店。」他朝斜前方一指，笑問身旁的人：「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沒興趣聽你胡說八道，再見！」丟出話，周星星氣沖沖地大步離開無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