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機場大廳之中。
許母指著一名短髮的女孩說道:"是不是那一個?"許父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不屑一顧地說:"不是啦!咱們家秀伊一定是長發披肩、聰慧秀麗,怎麼可能是她那副德行。""那可不一定,美國風氣那麼開放,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許父皺起眉,"你可別嚇我,說起來真令人傷心,這小妮子出國這麼多年也沒寄張照片回來,真是想煞我們做父母的……""還不都是你這沒用的東西,要不是你不敢坐飛機,我早就去美國看我們的寶貝女兒了。"許父聞言立即噤聲,不敢再多發一言。
旅客一個個地走了過去,可是就是沒有見著他們日思夜想的寶貝女兒,急得兩老拉著地勤人員追問。
航空公司的地勤人員溫文有禮地問:"你們確定她是坐這個航班嗎?""沒錯呀!"許母拿出一張紙條遞給地勤人員。
地勤人員看了紙條上頭的航班時刻便說:"上頭寫的的確是這班飛機的時刻,不過會不會是她沒坐上這班飛機?""不可能呀,因為我女兒在美國臨上飛機前還跟我們通過電話……"地勤人員微笑地回答:"要不然你們再等等,今天通關入境的人比較多,說不定一會兒便出來了。"兩老道謝后連忙守在出關處,眼巴巴地看著人來人往的旅客。
"他的!有什麼了不起,只不過是個小禮物而已也要課稅?我看乾脆送給你們算了!"入境室裡頭傳來了一陣暴吼。
"小姐,我們只是依法行事。""反正中華民國萬萬﹃稅﹄,愛課便課吧!"一陣騷動之後,一個戴墨鏡、留著俏麗短髮的女人從通關處走了出來,只見她余怒未消,忿忿不平的模樣煞是嚇人。
"她……該不會是我們家秀伊……"許父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名女子。
"是有那麼點像。"許母在她的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那名女人一看見他們,立刻快步地走到他們面前。"你們是秀伊的父母嗎?我是美國FBI探員,秀伊因一宗販毒案被扣押所以不能回來見你們,她特地要我來告訴你們一聲。""什麼"許父聞言怔忡了許久。"不……可能……""秀伊!你別沒大沒小的戲弄你爸!"許母從她的臉上找出自己女兒的特徵。
"你說她是秀伊……"許父如釋重負卻又帶點失望地看著她。
"不好玩,一下子就被老媽識破了。"許秀伊取下墨鏡微笑地說著:"老爸,你該不會真的忘了我吧?""真的是秀伊!"許父顧不得旁人的側目,立刻上前緊緊地抱著她。"十多年沒見,你倒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了。""是啊!"許母在一旁看著也落下了幾滴淚水。"這麼多年了……也不捎個信什麼的,真是傻女兒。"許父拉著許秀伊與許母,"別說這麼多,家裡準備許多豐富的菜餚,我們趕緊回家好好的慶祝一番。""好耶!好久沒吃媽煮的菜了。"許秀伊雙手拍著高興地大聲說。
一行三人坐上車后便直奔家裡。一頓豐盛的晚餐吃下來直讓許秀伊大呼過癮。
"秀伊,你在美國念的是什麼科系,要不要爸替你找工作?""不……不用了,我就是回來工作的。"許母訝異地看著她,"什麼意思?""我在美國已經有一個工作,這一次是因為工作需要才回來的。""什麼難道你還要回去美國!"許父放下碗筷,聲音提高了八度。
許秀伊對於父親的反應並不以為意,順手夾了一口菜吃下肚。"咦?我沒說嗎?""我不準!"許父一掌拍向桌子,發出一聲巨響。"盼了好久才盼到你回家團聚,說什麼你也不能再離開這個家!""爸!你別無理取鬧好嗎?到時候我嫁人還不是得離家。"許父一聽,氣得血壓上升。"女兒她娘,你看看這小妮子,出國喝了洋墨水回來竟罵我無理取鬧……""秀伊,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先跟我們商量呢?"許秀伊不解地看著雙親。"只是工作而已,何必這麼大驚小怪?"許父負氣地說:"好!明天開始我就為你安排一連串的相親!""爸,我只是說說罷了,你別放在心上嘛!"許秀伊撒嬌地說著。
"是呀,女兒好不容易回來,你就要把她嫁出去……""哈!我記起來了。"許父突然大叫一聲。
許母好奇地問:"你記起什麼?""你還記不記得赤烈陽。""這時候提起他做什麼?"許母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別這樣嘛,當年他是黑道大哥沒錯,可是人家的企業現在已經榮列台灣前三大企業,何況現在掃黑掃得這麼嚴重,如果他還是黑道份子早就被請進去了。"許秀伊聞言放下碗筷。"爸,你說的是烈陽集團的總裁赤烈陽嗎?""不是他還有誰?"許秀伊驚訝地張大口,"你認識他?"許父驕傲地挺起胸膛,"豈止認識而已,我們可說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拜把兄弟,交情匪淺。"許母不耐煩地說:"別吹牛了,這時候你提起他做什麼?""我記得他有一個兒子叫赤龍,算算年紀應該與咱們家秀伊差不多。"許母扯開嗓門大聲叫道:"你真的想把女兒嫁出去?""總比她回去美國工作,一整年見不到面來得好吧!"許母想想便搖頭回答:"不成,暫且不說這赤龍咱們沒見過不知人品如何,就說秀伊,她也不可能會答應這事。"兩老一起看向許秀伊。
"好呀!反正回來台灣閑著也是閑著,找個人來作伴也不錯。"許秀伊拿湯匙舀了一口湯大口地喝著。
許父原本只是想嚇嚇秀伊,卻沒想到她一口就答應,這時夫妻兩人相視也不知該說些什麼話了……
烈陽集團大樓辦公室。
"赤龍,你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該討房媳婦了,別老讓我這個做父親的三天兩頭便說你一頓!"長得高大威武,留著平頭的赤龍,目光炯炯有神、五官分明,就好像米開朗基羅手下的雕像,略微古銅色的肌膚就像渾身有用不盡的精力。"爸,我才二十五歲,事業正在起飛,這時候不想被兒女私情耽擱。""想當年我二十歲就娶了你媽,你二十五歲還未娶已是太晚了。"赤龍推託地說:"爸,不是我不肯,而是我根本沒時間去認識女人。""我早知你會拿這種陳腔爛調的藉口來搪塞我,先前給你介紹了數十位佳麗你一個也看不上眼,剛好,我有一位好兄弟的女兒剛從美國學成歸國,明天你撥空去華杏大飯店與她見個面、認識一下。"赤龍聞言立即沉下臉。"爸!你這分明是強迫我去相親嘛,更何況明天公務一大堆,怎麼走得開。""走不開就是你的領導能力出了問題,我們集團這麼大,如果凡事事必躬親的話,就算你有孫悟空七十二變的分身術也無力管理。切記,明天中午十二點整在華杏大飯店七樓的咖啡廳見面。另外,為了避免你們尷尬,雙方家長說好先不出面,如果事後彼此都有意思的話再談。"赤龍低著頭不敢違背父親的話,他只能在心裡暗自生氣。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后,立刻叫來他的參謀。
眉清目秀、白白凈凈、戴著一副金邊眼鏡的楚柏梵,相貌俊逸、斯文有禮。
"怎麼回事?瞧你發這麼大火?"他好奇地問。
赤龍萬分不情願地說:"柏梵,明天公司的業務麻煩你幫我處理。""怎麼了?要出國嗎?"赤龍誇張地嘆了一口氣。"比那還慘。"楚柏梵腦筋一轉立即道:"又是相親嗎?"赤龍一愣,"你怎麼知道?"楚柏梵笑道:"瞧你平常天不怕地不怕的,最怕的就是談到男女之情。看你今兒個從老總裁的辦公室出來一副衰樣就知道了,不知是哪家千金這麼有福氣。""誰告訴你我最怕的是男女之情?"楚柏梵狡獪一笑,"與你同穿一條褲子長大,我會不清楚你的事嗎?""別幸災樂禍,很快便輪到你了。""嘿嘿!你又不是不知道女人我身邊多的是。""凈說大話,也沒見你身旁有個影。""哈!"楚柏梵話鋒一轉,嚴肅地說:"龍,上次那個VIRUS的計劃讓我們損失近億,是不是還要繼續搞下去?"赤龍眉頭一皺,"近億嗎?對方還是不肯停手讓步?""恐怕沒這麼簡單。""這事千萬別讓我老爸知道。""你當我是第一天來上班的嗎?""就怕我爸聽到風聲后一逼問你就泄了底。"楚柏梵嘻笑地說:"有哪個人讓老總裁逼問后敢不說實話的,你倒是找出來讓我看看。"赤龍笑笑,"意思便是,你還是有可能出賣我啰?""你講出賣就太嚴重了,講報告會比較好聽點。""算了,我懶得與你耍嘴皮子了。"楚柏梵正經地說:"對了,聽說美國FBI派人來台準備調查你。""為了VIRUS的計劃嗎?"楚柏梵點點頭。"你自己多小心點,需不需要黑豹回來保護你?""你有點大腦好不好,黑豹一回來不就什麼事都曝光了嗎?更何況那小子除了我老頭外誰都不甩,你又不是不知道。""也對,他是直屬老總裁的人。"赤龍將一疊公文丟在桌上。"煩死了,你吃不吃飯?""你請我就去。""認識你這麼久,從沒見你請過我一次。"楚柏梵打開門,"你有的是錢,我是領薪水的員工,怎可相提並論。"此時,秘書小姐走了過來,"總裁,外頭有一位外國人自稱是美國聯邦調查局的幹員,有要事想與總裁商談……"赤龍與楚柏梵相視一眼,心中暗忖:說來便來,效率真高,難怪美國可在短短的兩百年躍居世界第一大國。
"你請他進來。"赤龍說完便與楚柏梵再走回辦公室。
赤龍自我解嘲道:"看來,我們做事效率要是能和他們學習的話,業績肯定會暴漲數十倍。""依我看來,這人來此的目的絕不單純……"一聲敲門聲響起,門外的秘書恭敬的說:"總裁,甘迺迪先生已經來了。""請他進來。"門打開,一名中年男子走進來,他開口便道:"赤總裁嗎?久仰久仰!我是華克。甘迺迪,你叫我華克即可。""甘迺迪先生,你中文說得真好。"赤龍與他握握手。
華克俏皮地說:"這得歸功於我的另一半。"楚柏梵笑道:"原來甘迺迪先生有個中國夫人,難怪中文這麼流利,但不知你遠從美國來到台灣有何指教,該不會是專程要來體驗中國五千年的歷史文化吧?"華克看了楚柏梵一眼,"這位想必就是楚柏梵先生吧,人說赤總裁手下以楚先生精明能幹為首,如今看來果然名不虛傳。""客套話不用多說,你是為我在美國的計劃案而來的吧?""爽快!赤先生耗資近五億美金打算購買海洛英之事,確實已驚動美國當局。"楚柏梵聞言立即不客氣地說:"無憑無據你別胡亂說話。""沒錯,我是沒證據,否則今天就不會空手而來。不過一名毒販在臨死前說了你赤龍的名字總是不假……"楚柏梵打斷他的話:"胡說,根據可靠消息,事情並非你說的這般。""你認為消息來源可靠嗎?"華克冷笑一聲。
赤龍不答反問:"你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麼?""沒什麼,我只是先來打個招呼,反正我們還要相處一陣子。"華克的眼中露出有如貓盯著老鼠的眼神。
赤龍站起身下逐客令。"如果沒什麼事我們要去吃飯了。"華克看看手錶."我也差不多該走了。""那麼不送了。""很高興你能撥空見我。"華克與兩人握手之後便走出辦公室。
"你說他是不是來給咱們下馬威的。"赤龍拿起行動電話邊走邊說。
楚柏梵沉吟道:"是有這個可能,不過我懷疑他是另有居心。""什麼用心?""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赤龍已意會到他的意思。"你是說……""沒錯,這個華克只是個幌子,如果我料得沒錯,背地裡一定有另一個FBI的探員正在調查你。""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處理。""就算你不吩咐我也會去做。""吃飯要緊,這事你記得辦好就對了。"
華杏大飯店七樓咖啡廳里,赤龍拿著一份英文報紙聚精會神地看著,而桌上的那一杯咖啡似乎已經冷透。
他抬頭看了下手錶,發覺"相親"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小時,此刻的他肚子里只有一團熊熊怒火蓄勢待發。
他伸手示意要服務生為他換一杯咖啡,同時心裡打定主意,這一杯咖啡冷掉后他就不再等了,要不是龍頭老爹的命令,此刻他早已離座走人。
服務生換了一杯咖啡正準備要送到赤龍面前,此時一陣香味傳來,一位女子攔住服務生,笑容可掬地說:"他是我朋友,此刻一定等得不耐煩,可不可以讓我送過去?"服務生錯愕之餘,她已端起咖啡走到赤龍的面前。"赤先生,這是你的咖啡。"赤龍看她一眼又將視線移回報紙上,"放著就好。""你不奇怪我為什麼會知道你的名字嗎?""這有什麼奇怪,在台灣誰不認識我。"赤龍不耐煩地說著。他以為這個女人又是那些想要攀龍附鳳的女人。
她拉開椅子坐了下來。"你習慣看著報紙與人說話嗎?"赤龍還是沒將報紙移開,"小姐,你別費心了,我對你沒興趣。""看樣子你好像時常遇到女人主動投懷送抱。""你知道就好,別來煩我。"赤龍的語氣可以說是無禮之至。
她突覺一肚子氣。"沒想到你竟是這種驕傲自大的人。"赤龍放下報紙。"我驕傲自大關你什麼事?如果你要拉客請去找別人。""什麼你說什麼?"赤龍冷冷地說:"喔,對不起。我不該在這種高尚的場合說粗俗的話,我應該說,小姐,如果你要做生意的話請找別人。"她一巴掌往他的臉甩了過去,可惜被他眼明手快地接住。"惱羞成怒了嗎?要不是我在等人不欲生事的話,早叫人送你去警局了。"她的手被他抓得很痛。"你……你等的是不是一名女性?""不干你的事。""喔!是嗎?我姓許名秀伊,剛從美國回來,不知道這樣還干不干我的事?"許秀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說。
赤龍聞言,整個人呆住。
她甩開他的手,"你的自大讓我感到十分噁心!"話說完,她便起身走出去。
赤龍看著桌上的咖啡簡直苦不堪言。
赤龍回到家后,赤烈陽一反常態地正在客廳中等他。
"今天見到秀伊姪女了吧?覺得如何?"赤烈陽簡短而有力的問話。
"不錯。"赤烈陽命令道:"既然覺得她不錯,你就要好好對待人家,要說這秀伊的爸爸與我有同生共死的交情一點也不為過……"赤龍聞言,整個頭皮立即發麻。"這……以前……怎麼沒聽你提起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是混黑道的,雖不樹敵可是總不能連累別人,因此雖然她爸救過我一命,我也不常提起,就怕有人去騷擾他們。""爸,你見過他女兒嗎?""沒見過,以你的眼光說她不錯的話,想必也不會差到哪裡去。不過,最重要的是不知合不合你意?""我……我……"赤龍吞吞吐吐地不敢將實情說出。
赤烈陽狐疑地問:"你是不是不喜歡對方?""沒……沒有……"赤烈陽見兒子一臉不安的神情便猜測:"你是不是搞砸了?"赤龍遲疑一會兒才點點頭。"是搞砸了。"赤烈陽的語氣馬上出現憤怒:"怎麼回事,你倒是給我說說看!"赤龍沒法子,只好硬著頭皮將在飯店所發生的事全盤托出。
赤烈陽聽完勃然大怒地站起來。"你竟敢對我救命恩人的女兒做出這種事!""我怎麼知道那個女人會是她。"赤龍委屈地說。
"我不管,現在你立刻去給我道歉!""要我去向一個女人道歉?"赤龍拉高了聲音。
赤烈陽聞言怒吼:"女人又怎樣!難道你不是女人生的嗎?""可是是她先遲到的,怪得了誰。""女人遲到乃是天經地義的事,難道你沒聽過?現在廢話少說,立刻給我去她家道歉認錯,否則我饒不了你。"赤龍從沒見過父親發這麼大的脾氣,他只好摸摸鼻子出門,坐上車疾馳而去。
"柏梵,待會兒你到倉庫去替我辦點事……"赤龍拿著手機對楚柏梵交代一些事。
不久,車子停在許宅前。
許宅的院子前,許父正在澆花。
赤龍硬著頭皮說道:"許伯伯,我叫赤龍,請問秀伊在嗎?""你就是赤龍?"許父看著眼前這英挺的男子,第一印象即給了九十分。"秀伊不是跟你在一起嗎?"他疑惑地看著赤龍。
赤龍尷尬地解釋:"本來是在一起,不過後來分開了。"難道秀伊看不上他?"她還沒回來,你要不要上來坐坐?""不了,晚上我打電話給她好了。"赤龍禮貌性的點頭就要離去。
這時,在門口停了一輛計程車,下車的人赫然是許秀伊。
"秀伊,赤龍來找你。""我有事要跟你說,你跟我出去一下。"赤龍拉過她的手便與許父說道:"許叔叔,今晚秀伊不回來吃飯了。""喂!"許秀伊手用力一甩,可是卻沒能掙脫他那強而有力的手臂。
赤龍低頭輕聲地在她的耳旁說著:"我肯來找你已經很給你面子,請你不要不識好歹。"我就看你到底耍什麼把戲!許秀伊不願父親擔心,只好說:"爸,我去去就回來。""別玩得太晚。"許父看在眼裡,心中著實驚訝兩人之間進展之神速。
兩人一坐上車,紅色的跑車立即有如火箭般沖了出去。
"我不認為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許秀伊率先打破沉默。
赤龍冷淡地說:"今天的事我不認為我錯了,因為是你先遲到的。"許秀伊怒道:"如果你真的這麼認為,我想不出你找我做什麼。""我從來沒想過找你,但是我不得不找你。""願聞其詳。""你父親是我爸的救命恩人。""哈!難道你想以身相許?"許秀伊嘲弄地問。
赤龍怒道:"閉嘴!你父親施恩的對象是我爸,與我根本不相干。""既是如此,你大可不必多花這時間再來找我。"赤龍看了她一眼。"第一,要不是我看你長得還不錯我也不會來。第二,我不願類似這樣的事情一再的重複發生在我身上。"許秀伊不敢置信地看著正在開車的赤龍。"原來你還有點審美觀,不過我不懂你所說的第二點指的是什麼?""相親!我不希望再有類似這樣的事發生在我身上。"許秀伊不解地看著他。"那干我什麼事?""有!因為你得充當我的女友,這樣我爸就不會再找人逼我結婚。"許秀伊大笑出聲。"哈!你是不是頭殼燒壞了?為什麼我一定得聽你的話?""因為你沒得選擇。"這時,車子緊急停在一座倉庫前。
許秀伊看看四周,下意識地說:"你將車子停在這裡有什麼意圖?"赤龍的嘴角揚起一絲嘲弄的笑意。"你放心,我還看不上你這種瘦排骨。"許秀伊心裡頭恨赤龍恨得牙痒痒,差點沒拿起地上的木條往他的頭上打去。
赤龍拿出一個遙控器按下按鈕,只見倉庫大門緩緩升起。
哼!我就看看你想玩什麼把戲。"你到底要做什麼?"她刻意裝作愈來愈覺不安。"如果你是為了今天在飯店的事而生氣,我可以解釋,因為我初回國不識路才會遲到,我鄭重的向你道歉可以了吧!"赤龍彷彿沒聽見似地推著她走進倉庫。"現在說這些你不覺得太遲了嗎?"大門又緩緩地降下。
難不成你敢吃了我嗎?許秀伊裝作很不安地看著四周。"你不要亂來,我爸知道我是和你出來的!""你知不知道烈陽集團以前是做什麼的?"赤龍拿了一張椅子反向坐下。
還不是黑道份子,有什麼值得誇口的。許秀伊在心裡暗笑,不過嘴裡卻說:"我不想知道,也沒空聽你說歷史。""你一定得知道。"赤龍突然拍拍手,隨即有兩人押著一個眼睛被膠帶蒙住的人走出來。
許秀伊大驚失色地看著赤龍問道:"你想做什麼……""你要知道,烈陽集團的前身乃是一個令黑白兩道聞風為之喪膽的黑道幫派。"赤龍從腰間掏出一把閃閃發亮的左輪手槍,抵著跪在地上那人的頭。"這人膽敢黑吃黑、中飽私囊,虧空公司五千萬元,你認為我會怎麼對他?"天啊!你當我是白癡嗎?這槍任誰都看得出它是假的,想唬我嗎?門都沒有。許秀伊看到赤龍手上拿的假槍差點沒笑出來,不過她還是故作驚惶又訝異地看著他。"我……不想知道也不願知道……你千萬不要亂來……""對於背叛我、欺騙我與不聽話的人……我只能對他們說聲再見,然後給他們一槍了斷殘生……"砰的一聲,紅色的血液濺得到處都是。
"啊!"許秀伊演技高超地驚叫一聲。"台灣是一個民主法治的社會……而你竟公然開槍……殺人!"赤龍露出殘酷的眼神盯著她。"殺人又怎樣?如果你不聽我的話,我一樣會對你的雙親如法炮製。"唉!演技還真是爛。為了任務就暫且陪他玩下去吧。"你這個惡魔!"許秀伊驚懼地叫出聲。
赤龍面露陰狠地問:"現在我再問你一句話,你願不願意假扮我的女友?""你……你……"許秀伊話還未說完,顯然是承受不了這種驚嚇竟暈過去。
"哼!嚇嚇就暈,女人就是女人,沒點出息。"赤龍收起手槍。
說也奇怪,被開一槍、腦袋開花的人居然站了起來。"你確定她會聽你的話嗎?"那人將臉上的膠帶撕下,赫然是楚柏梵。
赤龍看著暈倒在地上的許秀伊,冷笑道:"難道你不相信自己的演技嗎?""話不是這麼說……"楚柏梵這時才有機會仔細看看她。"喂!這女人長得眉清目秀、瓜子臉,不錯呀。""不錯又如何,我不想這麼早結婚。"赤龍攤攤手說。
楚柏梵笑道:"待會要怎麼……處理她?""你們先走吧。""喂!你該不會是想趁我們走後立刻變成色狼,然後侵犯人家吧?""拜託!我要找也得找順眼點的。"楚柏梵嘲謔他:"眼界別太高,當心交不到女朋友。""我會缺女朋友?你太瞧不起我了。"赤龍不服氣地說。
楚柏梵笑道:"這次要不是用嚇的,我看以你這種臭脾氣想交女朋友,難啰!""快滾!"赤龍朝楚柏梵的腹部打了一拳。
"記得別亂來。"楚柏梵摀著肚子,笑哈哈地走出去。
赤龍見他們都走後,閑著無聊便仔細端詳躺在地上的許秀伊。只見她睫毛濃密、眉頭深鎖,想必是受到剛才的驚嚇。再仔細看看她那嫣紅的唇瓣因緊咬而出現一排齒印,就知道她的心裡所受的驚嚇是多麼地深。
赤龍突然自心頭升起一股不忍之心。要不是你在飯店不給我面子,我也不會這麼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