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獨家特報、獨家特報,恭賀花痴女第一百零一次告白失敗,慘遭男人痛甩狠拒!據可靠消息指出,阮性花痴女在歷經多次求愛失敗,已經放寬標準至鎮上所有年滿十八、未滿八十的單身男子身上,目前正流著口水、四處積極物色新目標中,小編特此敬告鎮上單身男子,夏日艷陽高照,容易激燃春苗火花,請勿隨意到海濱旁的花店閑逛,否則,下一個被花痴女纏上的人就是你!

「哈哈哈哈,怎麽這麽好笑啊,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有新意,居然搞出這麽有趣的報紙,哈哈哈……」費奇一邊猛拍大腿,一邊顫著手指指著吧台上鎮上高中生自己所編印的每周鎮報,哈哈大笑。

沒想到,這些高中生小鬼還挺有一套的嘛,竟然將鎮上雞毛蒜皮的大小瑣事編寫成一份每周鎮報,固定在周日發送,特別是對面那家花店、被鎮上所有男性封為「花痴女」的女老闆,更是鎮報期期重點追蹤的報導目標。看得他周周有歡笑、期期有樂趣,也為他平淡無趣的小鎮生活增添幾抹趣味。

「喂喂,勒斯,你快來看!」秉持著好東西要和好朋友分享的精神,費奇將報紙硬湊到吧台後,正專心沖煮著咖啡的英俊棕發男人面前,大方邀請他一同同樂。

「好不好笑?怎麽會有這麽悲摧的女人啊,次次向人告白求愛,次次慘遭男人狠拒,還因此贏得鎮上響噹噹的『花痴女』封號,不是我說,這都是第幾次了,人家孫中山革命十一次成功,咱們對門那可憐的花店女老闆這都告白不下百次了,竟然沒一次成功,這無人能敵的耀人成績,簡直可以列進金氏世界紀錄了,哈哈哈……」

打從他們搬到小鎮上,就聽過鎮上有個有名的花痴妹,聽說她總是見人就告白,鎮上被她示愛告白過的人數不下百人,幾乎只要鎮上單身適婚、沒女朋友、沒對象的男人,都曾被她告白過,簡直快成了鎮上的十大傳說之一,後來,他們才知道,原來這令鎮上所有男人一見就躲、聞風喪膽的花痴妹,就是對門那間名為「童話」花坊的圓潤嬌小胖胖女老闆。

勒斯淡淡瞥了他一眼,沒有理會他的話,繼續手上烹煮咖啡的動作。

「你如果回來店裡,只是想找我說這些沒營養的垃圾話,那麽就恕我不奉陪了。」他還要試驗這批新進的咖啡豆,看看用何種研磨方式及沖煮方法才能夠激發出它們隱藏在褐色外表下,那獨特香醇的迷人風味。

「我哪兒說錯啦,像這種見了男人就什麽也不管不顧急撲上去告白的女人,難怪一輩子找不到男人愛。」更別說,這世界上恐怕也沒有半個男人能接受這樣積極求愛的女人吧。

「知道嗎?你嘴巴很臭,今天早上出門楚楚忘了提醒你刷牙嗎?」勒斯聞言,終於停下了手頭的動作,他眯起眼,警告似的盯住費奇,彷佛在暗示他,要他適可而止。

這樣私下批評、嘲笑別人的行為……特別對象還是一個女人,不是身為一個男人應該做的。這種事只有街角那些碎嘴沒事幹的三姑六婆才做得出來,難不成,費奇已可悲的淪落到與她們同流合污的境界了嗎?

「就是說啊!竟然拿別人的傷心事來當笑話說,真是惡質又沒品,是不是男人啊!」一旁,始終充當小透明,穿著圍裙、拿著掃把正清掃著店內環境的何劭,也忍不住小聲的咕噥道。

未料他碎念的話,被他口中那個「不是男人」的男人耳尖聽見,下一秒,只見一罐飲料平空飛來,砰地一聲,穩穩砸中他的腦袋。

「靠!」他捂著遭襲的後腦杓跳腳叫疼。

「滾,這裡有你這個被家人賣身贖罪的雜役傭人說話的分嗎?還不快點把店裡打掃乾凈,等等要是讓我發現有哪邊漏了沒清乾凈,看我怎麽收拾你!」費奇狠瞪了他一眼,昂起下顎要他滾邊去。

在惡勢力的欺壓下,何劭不得不忍辱屈服的扁著嘴,拿著掃把乖乖的聽令移到角落,繼續他的清掃工作。

直到無關緊要的人從他眼前消失,費奇這才轉過頭拍了拍桌子,朝勒斯開口。「嘿,兄弟,不是我嘴壞,只是我曾見過咱們對面那個被人封為花痴妹的花店女老闆,整個人圓圓滾滾、軟軟嫩嫩的,就像顆圓氣球似的,雖然我個人對這樣的女人沒有意見,但是現在的男人都是以外貌來挑選另一半,她想找到一個不看她外表,只單純喜歡她本身的男人,恐怕,難啊……」他一邊嘖嘖搖頭,一邊故作惋惜的嘆氣。

「喔,是嗎?」勒斯聽了他的話,挑了挑眉,「可我卻不這麽覺得。」

他見過她,知道她對追愛多麽有決心,他相信有志者事竟成,總有一天,她一定會成功找到那個命中注定屬於她的人,成功贏得她想要的愛情。

「既然你這麽說,不如……」費奇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鬼主意,眼睛骨碌碌轉了一圈,「我們來打個賭,就賭對門那花店的女老闆,能不能在今年年底前覓得她的真愛。」

聽見費奇打賭的提議,勒斯下意識地皺起了眉。「我沒興趣。」他想也沒想地便一口回絕。

拿別人的感情來打賭,是這世界上最惡劣又差勁的一件事,他絕對不會也不想干這樣的事。

「你不敢嗎?」費奇勾起嘴角,張開雙臂搭在身側兩張高椅背上,故意用激將法激他,「還是說……你怕輸?」

「輸?」勒斯手一頓,緩緩熄滅了正在烹煮的虹吸式咖啡壺的酒精燈,他抬頭回以冷冷一笑,「我的字典里從來沒有『輸』這個字。」

「不然,你就跟我賭啊,看看咱們誰勝誰負。」

「我說了,我不做這種無聊的事。」他危險眯眸,依然拒絕費奇打賭的提議。

「來嘛來嘛,勒斯,你就陪人家玩玩嘛,不然人家好無聊,老大跟小鹿陪曼金去台北找韋春蘭談婚事,奧斯只顧著跟他的親親老婆花潓甜蜜蜜懶得理我,楚楚又生我惡整小鬼的氣已經兩天不理我,只剩下我孤伶伶的一個好可憐,你就陪陪人家嘛!」費奇見激將法沒效,只好扁著嘴,使出苦肉計哀求道。

「好嘛好嘛,陪人家玩玩……」

被死纏爛打地糾纏了老半天,被纏得不耐煩的勒斯總算開了尊口。「你到底想怎樣?」他不耐的質問他。

「陪我賭一把,我就不吵你。」

他眯著褐眸冷冷瞅視著眼前那看似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煩人費奇,看樣子,要是不答應他,恐怕他會黏著自己死命騷擾一整天,一整日都不得安寧。

他似乎沒有選擇了……

「你想賭什麽?」最後,他還是屈服於費奇煩人的騷擾功力下,同意與他打賭。

費奇見他首肯,興奮的蹦了起來,一掃方才死命哀求的頹喪可憐樣,活力十足。

「就跟我剛才說的一樣,就賭對門那花店的女老闆,能不能在年底前找到真愛。」哈哈,終於有事可以玩了。

「賭注呢?」勒斯淡淡別了他一眼,既然要賭,總是要有賭注,他打算拿什麽當賭注?

「唔……」費奇苦思了好半晌,藍眸無意瞥見咖啡廳中何劭埋頭擦桌子的身影,靈機一動,「男佣!就拿輸的人必須當對方任意使喚半年的男佣當賭注,如何?」

哈哈哈,看他費奇多有才啊,竟然想出這麽有創意的賭注,要是他贏了,他就可以拿勒斯當傭人,盡情的使喚他倒茶添水、按摩捏腿,爽爽快快的蹺腿當大爺了,哇哈哈哈!

「可以,但這賭注必須另外多加上兩條。」

「什麽?」

「輸的人除了當對方任意使喚半年的男佣外,還必須在贏家這主人要他閉嘴滾遠時,立刻有多遠滾多遠,別出現在主人面前礙眼,另外,輸家必須負責扛起咖啡廳一年的營運管理,包含店內所有大大小小的繁雜瑣事,完全一人包辦。」

這些日子,這些人將咖啡廳完全丟給他,一個個出國旅行的旅行、陪老婆的陪老婆,跑得不見蹤影,趁著這次機會,他也想學他們當一回甩手掌柜,趁機好好休息一段時間,給自己一段假期。

「那有什麽問題。」費奇拍胸脯掛保證,只要他肯陪他賭,打發時間,無論他開什麽條件他都同意。

「既然如此,那好……」勒斯慢慢抬起頭,正好瞧見他們談論打賭的主角,正沮喪的垂著頭,像只落敗的可憐小狗,提著採買的購物袋,從咖啡廳門外走過的身影,他唇角緩緩勾起,回過頭定定地盯著費奇開口道:「我就賭……你口中那找不到男人愛的花店女老闆在年底前,一定會找到所愛的人。」

費奇聞言不禁錯楞了下,「等等,是我聽錯了嗎?你賭……她會,為什麽?」

他還以為他會爭著跟他賭找不到呢,沒想到,他居然賭她會難不成他是打算放棄這賭局,拱手將勝利讓給他嗎?

勒斯遙看著她逐漸走遠的小小背影,目光隱隱含著旁人所不懂的奇異光芒,噙著淺笑慢聲答道:「如果你非要知道答案的話,那麽我告訴你,就是……一種直覺。」

一種對於她渴望愛情、勇敢追愛,並堅持自己信念永不放棄的那種直覺。

所以,他才會這麽大膽的將勝利全部壓在她身上。

他相信,願意為了追愛不顧一切付出所有的人,一定能戰勝所有困難挑戰,贏得最後的勝利。

而他,對她有信心。

「什麽,又失敗了」話筒那端傳來拔高八度的尖嚷女音,害得阮綿綿猝不及防,來不及撤開話筒,被震得耳膜陣陣發疼。

「這都是第幾次了啊,阮綿綿,你真是沒用,怎麽連個男人都搞不定,活該你一輩子小姑獨處找不到男人,你乾脆當老處女算了!」話筒那端的女人似乎被氣瘋了,劈頭就是一陣劈哩啪啦的狠罵,完全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絲、絲絲,你別激動,先聽我說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每次都是用最認真的態度、最大的誠意去向他們表白的,可是,他們就是不接受我,我有什麽辦法嘛……」阮綿綿也覺得萬分委屈,明明她都是在確認對方對她不排斥,有一定程度的接觸及好感,才鼓起勇氣試著去向他們告白求交往的,但為什麽每次的結果都是失敗,她也搞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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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窗偷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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