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琰煌啻被她天真的回答撼動心扉,看來,他無需再多加猜疑,這個小女人單純的心眼根本藏不住秘密,她真的只是喜歡黏在他身旁,陪著他一起看書、做事,就是這麼簡單,而他,被撩動的心弦難以抑止。
「蠢女人!」他嗤了聲,卻怎麼也抑不住由心底湧上的暖甜感,琰煌啻不禁放柔了眼神。
早該知道這個笨女人說不出什麼原因來的,偏偏他該死的就被她這種單純的個性給抓住了。
「手伸出來。」他慵懶的聲音里多了幾許笑意,是獨獨對她才有的寵溺。
「你是說我嗎?」亞亞眨著大眼,指著自己,滿臉納悶地問道。
他是說,叫她把手給伸出來嗎?為什麼要把手伸出來?
琰煌啻斜睨了她一眼,取下他左手那隻鑲著金色狂龍的銀戒,然後自己捉住那隻在他眼前不斷晃動的小手,將銀戒戴入她右手的無名指上。
「咦?你要送給我?」直到戒指完全套入她手指后,亞亞忍不住驚訝地叫了出來。
她伸回手,瞠大了眼,瞧著自己手上那閃著耀眼金光的戒指,那鑲在銀戒上栩栩如生的龍形,隨著光線,炫出刺眼光芒,迷惑了她。
「嗯。」琰煌啻哼了聲,翻身下床,撿起昨夜落在地上的毛巾,簡單的系在腰際,赤裸著胸膛,斜睇了眼那半跪在雪白大床上傻笑的小女人,然後擺出他一貫的傲慢姿態朝她開口。
「記得戴好它,別讓我看見它離開你手上。」他不得不承認,他喜歡看見她只對他笑的樣子。
那甜美的笑靨,只能為他展現!
「啻!」聽見他的話后,亞亞高興到說不出話來,她急忙由床上翻下,扯著裹在身上的被單,小跑步地奔向他,「你真的要送給我?」
他送給她他的戒指耶!這是不是代表說,他其實也是喜歡她的!?
「嗯。吻我!」琰煌啻懶散地應了聲,在進入浴室前停住腳步,半彎下腰,命令她道。
這個小女人要是還猜不出來,那他也懶得向她多說。
「好,吻你。」漾出笑靨,她踮高了腳,在他唇上印上一吻,暖化了琰煌啻一向冷硬的眼神。
亞亞在吻完他后,咯咯笑了起來,她捉著身上的白色被單,快樂的轉著圈,像只雀躍的小鳥一般,抬起自己戴著戒指的右手,映著陽光看著那上頭閃耀著漂亮的金黃光芒,一個人笑得好不開心。
啻送她戒指了呢!是他一直帶在身上的戒指呢!
琰煌啻看著她這副天真無憂的模樣,不自覺的勾起唇角,這個女人真是容易滿足,一點小小的東西在她眼裡都會變成大大的快樂。
她的單純讓他打從心底憐愛著,等度完假,就該帶她回去兒見那個想抱孫想瘋的老頭了!
不過,老頭也不用太高興,他想抱孫子,可能還得等個七、八年,他可沒打算這麼早就生孩子,他琰煌啻是很自私的,才不管老頭是一腳踏入棺材的半朽之人,只想跟她多過些兩人世界的生活。
或許,等到哪天他心情好時,再生個孩子讓老頭玩玩吧!
「喂,亞亞,你是怎麼抓住少爺的啊?」允陽在遞給那個坐在沙灘上,一臉甜笑的嬌小女人一杯牛奶之後,不禁好奇地問道。
他差點被少爺突來的轉變給嚇死了!
這幾天,少爺簡直像變了個人似的,不但對她細心呵護,還常常不自覺地流露出那種稱之為「溫柔」的眼神,跟著她身影打轉。
像上次,少爺帶著她到島上的商店去逛逛,有個島上的男人跟亞亞多說了句話,少爺的臉色便立刻陰沉的足以嚇死人。
少爺才眯起眼瞪著那個男人,銳利的視線便嚇得那個男人話都未說完,回頭拔腿就跑,就怕少爺衝上前來拆了他的骨頭。
由此可見,少爺是喜歡她喜歡的不得了啊!誰敢越雷池一步,就等著皮被少爺扒下來當地毯踏。
「啊?又是牛奶啊?」亞亞苦著臉接過允陽手中的杯子,一雙靈活大眼好哀怨地看著允陽。
怎麼一天到晚都拿這東西給她喝嘛!她最討厭牛奶了!
「別這麼看我,是少爺吩咐的,他說,他衝浪完后要見到杯子是空的。」允陽無辜的聳聳肩,伸出手,指向在大海裡頭衝浪的高大身影。
「可是,我早上才剛喝過的。」她還記得早上那一大杯牛奶喝得她好想吐,但礙於在琰煌啻的面前,才勉強自己喝完它,現在才過一個中午,又要再喝啊!?
「少爺說,早上是早上,下午是下午,請你別混為一談。」說到這兒,允陽不得不佩服起少爺料事的本事了。
他好像早就知道她會怎樣說似的,早早就吩咐他將這些話一字不漏的轉述,反正目的就是要她把牛奶給喝完就對了。
「怎樣這樣嘛!」亞亞噘起了嘴,瞪視著那個在海里隨著浪潮起伏的黑色身影瞠道:「明知道我最討厭喝這個了……」
她雖是不滿,但也無可奈何地皺著小臉,捧著裝滿白色液體的杯子迭往唇邊,啜了一小口,然後擺出一副好噁心的表情,對著允陽吐舌頭。
「嘿!別裝出這副樣子,是少爺說你太瘦了,要多喝點牛奶補充體力。」允陽好笑地揉揉她的頭,像個大哥哥似的安慰著她。
手才摸上她的頭髮不過兩秒,他的背後立即就感受到一道厲寒的目光,像把利刃似的,直直射向他那隻撫摸亞亞頭髮的手。
允陽渾身一僵,吞了香口水,緩緩轉過頭時,內心還暗自祈禱著——
拜託、拜託,千萬別讓少爺看到,不然他就死定了。
才一轉頭,他的視線便對上不遠處抱著衝浪板,正一臉陰沉的盯著他不放的少爺,嚇得他立刻收回了手,不敢再碰她一下。
完了!完了!少爺一定是誤會他在吃亞亞豆腐了!他這下死定了!少爺這次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咦?允陽,你怎麼了?是不舒服嗎?你在發抖呢!」亞亞發現他突如其來的異狀,關心的詢問著,一雙小手還探上允陽的額際,想看看他是不是感冒了?否則為什麼臉色會突然變得這麼蒼白?
她的手才一摸上他的額頭,允陽好像就聽到由遠處傳來「啪」的一聲。
那是少爺忍耐極限斷掉的聲音啊!
允陽連忙「喝」地一聲跳離她的身邊,乾笑了幾聲,搖著手解釋著。
「嘿!嘿!我……我沒事,我好得很,只要你別碰我,我就長命百歲,沒痛沒病、萬事如意了!」
「我……是我害得你不舒服的嗎?」亞亞聞言眼眶一紅,聲音又哽咽起來,「還是我做了什麼事,讓你覺得不舒服的嗎?」
她皺起小臉,眼看著在眼眶裡打轉的淚花就要掉下,這下,允陽可嚇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不……沒有……你別……」他慌慌張張的搖著手,想要解釋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他慘了啊!他把少爺的女人給弄哭了,這下罪行加重,難逃一死啊!
「聽說你把我的女人給弄哭了?」踢起衝浪板,琰煌啻伸手耙過濕淋淋的頭髮,冷笑的睨著允陽一臉的驚惶失措,從離他們不遠的淺海裡頭緩緩步來。
有人該死了!碰了他的人不說,居然還把她給弄哭了!
「少爺!?」允陽驚叫一聲,心底暗暗叫慘,還沒止住她的眼淚,少爺就已經不爽地要找他算帳了,這下怎好!?
「啻!?」亞亞紅著眼,嬌小的身子在鋪著白布的沙灘上卷瑟成一團,她迅速抬起頭,看著來人穿著一身黑色的緊身衝浪衣、抱著衝浪板、噙著一抹嘲弄人的諷笑緩緩朝她步來。
「怎麼一會兒不見就讓人給欺負了?」琰煌啻抱著衝浪板來到她身旁,彎下腰,吻了吻她櫻紅的唇,半眯的黑眸斜瞥過站在一旁、一臉哀戚的允陽,「是哪個該死的傢伙把你給氣哭了?」
哼哼!看來有人很久沒被痛削一頓,皮正癢著呢!
「沒有人欺負我,是我惹得允陽不舒服。」亞亞拭去眼淚,朝他綻出一抹甜美的笑靨,嬌憨的她,並不知道這句話會害允陽死的更慘!
「喔?不舒服?」琰煌啻冷哼兩聲,轉過頭似笑非笑地睨著允陽,「我不知道你有這麼虛弱?這麼容易『不舒服』?」他的女人可是隨隨便便讓人欺負著好玩的!?
「不,沒有,少爺,允陽沒有不舒服!」允陽真是有苦說不出啊!他是招誰惹誰了。」怎麼到頭來,倒霉的事都落到他頭上來?衰啊!
「可是你剛剛……」
亞亞話還沒說完,允陽就連忙打斷她的話介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