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太過分了!
被他抓到法院公證,又破例讓他搬進她的房子,這已經是她最大的容忍限度了,如今,他還想進駐她的房間、她的床?
他休想!
聞言,狄更斯停下腳步,轉身盯著她。
「我們已經結婚了。」他冷淡的道,高大的身影在暈黃的房間里映照出巨大的黑影,投射在牆面上,顯得有几絲詭魅。
他不是她口中的「別人」,他是她的丈夫!法律上公認的配偶!
他有權要求她履行夫妻間的義務,包括……同房!
「結婚……」煦煦一愣,突然憶起她今早被人抓到法院公證的景象,這才愕然想起自己已經不是「邵小姐」,而是「狄夫人」了。
而他,也不是別人,是她的丈夫……
臉一紅,她連忙搖了搖頭,把滿腦子的旖旎思想全給晃出腦子裡。
去去去去去!在想些什麼啊?現在可不是想些亂七糟八東西的時候,他們討論的可是攸關她的權利的事呢!
氣憤的握起小小的頭,她繼續為自己即將喪失的領土及權利,努力爭取著。
「你、你給我等一下!」漲紅一張小臉,煦煦急急忙忙衝到他面前,顫著手指著他,「什麼鬼結婚!?那根本不是我自願的好不好!?是你硬抓著我去的好不好!?」
一想到這兒,她就滿肚子委屈。
哪有人結婚結的像她這麼孬的?被人硬抓著去結婚,還不得有任何異議……她邵煦煦絕對是史上第一人!
「結婚就是結婚了,這是事實,不會改變。」沒有理會她的抗議,狄更斯囂狂的撂下話,推開她,逕自跨步邁往房門口。
「我聽你在放……放……放牛吃草啦!」硬生生將那個「屁」字吞回嘴裡,接了個沒意義的語句,煦煦又追上前去,擋住他的去路。
「什麼結婚就是結婚了?我們根本就還是陌生人好不好?充其量我們只是……只是……嗯……」她頓了下,扳開手指算了算。
「只是個見過七、八次的陌生人!要不是為了孟孟,你會想跟我結婚嗎?說穿了,我們的這樁婚姻只是挂名的、是有名無實的,我不會因為你所謂的結婚,就把我的床讓出一半!」
再度揮舞著她的小拳頭,她非常堅決的表明自己的立場。
聞言,狄更斯危險的眯起眼,薄唇傲慢的抿起嘲弧。
很好!他想,他懂她的意思了!
她的意思是,結婚歸結婚,但她不會因為這樣而承認他們的「婚姻關係」!
這個固執的女人需要一點刺激,才會認清她現在的處境!
緩慢的轉過身,他邁開修長的雙腿緩緩走近她。
「你……你想幹嘛?」總算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煦煦吞了口口水,一邊往後退,一邊小心翼翼的開口探問。
他的眼神好銳利、好像會噬人,陰冷冷的,不禁令她打從心底泛起寒慄。
那就像是……獵物被盯上的感覺!
「造就事實!」如她所願,他要讓這場她所謂的挂名婚姻關係落實!
他緩慢的說著,繞過房內擺設的單人沙發座,一步一步的逼近她。
黑色襯衫已被解開幾顆鈕,露出一大片古銅色性感胸膛,平滑的肌理隨著他的步伐而伸展,如同一隻蓄勢待發的黑豹,等待著最好的時機,準備狠捕眼前的獵物。
是她說的,這是樁有名無實的婚姻,她不會因為這樣就跟別人同睡一張床,那麼最簡單的解決辦法,就是造就事實!
「你……你敢!?」煦煦慌了、亂了,她無法選擇的只能往後退,下一秒,只見她腳步踉蹌了下,跌坐在她那張雪白柔軟的大床上。
及肩的波浪鬈髮披泄在她身後,呈現出一股無邪的氣息,那張美麗的臉蛋上有著濃濃的不安與緊張,白色絲質的及膝睡衣因突來的跌坐,而略略向上撩起,露出一雙雪白修長的大腿。
瞬間,慾望在眸底點燃,一發不可收拾。
「你……你……你敢!?你不準靠近我!聽到了沒……不準靠近我……唔……」
沒有理會她的叫嚷,狄更斯激狂的吻上她那張讓男人瘋狂的小嘴,執意要就此奪去她的呼吸、她的心跳,要讓她深深沉淪在他的氣息中,無法自拔。
這是最卑鄙的方法,也是對付她最直接有效的辦法。
她要造就事實?沒問題,他絕對配合!
糙糙的大掌撩起她的睡衣,悄悄探進,擒握住一朵嬌嫩,火熱的唇沿著她的頸項來到了她的胸前。
「呃……」煦煦猛地倒抽一口氣,雖然在三年前與他發生過關係,但生澀的她,對情慾還是陌生的可以,只能驚嚇的瞪大眼,無助的推打著他。
「唔……唔……」她邊躲著他的唇,邊推拒著那壓在自個兒身上的男性身軀,一時之間,手忙腳亂,她簡直就快要急瘋了!
他吻著她的唇,褪去她身上的衣物,然後起身,脫下自己的襯衫,高大的身軀再次覆上她,用挑逗的方式,引誘她陷人情慾的世界……
「唔……」終於,她弓起身子迎向他,只因為唇傳上來的氣息太熱燙,他的身軀太熾熱,快要燃燒了她。
他伸出靈活的舌,親吻著她嫣紅的蓓蕾,她忍不住迷濛的仰看著他,在他掌下顫抖。
這如電流般令人酥麻的快感,快速流竄過她的四肢,她無助的癱軟在他身下,發出細微的嬌吟。
「你……」黑髮披散在雪白的大床上,她茫然無措的眼神彷彿像是只掉入陷阱的小貓兒,模樣惹人憐愛。
然後,在她喘息的忘卻自己該要推開、拒絕他時,狄更斯倏地進入她——
驚呼聲止於唇與唇的接觸,然後是高大的身軀覆上那柔軟的軀體,火熱的撩起一連串的顫抖、呻吟,直到天明……
事實證明,他敢!
拖著一身紅腫,煦煦在酸疼中醒來,窗外的陽光好刺眼,讓她不禁抬手遮去那帶著熱度的金色光芒。
這個該死的男人,真的吃了她!?
還吃得乾乾淨淨、連渣都不剩!
害得她渾身酸痛不說,連腦子都昏沉沉的,醒來還差點忘了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包裹著白色床單,她坐起身,憤恨的瞪著身旁那個熟睡的俊美男人。
這個男人實在可惡到極點!
她討厭他!討厭他、討厭他、討厭他!
為了搬進她的房間,居然使出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法。
什麼造就事實嘛!?
居然是硬架著她上床,跟她……跟她……
臉一紅,她不敢再想下去,怕昨晚的激情景象又浮現在她腦海中,只能用怨憤的眼神,狠狠瞪著身旁那個正閉著眼沉睡的該死男人!
不過說真的,他長得還真好看,陰柔俊美的臉龐,讓他幾乎比女人還美……
看得她好嫉妒呢!
趴在他身旁,煦煦以手肘撐起嬌小的身子,好奇的伸出手戳弄他的臉龐,一次、又一次……
然後,她悄然收回手指,停頓了會兒,再度張開,讓小小的手掌平貼的撫上那張沉睡的俊顏,輕輕觸撫……
他長得這麼好看,一定有很多女人喜歡著他吧?
有股說不出來的悶鬱積壓在她心上,感覺很不是滋味。
他幹嘛要長得這麼好看呢?讓這麼多的女人喜歡他,真是討厭!
癟了癟嘴,她有些惱怒的收回自己「偷摸」的手,氣呼呼的瞪了沉睡的他半晌,決定要趁他熟睡時,報復他昨晚的惡劣行為。
小手帶著幾分惡意緩緩靠近,在還未碰觸到他時,已被人倏地擒住手,反身壓制在對方身下。
「別碰我的臉!」那個原本躺在床上熟睡的男人倏地睜開眼,正用他那雙暗黑的黑眸緊緊盯著她,低聲警告。
他的臉,是禁忌!從來就不許任何人碰觸。
「你、你、你、你什麼時候醒的?」她驚愕的瞪大雙眼,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剛才明明閉著眼睛的啊?怎麼一轉眼就清醒過來,還發現她企圖偷捏他?
好丟臉啊……
「在你伸出手準備偷捏我的時候。」他老實的答道,不過沒說出他其實早在她第一次輕輕碰觸他時便已醒來。
那是唯一一次的例外!
她的手很溫暖,撫上他的臉時,溫柔的令他難以抗拒,也讓他意外的暫時忘他對人的禁制,允許她的碰觸。
他的反應向來都比別人快,一些細微的動作或聲響,都會讓他由睡夢中迅速清醒,於是,早在她醒來時,他便已經曉得,只是沒有睜開眼罷了!
「為什麼我不能摸你的臉?我以前還不是摸過,為什麼這次就不行?」她指的是三年前她拿空酒瓶打昏他時,他倒在地上任她戳摸的那時。
記得那時候,她不都摸過了嗎?現在幹嘛這麼小氣,連借都不借給人摸一下。
小氣鬼!她嘟著紅唇在心裡嘟嚷著。
「沒有為什麼。」狄更斯眯了眯眼,不願憶起她那時設計、偷襲的可惡行徑,怕他一時忍不住會失手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