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從那天身分曝光后，采菱的臉上再也沒出現過笑容了，幾個公關部的同事全都體貼地守口如瓶，因為她們覺得采菱並不想讓大家知道她的身分。

「采菱，別想太多，你還是你，我們不會因為你的身分而疏遠你的。」李秀伶安慰著。采菱是她們見過最善良、最沒有架子的富家千金，她們全都非常喜歡她，也都希望她能快快樂樂的。

「謝謝。」現在她已經不在乎自己的身分是否曝光，她在乎的是，褚袁赫竟然早就打算離開她，如果他想離開她，又為什麼要給她愛的幻想，真的好可惡！

到了下班時間，大家都收拾東西陸續離開，剩采菱一個人坐著發獃。

辦公室的玻璃門突然被推開，張百河誇張地叫道：「采菱～～我可憐的侄女呀。」張百河放下手中的車鑰匙，拉著采菱的手，臉上全是心疼。

張百河趁著要離開公司前，跑來公關部，幸好藍采菱還沒離開。

「請問你是……」采菱嚇了一跳，也覺得莫名其妙，她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叔叔？

「我是你父親的老兄弟——張叔叔呀，我有去你父親的告別式，你忘了嗎？」

「張叔叔。」采菱對他完全沒有印象，但不好意思承認，只好尷尬地打招呼。

不過，在這個時候突然冒出個「叔叔」，真的很奇怪。

「我可憐的侄女，你看看你，父親走了，還把所有財產都給了外人，自己的女兒卻一無所有，我真替你難過呀！」

采菱皺眉，並且心生警戒，他怎麼知道這麼多？這件事不是只有她、律師和褚袁赫知道而已嗎？

「你放心，叔叔一定幫你討回公道。」張百河努力地演好打抱不平的叔叔角色。

「不用了，既然是我父親的意思，就尊重他老人家的意思。」采菱客氣地拒絕他，因為這個叔叔真的太奇怪了。

「唉，就怕不是呀，我的傻侄女。」見她心生防衛，張百河演得更是賣力。

「什麼意思？」

「你想想，天底下有誰會不把財產留給自家人，而全給了外人？」

「你想說什麼？」這點她早就懷疑過、也澄清過了，父親的思考模式本來就不是常人猜得到的，事後也證明了褚袁赫的清白。

這個自稱張叔叔的人，一定不知道褚袁赫根本沒辦理繼承，他這樣又唱又演的，是何目的？她充滿戒備地看著他。

門外，褚袁赫為了關心采菱的心情，想趁下班時間過來公關部看看她，沒想到競看到張百河口沫橫飛，本來他想出面阻止，卻忍了下來，因為他想知道采菱會怎麼應對，畢竟日後她得應付的老狐狸不止張百河一隻。

「傻侄女，看來你還是不懂，我就直說了。」張百河沒想到藍釆菱的防備心這麼重，並不像外傳是個天真的富家千金，有些不好對付。

「張叔叔，有話您就直說吧。」

「其實這一切都是褚袁赫一手策劃的。他逼你父親不成，就到墾丁騙你回台北，目的就是為了挾持你，威脅你父親，你父親當天知道這個叛徒做的好事後，氣得心臟病發作，沒想到，就這麼走了……」張百河誇張地掬一把老淚。

這些事情，是他這幾天利用各種管道調查來，自己再加油添醋，蓄意抹黑。

「然後呢？」她冷冷地問道，想知道他能再掰出什麼。

褚袁赫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比誰都清楚，除了酷了一點，其他什麼都好。

他見采菱仍然不信，就故意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好侄女呀，他向董事們推薦讓你接任董事長，是欺負你什麼都不懂，想讓你當個空有職稱卻沒有實權的董事長好控制你。所以，你一定要把過給他的所有財產要回來，否則公司總有一天會被他掏空的，你一定也不願意看到你父親的心血化為烏有吧？明天公司會召開董事會，你一定要出席，守住你父親的心血。」

「說完了嗎？可以換我說了嗎？」采菱愈聽愈覺得不像話，一一反駁道：「第一、是我自願從墾丁回來，沒有人逼迫我；第二、讓褚袁赫繼承貫虹是我父親親筆寫的遺囑，他是理所當然的繼承人，又何需掏空？第三、你太小看我了，雖然我沒掌管過公司，不明白其中的勾心鬥角，但至少還沒笨到分不清楚是非：最後再告訴你一件事，褚袁赫從頭到尾根本沒完成繼承手續，所以你根本不需要在我們之間挑撥離間。」

采菱毫不客氣地說著，才不管他是不是長輩，誰教他說褚袁赫的不是。

站在門外的褚袁赫，看著采菱的表現：心裡好感動、好欣慰。

他一直以為她是個需要被保護的女人，原來她這個聰明、堅強的女孩，早就可以獨當一面了。

如果最後采菱真不願意讓他陪在她身邊，他也能安心地離開了。

「哼！我能勸的都勸了，相不相信隨便你，你可不要後悔。」

張百河沒料到藍采菱的思緒、邏輯竟是如此清楚，不輕易讓人牽著鼻子走，所有計劃全部宣告破局，明天就是董事會，他再也來不及計劃什麼了。

「那就謝謝忠告了，請慢走，不送。」采菱氣呼呼的。

褚袁赫閃身進樓梯間，等張百河進電梯后，他看著采菱微微發抖的身子一會兒，最後忍不住心疼地走進辦公室。

而剛剛進電梯的張百河，因為把車鑰匙忘在公關部，所以去而復返，他看見褚袁赫在公關部里，連忙閃到一側，聽著兩人的對話……

褚袁赫輕輕開口。「謝謝你剛剛為我辯解。」

「我只是實話實說。」采菱背微微一僵，仍不看他。

「那天的事……」褚袁赫想解釋。

「你要走就走，不需要再說什麼。」她還在生氣，打斷他的話。

「采菱……」

「別這樣叫我，否則我會以為你願意陪在我身邊一輩子，但那是不可能的，不是嗎？」難怪，他都不輕易許下承諾。

「借過。」采菱看都不看他，完全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快步離開。

褚袁赫心好痛，但還在氣頭上的采菱怎麼樣都不願聽他解釋。

第一次，他感到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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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忙著在臨時董事會之前把該處理的事情處理好，褚袁赫無暇關心采菱的情緒，再加上兩人回家的時間不一樣，不但沒見到面，連電話也沒講到。

這樣也好，讓她冷靜一下，等他把所有事情都處理好，再向她解釋。

「總經理，董事會快開始了。」黃永維臉色沈重，因為褚袁赫請他處理繼承相關事宜，所以他這才知道了老董事長的安排，原來總經理這段期間背負了這麼大的壓力和責任。

「走吧。」褚袁赫說道。

「總經理，您確定要這麼做？」

「采菱絕對是董事長之位的最適合人選，我還是比較習慣總經理一職。」

褚袁赫微笑，如果采菱知道他依然會陪在她身邊，不知道能不能消氣？

「走吧。」

褚袁赫拿著手上的牛皮紙袋，裡面全是產權栘轉文件，他打算董事會後找一個兩人獨處的時間再交給她，然後對她說他會一直陪在她身邊，這是他對采菱最好的承諾，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她對他露出燦爛的笑容了。

褚袁赫踩著愉悅的腳步前往會議室，可是迎接他的卻是凝重的氣氛。

「褚總經理，你來得正好。」張百河萬分得意地看著褚袁赫。「幾位董事剛才已經決定由藍采菱小姐接任董事長一職。」

張百河萬萬沒想到，昨天正當他以為全部計劃都玩完的時候，他派去調查褚袁赫的人突然向他回報說褚袁赫把股份全數轉到藍采菱名下了，這真的是連天都在幫他！

「既然藍小姐是藍老唯一的女兒，又有張董事的大力推薦，應該可以勝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董事們，被張百河的舌粲蓮花唬得一愣一愣的。

采菱能順利接任，褚袁赫應該感到開心的，但他總覺得陰險的張百河話還沒說完。

「藍小姐上任后，我們會另外派人接任總經理一職。」一切都在張百河的掌握中。

「為什麼？」站在一旁的黃永維忍不住替褚袁赫叫屈。

「根據藍小姐的說法是——褚袁赫不適任。」張百河把昨天聽到的話加油添醋，昨天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藍采菱對褚袁赫大發脾氣，還叫他走。

褚袁赫心一揪，原來采菱真的再也不想看到他了。

當初決定要離開，本來就是他的計劃之一，可是現在變成是采菱的意思，那意義又不一樣了，他覺得好失望、好難過，原來采菱真能狠下心與他分開。

「您的意思是——藍小姐要總經理離開？」黃永維問道，他不相信藍采菱會過河拆橋。

「沒錯，這是我親耳聽到藍小姐說的。」張百河得意地說著。

「永維，別說了，我們走吧。」他冷眼地看著會議室內的所有董事，然後轉身離開。

在走廊上，褚袁赫遇到剛走出電梯的采菱，他把紙袋交給她，然後勉強露出微笑，他想笑得瀟洒，但心裡卻好舍下得。

「拿著吧，恭喜你當上董事長，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勝任的。」

離開她，或許他的心會很痛，但只要她能開心、只要這是她希望的，他願意永遠不再出現在她面前。

他走進電梯，深深地凝望著采菱，直到電梯門關上。

采菱太專註於他臉上不舍和掙扎的表情，忘了要叫住他，問他為什麼眼底有著那麼濃烈的不舍？為什麼他的聲音夾雜著痛苦？又為什麼叫她去會議室，他卻自己先走了？

她轉身回會議室，看到張百河立刻冷著臉問道：「總經理為什麼會議不開就走了？」

「所有董事都贊成讓你接任董事長，而總經理一職我們照您的意思，換掉褚袁赫。」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他離開？」

「你昨天下午在公關部，不是要褚袁赫走嗎？」張百河死抓著她曾說過的話猛發揮。

采菱看著張百河眼底奸詐的笑意，她明白了，他根本就是想逼走褚袁赫，再控制經驗不足的她，但她也不是那麼好惹的。

「采菱，既然褚袁赫把股份都還給你了，現在你什麼都不要想，只要安心地當你的董事長就行了。」

「股份不在我這裡。」

「我查過了，褚袁赫已經把藍老的股份全交給你了，全都在你的名下了。」

采菱想起褚袁赫剛剛交給她的紙袋，她連忙拿出來看，真的全是移轉文件。

她不懂褚袁赫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做？如果只是想讓她董事長的位置坐得名正言順，那大可不必，難道他不懂，比起這些外在的名利，她更希望有他在身邊？

她深吸一口氣，試著讓自己冷靜，才不會尖叫。

「既然股份在我名下，我就是名正言順的董事長，我現在以董事長身分說話——總經理一職沒有任何變動，除了褚袁赫，不作第二人選。如果有意見，依股份比投票吧。」說完，采菱昂著下巴，氣勢非凡地走出去，容不得其他董事反對。

「你——」可惡的女人！所有人股份加起來也沒有她多，她這麼說不是等於「不容反駁」嗎？

沒想到藍桓泉難搞，連他女兒也不簡單！

張百河氣結，但礙於其他董事在場，他不好發脾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采菱離開。

采菱追回總經理辦公室。「永維，總經理呢？」

「他剛剛直接離開公司了。」黃永維的表情有些埋怨。

「他有說要上哪兒嗎？」

「他什麼都沒說。」

「難道，他真的不管我了……」采菱好難過，無力地跌坐在沙發上。

「小姐，你怎麼能這樣傷害總經理呢？他那麼為你著想，你還趕走他。」黃永維終於還是忍不住替褚袁赫抱屈。

「對不起……」采菱很累、很難過，除了這句，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總經理知道你不喜歡當董事長，所以打算等你接任后，工作全部都由總經理替你做，只希望你能開開心心的，結果你還……」黃永維愈說愈氣。

「你是說，他並沒有打算離開？」采菱驚訝地問道。

「總經理愛你，他怎麼離得開你？我相信你應該比任何人清楚才是。」

「可是，他並沒有否認要離開的事……」

「這我就不清楚了，但我明白的是，總經理直到剛剛還想著要陪在你身邊，全力幫助你。」

聞言，采菱的心被揪得好難過，眼淚瞬間落了下來，她搗著嘴，才不會讓自己哭出聲。

她該怎麼辦？難道就這樣失去他嗎？

不，她不要！她一定要跟他道歉，直到他原諒她為止！

她忽然想起褚袁赫的行李還在藍家別墅，如果他要離開，一定會先回家打包衣服，於是她匆匆忙忙地趕回家，但他的房間卻是完全沒有被動過的痕迹。

她安慰自己，說不定他只是心情不好出去走走，明天就回來了、明天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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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采菱這一等就等了半個月，最後，她終於願意承認，褚袁赫再也不會回來了。

她每天、每天都在想辦法找人，能找的地方她全找了，可是褚袁赫像是憑空消失似的，她無計可施，完全沒了主張。

采菱坐在褚袁赫常坐的書桌前，摸著他之前常常使用的筆電。

她望著電腦，想起以前和他依偎著學公司系統的時光，他好嚴厲，但動作卻又好溫柔……思念真的很恐怖，像潮水襲來，打得她的心好痛。

「小姐，有先生的信。」林阿姨把只寫著「褚先生收」的信封交給采菱，然後退出書房。

采菱連忙拆開信封，最近只要是有關褚袁赫的訊息她都不敢放過。

信封里是一張捐款收據，受款人是一個環保團體，捐款日期就在半個多月前。

原來當天那個好心人就是褚袁赫，為什麼他不說呢？那時候，她還罵他，誤會他是冷血動物，為什麼任何事情他都要默默地做，所有心事都要放在心裡呢？采菱好難過。

愈回憶他的好，她的心就愈痛愈不舍，她忍不住趴在桌上哭了起來。

她一直哭著，直到奇摩即時通「叮咚」一聲，通知她有訊息。

訊息上寫著：「拍賣品全部一百二十萬成交嗎？」原來是購買衣物的買家。

「好。」她無心再拍賣，賣多少就捐多少吧。

「台北面交嗎？」

「可以。」

確認了面交的地點、時間與交易方式后，采菱簡單梳洗了一下，換上衣服，再請司機幫她把香奈兒的衣服放進車裡，然後載她到面交地點。

到了約定的地點，采菱等了一會兒，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向她，她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可是那熟悉的人影一步步定近，輪廓愈來愈清楚——褚袁赫！

看著他，胸口的激動令她頓時哽咽得無法言語，她搗著嘴，眼底淚光閃閃。

「你憔悴了。」一句簡單卻飽含思念的問候，讓采菱淚流不停。

采菱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然後奔進褚袁赫的懷裡，他忍著激動緊摟住她，她的淚就快將他連日來強忍的思念給擊潰了。

他沒想到在網站上拍賣香奈兒衣服的賣家竟是采菱。

當時他只是單純的善念，想藉此機會把錢捐給慈善團體，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知道采菱喜歡香奈兒，所以看到這麼多限量品，他想也不想地立刻下標，他想著，如果有一天能再見到她，一定要慎重地送給她。

沒想到……緣分就是這麼巧妙，他竟然遇見她了，而她又投入他的懷中了！

「對不起……我從沒想過要你離開，我只是氣你，所以才說那些話，誰知道張百河會拿去大做文章。我找你好久好久，你的手機留在家裡，我找不到你，而你也不打電話給我，我好難過……你壞透了！真的壞透了！」采菱不停哭著，激動的她根本無暇去想為什麼會在這裡見到褚袁赫。

「對不起，我不該丟下你，我應該明白你的。」

這段日子的折磨，對他而言真如地獄般難熬，但為了不想讓采菱不開心，他逼自己別出現，連遠遠地看她一眼都不行，卻沒想到采菱一直在找他。

「褚，我好愛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離開我了？」她抬起淚眼望著他。

他輕輕吻了她一下，對她許下承諾。「其實當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的善良早就令我離不開你了。」

「你的意思是……」采菱期待地望著他。

「我早就喜歡上你了。」

「那你之前怎麼都不說？」采菱好開心，但也忍不住嗔道。

「請原諒我口拙，不善表達。」褚袁赫現在終於明白，對於女人，千萬不要以為對她好，她就能明白你對她的愛，她還需要言語上的保證才能夠安心。

「沒關係，現在說也不晚，不晚……」采菱抱著他，不計較了，幸好他又回來了，其實只要他在身邊，說不說都無所謂了。

「采菱，我答應你不會再離開你了，就算你趕我走，也不走了。」他抱著她，許下堅定的承諾。

「你說的喔？」

「當然！」褚袁赫笑道。「走吧，我們回家吧。」

「回家？回我們兩個人的家？」這兩個字可真好聽，采菱開心地笑著。

褚袁赫笑著點頭，牽起她的手準備離開，采菱卻叫住他。

「等一下，我和買家約了要面交，他還沒來。」采菱終於想起今天出來的目的了。

「我不是來了嗎？」他笑看著她。

「你的意思是……你是買家？這麼巧？不會吧？」采菱好驚訝，她找他找了好久，他們卻以如此特別的方式相遇……好神奇的緣分喔！

褚袁赫點點頭。

「你看吧，就說你離不開我的，連買個東西都會遇到我。」

采菱笑摟著他，太陽下，兩人的影子交疊，更顯得你儂我儂。

緣分這東西真的好巧妙，你求它，它總是不理會你，但它卻會以令人意想不到＊＊＊鳳鳴軒獨家製作＊＊＊bbs..cn＊＊＊銘

咖啡廳里，三個美麗的女人，幸福地喝著咖啡。

「采菱，看到你們終於在一起了，真替你們開心。」關天卉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直線了。「褚袁赫跟你求婚了嗎？」

「還沒。」采菱害羞地低著頭，幸福的喜悅全寫在臉上。

「采菱，恭喜你找到心愛的人。」溫心衷心地替她感到開心。

「謝謝。」

「害羞什麼呀，這麼小女人，都不像你了。」關天卉虧她。

「哪有！」采菱強辯著。「我還是我啊。」

溫心看著好友們的笑鬧，心裡開心，但也有些感慨。

「如果連採菱也結婚了，我們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像現在這樣聚在一起。」

溫心的感傷，她們也感覺到了。

「不如，我們趁那兩個男人在忙的時候，消失一陣子好了，反正現在年底他們都很忙，應該顧不了我們。」關天卉建議著。

「這樣呀……」采菱自從開始上班之後，就沒出去玩過了，可是要她離開褚袁赫這麼多天，她都還沒下決定就開始捨不得了。

「關天卉，你又想拐采菱去哪裡？」前來接采菱回家的褚袁赫突然出現，語調一如往常的冷淡。

雖然她們是采菱的好友，但不習慣在外人面前展露情緒的他，仍習慣維持一貫酷酷的模樣。

「又沒有要做壞事，只是想出國走走。」關天卉撇撇嘴。

「你想去嗎？」聞言，褚袁赫低頭問采菱。

「有點想，可是捨不得你……」

「走。」褚袁赫突然拉起她。

剛剛采菱眼裡的為難令他好心疼，他愛她，只想讓她開心。

「去哪？」

「去日本滑雪。」

「現在？你跟我？」采菱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褚袁赫點頭。「護照跟行李我會請司機帶到桃園機場，其他不足的，到日本再買。」

「你太寵我了啦！」采菱覺得自己好幸福。

「因為我不知道怎樣才能表達我愛你的心。」

采菱幸福得都快哭了，她忍不住吻了他的唇。「我什麼都不要，只要你能永遠陪在我身邊就夠了。」

「好。」褚袁赫毫下遲疑地在眾目睽睽的咖啡廳，深情地吻了采菱。

「厚～～都不敢看了啦！」關天卉和溫心感動地看著這一幕，淚也浮上眼眶。

「沒想到褚袁赫這個超級冷淡男，也會這麼浪漫，不過我老公更浪漫。」關天卉羨慕地說著，未了還不忘要補上一句。

「嗯。」溫心笑著。

「溫心，下次換你了，我真的很好奇，你的另一半會是什麼樣子。你的理想對象是要什麼條件？要不要我幫你找？」

「緣分到了，我自然會知道。」溫心相信當自己遇上時，自然就會知道。

「又是一句有說跟沒說一樣的話。」神經大條的關天卉聳聳肩，表示聽不懂。

溫心微笑，看著離開咖啡廳的小倆口。

冬天的黃昏，夕陽特別美，遠方褚袁赫牽著采菱的畫面，就像是一對願意無怨無悔地陪著彼此走到生命盡頭的夫妻，雖然簡單，卻好幸福。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