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她應該要為他的霸道生氣才對，可是她沒有，她的腦子裡只管猜想著這算不算吃醋？

可是今天一整天下來，他連她的手都沒牽過，更遑論其他情侶間的小動作，根本一個都沒有，她很難不擔心最後是自己想太多啊！

「為什麼？」貝齒咬著跟臉頰同樣紅潤的下唇，她猶豫著開口。

她忽然想起老爸跟她說過的話。是不是可以逼出他說喜歡她？

「那還用問？他對你絕對不安好心，怎麼能讓他接近你？」

「我會保護我自已。你知道，鐵尺還滿好用的。」回想起他稍早的慘狀，她實在忍俊不住。

「這不好笑！你怎麼可以為了他打我？」闕鎧齜牙咧嘴控訴她吃裡扒外的行徑。

這筆帳他還沒算呢！那真是打在他手，痛在他心啊！

一想到她執意護航別的男人，他就嫉妒得快要瘋掉了！

「怎麼不可以？你……你們都是我的朋友，你要打他，我當然打你。」她覺得自己的臉頰有點熱，心跳得有點快。

「什麼朋友？我跟你只是朋友嗎？」他一副要把她生吞活剝的樣子。

梁蘋珊沒想到面對這麼一個高大威武的男人威脅，她竟然一點也不害怕，也許是因為她滿懷期待的關係？

「我跟你如果不是朋友，那是什麼？」這算不算老爸說的法子？

「你裝傻啊？」他不善地眯起眼睛。

「我、我哪有？」在他威脅的眼神下她忍不住臉紅結巴。

「哪沒有？我明明都說了我愛你，而且我們又已經做了那麼多－－」他開始滔滔不絕地提供證據。

「閉嘴啦！」她滿臉通紅捂住他的嘴巴。

幸好這裡除了他們沒有別人。

「你什麼時候說過你……你愛我？我怎麼不知道？」她收回手讓他好說話。

她實在是好奇得不得了啊！真是這樣，她這陣子的自怨自艾不就是庸人自擾？

「就在我們上次做愛之後……啊！」闕鎧猛一擊掌，一副腦袋上長出電燈泡的樣子，沖著她道：「你該不會是睡著沒聽到吧？一定是一定是！我一定把你累壞－－」

「住口！」她的手立刻又貼上他的嘴巴。

「啊！」他竟然舔她的手！

她猛地收回手，在他邪氣的笑容下繼續臉紅。

「好可愛！」他一邊說一邊扣住她的後腦杓，把她拉過去，親得她昏天黑地。

「唔嗯……」梁蘋珊閉上眼睛，腦袋暈暈的，但是還不忘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

這個吻結束得快了一些，卻不減絲毫熱情。

她神情迷濛地盯著他的嘴唇，雙手還繼續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的吻總是足以把周遭所有的氧氣燃燒殆盡，每一次都讓她幾乎快要窒息，可是又舒服美妙得叫人難以抗拒。

簡直是惡魔的誘惑。

「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

「沒有。」就算聽到也不會當真吧？她紅著臉反駁。

他在床上說的話，她只會當他是一時意亂情迷而已。

「也對，正所謂歡場無真愛－－」

「你！」他在胡說什麼？

「我愛你。」這三個字就這樣從他嘴裡溜出來，殺得只顧瞪人的梁蘋珊措手不及。

她感覺到自己的胸口有一頭髮瘋的小馬，左跳右跳，一股股燥熱立刻散布到她的臉頰、脖子，然後燒得她渾身發燙，腦袋發昏。

「真的？為什麼？」她努力不讓聲音顫抖。

「不知道。」他實話實說。

不知道？他在開她玩笑嗎？

「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她的聲音真的在發抖了，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心痛的關係。

「當然不好玩，我是認真的。」闕鎧連忙在她顫抖的小嘴上印上三個輕吻，安撫她驚惶的心。

他怎麼會不愛她？如果只是憐惜，他不會這麼急切地想要抹去她眉間的皺痕，想著如何讓她不再煩心憂傷，更不會每次在靠近她的時候，慾望如此澎湃異常。

還有瘋狂的佔有慾、嫉妒心……這些感覺都是在碰上她之後才會出現。

她的柔軟跟溫暖讓他想要徹底獨佔，不想別人瓜分些許，更沒辦法忍受她離去的可能。

他很快就覺悟，他從來沒有這麼渴望過一個人、一份感情，他自然要牢牢把握住。

「你也愛我吧？」

「啊？」

「說嘛！說嘛！說你愛我！這種事情果然還是要說清楚講明白才對，可以的話，最好立一份合約保障彼此的權利跟義務！」他滔滔不絕地鼓吹著，就像一個盡職的業務。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她好笑地拍了他一下，手就收不回來了。

「快說啊！」他的目光像是最美麗最深邃的汪洋大海，輕輕鬆鬆就能將她溺斃其中。

「我……」她只覺得自己全身上下快燒焦了。

「嗯？」他兩眼放光。

「我……」

「快說！」

他好像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梁蘋珊的嘴角忍不住拉到最大的弧度，噗哧一笑，扭捏地叫道：「我不知道啦！」

「這位小姐，雖然你的笑容很美麗，但是你的回答讓人很泄氣耶！」他噘著嘴抱怨讓她在心裡大喊吃不消。

「我就是說不出口。」她的目光轉來轉去，就是不敢在他身上停留太久。

「說啦！」他的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跟山下的夜景還要璀璨美麗。

「不要，我現在不想說。」嗚！好熱！

「那什麼時候才會想？」他又問。

「不知道啦！」吼！他是一點都不能體諒一下她的害羞嗎？

「好吧，那你至少能跟我說，你以後不會再跟那個臭小子出去……啊！其他男人也不行！」闕鎧緊張兮兮地補充道。

「我爸可不可以？」她心裡一陣好笑。

「可以。」

聽到這裡她不由得要嘆口氣，正經八百地跟他說：「我跟士……」

「嗯？」虎眸瞬間瞠大。

「蘇士……」

「嗯？」虎眸還是很大。

「蘇先生。」她好氣又好笑。他的斤斤計較讓她整顆心好像浸泡在糖漿里甜得要命！

「很好。」

「總之，我跟他是在談公事－－」她一五一十地把跟蘇士明的採訪還有合作都告訴闕鎧，因為蘇士明也已經說了不介意。

「沒想到他這麼欣賞我的才華。」闕鎧露出得意的邪笑。

說到這個，梁蘋珊也很想笑，但是同時又想到一個問題。

「你打算拿什麼跟他競爭？」如果可以，她真不想看他們廝殺個你死我活。

「這個嘛……秘密。」他神秘地眨眨眼。

「喔，你有把握嗎？」

「當然。你知道我的競爭對手是誰，我絕對不能輸。」他的眸色璀璨，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

她點點頭，在心底默默跟蘇士明說了聲對不起。

他們之間，她自然是選擇為闕鎧加油的，不為什麼，只為這不知不覺填滿她心口的愛。

「親愛的！」

三個字猛地溜進她的耳朵里，就像一顆原子彈把她炸得暈頭轉向。

「你你你在亂叫什麼？」她臉上還沒完全褪去的紅暈又更加深了，心頭的小馬又開始下通亂蹬。

「我哪有亂叫？那臭小子那樣才叫亂叫，竟然叫你叫得那麼親密！」闕鎧說起這個也還一副余恨未消的模樣。

「很多人都那樣叫我，你也可以。」怎麼樣都比起親愛的這三個字好！她不想隨時處在心臟病發的風險之下。

「我不管，我就要這樣叫你！親愛的！親愛的！親－－愛－－的－－」他手圈著嘴巴當大聲公，在靜悄悄的山裡鬼吼著羞死人的三個字。

「你到底幾歲啊？」這問題她是不是問過他？

「就說了你當我幾歲都可以，反正這就是我專屬的！我這樣叫你，你就得回答我。知道了沒有？」他一下又從幼兒園兒童跳到大男人模式了。

「不知道！」萬一他在公眾場合這樣叫她，她臉要往哪擱？噢！

她捂著臉龐的模樣讓闕鎧笑得好得意，臉上滿滿都是可以將她燒成灰燼的柔情。

「快說你知道！」他在她嘴上啄了一下。

「不知道啦！」她羞澀的拒絕引來更多的輕啄。

然後輕啄又變成熱吻，像是要處罰她一樣，他又把她的氧氣都燒光光了。

「親愛的……」他的話語抵住她的唇瓣。

「嗯……」她沒力氣糾正他了。

「今晚就跟我在一起好不好？」他這樣問的同時，已經按捺不住地把她摟得更緊，讓她清楚感覺到他勃發的慾望，邪惡地挑逗著她一起沉淪。

梁蘋珊只覺得自己的頭更暈了，迷迷糊糊地摟住他，貪婪地想跟他融為一體。

儘管車子發動，開著冷氣，車廂里的溫度似乎還是高得幾乎快讓人窒息，於是擠在後車座的男女，就像兩尾口渴的魚兒，貪婪得只想從對方的唇舌里嘗到更多甘甜的津液。

一吻方休，兩個人氣喘吁吁。

梁蘋珊跨坐在闕鎧的腿上，美麗的眼睛已經流瀉著情動的訊息，她隱藏在裙擺下的腿根情不自禁地在他隆起的褲襠上磨蹭打轉。

「呼！你真是－－」闕鎧話沒說完，熱燙的大掌就忍不住溜進她的裙擺作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