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危機 （下）

高等精靈的之所以沉淪，消失在艾澤拉斯大6的銀河中，是因為：萬年前，在一場名為永恆之井的爭奪戰爭中，惡魔獵手尤迪安背叛了他們，之後，永恆之井生爆炸，也讓不可一世的高等精靈徹底的淡出了歷史舞台。

——————————————《艾澤拉斯大6傳奇英雄編年史》

與此同時：火焰路的另一端，約瓦安的副官也在催促著自己的部隊，加快行軍的步伐，寬闊的火焰路上，傳來絲絲聲響。

尤迪安笑了，皎潔的月色照在神廟的森林，將灰色的夜幕披上了光亮的外套，樹枝上，百靈鳥已經徹底的驚飛，尤迪安轉過頭，緩步離開了茂密的森林。

月亮緊緊的跟隨，寸步不離，正應了先賢古老的諺語：月亮走，我也走，月亮總是跟我走！尤迪安笑了笑，學著歡快的黃鶯，歌頌神廟沉睡的記憶。

月亮攀得更高了.......

寂靜的火焰路上，傳來幾許聲響，隱隱約約，先是輕揚，后是急促，漆黑的火焰山腳，傳來若有若無的戰馬嘶鳴。

年輕的卡爾王子就率領著他的血精靈士兵埋伏在道路兩旁的草叢中。長長的耳朵來回的扇動，判斷敵軍前進的方向，眼睛死死的盯著道路，捕捉敵軍出現的軌跡，細小的身軀，已經沾滿了滔天的汗水。

蚊子，臭蟲，螞蟻，螳螂，天牛出來了，它們聞到了雀躍的氣味，草叢中，只見它們拖著長長的觸角，在分辨著美味的方向。東南西北，觸角不斷的轉換方位，接著一個飛撲，落到了卡爾的身上，然後：使出渾身解數，在卡爾的身上爬，臂上咬，腿上叮，臀上刺。

卡爾感到，陣陣的酥，麻，癢，痛由神經中樞直接傳入到大腦。他只能咬緊牙關，強自忍住尚待叫喚的呻嚀。

「***，生機勃勃，已經從神廟延續到這了么？」

「該死地百靈鳥！」

卡爾說完。吐了口口水。又用寬大地魔法袖袍擦拭了額頭地汗水。見到長官如此。一旁地血精靈士兵也有模有樣地照本宣科。以此來驅散內心地炎熱。

熱嗎？我不覺得。火焰路地盡頭。娜迦海妖揚了揚碧波地浪。抿嘴一笑。淺淺地說：「我就是黑暗神廟內隨著月光舒展地一棵灌木！」

神廟內。尤迪安已經走出了樹林。彎彎地月亮邁著輕盈地步伐。緊緊地追著惡魔獵手尤迪安。尤迪安優雅地轉過身子。用恬淡地語氣說：「自海加爾山戰役后。暗夜精靈又將崛起！」

火焰路上。閃亮地星光點綴著迷人地夜色。遠處。無數地魔法火炬在來回地舞動。越靠越近。很快。暗影軍團地先頭部隊進入了卡爾地視線。

最先看到地是數面軍旗。迎風地軍旗上綉滿了部隊地番號。旗手身長力大。料想是暗影軍隊中著名地勇士；旗幟地後面是約瓦安地副官。分隊地指揮者。綠色地軍服。金色地勳章。背後還披著白色地披風；緊接著。是暗影軍團中地精銳。暗影術士。暗影術士地後面。狹長地軍陣一字排開。緩緩而行。

卡爾隱藏在叢林中，注視著正在前行的暗影軍團，心下飛快的盤算著，軍旗一面，兩面，十面，越數越多，數到一半，匍匐在叢林中的卡爾就倒吸一口涼氣。寬闊的火焰路上，密密麻麻簇擁著兩千多人，人多勢眾，敵眾我寡，一想到這，卡爾的心綳得緊了，蒼白的嘴唇微一呼吸，一口氣就卡在了喉嚨，怎麼都上不去。

一定要冷靜，一定要冷靜。年輕的血精靈王子卡爾在心中默默的念叨，嘴上如此，心中卻孑然不同，脈搏微張，冷汗直流，一旁的血精靈士兵，甚至可以聽到卡爾殿下心臟急劇的跳動聲。『撲通，撲通！」聲音雜亂無章，和不遠處緩緩行動的整齊軍步聲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能行的，我一定能行的！卡爾殿下握緊了雙手，剛剛擦拭乾凈的額頭如今又是大汗淋漓，草叢中，汗水順著臉龐，滴落在地，很快，偌大的身影就匍匐在一片水漬之中。

暗影軍團的軍陣，副官騎在馬上，和嚮導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天空中：月亮高高的懸挂，忽然，一個轉身，躲在雲層中，消失不見。夜幕下，只餘一陣春風，吹過副官的臉龐。

春風入體，盪起陣陣漣漪，吹散了行軍的疲憊，副官解下綠色的軍服，交給一旁的侍從，然後跨下馬，打量著此處的地形。

「這是哪？」副官問：

「這是火焰山！」軍中的嚮導恭敬的回答：副官借著魔法火炬的光束觀察著，只見巍峨的山峰躲在夜幕之下，崎嶇的小道直伸遠方。副官點點頭說：

「恩！果然地如其名！」話音未落，一陣清風吹過，揚起路旁的矮小灌木：

灌木上，蚊蟲滿天飛，盤旋在血精靈士兵的頂上，久久不肯散去，草叢中的卡爾，大氣都不敢喘一個，此時此刻，年輕的王子只能閉著雙眼，在心中不斷的祈禱。蚊蟲引起了副官的注意，他搶過一束魔法火炬，就欲上前查探。地面上，傳來咚咚的腳步聲，卡爾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殿下，您不用看，這裡的氣候都是那樣的！」就在此刻，一旁的嚮導走上前來說：

「為什麼？」副官轉過身子，對著嚮導，皺著眉頭回答：

「長官您有所不知，火焰山離死亡熔爐僅五公里，受死亡熔爐的地勢影響，全年高溫少雨，樹木矮小！」嚮導說：

「樹木矮小？」副官的臉色好了許多：

「是的，殿下，您不見山上和路邊那些搖曳的樹木么！」嚮導回答：

副官把魔法火炬抬高了些，借著火光，仔細的查看，現果是如此，接著微微一笑說：「看來，是我多心了！」說完搖搖頭，自嘲得笑了笑，接著徑自轉過了身子，準備翻身上馬。卡爾匍匐在草叢中，把這話聽得明白，饒是如此，他依舊不敢大意。

小心，小心，一定得小心！卡爾在心中一遍遍的告誡自己。

副官緩緩而行，披上綠色的軍服，接著，跨上戰馬，示意軍隊繼續前行。軍隊慢慢的開動，整齊鏗鏘的腳步聲又再次響起，充斥在火焰路的上空。待到聲音漸漸遠去時，卡爾才從草叢中探出頭來，小心的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火焰路上，大部隊已然馳過，敵軍士兵的身影消失在卡爾的視線中。遠處，依稀可以看見搖曳的魔法火炬，星星點點，燦燦光輝，卡爾站直了身子，長吁了口氣，接著用右手捂住胸口，手指用力，試圖摁住心臟的急跳躍。

春鳳又再次吹起，給滿頭大汗的血精靈王子帶來幾許清涼，卡爾抿了抿嘴，睿智的眼神直射遠方說：很多時候，我就是一隻歡快的黃鶯。

尤迪安笑了，對著茫茫的夜色伸出了手指，黑暗神廟，響起了悠揚獨特的音符：「出來吧，月色，咆哮吧，暗夜精靈！」

月亮又從雲端中偷偷的跑了出來，微笑著注視著眼前的一切，火焰路的盡頭，只有娜迦海妖法斯琪依舊在嘀咕：「我就是黑暗神廟內隨著月光舒展的一棵灌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