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太小看我了,英國佬!」
海瑟出於本能的反手扣住威爾斯的腰,一腿勾住他的腿彎,然後使出過肩摔,將他重重地摔在滿是泥濘的地上。
「搞什麼鬼?」威爾斯搖頭甩腦,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海瑟不想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她隨即躍上馬,打算狠狠地將他踩在馬蹄之下。
而他很快便發現了她的意圖,隨手撿起一顆石子擲向馬腳。
她的馬因突然而來的劇痛旋空跳躍,然後重重地把她摔下馬背。
她好不容易才翻起身來,又突然被他一把扣住足踝,再用力一扯,又仰倒在地上。
這一摔,跌得她眼冒金星。但他的攻勢並未停止,在她還沒來得及喘氣時,威爾斯又將她整個人壓在身下。
可她也不是這麼好欺侮的,她屈起一腿,手抽出插在靴里的匕首。哪知尚未出手卻換來另一陣的劇疼,匕首已被他以一記手刀擊得斜飛至附近的一簇草叢內。
「夠了,小辣椒。」
海瑟從來不知道害怕是什麼,但此刻她開始嘗到它的滋味。從來沒有人能強過她,就連她未來的夫婿安德森也不是她的對手。
可是眼前這個男人比她強,就連反應的敏捷度都是她所不及的。
怎麼辦?她有什麼方法可以掙脫他的箝制?
她開始胡亂地捶打他的身體,但他很快的抓住她揮舞的雙手扣壓在她的頭頂。
「住手,別像一個潑婦似的!你被俘了,女士。」他再一次重申,對於眼前這個麻煩的女人,他的興趣愈來愈熾烈了。
海瑟怒視著他,突然屈起膝蓋朝他最為脆弱的男性特徵撞擊過去。
他冷笑一聲,在最後關頭守住了他的命根子,並用身體以及他修長的雙腿將她固定得再也難以動彈。
一抹很大的笑容在他的臉上綻開,「乖乖,你這麼兇悍,讓我不禁懷疑,你在床上時也是如此的嗎?」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輕佻,他的唇隨著話落而降下來,親吻她耳下狂跳不已的脈搏。
海瑟怕極了。當她意識到他堅實的大腿正抵著她時,她的兩腿立刻變得虛軟無力,一股既興奮又恐懼的戰慄隨即傳遍全身,她被自己身體的反應嚇壞了。
「該死的英國佬,人既然被你逮住,要殺、要剮隨你便,廢話一堆做什麼?」
她撇開頭,避掉他即將落下的吻,心虛地以不斷的怒罵來掩飾此刻心中的狂跳。
他蹙了蹙眉頭,站起身來,另一隻手順勢將她拉了起來,「我有說過要殺了你嗎?」
他以食指就唇吹了一聲口哨,不遠處的追風立即飛奔過來。
他一腳跨上馬背,順帶將她也拉上馬,安置在他的身前。
「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而你又是誰?」
「要你命的敵人!」她惡狠狠地回道。
「哦,我拭目以待,我的俘虜。」
他語帶曖昧地說著,然後伸手往她頸後用力一砍,她便昏迷了過去,接著哈哈大笑地騎著追風迎風而去。
威爾斯側卧在海瑟身旁,欣賞著依舊昏迷不醒的她。想必剛剛那一記太過用力,以至於讓她沉睡這麼久仍未轉醒。
她有一頭如火似的紅髮,像足了她的脾氣。他忍不住伸手輕撫她的髮絲,訝異於手中傳來絲緞般的柔軟觸感,隨著髮際輕撫上她精緻的臉頰,想起她憤怒時卻像寶石般綻放著迫人寒光的紫羅蘭色眼眸。
她是上帝送給他的戰利品嗎?他滿足地輕吻她的額頭。
「威爾斯,聽說你被偷襲,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門外突來闖進一位面龐英俊不遜於威爾斯的男人,他情急地追問。
威爾斯蹙了下濃眉,以食指抵唇作勢,要來人別驚擾了她的睡眠。
他隨即站起身,「別緊張,什麼事也沒有,你不是瞧見我還好好的站在這裡!」威爾斯笑道,伸手搭上他的肩膀。「事實上,我認為自己交上了好運道,索爾斯。」
名喚索爾斯的男人,一眼就看到躺在威爾斯床上的女人。
他走過去看清她的容貌后,一挑眉問道:「那麼你打算怎麼處理她?」
其實這話問得有些多餘,光看威爾斯讓她與他分享同一張床,就應該明白他的想法。
威爾斯微一聳肩,毫不避諱地道:「這是上天送來的厚禮,我當然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
索爾斯退了一步,不表贊同地提出警告:「她會是一個麻煩,最好別招惹她。」
威爾斯朗聲大笑,「麻煩?」他再度拍上索爾斯的肩膀。「你在英國不也同樣留下了一個?」
索爾斯如同被人敲了一記悶棍般,久久答不上腔,只能以怒瞪來面對他的調侃。
威爾斯無意讓好友困窘,他笑道:「別為我擔心,我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不過,索爾斯,我覺得她與凱薩琳有那麼一點相似之處」他停頓一下後續道:「同樣的潑辣!」
「這是不同的,她要殺你!」索爾斯辯駁道。
「她動不了我的。」他打斷索爾斯的警告。
「至少她是一個敵人!」
「我們可以化干戈為玉帛,你不也同樣厭煩戰爭?」
索爾斯懶得再和他進行口舌之爭,他聳一聳肩,「隨你,不過別說我沒事先提醒你,這絕不會是一個聰明的決定。」
「我就是太常用腦子,所以這回我打算讓腦子清閑一下,只要用身體就行了!」他對索爾斯眨一下眼睛,像個頑皮貪玩的孩子般。
索爾斯一翻白眼,不知嘴裡嘟囔些什麼,然後走向門口。
「知道她的身分嗎?」威爾斯都說得那麼明白了,他若還站在這裡豈不是礙事?
威爾斯不置可否的輕輕一笑,「她說她叫『要我命的敵人』。」
聞言,索爾斯腳下一滑險些摔倒,他猛地回頭,以為是自己聽錯,但看著威爾斯眼中的笑意,他也只能佩服他的勇氣。
「那麼,祝好運,我的殿下。」他調侃著。
威爾斯不以為意地笑笑。「我一向都有相當好的運道,相信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希望如此。」索爾斯走出門去,「別忘了,晚上別睡得太沉。我不希望明早只見到你美麗的敵人,而看不見我的戰友。」
威爾斯朗笑著問:「我可以把它當成是你的讚美詞嗎?」
「隨你。」
海瑟醒來時,茫然地瞪視著眼前的一面牆。
這是什麼地方?她在硬床上稍稍挪動一下身體,腦後隱隱作痛。
哦,對了!她驚坐起,她被俘虜了。
那這是俘虜營?
看著室內簡單的擺設,卻又不像是專門用來關俘虜的地方。如果是的話,她真要以為英國佬其實是仁慈的。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她趕緊躺回床上假寐。
走進來的威爾斯剛巧看見她最後閉上眼的動作,他笑著對另一名男人說道:「伯納,我想這兒暫時用不著你,我的貴客好像已經醒來了。」
「是的,殿下。」
伯納恭敬地一鞠躬後退出門外。
威爾斯緩緩地朝床鋪走去,海瑟可以聽見他每一步沉穩的腳步聲。她的心跳得極快,快得讓她以為它就要躍出胸口。
他究竟會如何處置她?殺了她?或是強暴她?
當這個念頭閃過腦海時,她驚懼地張開眼,剛巧對上他低下頭來的一雙帶笑灰眸。她緊張地後退,彷佛這才是他們的首度見面。
在燈光下,她才發現他有一頭如墨的大波浪黑髮,以及古銅色發亮的肌膚,看得出來常在太陽底下活動,他的鼻子挺直而傲慢,性感的嘴唇以及無懈可擊的下巴,在在凸顯他的英俊。
她不得不承認,這是她所見過的男人中最英俊的一個,也是最令她畏懼的一個。
她可以感覺到她的心跳得既急又快,她的血液奔流如怒濤洶湧。不過這大部分的原因不是因為他長得太過英俊,而是他的臉龐正一寸、一寸地向她欺近而來。
「歡迎你醒來,我的敵人。」
他戲謔的手指輕輕拂過她的下巴,她的紫眸朝他射出紫色的火焰,引來他有趣地大笑。
他的笑聲激怒了她,她不顧一切地狠踢他的腹部,他後退了一步,隨即向前抓住她的雙肩把她拉向他。
「停手,小辣椒!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她根本不想和他說話,她想改抓他的臉,卻被他輕鬆地一手就抓住她揮舞的雙手,把它們反扭到她的身後,並朝她憤怒的臉龐綻開一抹慵懶的笑容,再抬起另一隻手優閑地愛撫她柔軟的胸脯。
「女人就該有女人的樣子,沒人教過你嗎?」
在他親昵的愛撫下,她的粉色蓓蕾變得緊繃而挺立,她的肌膚似被火燙灼般難受,如此強烈的感受令海瑟不由自主的喘息。
她扭動著身軀,竭盡全力想掙脫他,但他輕而易舉地制住她,繼續愛撫她的胸脯,帶著某種她所不解的神色俯視她的眼眸。
「敵人這個名字似乎太陽剛氣了些,你可有另一個較為好聽的名字?」他以著極具催眠作用的輕柔語音問道,但臉上卻帶著促狹的神情。
她依然拒絕回答他的問題。
他則繼續用指尖非常輕柔地在她粉色的蓓蕾上撩撥,海瑟全身傳過一陣戰慄,小腹湧上一股酥麻,她對這種陌生的反應感到驚恐。
她是一位蘇格蘭的領主,是一個有未婚夫婿的女人,同樣也是一個未經人事的處女;而這個禽獸、這個惡棍、這個該死的英國佬,膽敢把手放在她的胸上!?而她竟沒有自殺或殺了他,反而靜靜地任他為所欲為!
憤怒與羞愧的浪潮不斷湧起並淹沒了她,在尚未進一步思考之前,她已經將一口口水啐向他英俊的臉龐。
震驚片刻后,威爾斯的雙眉緊蹙,他的眼神閃爍著連她也畏懼的光芒,然後他非常緩慢地拭去臉上的口水,一言不發地注視她許久。
海瑟感覺到自己的手心在冒汗。自父親死後,她就從來不曾懦弱過,然而在這一刻,她多希望眼前就有一個地道可供她遁逃,因為她實在無法在他面前強裝勇敢。
「你需要一些教訓,敵人。而我願意耐心地教育你,什麼叫作服從。」他慢條斯理的說著,然後粗暴地將她拉進他的懷中,他的唇隨即覆住她的,熾熱、強硬而需索。
從來沒有男人這樣吻過她,就連安德森也一向只輕啄她的面頰或額頭,他們全都尊重她、畏懼她,從來沒有人膽敢這麼粗暴地對待她。
可是,為什麼當他這麼粗暴對待她的同時,有某部分喜悅的因子開始自她體內竄起,而她也因此全身顫抖。
他的舌分開她的雙唇,深深地探進她的口中,熾熱的探索差點令她昏厥。她徒勞無功地推拒著他,同時驚嘆他的胸脯竟如此結實與寬廣。
他的手伸進她的長發之中,扣住她的後腦勺,使她無法動彈,直到她終於平靜地偎在他的懷中,完全向他臣服。
「是的,就是這樣,我的蜜糖兒。」他哄著。
他用充滿技巧的雙手愛撫她腫脹的乳房,輕輕地在她蓓蕾上揉捏,海瑟感覺燒灼的熱力正逐漸向四肢蔓延,而後竄向全身。
「該……」
他的嘴堵住她的呼吸,不讓她將粗魯的話罵出口。
她感覺自己好像又要昏倒了,四面的牆壁在她眼前旋轉。她閉上眼,沉重地靠向他,在搖晃的感官里只有他的身軀是屹立不搖的,他把她緊緊地壓向他,而她可以感覺到他雙腿之間堅硬的部位。
他的愛撫、親吻和原始的男性需求喚醒她體內某種同樣的原始本能,這令她感到陌生與害怕,因為那根本不像是她自己。
她恨他、想殺了他,但她的雙手卻背道而馳地勾住他的頸項,開始無恥地回吻他。
不行!再這樣下去,不用他強暴你,你就已經先獻出了自己。
一道強烈的心音突然將她自迷霧中喚醒。
她開始激烈的掙扎,「放開我,你這隻禽獸!」她叫嚷著,胡亂地踢動雙腳,雖知這根本無濟於事,但至少不會再讓她像是著了魔般,傻傻地屈服於他的淫威之下。
他不悅地咕噥了聲,退了開去。
「你真是潑辣,要不是你現在的身體還很虛弱,我會考慮打你一頓屁股。不過,不要緊,以後我會慢慢的教育你。」他穿上盔甲,然後轉頭再對她開口:「你現在需要多休息,千萬別動其他念頭,否則我會讓你後悔莫及。」
他開口要她休息的同時,在她的手、腳綁上鐵鏈條,並脫下她的外衣,只留下一件連身襯裙。
她驚訝地瞪著他。
「你這是幹什麼?」她怒道,並用雙腳繼續踹他。
他退了一步以避開她的攻擊,優雅地給她一個紳士的微笑,「很抱歉,我現在有事必須先去處理,而我不想製造我屬下的麻煩,所以只得委屈你一下。」
語畢,他欲開門離去。
「該死的,你現在要去哪裡?」
他回頭,唇上浮起好看的笑容。「捨不得我走嗎?別緊張,我晚上會回來的!」
「你去死吧!」她咒道。
「哦,那很可惜,不能如你所願。」
說完,他哈哈大笑地掉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