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柯文光狼狽的用盡全身力量才能拉住興奮跳上跳下的大狗，還得空出一手來跟唐立磊握手，樣子還挺滑稽有趣的。

「未婚夫？！」他露出困惑的表情，「小妹妹成年了嗎？這麼小就仃婚啊？」

「對我而言，她已經夠大了。」唐立磊接住身旁的佳人，愉快的說道：「我等她長大點頭嫁給我，可已經等了很多年了。」

汪芷淇沒好氣的貓了他一眼，不懂他幹麼跟個不算熟的陌生人講這麼多私事。

兩人跟柯文光揮手道別後，唐立磊牽著汪芷淇離開，這才注意到她臉色有些不對勁。

「怎麼了？」他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她。

她皺了下眉，低頭看著自己的腳，「我好像扭到了？」應該是剛才虎虎衝出來的對候她被嚇了一跳，差點跌倒時扭到的。

他連忙蹲下來，緊張地摸著她的腳踝。

她驚訝地看著他的舉動，又發現不遠處柯文光還在看著他們，立刻臉一紅，拍了拍他的肩磅，「沒事的，不嚴重，只是有點痛。你快點起來啦，有人在看。」

唐立磊隨著她的視線貓了柯文光一眼，他才不在乎全世界的人都在看他對她呵護備至的摸樣。這就是他的愛，她是他最珍惜的寶貝。

確認她輕微扭傷后，他突然背對著她蹲下身。

她不解地看著他的舉動。

「上來。」他抬頭看著她說，「不幸的告訴你，你今天的散步時光結束，我們要回家了。」

她忍不住失笑，手搭在他的背上，「回家是沒問題，不過你這個樣子……該不會是想要背我回去吧？」

「當然。」她目光不確定的又飄向仍盯著他們看的柯文光，臉微紅的說：「別鬧了，你不怕有人看啊？」

「我愛你，有什麼好怕人看的？快點！」他催促著，「不然我就用抱的了。」

知道他真的會說到做到，她只好伸出手樓住他的預子，趴在他厚實的背上。

他站起身，輕而易舉的就把她背了起來。

「小妹妹啊……」柯文光又走了過來，好奇的看著他們，「這麼被男人背著，好像不太莊重。」

都什麼時代了，還用「莊重」這種名詞？唐立磊翻了個白眼，「柯先生，要不是因為你的狗跑－－」

「別說了！柯先生，讓你見笑了，我未婚夫就是喜歡鬧著玩。」汪芷淇打斷唐立磊的指貴。反正她的腳也沒什麼大礙，實在不用因為這事跟鄰居鬧得不愉快。

唐立磊不以為然的看了她一眼。

結果她的頭一側，用手指輕敲了下他的頭，要他聽話。

他嘴一撤，只好乖乖背著她往家裡的方向走。

「如果我是他，」走沒幾步，他不禁咭濃，「我會養只小一點的狗。」

「聽說這狗是柯太太養的，因為柯太太常出去打牌不在家，所以狗都交給柯先生照料。」汪芷淇感覺被他背著很舒服，

「他們夫妻的互動……」她頓了一下，思素著形容詞，「挺有趣的。」

他好奇的挑了下眉。

「看見他們的相處，我實在難以想像，你想我們結婚一、二十年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聽她提到未來，他心頭一暖，柔聲說道：「我們會和現在一樣，我會牽著你或背著你慢慢的走，慢慢的一起變老。」

「可是我比你大三歲，永遠會比你先老一步。」他翻了個白眼，「你長了一張娃娃臉，就算一、二十年之後也不會變，說不定最後是別人暗地裡說我勾引未成年少女。瞧，剛才那個柯先生不是還一直叫你小妹妹？」

「那是因為他不知道事實上我已經二十－－」

「虎虎：可惡！別跑……」

兩人身後突然傳來咒罵聲，唐立磊微側過身，就見方才那隻秋田大像是瘋了似的朝他們的方向奔來，而柯文光則被拖著跟在後頭跑。

他背著汪芷淇，連忙讓出一條路，讓這一人一狗跑過他們面前，最後大狗停在離他們不遠處一個又高又眸、雙手擦腰的女人面前。

汪芷淇低聲介紹，「這位就是柯太太。」

眼前那對中年失妻大約都四、五十歲了，可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強烈對比，確實就如同她的形容一般－－有趣。

唐立磊忍著笑，背著汪芷淇繼續往前走，就看柯太太拍了拍大狗的頭，然後不客氣地指著丈夫的鼻子罵，樣子就像債主逼債般的刻薄。

「哇！恐飾的女人。」唐立磊這下不得不同情瘦弱的柯文光了。

不過，別人的家務事不關他的事，所以他視而不見地越過不停咒罵的柯太太，誰知人家不想放過他們。

「唁！這是誰啊？」柯太太看見他們，尖聲說道：「不要臉！背著小女生好似背著情人的樣子。」

「小聲點！」柯文光漲紅了臉，「人家是未婚夫妻。」

「這年頭是怎麼啦？小女生年紀輕輕就肖想男人，對代還真是變了。」

唐立磊冷冷掃了那個刻薄的婦人一眼。

「看什麼？難不成我說錯了？這女孩才幾歲啊！你們這種男人就是變態，只敢對小女生下手。」

「不好意思。」柯文光尷尬的點著頭道歉，「我太太有躁鬱症。」

「我沒有病！」柯太太用力推了丈夫一把，「有病的人是你！每夭出來遛狗，還不就是想看小妹妹。」

「好啦。」柯文光可憐兮兮的討饒，又要拉狗又要拉老婆，「走吧，回去了，兒子今晚不是說要回來吃飯嗎？我們快回去準備，不然若讓他知道你又跑出去打牌，他會不高興的。不好意思，兩見……真是不好意思啊。」

看著那對夫妻走遠，柯太太還不停的咒罵，唐立磊沉下一張臉，沒來由的火冒三丈，「真是莫名其妙！」

「彆氣。」汪芷淇柔聲安撫他，「柯先生還真可憐，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因為相處久了才會變成這樣相看兩相厭。」

唐立磊才懶得理會他們之間是怎麼回事，現在他只覺得自己是最可憐的那一個。他悶悶的問：「你聽到那個柯太太的話了，她說我是變態，對小女生下手，你有什麼感覺？」

汪芷淇偏頭看著他一臉陰鬱，小心翼翼的回答：「不管如何，我還是大你三歲，所以你別介意她的話。」

他突然止住步伐，將她從背上放下來。

她困惑的看著他，還沒回過神來，他竟然又伸出手，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她驚呼一聲，雙腳離地，畔光與他平視。

「我不介意被人當成變態喜歡小女生。」他嚴肅的說，「以後更不想再聽你提我們有三歲的差距，明白嗎。」

她笑了出聲，「我都已經選擇了你，怎麼還可能在乎那三威的差距？要是我在乎的話，根本連開始都不會跟你開始。」

這就是他內心深處最擔憂的事。因為她從來沒有不在乎，她現在之所以不在乎，全是因為她忘了……他放下她，讓她的身軀貼著他身體緩緩滑下，低頭將嘴履在她的唇上，急切而熱烈的吻著她。只有靠著這樣擁有她，他才能壓下心中可能失去她的恐懼。

唐立磊與汪芷淇兩人的甜蜜世界，在唐家一門女春到齊后宣告終止。

以奶奶唐陳湘月為首，帶著唐立磊的母親唐柯秀麗，外加梅、蘭、菊、竹和討人厭的唐媛五個姑姑，連同幾個管家、僕人等全都擠進了唐立磊的屋裡，吃完晚餐之後，整間屋子便鬧烘烘的。

一見面，每個人先是輪流抱了汪芷淇，同情她受到驚嚇又受了傷，更歡迎她成為唐家的一分子。

就在汪芷淇被弄得團團轉、快要吃不消的時候，唐立磊好氣又好笑的趕緊將她鎖回自己身邊，要娘子軍適可而止。

「怎麼沒看到你爸爸跟姑丈們？」這會得了個空，汪芷淇靠著椅背，輕聲問倚坐在她椅子把手上的唐立磊。

「我老爸和姑丈們早就有了覺悟，當娘子軍湊在一起的對候，他們能閃多遠就閃多遠，以免惹禍上身。」

她不免莞爾，懷疑的看著他。

「她們向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遷一步解釋，「強勢、任性、固執又不講理。男人們管不動，就只好任她們隨心所欲，自己視而不見了。」

「以後你也會給我這種自由嗎？」她眼中閃動著興奮的光芒，「管不動我，就隨我開心做什麼？」

他低下頭，手愛憐地撫過她的髮絲與頸項，柔聲說道：「不用等以後，現在我不就隨你開心要做什麼？不過我可不會像我老爸和姑丈們閃開，我說什麼也要留在你身邊。」

她滿意的笑了，兩人呀目膠著在一起，心跳開始加速。他低下頭，輕吻了下她的唇……

驀地，燈光在這個時候一閃，嚇到親密的兩個人。

唐立磊樓著身子倏然一僵的汪芷淇，沒好氣的看向拿著相機、一臉得意站在他們面前的唐媛。

「真漂亮……」唐媛一點都沒有將他的臭臉看在眼裡，逞自欣賞著自已的傑作，「這得歸功於我的好技術。」

「和一台好相機。」大姑姑唐梅在後頭搭腔，為這台單眼相機可是她送給唐媛的禮物，「快過來給我看看。」

「好。」唐媛立刻將相機里的相片給大家輪流欣賞，「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我等一下就把這張相片上傳到臉書去。」

汪芷淇輕拉了下唐立磊的手臂，她一向很注重隱私，從不在網路上留下任何影像。

他拍了拍她的手，對唯恐夭下不亂的小姑姑道：「唐媛，別胡鬧了，相片在家裡看一看就好，如果你真發臉書，我會翻臉。」

唐媛朝他扮了個鬼臉，沒有給承諾，只是將相機給眾人傳閱，自己則拿出筆電，豪氣的盤腿席地而坐。

「我四個姑姑都嫁了好人家……」唐立磊嘴一撤，「但我看這個唐媛，這輩子只有當老姑婆的分。」

汪芷淇好笑的看他一眼，「拜託！小姑姑是世界名模，不知是多少人的夢中情人，想娶她的人可能燒地球一圈都不止。」

他朝唐媛的方向努努嘴，就見那個「夢中情人」穿著一件恤，上頭還有個大大比中指的圖案，而牛仔短褲的邊緣都破了，頭髮只隨意用董魚夾夾起，正盤腿坐在地板上，她拿起旁邊的低卡可樂，豪氣的喝了一大口后，還不忘大呼一聲「爽啊」。

「你看她那個樣子……」唐立磊受不了的搖頭，「慘不忍睹都不足以形容她的模樣，那些迷她的人真是瞎了眼。」

「現在姑姑是在家裡，服裝當然以輕鬆自在為主，你總不能要她時刻都頂著大濃妝、穿得火辣優難吧？」

「我知道。」他伸手樓著她，「我只是不喜歡她們來打擾我們的獨處時間。」

這她例也認同，看著一屋子熱鬧的景象，她有些如在夢中。從小到大，她的生活只有自己和汪洋，從沒有其他太多的家人，卻沒料到因為唐立磊，她的生命突然冒出這麼多的家人。

「談正事了、談正事了。」坐在地上的唐媛忽地拍拍手，拿著又掛上一副眼鏡，看來像老學究的樣子，「仃婚派對咱們就在年底前挑個好日子舉行，至於結婚……六月應該不錯。在六月結婚，新郎會幸福、新娘會快樂，所以媽、大嫂、姐姐們，你們的意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