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由於金嬸負責的是一日三餐,因此每天她都會準備好鍾武儒和柯錦棠的便當,送到公司去給他們享用。
但這天金嬸突然接到一通緊急電話,得知兒子車禍受傷住院,急著要趕到醫院看看兒子的狀況,因此送便當的工作便落在「櫻櫻美黛子」的小女傭!賴毓惟頭上。
騎著老爸上班代步用的小綿羊,賴毓惟興沖沖的拎著兩個便當上路,結果迷糊的她被警察攔了下來,這才知道自己在沒注意的情況下紅燈右轉。
倒霉的收了張紅單,她神情頹喪的再度騎車上路,好不容易安然騎到鍾武儒的公司,二話不說拎起便當直衝鍾武儒的辦公室。
幸好以前還在念大學時,鍾武儒曾拜託過她幫忙送文件到公司給他,所以她很清楚鍾武儒辦公室的位置,一到門口便貿然的推門而入——
孰料入眼所及,竟是一個大波浪長發美女坐在辦公室的沙發里,緊貼著手拿計算機核對資料的鐘武儒,那低胸的上衣讓美女的「二筒」呼之欲出,只消他一轉頭,便可以將美女胸前的春色一覽無遺。
一股強酸直衝腦際,她呆了、愣了,像個木頭人似的站在辦公室門口,直到鍾武儒錯愕的抬頭,發現她的存在。
「小毓?!」圓瞠的雙眼清楚的寫著驚喜,但呆愣的賴毓惟粗心的沒有發現;他連忙起身跨開大步朝她走了過去。「你怎麼來了?」
獃滯的抬起頭看他,賴毓惟不知道看過多少回他穿西裝打領帶的模樣,但今天她卻覺得他好陌生,陌生得……不像她所認識的鐘武儒。
「我、我是來幫你送便當的。」對,她是來替金嬸送便當,而不是來這裡發獃的,她想揚高嘴角,卻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彆扭笑容。
「小毓……」她的笑揪扯著他的心臟,他蹙起眉,卻意外發現她手上還抓著一張粉紅色的紙條。「那是什麼?今天為什麼是你送飯來?」
「沒、沒什麼……喂!還我啦!」鍾武儒不由分說的扳開她的手,抽走她直捏在掌心的紅單,終於令她回過神來跳腳抗議,卻搶不回「失守」的紅單。
鍾武儒攤開皺巴巴的紅單,看清上面寫的字樣,眉心皺得更深了,聲音不由自主拔高好幾階。「你?你給我紅燈右轉?!」
「我沒注意到燈號變了啊!」
吼~~以為她愛收紅單喔?那要繳罰款的耶!收到紅單她的心超痛好嗎?
「誰知道現在的警察那麼壞,都轉了彎才突然現身開單……哎喲!反正人家就沒注意嘛!」
那不自覺的撒嬌口吻讓鍾武儒心一軟,隨即想到辦公室里還有人,遂旋身對著身後的女人說道:「田小姐,有關資金運用的部分,我會請專人跟你聯絡,我有點私事,我們改天再聊。」
「喲,趕人喔?」田恬茜挑挑眉,明顯接收到鍾武儒的逐客令;她扯開嬌媚的笑,霍地上前親昵的將軟臂覆上他的肩。「人家想陪你一起吃飯嘛!」
她不是不識相的女人,也看得出鍾武儒對那個「闖入者」的態度明顯不同,不過她挺欣賞眼前這個男人,也想將他佔為已有,所以她佯裝聽不懂他的意思,故意不配合的拒絕離開。
「田小姐,請自重。」他蹙起眉,想也沒想的朝賴毓惟身側跨一大步,很不給面子的讓田恬茜的軟臂尷尬的虛浮在半空中。「請你吃飯並不在我的服務範圍之內,我想你找錯對象了。」
賴毓惟有點暗喜他對美女清楚的拒絕之意,不過她還是不安的睞了眼打扮不俗且外型搶眼的田恬茜,心情不由自主的更往下盪了些。
人家田小姐長得很美啊!如果她是男人,應該會喜歡這麼漂亮的女人。
她低頭看看自己,沮喪的發現身上那件半新不舊的T恤,配上洗得泛白的牛仔褲,根本和田小姐身上那襲名貴的洋裝沒得比,唉~~
田恬茜注意到她的沮喪,不禁加深唇邊的笑意。
顯然那女孩有著強烈的自卑感……那也難怪啦,她對自己自信滿分,要找到比她田恬茜還有魅力的女人著實不多,更別提她傲人的家世背景。
雖然鍾武儒話講得很硬,不過她相信鍾武儒遲早會成為自己的囊中物,只不過是時間早晚而已,喔呵呵呵呵~~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回去等你消息喔!」刺激一次不能給太多,萬一把女孩給弄哭,說不定鍾武儒就心軟了,懂得適時收手的她拿起桌上的珍珠皮包,千嬌百媚的撥了下大波浪長發。「掰!」
那女人竟然還送了鍾武儒一記飛吻?!
賴毓惟不敢置信的瞪著田恬茜離去的背影,她的心情瞬間盪到谷底,霍地有種想哭的衝動。
什麼嘛!人家特地送便當來給他吃,結果他是這樣回報她的?只差沒在她面前演出活生生的春宮劇——她心裡極不平衡的直犯牢騷。
「拿去啦!你的便當!」不想讓他看見自己這副妒婦的模樣,她低著頭把手筆直伸長。「順便麻煩你把錦棠的便當交給他,我要……啊!」
她話還沒說完,突地一股拉力將她向前拉扯,她驚叫了聲,不意跌進一個結實的胸膛。
不容拒絕的勾起她的下顎,他的眼瞬也不瞬的凝住她的無措。「你在生什麼氣?」
「我、我哪有生氣?」討厭!別在這時候看人家啦!
她急於閃躲他的注視,更想逃離他的懷抱——她真怕自己會不知羞的反手抱住池。
「我是第一天認識你的嗎?別想騙我。」眉心聳起一座小山,他打心底不相信她的推托之詞。「你在生什麼氣?」他不厭其煩的再問一次。
她生氣田恬茜對他「上下其手」嗎?倘若真是如此,那他能不能有所期待,期待她其實對自己也動了心,不是他單方面的一廂情願?
小小的期待種子迅速發芽、茁壯,他再也無法忍受連日來那種渾沌不明的曖昧,他要知道她真實的心意!
「我、沒、有、生、氣!」宛如被識破埋藏在心底最底層的秘密,她羞窘的勇敢瞪他,一字一句說得清楚明白。
「有。」不論她的神情看起來有多憤怒,他都捨不得移開眼,緊盯著她張合的小嘴,他感覺下腹明顯緊繃了起來。
「沒有沒有沒有!我說沒有就沒有!」她氣紅了臉,幾近歇斯底里地吼道。
「你明明就在生氣。」淺嘆一口,他懷疑自己已變成欲求不滿的大野狼,竟為眼前這憤怒的小紅帽慾火狂燒,恨不得立即將她壓倒在那張結實的桃木辦公桌上,為所欲為……
「你很奇怪耶!我為什麼一定要生氣?」賴毓惟恨自己的眼睛無法噴火,不能在他身上瞪出兩個火洞,氣急敗壞的揮開他撐住自己下巴的大掌。
「因為……」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在為我吃醋?
可惜他話來不及說完,另一個莽撞的闖入者下識相的推門而入,令辦公室里原先緊緊貼靠的男女迅速各自跳開,神色很是尷尬。
「咦?原來便當已經來了。」肚子餓得發暈的柯錦棠咧開一口白牙,磨得泛疼的胃稍稍獲得舒緩。「小毓,怎麼今天是你送……欸?你不太對喔,生氣喔?」
瞟見她紅撲撲、生氣盎然的小臉,新的疑惑瞬間取代了原先的疑問。
「沒有。」她以臂環胸,鼓起的腮幫子擺明了在說謊。
氣死人了!她的情緒這麼好猜嗎?怎麼他們都看出她心裡不痛快?這個發現讓賴毓惟的心情更悶了。
柯錦棠眯了眯眼,詢問的眼掃向鍾武儒,察覺他尷尬的撇開臉,不禁好奇的挑起眉,眸心滲入一絲興味。
「咳!」清清喉嚨,他決定在用餐前來點「前菜」。「表哥,我記得田小姐不是來找你嗎?那美人兒呢?」
「走了。」鍾武儒的聲音僵硬得猶如路邊的石頭。
「走了?」柯錦棠佯裝驚訝的張大嘴。「不是吧?田小姐私下問我許多有關你的事耶,我覺得她對你很有意思喔,怎麼可能來一下就走?」怕兩個笨蛋聽不出他話中有話,他刻意強調道。
「她問你就講嗎?你有問過我的意願嗎?」兇狠的眯起眼,鍾武儒氣惱他在這敏感的時刻,哪壺不開提哪壺。
「喂,我也是為了公司業績著想好嗎?這還是你教我的咧!為了業績,在不犯法的情況下,可以不擇手段哪!」柯錦棠大聲喊冤,未了還不怕死的加了一句:「人家田小姐家裡有的是閑錢,拿來投資我們公司不知道該有多好。」
這話酸得賴毓惟五臟六腑都要翻過來了。
果然那位小姐對他有意思,而且人家家大業大,聽起來就是可以讓男人少奮鬥幾十年的「金主」,而她只是個跟著老爸一起背債的小女傭,再笨的男人都會選擇那位小姐吧?
俗話說,良禽擇木而棲,要是鍾武儒中意那位小姐,她也不會太意外,只是為什麼……她的心會陣陣抽痛呢?
「便當我幫你們帶來了,你們慢用,我先回去了。」看清現實的差距,她努力擠出淺笑,除了心痛,她已然麻木。
「小……」鍾武儒的心臟揪扯了下,他出聲想喊她,卻讓不識相的柯錦棠打斷。
「慢走嘿小毓,下了班我會把便當盒帶回家洗。」柯錦棠朝著她步出辦公室的背影喊道,並體貼的關上辦公室的門。
鍾武儒一個箭步,揪住他的領口質問:「你該死的跟她扯那些有的沒的做什麼?」真是會被他給氣死!
「我哪有扯什麼有的沒的?欸,表哥,我全是為了你著想耶,哪個男人不想娶個大富婆?至少減少奮鬥半輩子。」柯錦棠皮皮地應道,可嘴角卻止不住上揚。
「我靠的是實力,不是裙帶關係!」鍾武儒差點沒氣到爆血管。
「你幹麼這麼生氣?」柯錦棠才不怕化身為噴火恐龍的他,精明的眼鎖住他止不住怒火的火瞳。「表弟跟你開點小玩笑也不行嗎?」
「你開玩笑也得看時間,為什麼非得要在小毓面前開這種玩笑?」這傢伙還真敢講,他簡直恨不得剝了他的皮!
柯錦棠輕鬆的拉開他扯住自己領口的大掌,拿起賴毓惟送來的便當,兀自踱到沙發落坐。
「小毓又不是開不起玩笑的女孩,你發什麼神經?」利落的打開便當蓋,柯錦棠像個沒事人一樣準備享用午餐。
一句話堵得鍾武儒啞口無言。
是,小毓不是開不起玩笑的女人,但他就是不想讓她看見或聽見,自己跟任何一個女人扯在一起。
他怕她誤會。
「來啊表哥,今天的菜色很不賴喔,快過來一起吃啊!」假裝沒看到他鐵青難看的臉色,柯錦棠熱情的招呼道。
狠瞪他一眼,鍾武儒選了另一張沙發坐下,打開餐盒看清裡面豐富的菜色,他竟全然沒了食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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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毓惟倒霉的事還不止被開紅單這一項,或許是她心不在焉的關係,騎小綿羊也能騎到「犁田」,摔得四腳朝天不說,手肘、膝蓋都磨破皮,更把為了閃躲她機車失控摔倒的轎車車主嚇個半死,連求帶拖的將她送往醫院掛急診。
醫院要求她提供緊急聯絡人的資料,她知道老爸和福伯都不在家,唯一能讓她在這般狼狽的狀況下想起的人就只有鍾武儒,她只好乖乖的報上鍾武儒的資料。
當醫院好不容易處理好她的傷口,她跛著腳走出急診室時,一個不注意在轉彎處撞到人,她哀怨的摸摸鼻子,還來不及怨嘆老天,為何在今日讓她遇上一連串倒霉事,頭頂霍地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小毓?你要去哪裡?」鍾武儒想都沒想便扶住她的肩,撐住她搖晃的身軀。
接到醫院通知的電話,他想都沒想便丟下工作,駕車加速一百二直衝醫院!
心急如焚的她,一路上腦子裡不斷竄過許多挑戰自己抗壓指數的恐怖畫面,直到見到她的此刻,他的心跳總算稍稍恢復正常。
「鍾……少爺。」賴毓惟猛地抬起頭,驚訝並不亞於他。
她沒想到醫院會通知他過來,她以為那只是例行性的詢問流程,現在她有點後悔把他的資料給了醫院。「我剛包紮好,正準備回家。」
「你怎麼回去?你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什麼樣子了?」若不是在需要安靜的醫院裡,他真想對她大聲咆哮,看能不能喚醒她的理智。「你別告訴我,還要騎賴叔那輛破小綿羊回家!」
見她滿身狼狽,他的心痛得像插了把刀!
他氣她不小心,更氣她不懂得依賴他,他……總之他就是氣惱,至於在氣惱個什麼勁兒,連他自己都搞糊塗了。
「我當然要把車牽回去,看要修理還是怎的,不然我爸回來怎麼騎去上班?」她神經大條的沒發現他緊繃的怒意,一派天真的回應道。
鍾武儒一陣暈眩,分不清是該氣她多一點,還是該心疼她多一些。「你該死的不會打電話叫我來接你嗎?」他狺狺低吼。
「人家摔成這樣已經很痛、很難受了,你還大聲凶我……」不知是傷口太疼還是怎地,她突然兩眼一泡淚,豆大的淚滴就這麼毫無預警的「啪嗒」落下,正好滴在他的臂上。
那透明的水滴像會蝕人一般,鍾武儒差點就縮回手臂,可他沒有;就算滴下來的是硫酸,他也不會因顧及自己的安全而忽略她隨時可能跌傷的危險。
「我送你回家吧。」他輕嘆,伸手拭去她的淚。
除了對他耍賴的時刻外,她總是太倔強,除了嘆息,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或說些什麼。
不由分說的將她的臂搭上自己的肩,原想把自己當成支架讓她走得安穩些,孰料兩人的身高著實差距不小,賴毓惟不僅沒有走得更穩,反而像小丑一樣跳著走,才走沒幾步便引來旁人的輕笑,讓她局促的漲紅了臉。
「我說表哥,女人不是這麼照顧的。」尾隨鍾武儒跑到醫院來的柯錦棠實在看不過去,跟在他們身後先笑足了,才斂下笑意,佯裝正經的上前示範。
一雙大掌不由分說的從鍾武儒手上搶人,利落的將嬌小的賴毓惟打橫抱起,鍾武儒一陣錯愕,一股控制不住的慍惱和酸意直竄腦門!
「柯錦棠!我不是叫你留在公司主持會議嗎?你竟然給我跑到這兒來了?!」這傢伙聽不懂人話嗎?他就這麼跑出來,公司不就沒大人了?鍾武儒氣怒的開炮了。
「表哥,工作誠可貴,愛情價更高,為了心愛的女人,再重要的會議都得拋下。」他頑皮的對懷中的賴毓惟眨了眨眼,令她羞窘的赧紅小臉。
那親昵、自然的互動,焚紅了鍾武儒的眼,他不禁握緊垂放在身側的拳。「你就不怕我把你開除?」
「哎呀!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柯錦棠瀟洒的努努嘴,好像真的不把鍾武儒的威脅聽進耳里。「不過表哥,我想你不會這麼狠才對。」即便如此,他還是加上但書,免得表哥真的為了這點小事就把他開除。
被Fire事小,沒戲看事大,他還沒玩過癮,就這麼被迫「關機」,實在太太太~~太可惜了。
「你——」鍾武儒差點沒因此爆血管,但他們已經引來太多病患及家屬的注目,他咬咬牙,沒讓場面失控。「我回公司主持會議。」
「啊?」這跟柯錦棠設計的結局不太一樣,頓時令他怔愣了下。「那小毓要怎麼辦?」
表哥應該跟他搶人才對,甚至給他這個情敵來個過肩摔,不然賞兩個「鍋貼」也好,怎麼就這樣要走人了?
吼~~這樣就不好玩了咩!
鍾武儒剛轉身的腳尖頓了下,卻沒有再回頭多看兩人一眼。
他不敢回頭,就怕一回頭,那漫天的醋意會讓他做出連自己都無法想象的憾事,就……這樣吧。
「我相信你會好好照顧她的,我先回公司了。」他加快腳步,很快的消失在醫院的出入口。
感覺懷中的人變得僵直,柯錦棠錯愕之餘,不免要同情起賴毓惟來了。
愛上這個木頭中的木頭,這女人還真不是普通的命苦哪!
「小毓,你喜歡錶哥吧?」抱著她舉步走往停車場,柯錦棠決定放棄先前進行一半的遊戲,重新開始另一個新遊戲。
「啊?你你你……你不要亂講啦!」賴毓惟張大小嘴,臉上寫著「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羞紅。
「最好是我亂講。」先找到車,打開車門,二話不說的將她塞進前座,他隨後繞過車身到駕駛座入座,體貼的幫她繫上安全帶。「你一定是想著表哥跟田小姐的事閃了神,才會出車禍。」
噢~~她在心裡悲鳴。她以為他會在上了車后,不再追根究底,沒想到他還沒死心,執意要接續之前的敏感話題。
「那是你說的,我什麼都沒說。」她閉了閉眼,將臉轉向車窗,感覺他發動引擎,心口隨著車身的震動而上下起伏。
她在乎又怎麼樣?不在乎又怎麼樣?重點不在她,而在擁有選擇權的鐘武儒手上。
「你嘴硬不說沒關係,就算你不講我也知道。」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除非是瞎子才看不出來。
賴毓惟沒有答腔,她瞪著往後飛掠的景物,思索著該怎麼斬斷自己對鍾武儒的感情,卻越想心越痛,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幹麼不講話?」唉唉唉,被說中心事的感覺真不好受是不?柯錦棠不忍見她這般落寞,決定啟動新遊戲開關。
「我不知道要說什麼。」她的聲音微微顫抖。
「喜歡就喜歡嘛!從現在開始,我當你的愛情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