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唐德禎踩著輕快的步伐進入她與李昱的寢房,手上還拿著一束園裡新開的牡丹花。

「你們在談些什麼?」她看著李昱和李福狐疑的問。

他們的對話在看到她的身影之後一頓,所以她隱約覺得不對勁。

「沒什麼。」李昱淡然的回答,「只是最近南方有私鹽商家出現,我與福伯要想些辦法。」

「喔!」關於這些,她可就幫不上忙了。

推開窗,她讓外頭陽光灑進來,這幾天的天氣和煦,讓人見了也心曠神怡起來。

將花放在陽光可以照射到的地方,她才轉身看著李昱。

「你們談完了嗎?」

「談完了。」他嘴角微揚。

「那……陪我出去走走好嗎?」

李昱點點頭,他當然不會拒絕可以跟她相處的機會,於是在她的扶持下站起身。

李福也帶著笑容送他們出去。

「換風水這一招果然有用吧!」勾著他的手臂,唐德禎愉快的說。

「是啊!」他緩緩的與她走在花團錦簇的花園,無異議的認同她的話,「娶了你,真是我李昱三生有幸。」

「這是當然。」她驕傲的接受他的恭維。

那日將房裡的擺設大搬風之後,還真的誤打誤撞奏效了。

近三個月下來,雖然他的身子骨還是顯得單薄,但是他已不像之前那樣蒼白得好像隨時會兩腳一伸趕著去投眙了。

現在天氣好的時候,李昱還有體力可以陪著她在花園裡散步賞花,他的好轉,就連大夫都嘖嘖稱奇,看來他離恢復到以往的健朗是指日可待。

十指交握的親密感覺,帶著一絲興奮滲在她的情緒中。

李昱的目光突然落在她貼身帶在身上的匕首,皺了皺眉。「貴為王妃,你不該帶著利器在身上,若不小心傷了自己怎麼辦?」

利器?!順著他的目光,她拿起自己的匕首,「你說這個嗎?」

他點頭。

「這才不是什麼利器。」她不以為然的說,「這是我爹送我防身用的,你別想要我拿下來。」

看著她堅決的神情,李昱不禁嘆了口氣,他的目光隨後定在刀柄上的白玉墜飾。

「這塊玉很美。」

「我也覺得很美。」唐德禎一臉驕傲,還獻寶似的拿到他眼前,「上頭的龍形刻紋也很細緻。」

「是啊!」他接過來仔細打量,「若我沒猜錯,這龍形墜飾應該是和闐玉中最高級的羊脂白玉吧!」

唐德禎一楞。羊脂白玉?這是什麼東西?她不知道。

「羊脂白玉因色似羊脂而得名。」李昱進一步解釋,「這是白玉中最好的一種,十分稀少也極其名貴。」

「它來頭這麼大啊!」不過就一塊白玉,沒想到還真是值錢,難怪當初在越州時,那個縣令的小舅子說什麼也要跟他們搶這塊玉,「沒想到我爹竟然捨得把這玉給我。」

「是岳丈大人給你的?」

她點點頭,想起來也有些傷感,「我家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可以見人的只有這塊白玉。聽我爹說,這龍形佩飾是我們唐家的傳家寶,照理說這應該傳給我大哥才對,可他卻給了我,或許是想我嫁入富貴人家,好歹也得帶點像樣的東西過來吧!」

說到底,她爹還真的很疼她。

看著她一臉哀傷,李昱發現自己一點都不喜歡她現在的神情,他要她總是開心快樂,「等我身體再好些,就帶你回越州去看岳丈,去看看你熟悉的山與水,這樣好不好?」

他的話使她的心突然雀躍了起來,「回越州?!」她的雙眼發亮,「我們可以回越州?你要帶我回去?」

李昱承諾似的點頭,手輕柔的摸著她的臉,「我想你應該很想回家去見你爹吧?」

這是當然,她激動的連連點著頭。雖然跟他在一起很幸福,但她還是會掛心遠在越州的爹。

「那就這麼說定了。」

唐德禎興奮得差點跳起來,但是現實一下子就闖進她的腦海里。

回越州探親,那她該探的是夏家還是唐家……一思及此,她的表情不禁一黯。

「怎麼了?」他注意到她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剛才明明還很開心的不是嗎?

「沒什麼。」她連忙擠出一個笑容。管他的,能回越州最重要,其他的到時候再說,她有把握,就算是李昱知道了一切,他也不會讓她離開,因為她相信他對自己的情感。

「真的沒什麼?」他的眼神帶了一絲懷疑。

「真的沒什麼。」唐德禎伸手捉住他的手臂,「你只要記得趕快把身體好好調養好,健健康康的帶我回越州就行了。」

「我會。」輕嘆了一聲,他也不顧還有下人在一旁,緊緊摟住了她。

抬頭看著他,唐德禎幾乎被他的黑眸給迷住,目光落在他的唇上,她記得他的唇覆著她的感覺。

似乎看出了她的期待,他低下頭吻她,他的唇已經不若以往的冰冷,現在傳達給她的熾熱彷彿可以灼人,他的舌挑逗著她的唇,最後探入她拘謹的口中,溫柔的催促她回應。

李昱帶給她的強烈情感令她驚訝且發顫,但她卻只能無力的回應他。

「回房吧!」他近乎耳語般在她的耳際低語。

她的腦子一片混亂,只能點點頭,任由他牽著自己回房。

這日昱王府上下顯得戰戰兢兢,因為今日府里來了位嬌客,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李昱的親姑姑,也就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妃子──德妃娘娘。

「本宮聽說你的身體好轉,所以特來看看你。」德妃坐在大廳之上,抬手對李昱揮了揮手,「昱兒,過來讓本宮仔細看看。」

他依言向前,站在她的面前。

「坐。」德妃寵愛的拉他坐在身旁仔細端詳,對他略顯紅潤的臉色感到滿意。「這應該都是托昱王妃的福氣。」看著坐在一旁的唐德禎,德妃笑得很和氣。

「娘娘,請別這麼說。」唐德禎難得一次那麼有大家閨秀的味道,因為在德妃來之前,李昱就已經三申五令要她凡事克制、凡事小心,畢竟這德妃不單是皇上的人,還是他的姑姑。

所以為了李昱,她連講話都小心翼翼。

「有些事我想單獨跟你談談。」德妃拍了拍他的手。

李昱立刻會意,並朝唐德禎使了個眼色。

唐德禎馬上起身。老實說,她也不想繼續待在這裡,因為什麼話都不能說,真是悶死人了,所以她立刻跪拜,帶著下人退下。

「娘娘,有事請說。」等人都離去之後,他才開口。

「看你氣色好轉,本宮很欣慰,還有請大夫來看嗎?」

李昱點頭,「是,大夫說再調養一段日子,就可以恢復以往。」

「真是令人想不透。」她嘆了口氣,「你這病來得古怪,去得也怪啊!」

「我的身體好轉,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是啊!是啊!」她露出深思的神情。

「娘娘。」他狐疑的看著欲言又止的德妃,「到底有什麼事?您就直說吧!」

嘆了口氣,她緩緩道來,「或許你的病會好轉,真是因為沖喜,所以本宮心想……」頓了一下,她又繼續說:「不如你再迎娶一個妃子,如此一來,說不定可以更快痊癒。」

這是他聽過最荒謬的事!李昱瞄了她一眼,「有了文寧,李昱已經心滿意足,不敢再作他想。」

「可是當初沖喜確實讓你的身體好轉,不是嗎?」

「那又如何?」他平靜的看著德妃問。

她又嘆了口氣,「我明白你不認同,但是既然沖喜有效,我想我們可以再沖一次喜,這又何妨?」

李昱皺起了眉頭,「娘娘,大夫說我痊癒只是早晚的事,所以我不可能再去迎娶另一名女子。」他想也不想的便拒絕,因為他一點都不想傷害德禎的情感。

「可這是為了你好。」對此事德妃也有所堅持,既然開了口,她也就直言不諱了,「別忘了,你可是我們李家唯一的血脈,大哥只有你這個兒子,你若不留下子嗣,如果李家無後你可就成了千古罪人。」

「我已經有妻子。」關於這點李昱也很堅持,「我會有子嗣,這只是早晚的問題。」

「我明白。」她點出了最實際的一點,「但你是個男子,所以再娶一個妻子,對你並沒有任何影響,更何況男子三妻四妾乃是平常之事。」

「我爹並沒有三妻四妾。」李昱直截了當的反駁。

德妃有些語塞,但是依然堅持,「你爹是你爹,你是你,你爹是因為英年早逝,所以只娶了一個妻子,也只留下你這個子嗣,但你不同,你可以再娶,而這次的對象才是真正的門當戶對。」

他眼神冷冽的看著德妃。

看到他的模樣,她不禁打了個寒顫,李昱雖是晚輩,但一沉下臉來,還是夠令她冒冷汗。

深吸了口氣后,她仍然硬著頭皮說道:「這一陣子,本宮特別仔細替你留心,也替你選定了一個人,她是痕德蓉,你對她應該不陌生才對,數年前她進京時,還曾借住在昱王府,你應該記得這位美麗的小姑娘吧?」

李昱的眼神一斂,他是記得她,契丹王耶律寧的外孫女,印象中她常繞著他打轉,但當時他每日要進宮修業,所以並未與她有太多的互動。

那時她約莫在昱王府住了幾個月後,她爹──契丹的東丹王,與他爹為了邊境的防禦工事有了衝突,兩家一交惡她便被召回國,爾後雖然也有魚雁往返,但他也只限於禮數虛應幾句罷了。

「姑且不論東丹王與我爹之前的衝突。」他點出最實際的一點,「堂堂一個公主怎麼可能下嫁給我當妾。」

「你爹都已經過世,所以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現在契丹與咱們關係已好轉。其實想當初也該謝謝公主,因為本宮本來沒有想到沖喜一途,是公主的一封書信提醒本宮,公主雖貴為千金之軀,但對你有情有義,知道你久病未愈,所以自願嫁你沖喜。

「只是沒料到東丹王反對,畢竟他也只有這麼一個掌上明珠,本宮當時以為此事不可行,所以才在眾閨女中點了夏文寧嫁你為妻,可現在東丹王已經被公主說服,首肯公主下嫁,如此一來你們兩人可謂門當戶對,而她既然貴為公主當然就不能是妾。」德妃直接表明,「公主進門后,我也不會委曲現在的昱王妃,所以你會有兩位王妃,她們日後將平起平坐。」

「荒謬。」李昱啐了一句。

「放肆!」聽到他的話,德妃不由得沉下臉。

「娘娘,就算您要我的項上人頭,我也不會改變我的決定。」站起身,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你敢!」德妃氣得臉色大變。

「我有何不敢?」他反抗的看著她的眸子,「我已經聽您一次,當初接受沖喜已是最大讓步,如今李昱身體好轉,心中也十分感謝娘娘。但是從今而後,我的事就不勞娘娘費心了。」

「李昱!」德妃不敢相信的聽著從他嘴裡說出的大逆不道之言,「你真是太放肆了!」

「請娘娘恕罪。」他不是很誠心的說道,「我累了,想要下去休息,就不奉陪了。」

語畢,他立刻拂袖離去。

德妃見狀,幾乎震驚得說不出話,好不容易在他踏出大廳前,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給我站住!你該明白,本宮今日能留你昱王妃一條命已經是法外開恩了,你可別逼我。」

聽到她的話,他立刻停下腳步,憤然的轉過身,「娘娘,您這是什麼意思?」

她仰起了下巴,「我已經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李昱神情一凜,「什麼真實身份?」

「她不是參知政事夏立侯的千金。」

這尖利的一句話直直射入他的內心,但他依然面無表情,平靜的開口,「娘娘,我不知道您在說些什麼。」

「你不知道?真不知道嗎?」德妃輕搖了下頭,她一眼就看穿他想要粉飾太平的表情,「好,本宮就當你真不知道,現在本宮就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告訴你。」

逃避並不能解決事情,因此李昱只好冷著一張臉,靜靜的看著她。

「跟你拜堂成親的女子姓唐名德禎,而她不過是越州城外一個算命師的女兒。」

李昱沉住氣看著她,「那又如何?」

「昱兒,你還不懂嗎?」德妃此刻也顧不得自己的身份,大聲的嚷道:「唐德禎犯的可是欺君大罪,不單是她,就連夏家整門都得問罪,這件事若不說出去,唐德禎是可以留下一條小命,但若事情拆穿了,她的項上人頭將不保,到時你沒有妻子,自然也得娶痕德蓉為妃,不是嗎?」

「娘娘,您現在是在威脅我嗎?」他的眼神相當寒冷。

停頓了一下,德妃最後嘆了一口氣,「本宮又何嘗願意這麼做?就算你不諒解也無所謂,本宮只是為了你好,更何況那痕德蓉非你不嫁,東丹王也拗不過她,因此日前已經派人來談聯姻之事,所以為了兩國的邦誼,你就同意吧!」

「兩國的邦誼?!娘娘,這麼大的一頂帽子扣上來,我可擔當不起。」就算拿天皇老子來壓他,他也不會同意這件婚事。

「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就把唐德禎欺君的事呈奏皇上,到時唐、夏兩家滿門抄斬,這樣的結果你難道樂見嗎?」

李昱沉默的看著德妃。

只見她也平穩的回視他,他很明白,這次德妃絕對不會讓步。

「娘娘,您可知這幾年我的身體為何變得這麼虛弱嗎?」

德妃一楞,搖了搖頭,這事就連太醫都查不出來,更何況是她這個不懂醫術的人。

「因為毛厥。」

「毛厥?!」這是什麼?她前所未聞。

「這氾是來自契丹的稀有毒物,會散出幽香,而這香味久聞之後雖不會置人於死,但卻會使人身軀日益虛弱,提不起勁。」

德妃皺起了眉頭,「這……這又關你的身體什麼事?」

「前一陣子,我在我的床下發現了這種植物。」

她聞言大驚失色。「這怎麼可能?!」只要想到有人會對李昱不利,就令她感到頭皮發麻。

「娘娘您是否還記得,我是從什麼時候身體開始轉差嗎?」

德妃一怔,仔細的思索,「約莫四、五年前吧!」他在四、五年前就已經偶有身體不適的消息傳出,但這兩年卻是突然惡化。

「四、五年前誰有那個能耐可以自由進出昱王府?娘娘可曾想過,這昱王府一向門禁森嚴,一般人根本無法自由進出。」李昱的神情一冷,「更何況是個契丹人。」

而且當時能自由進出昱王府,又可以攜帶毒物的契丹人,也只有住在昱王府內的痕德蓉了。

「所以……」德妃遲疑,「你認為對你下毒的人是痕德蓉?」

「這是最合理的懷疑。」他淡淡的表示。

「可是沒有理由!」她不接受這個說法,「她沒有對你下毒的理由,更何況這些年來她並沒有進京,那毒物若沒人照料,怎麼可能一直活著?」

「這也是我想不透的地方。」李昱承認,「因為毛厥適宜在陰暗的環境成長,所以可以不需太多水份,但是這麼多年來若沒有人照料,也不可能活到現在。」

「所以就不是痕德蓉。」她脫口說道。「無憑無據你不能胡說,這可是關係到兩國的和平。」

他深吸了口氣,「我明白,而且我已經日漸康復,所以也不打算追究,但是要迎娶痕德蓉是絕不可能。」

「這事容不得你說不!」德妃用力的一擊桌案。「若你不點頭,就等著你的愛妃項上人頭不保!」

他在心中咒罵,第一次覺得自己無能為力,因為他很明白,他不能拿唐德禎的生命當賭注。

「娘娘,您的意思是說,不管如何您都要我迎娶痕德蓉是嗎?」

她堅定的點頭,這事於公於私都由不得李昱,契丹那方面已經來了消息,因此他勢必得點頭。

「我可以同意,但是我有一個條件。」李昱冷冷的看著她。

德妃揚了揚眉,「說。」

「我可以娶痕德蓉進門,但是唐德禎的欺君之罪此後不得再提,娘娘可以承諾嗎?」

思索了一會兒,她心想只要能達到目的,她倒是可以饒過唐德禎,畢竟這丫頭對李昱也是真心誠意,她沒有必要非置她於死地。

「可以。」德妃開了金口允諾,「本宮會替你保守這個秘密,不讓任何人知道。」

咬了咬牙,他將心一橫,下了決定,「那就這麼說定了,我會迎娶痕德蓉。」

為了留住德禎的命,就算是賠上自己的命他都在所不惜,更何況只是要迎娶另一名女子而已。

只不過……以德禎剛烈的性子,是否可以諒解他將迎娶另一名女子的事?就算他會這麼做都是為了她,但她未必能夠平靜的接受。

「時間已經決定,」達到目的后,德妃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就訂在這個月十五。」

聽到她的話,李昱有些吃驚,「十五?只剩三日?!」

德妃點了點頭,「是有些趕,但是多加派點人手就不成問題。還有一事,就是公主已經抵京,明日便會進昱王府,你就儘儘地主之誼帶她四處走走吧!」

李昱還來不及開口拒絕,她便已經翩然起身,喚來宮女、太監隨侍回宮。

看著一行人離去,他縱使氣憤也只能隱藏在心中。

李昱半卧在床上,一臉的深思。

見唐德禎蹦蹦跳跳的跑進來,他立刻收起嚴肅的神情,微笑的看著她進門。

「有什麼開心的事嗎?」他寵愛的問。

揚起一抹甜笑后,她隨即將桌案上的火燭吹熄,室內突然一暗。

他不解的看著她的動作,「你在做什麼?」

「你看。」她從自己的衣服里拿出一顆夜明珠,珠子散發的光亮立刻照亮一屋子,那柔和的光線透出些許溫暖,「很漂亮吧!」

「是很美。」他點點頭,「你怎麼會有夜明珠?」

「德妃娘娘離去時賜給我的。」她坐到床邊,靠在他懷裡愉悅的說。

提到德妃,李昱的神情微變,但他並沒有讓她察覺。

「喜歡就好好收著。」他的大手包住了她的小手。

「我會。」她的手爬上了他的頸子,「聽說明日有個契丹公主要來?」

「是。」他淡淡的回答。

「契丹的公主……」唐德禎不由得在腦海中想像,「不知長得如何?跟我們漢人有什麼不一樣嗎?」

「相信我。」他吻了下她的紅唇,「長得跟我們一樣,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

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這算什麼爛回答!

「我是想……她美嗎?」

「這問題根本不需要你擔心。」李昱用牙齒輕咬她的耳垂,「再美也美不過你,你是全天下最美的女人。」

雖然知道這是他的甜言蜜語,但這話聽在她耳里還是很甜蜜。

而他的碰觸帶給她的感覺就如烈火燎原般,火熱的感覺瞬間蔓延並讓兩人臣服於情慾,碰觸她的真實感覺令他暫時忘掉與痕德蓉的婚事,但他很清楚在激情過後,還有一場硬仗在前頭等著他。

他只求在知道一切之後,她可以平靜的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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