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林羽亮最近有再約你嗎？」盧萸貞躺在舒適的沙發上，喧賓奪主的霸佔著主位，手拿著搖控器亂轉檯，隨口問著。
於默濤手搶過她的搖控器，不顧她的抗議，直接將電視關掉，「會擔心，就把我顧好。」不要想到再來摸一摸他，像養條狗一樣。
「誰擔心！我只是表達一下關切而已。」她隨手拿起抱枕丟他，頤指氣使，「去拿飲料來，我好渴。」
他睇著她，懶得理她。
「拜託啦——」軟聲請求。「我是貴客耶！」
囂張的女人，內心雖是這麼想，但他仍從冰箱拿出罐裝飲料，放在她面前。
盧萸貞不滿的道：「一點都不懂女友的喜好。」她最討厭喝茶類飲料，「去換一罐。」
「自己去選。」女人寵不得，特別是這一個！
她不情願的起身，自己到廚房的冰箱翻翻找找，嘴裡碎碎念著他的不體貼，挑了兩瓶果汁後走到客廳，看見位子被佔據，她手擦著腰，「這是我的位子，你給我起來！」
於默濤很忍耐的警告，「再吵就坐地上！」
她從一進門后便賴在沙發上當千金小姐，他幾乎要以為她是貪圖享受才來找他的。
她乖乖的噤聲，自己乖乖的坐在另一邊，順手將一瓶果汁遞給他——她才不是怕他，她是尊重他是這裡的主人。「於默濤，我們明天去看夕陽好不好？」
「不好。」這次連瞄她一眼都懶。
「你幹嘛臉這麼臭？我又做什麼事惹你不高興了？」察覺到他的不悅，她客氣的詢問著，她知道自己常在無意間惹惱他，畏於他的怒氣，說什麼也要小心的應對。
「你自己想。」今天她在眾人面前刻意和他保持距離，就怕被發現兩人交往的事，這女人的保證一點也不值錢。
「哎喲——對不起嘛！」不論如何，先道歉就對了，她軟軟的貼著他，在他的臉頰上輕啄，先用美人計把他迷得昏頭轉向。
「對不起什麼？」他問。
「對不起又讓你生氣了。」她討好的笑著。
這女人分明就不曉得他為何事而生氣，就只是隨口敷衍，這讓他的心情更為惡劣，她以為偶爾的安撫道歉就能撫平一切嗎？「你什麼時候要讓大家知道我們在交往？」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產了，有人問，我就會講，我不喜歡高調的談戀愛，很麻煩的。」她甜甜的笑著，現在這樣很好。
分明是搪塞之詞，他將她拉過來，低頭便粗魯的吻上她。
她皺了眉頭，唇被咬得又麻又癢，想推開他，又怕惹他不滿，這男人的報復心強，她先忍著點。
於默濤吻著、吻著，手不安分的鑽入她的衣內，感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大掌若有似無的游移著。
她忍不住縮了身子，感覺他將她抱得更緊，唇舌更激烈的糾纏著。
她學著他，手在他的胸腹亂摸一通，一點也不想吃虧。
「別玩火！」他抓著她的手，眼眸狠瞪著她，知曉她只是愛鬧，他不希望和她的第一次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發生。
知曉他的剋制，也明白她被珍惜著，她有點感動得想哭，又怕被他瞧見，雙手抱著他，臉埋在胸前，「你可以摸我，我為什麼不可以碰你？讓我抱一下又不會怎樣！」語氣還是那麼蠻，故意用力的緊抱著他，怎樣都不放開。
他起身，她跟著站起來，手緊圈著他。
「不要鬧了。」他淡淡的說，心卻暖暖的。
「偏要！被大美人纏上，是你的福氣。」語氣凈是大言不慚。
於默濤走了一步，只見她跟著也走了一步，手仍緊圈著不放。
「盧小姐，在公司里你也這樣就好了。」他看著她像粘皮糖般的舉動，忍不住想笑。
「羅唆！」她咕噥著，知曉他對她在公司的表現有著諸多的不滿。「你應該深情蜜意的回拉著我，做些浪漫的事才對。」
「上床？」如果她要求，他當然樂意配合。
她捶了一下他的肩，「才、才不是這個！本小姐是重視心靈交流，才不像你。」臭男人！
「不然呢？」他索性將她抱起，讓她的視線對上他的。
「你可以唱歌給我聽啊！然後我們在月光下跳舞，或者是就這麼靜靜的抱著說著貼心話。」她愈說愈開心，有男友當然要好好的利用，做盡一些浪漫情事。
「辦不到。」他皮笑肉不笑道。
「不然你說些情話也行。」她勉強又退讓了一些。
「現在不想。」她表現得這麼糟，還想對他做這些要求？
她氣得打他，「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別說廢話。」他不想一直在這種無意義的話題上打轉。
「那才不是廢話。」她氣得牙痒痒的。「你再這種態度，小心我去勾引別人。」
「你大可試試看！」他笑得讓人發寒，人的包容是有限度的、必要時，他會採取極端一點的方式。
「你放我下來！」不要給他抱了。
「不要任性。」他不理會她的扭動，不悅的看著她。
「我本來就任性了。」她低著頭悶聲道，他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
「知道自己的缺點就要改。」
她吸吸鼻子，頓感委屈。
於默濤擇她的下巴，看她淚眼汪汪的，語氣很無奈，「你哭什麼？」該哭的人是他吧？
「你嫌棄我，嗚……你說我任性！」
「還有驕縱、愛哭、不理智。」他不忘在傷口上補刀。
「你就不會哄我嗎？」她氣得又打了他一下。「正常人都會在這時哄著女友，要她別哭才對，惡劣！」
「你呢？」他挑眉反問道。
「我怎麼？」她噙著眼淚，水汪汪的大眼瞅著他。
「你先是將我推給別人，與別的男人約會，之後又假意改過，取得我的原諒后故態復萌，比惡劣，你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連串的控訴讓她無法反擊，只能低頭認了。「好嘛——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她鼻子一吸，眼淚不見了，頓時又恢復那軟聲軟語的小女人。
「何時？」
「再等等、很快，真的！」她看到他不滿的神色，自動的嘟嘴獻上香吻，「大美人親你了，開心一點。」
「萸貞姐，於大哥讓給我啦——你又沒有我喜歡他，你不是覺得他的缺點多。」林羽亮靠著她的肩，撒嬌的說。
「他追我追得勤，我給他機會。」編造著與事實相反的謊言。
「於大哥好可憐，偷偷摸摸的和你談戀愛，要是我，我絕對會給他更好的對待。」林羽亮深深的替他感到不平。
「可惜不是你，別再想了。」都幾天了，還不放棄的一直要她退讓。「於大哥他人不好，缺點多，犧牲我就好了。」盧萸貞故意不看她的表情。
「你如果不喜歡於大哥，為什麼不讓給我？」
「哪有不喜歡！」她大聲否認后，艷麗的臉蛋隨即浮現一抹羞澀。
「你剛才說他缺點多。」
「我可以包容他的缺點，你忘了嗎？我人很好。」還有漂亮又大方，但她懶得說了。
「對，萸貞姐——你人最好了。」林羽亮撒嬌道：「於大哥一點機會都不給我，他認識你比較久，如此一來，我們的起跑點是不公平的。」
「我沒辦法幫你。」她要是再幫林羽亮，不但違背自己的心意，那男人可能會一裴子都不給她好臉色看，想到可怕的後果，身子忍不住輕顫一下。
「萸貞姐，你想勝之不武嗎？」林羽亮故意激她，以這段日子的了解，深知她好逞強的個性。
「他上次不是和你吃中餐了。」她的語氣很酸，自己竟是被他丟下的那一個。
「才一次。」而且一頓飯下來，聊的都是盧萸貞，她一點介入的機會也沒有。
「哎喲——誰教他鐘情於我，你還是快放棄吧！」她揚起笑容，笑得得意又帶點嬌羞。
「萸貞姐根本不喜歡於大哥。」林羽亮觀察著她的神色，看盧萸貞擰起眉頭，又道：「這只是我的感覺，如果你喜歡他，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的不讓別人知道？」
「辦公室戀情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這是前輩給你的經驗，你要記下來。」其實是因為曾經在同事面前信誓旦旦的說她絕不會喜歡上他，她丟不起這個臉。
「萸貞姐，你之前說無論如何都會幫我的。」林羽亮眼眶微濕，使出苦肉計。
「你不是說要用儘力氣努力，找我做什麼？」想到林羽亮那天說話的氣勢，讓她擔心真的會「失守」，結果沒幾天工夫，就態度不變。
她現在不就在用儘力氣的努力了嗎？林羽亮一肚子壞水的想著，嘴巴又說著全然不同的說詞，「因為萸貞姐人好又漂亮，絕對不忍心看我傷心難過。」
賣力的讚美，看盧萸貞一臉暈陶陶的模樣，忍不住暗自偷笑。
「感情的事是沒辦法勉強的，誰教於默濤喜歡我。」她說得好無奈，「不然你來參加聯誼，萸貞姐可以幫你介紹優質男士。」
「我不要！」林羽亮嘟起嘴。
「不要就算了。」
「萸貞姐，你的個性和於大哥差距甚大，你有信心和他一直走下去嗎？」林羽亮好懷疑。
「我們是互補。」被說中心的痛處，她仍力持微笑。「雖然我補他的部分比較多。」還不忘吹捧自己。
「我是覺得也許過一陣子，摩擦就會出現了，我也希望萸貞姐能快樂一點。」林羽亮一臉的擔憂，像是真的在為這事心煩。
「那到時再說，總之他是我的，我是不會讓給你的！」盧萸貞一臉沒得商量。
「那我哥怎麼辦？你要拋棄他嗎？」雖說他相親被拒絕好幾次，也不差盧萸貞這一次。
「我可沒把他怎樣，我們一直都是朋友。」沒有交往，怎麼可以用拋棄一詞？
「你哥也可以來參加聯誼啊！兄妹聯手，說不定會大受歡迎。」她死命鼓吹著，就是要林羽亮另尋春天。
她不能心軟，若是答應林羽亮的請求，依照於默濤的個性，日後可憐的人絕對是她自己，想到此，不能退讓的意志益發堅定。
「求你都沒用，我要回家了。」林羽亮哀怨的說。
「快走吧！再見。」盧萸貞手揮得可大力了。
「你還不回去？」林羽亮好奇的問。
「晚一點。」盧萸貞笑得神秘，不忘勸她，「你真的不參加聯誼嗎？」
「不要！我要走了，再見。」
「快對你的於大哥死心吧！」
「才·不·要！」看著盧萸貞咬牙切齒的模樣，林羽亮好像有點明白為何於大哥要常捉弄她了。
待辦公室的人一個個離開，盧萸貞悄悄走到於默濤的辦公室里，想到自己今晚的精心設計，說不定他看了會緊緊抱著她，感動的流眼淚，她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等不及看那男人驚喜的神色。
「不是叫你先回去嗎？」於默濤看見女友還在辦公室里，看了她一眼，又埋首回工作中。
「我想陪你加班啊！」今天是特別的日子，她當然要親自過來陪他加班。
「你會很無聊。」
「不然我唱歌給你聽好了，開放點歌。」重點是，她想一展歌喉。
「你是來吵我工作，還是要幫我？」他頭也不抬的問。
「不識好歹的臭男人！」歌后要唱歌給他聽，他還不懂得珍惜。
「你想唱歌，自己去另一間唱。」不要打擾他工作。
「啊……無情的人。」她亂哼著自編的歌曲。
於默濤很忍耐的工作著，選擇不去理會。
「於默濤，你身高有一百八嗎？」支著下巴審視著。
「問這些幹嘛？」
「我要知道你配得上配不上我。」才怪，她只是純粹好奇，上次她告白的對象，有一個也才一六八而已。
「如果沒有呢？」知道她只想聊天，他也隨口問問。
「大減分，但是我還是會很犧牲的跟你交往，所以你要抱著感激的心態懂不懂？」她乘機教育著男人。
他一點也不想懂，兀自忙著自己的事，懶得聽她那些廢話。
「於默濤，你真的對林羽亮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你再吵就說不定了。」他懶懶的威脅。
「咳，我不是吵，是在關心，好吧、好吧！你快忙工作。」她著迷的看著他工作時的神情，忍不住又問：「你喜歡喝綠喜湯嗎？」
「還不錯。」他漫不經心的應著。
「雞肉呢？喜歡吃滷雞腿嗎？」
「我不太挑食，都吃。」你煮的除外，這句聰明的沒說出來。
「那你有什麼希望我為你做的事嗎？」就當作是女友送的生日禮物。
「告訴大家我們正在交往。」他抬頭，等著看她如何回答。
她假裝整理著衣著，若無其事的繼續說：「除了這個，還有什麼願望，我一定會幫你達成的。」
「沒了。」這女人就只會這些推托之詞，真是令人生氣。
「那你想不想——」
「你到底想幹嘛？」他打斷她的話，「我想好好的工作。」
「哦……」她乖乖的拿起雜誌看，忍住想和他聊天的衝動，內心萬分期待工作結束后的活動。
三十分鐘過去了，她不安的看了看時間，小心翼翼的問：「你還要忙到多晚？」反正工作就是做不完，明天再忙不行嗎？」
「你累了就先回去。」
「不累。」她忍著困意，一臉的堅持，只是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她在等待中不自覺的眯上眼，等再次醒來，身上已多了件外套。
「醒了？」見她一臉睡眼惺忪，明明已經很疲倦了，不回去休息，不知她是在堅持什麼？
「嗯。」
「我送你回去吧！」他收拾著桌面。
「我們去你公寓。」飯菜都涼了，應該沒關係吧？
「我改天再陪你，我待會兒還有事。」
「什麼事？」
「不知道，我媽打電話叫我回去一趟。」
「那我跟你一起去，然後你再載我到你家。」
「已經很晚了，你該休息了。」他看得出她現在只是強撐著精神在和他說話。
「我不累，沒關係。」
「可我累了，我回到家，也沒什麼精神再去滿足你的那些幻想。」心裡直覺就是她要陪她做一些無聊的蠢事。
「我不會叫你做那些，我只是要一點點時間，你給我——」
「盧萸貞——」
「就幾分鐘？」至少讓她對他唱個生日快樂歌之類的。
「我說我累了！」他的臉色有些嚴厲，像是在不滿什麼事都要順著她大小姐的意願走。
她瞪大眼看著他，心裡覺得很受傷，忍著想哭的衝動，生氣的拿著包包就走。
於默濤嘆口氣，以為她又是像往常一樣的在使性子，只是遲遲等不到盧萸貞的來電，他無奈的先回家一趟，等回到公寓時已是凌晨四點。
他打開門，看到客廳里的一堆五彩氣球，微微一怔，桌上擺著她今天說的綠豆湯和滷雞腿外，還有各式菜肴，甜的、鹹的都有。
一張精緻的小卡引起他的注意，他拿起打開，看到內容，心微微一縮，向來平靜的心思有了波動——
大美人祝你生日快樂。
看著她精心安排的這一切，再想起她今天泫然欲泣的表情，他知道自己在無意中糟蹋了她的心意。
☆☆☆
盧萸貞頭戴著大大的遮陽賵，臉上除墨鏡外，還有那遮住半張臉的小碎花大口罩，她鬼祟的快步走出公司外，就怕遇上不想見的人。
前方熟悉的身影讓她微微頓了腳步，看見來人也看向這邊，她猶豫了一會兒，立即往另一個方向走。
身後傳來腳步聲，盧萸貞心知已被盯上，二話不說，頂著怪異的裝扮拔腿就跑。
於默濤一個大步向前，抓住她的手臂要她停下來。
「先生，你再亂來，我就要叫了喔！」她扯著喉嚨，故意用尖細的聲調說著。
他將她轉過來。墨鏡反射著自己的臉孔，看不清對方的真實長相。
「先生。」忍不住推推墨鏡，昂高了下巴，「請你放手！」聲音仍是尖尖細細的。
她的舉動讓他確定女人的身分，「抱歉，我認錯人了，我女朋友行事向來光明坦蕩，不會像你這樣！」
「先生——你沒事罵路人，這樣對嗎？」盧萸貞用更高亢的聲音氣憤的說著，也不想想她現在扮成這副模樣是為了誰。
要不是因為他，她何須遮遮掩掩的行事？
「我道歉。」他笑道，鬆開對她的箝制。
她哼了一聲，轉身大步往前行，卻一個沒注意，不平的台階讓她拐了一跤，她慘叫一聲，跌在地上。
「你還好吧？」於默濤急忙蹲下，想看她的情況。
「我沒事。」她先確定自己的「防護措施」還在身上后，忍痛直到附設的公共椅子上揉著小腿。
於默濤跟著在旁邊坐下，「回家記得冰敷。」
「我會的，你還有什麼事嗎？」她皺眉問。
「走累了，想休息一下。」
「你在找人嗎？為什麼要追著我跑？」她裝作不經意的問。
「我以為你是我那個性逃避的女友，她躲了我一天。」他悠悠的嘆口氣。
墨鏡下的美眸怒瞪了他一眼，竟敢乘機批評她，「說不定是你做了什麼過分的事，你可愛的女朋友才會躲你。」她在說到可愛兩字時，特意加重了語氣。
「所以避不見面，事情就會解決嗎？」
「你要給我時間讓我好好想一想。」昨天的事她雖然傷心，也知道他是無意的，難過了一晚便沒事了，她現在只是還不想和他說話。
「多久？」他不可能任由她一直躲下去。
「不知道，等我想清——」她忽然停頓，擰起眉頭，「你知道是我吧？」他應該早就知道是她了，還故意裝作不認識，心眼真壞！
「知道。」他笑了，想拔下她的墨鏡，卻被她閃過。
她懶得說話，悶悶的坐著，打算就這樣耗著，看誰的耐性持久？「我現在不想理你。」但沉不住氣的人永遠是她。
「我知道，我很抱歉。」有錯的是他，所以他先順著她的心意。
「你剛才看到我，就可以表示你的歉意了，而不是心機重的假裝不認識我！」一點誠意也沒有。
「我只是配合你，是你想躲我。」
「我沒有躲。」她態度強硬的狡辯，「你是真的來道歉的嗎？」
「當然是真的。」
「你的態度會讓人誤會，如果要道歉，一開始就得放軟姿態，這樣才會覺得你是來道歉的。」
「要不要帶禮物？」
「有當然是最好，貼心的小卡片或是一束花朵。」她熱心的給了建議。
「實用一點的禮物不行嗎？」
「當然可以，你也可以買蛋卷禮盒或者是熱蜜茶，走這種溫馨路線也不錯——」她怎麼又跟他聊遠了？盧萸貞皺起眉，她老是讓他牽著鼻子走。
「怎麼不說了？」他聽得正有趣。
「不說了。」免得不小心又聊了起來，她這愛講話的壞習慣一定要改掉。
「萸貞——」他溫柔的喚著她的名。
「幹嘛啦——」不要輕易被他偶爾的溫言軟語給騙了，她得力持鎮定才行。
「我真的很抱歉，傷了你的心。」他輕聲的說著。
慘了！她想哭了，要是他現在深情款款的抱著她，她一定會立刻投入他的懷抱里，平時他很少用這種態度跟她說話，現在放個一兩招溫柔攻勢，她都快招架不住了。「你這個人真的很討厭！」又難相處。
「可是你喜歡我。」他說話的同時，眼底有著溫柔。
「就這一點最討厭。」她瞪著他，為何她會喜歡上這種不知情趣的男人？「小心我突然變心。」
「變心嗎？」他輕喃著，「對付變心的女人，我向來是不擇手段的，盧小姐想試試嗎？」若有似無的在她耳邊低語。
「我是用假設語氣，誰說我要變心了？我這個人向來堅貞不二、專情用心。」她大聲說著，替自己壯大聲勢，實際上怕極了他的怒火。
盧萸貞用眼角餘光偷瞄著他，看見他輕揚著嘴角，這才鬆了一口氣，而後又擰起眉，不明白明明是在生他的氣，為何還是這畏懼他的怒氣？「我還在生氣！」她力保自己少少的尊嚴。
「我知道。」他心情甚好的說。
「我要回家了。」她站起來，他也跟著站起身。「我要自己走。」推開他，沒走幾步路，她轉過頭，發現他真的沒追上來，心裡不滿的想，他應該要抱著她，求她不要離開才對。
「盧萸貞——」
她忍著嘴角不輕揚，努力的惡聲惡氣道：「幹嘛！」
「我待會兒要回家一趟，沒辦法送你回去，你到家時打電話給我。」看出她對昨晚的事已釋懷許多，他放心不少。
「才不要！」再一次的期待幻滅，她火大的甩掉他快步離去，走到一半，電話響起，以為是他打來的，就故意讓它多響個幾聲后才接聽，還脾氣很壞的道：「本小姐的心情欠佳，你就算是跪著道歉也沒用了。」
「萸貞姊……是我，我現在人在醫院！」另一頭的女聲微微顫抖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