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中午用餐時間，龐梓梨提著一大袋的便當，瞪著公司門牌，要是被小氣鬼發現她在這裡，她鐵定會被整死的。
她不安的走進櫃檯前，壓低了帽緣，小聲的說著：「外送便當。」
「妳放在這裡就好，多少錢？」小姐笑問。
「兩百。」她看見莫昊汲走出來，頭立刻壓得更低，心臟一陣狂跳。
「謝謝妳。」小姐將錢遞給她。
龐梓梨飛快的點頭道謝，幾乎是衝到門外的按著電梯。
看著電梯緩慢的上升，莫昊汲也從辦公室走出來，電梯門正好打開，她走了進去，立刻將電梯門關上。
「等一下。」莫昊汲按住電梯，從容不迫的走進電梯。
她站在他的身後，直盯著地板，心中暗自慶幸著他好像還沒發現她的存在。
「要到幾樓？」他忽然懶懶的問。
「一……一樓。」忽然出聲，真是嚇死她了。
「中午都在送便當？」他完全是用閑聊的口吻。
「嗯。」原來小氣鬼還會找人聊天，真是看不出來。
「工作到幾點？」他這是在搭訕嗎？不對啊！搭訕也要看長相……
「我說，妳該不會一直以為我不知道妳就是那天踩我的腳，然後逃得不知去向的胖子梨嗎？」他轉過身，低頭湊近她的面前。
「欸，好巧。」她訕訕的笑著。
完了！照這小氣鬼超愛計較的個性，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是啊！好巧，妳看我該拿妳如何是好呢？」他的手指輕捏著她的臉，笑得好溫柔。
「喂喂喂，幹嘛動手動腳的？」她用力推開他。
「是誰先動手動腳的？」他冷笑，她那一腳踩得可不輕。
「好吧！我道歉就是了。」她決定先閃過這一劫再說。
「想道歉了事？」這女人還真是會見風轉舵，跟當初的囂張氣焰完全不同。
對，她就是想息事寧人，「不然你打回來呀！」她瞪著他，這個流氓。
「我不打女人，妳欠我一次。」她是笨蛋嗎？竟然自己討打。
見鬼了，她沒事欠他什麼了？「其實我不是女人，你快打吧！」誰都可以欠，就他不行。
她緊咬唇瓣，抬起小巧的下巴，很有男子氣概的這麼說著。
「妳都這麼說了，那好吧！」他露出惡魔般的笑容。
「你真的要打女人？！」她倒抽一口氣，他就不能放過她嗎？
「妳不是。」是她自己說的，他可是很樂意配合。
「你先讓我有心理準備，我要換位置。」她用眼尾偷瞄著電梯已到三樓了。
「然後門一開就偷跑嗎？」這個蠢女人，就只有這麼點腦子？
「我不會。」她的順序才不是這樣。
「隨便妳。」他依她的要求走到裡面去，想看看她還能玩什麼把戲？「眼睛閉上，我要打了。」
他其實只是想嚇嚇她，他才不會這麼沒品打女人，可誰教她三番兩次惹怒他。
當——電梯門開了。
她見機不可失，伸手推他，不料敵人在錯愕之餘，眼捷手快的將她拉過，她尖叫一聲，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撞向他。
而莫昊汲的後腦勺再次因她而吻上鐵壁，狼狽的跌坐在地上。
嘴唇有著柔軟的觸感，他疑惑的回過神來，只見她瞪大了眼，錯愕的用著圓滾滾的大眼睛瞪著他。
親……親到了！
她的小腦袋中亂烘烘的一團，身子急忙往後退，捂著嘴，羞得滿臉通紅。
「活該！」他拍著褲子站起來，在看到電梯外的人時，不禁一怔。「爸，你怎麼來了？」
「這就是你所謂的創業？工作時和奇怪的女人搞七捻三的？」莫老爺氣得身體發抖，他聽從妻子的建議，來到兒子的公司想了解一下情況，結果令他相當失望。
「老先生，我沒有和你兒子搞七捻三！」她急忙站起來，走山電梯，耳根子仍發燙著，惡狠狠的瞪著莫昊汲，他死定了！
「你們兩個跟我回家解釋。」莫老爺調頭就走，不想在公眾場合丟了面子，也失去參觀兒子公司的興緻。
龐梓梨愈想愈氣，「把我的初吻還來，下流，死變態！」她在怒罵的同時，也踢著莫昊汲。
「喂，妳夠了喔！」他火大的一把將她抱起，讓她沒辦法再踢他。「妳這叫自作自受。」
「放我下來，我要求精神賠償，兩千元。」都是他的錯，害她鬧了笑話，還賠上初吻。
「是妳自己撲過來的，我也要求精神賠償，三千元。」看她已能開口談錢，這表示她已經冷靜了些，他才放她回地面上。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惡劣||」她咬牙切齒的怒罵。
「女人，是妳自己愛動手腳，還能臉不紅、氣不喘的說我惡劣，讓人好生佩服呀！」他反唇相稽。
「滾開！」她繞過他，算她自認倒霉行了吧？
「事情是妳鬧出來的，妳得想辦法解決。」他拉住她，「跟我回去。」她休想置身事外。
「我還要上班。」她死命的扯回被抓住的手腕，他這個臭蠻子！
「少賺的部分，我會再補貼一些給妳。」他不理會她的掙扎，拖著她走。
「救命——」她放聲大叫。
他一手捂著她的嘴，另一手抓住她不安分的雙手，「妳是要讓我扛著走？還是要自己走？」森冷的笑看著她。
「唔唔唔——」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含糊不清的說著。
「妳想自己走？」他問。她馬上點頭如搗蒜。
「如果妳再吵吵鬧鬧的，那我就不會這麼好說話了，聽懂沒？」他滿意的看她點頭應允，這才鬆開大掌，轉而牽起她的手。
她連忙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還沒喘夠氣，又被他拉著往前走，「喂，我自己有腳，你放開。」
「我怕有意外。」這女人的鬼點子多，抓牢一點比較不會有差錯。
他該不會是想乘機偷吃她的豆腐吧！她不滿的扁著嘴說：「喂，你答應我要補貼我打工的薪水，我要兩千。」
「這要看妳的表現。」他頭也不回的道，很明白對付這個女人的方法。
這個小氣鬼……龐梓梨喃喃的罵著。「喂，走慢一點啦！」她都快跟不上了。
一路上，女人不斷的咒罵著那可惡至極的男人，同時也在心中悼念著那莫名失去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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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和昊汲是什麼關係？」莫老爺戴上老花眼鏡，以著精明的眼神打量著站在前方的小姐。
「我們只見過幾次面，沒說過幾次話，我和他不熟。」龐梓梨很假的笑著。
「是嗎？」莫老爺看向兒子，「你從何時開始會和不熟的人打打鬧鬧的？」
「剛才只是一件意外。」和這個蠢女人在一起，什麼事都會變得嚴重。「何況打打鬧鬧的全是這位小姐。」莫昊汲面無表情的說著。
「喂，你說話客氣一點。」她瞪了他一眼，她可不會含著眼淚接受這不實的指控。
莫老爺皺了眉頭，這位小姐怎麼完全沒有女孩子家的樣子？
「好了，我已經替你澄清了，我可以回去了嗎？」
「你跟她沒關係就好。」莫老爺點頭，「妳可以回去了。」他是看兒子對這位小姐的態度有別於其它人，才會誤以為兩人之間有什麼古怪。
她一言不發的就要走出書房，會認識莫昊汲，她也很委屈好嗎？今天要不是踩在別人家的地盤，她早就翻臉了。
「妳先在客廳等一下。」在她要關上門前那一刻，莫昊汲叫住她。
「有何貴事？」她轉頭睨著他，她的時間也是時間好嗎？死有錢人，瞧他回到家就變了另一副冷冰冰的模樣，看了就討厭。
「妳不要薪水了？」沒來由的，他就是不想讓她這麼快離開。
「哦～～那請你快一點。」她老是被他氣得忘了拿錢，這一切都是他的錯，她關上門，到客廳里等候著。
「小姐，請用茶。」管家倒了一杯溫開水給她。
「謝謝。」她小心的按過，偷瞄著管家的神情，一臉好奇的問：「你一直在這裡工作嗎？」
「是。」
她拍拍他的肩，「辛苦了。」同是天涯窮苦人，她很能體會管家為了生活的無奈。
書房裡傳來莫老爺的咆哮聲，龐梓梨微微縮了一下，充滿疑問的看向管家，「他們是在吵架嗎？」
「老爺正在和少爺溝通。」管家面色不改的解釋。
「你好會講話喔！」她嘖嘖稱奇。
管家拿起話筒，按了通話鈕，「麻煩請夫人來書房一趟。」
「你叫夫人來做什麼？」
「讓溝通過程更順利一些。」
「哈，你很有趣耶！」勸架就勸架，用這麼多字形容不累嗎？還是有錢人家都愛玩這一套？
書房的門被推開，龐梓梨和管家同時看向房門口。
只見莫昊汲凜著臉，快速走出書房。
龐梓梨看他忘了她的存在，連忙喚道：「喂，我還沒拿到錢！」急忙追上。
他看了她一眼，將她拉了就走。
「你走慢一點啦！」她匆匆回頭看向管家，「謝謝你的招待，再見。」揮手道別。
「慢走。」管家點頭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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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可以放開了嗎？」龐梓梨跟著莫昊汲走出莫宅，她看在他心情不佳的份上，語氣變得稍緩，不過若他這麼愛抓著她的手腕，改天她買個茄子送他，讓他抓個夠好了。
莫昊汲鬆開對她的箝制，仍是不發一語。
「喂，你怎麼了？」龐梓梨小跑步的跟上。
「我被我爸趕出家門了。」他勾起嘴角，卻是沒有笑意。
嚇！事情這麼嚴重喔！她小心的觀察著他的神色，「你……還好吧？」雖然他是個小氣鬼加討厭鬼，但被趕出家門，感覺好凄慘。
他轉過頭，直瞅著她，這蠢女人該不會是在同情他吧？
「我……有問題嗎？」他一直盯著她看，讓她怪不自在的。
「沒事。」
「好啦～～你們的家務事我這個外人是沒辦法幫忙的，祝你幸福就是了，那個……」她乾乾的笑著，臉上有著師爺巴結貪官的嘴臉。
「要錢？」
「欸——」他把話說得這麼明白，害她有點難為情。
「先去妳家吧！」他說得理所當然，「我現在身無分文，借我打個電話回家，請人送錢過來。」。
「知道了。」可憐她拿個錢也要一波三折，有點不情願的瞅著他，「電話費你要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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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昊汲對著電話里的人報上一串地址，又交代了幾句，才掛上電話。
「錢到手了嗎？」龐梓梨緊張的問。
「我人就在這裡，妳還怕我跑了不成？」莫昊汲懶懶的開口。
可說實話，她比較希望的是錢在這裡，而不是人。
「胖子梨，我還沒有吃飯，妳去煮點東西來吃。」他用腳踢著對面的女人。
太過分了，一來就只會支使她。「我不會煮飯，這裡也沒有食物。」她語帶遺憾的嘲諷他。
「妳去買。」他霸道的少爺個性展露無遺。
「你自己去。」她又不是人丑、命賤，還得伺候這位大少爺。
「那妳先借我錢。」看出她的敷衍態度，莫昊汲覺得這個女人根本完全不把他放在眼底。
「我有牛奶，你自己去泡。」她指著廚房。
「不是沒有熱水？」
「用一般的開水泡就好了，你邊攪邊喝。」她很應付的說著。
「我不要。」這女人到底是懂不懂何謂待客之道？
「不要就算了。」她也省得麻煩，「喂，你被趕出家門，那以後是要住在哪？你要不要先打電話給朋友啊？」她一臉的憂心忡忡，深怕他就此賴著不走。
電視上都這樣演的——趕出家門后，敗家子的卡全部被停用，賬戶也被鎖住，只能靠溺愛兒子的貴夫人接濟，但遠水救不了近火，她得先把這團惡火給趕出去。
莫昊汲瞄了她一眼，完全不認為她是為他的去處擔心，他本來是想搬到之前投資的大廈里，但看她急於擺脫他的模樣，忍不住改變初哀。「我被趕出家門，妳難道都不用負責？」他決定留下來長期折磨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
「那是你們的家務事。」她推得一乾二淨。
「發生這種事，我也感到很遺憾。」說得很官腔。
「我沒地方去了，不如就住妳這裡吧！」他站起來，開了窗戶，審視一下附近的環境，嗯～～還算可以。
龐梓梨的臉色大變，「不行！我這裡沒有地方睡。」她的腦中已想出八百種拒絕的理由了。
「妳還有一間客房。」他上次來就看到了。
「那是倉庫，而且裡面也沒有多餘的床鋪；更何況孤男寡女的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傳出去多難聽。」她笑得很抱歉的站起來，「我想明天我再去公司拿那兩千元。」
抓住他的手臂，「我現在要整理屋子，你回去吧！都這麼大了，不要跟你父親嘔氣了。」她用儘力氣將他拖到門口，吃力的打開門。
莫昊汲連忙將腳卡在門口，黑眸直瞪著她道：「妳想趕我走？」
「不夠明顯嗎？」她咬著牙說著。
「妳要錢，我可以給妳。」
「投資風險好像有點高！」她也不是省油的燈，才不會被他的三言兩語給唬弄。
「我住在這裡的話，一個月給妳五萬元租金，而妳只需要負責我的三餐和住宿。」他開出優渥的條件。
「你有錢付嗎？」真是個敗家子，都被趕出家門了耶！還這麼大方。
「妳忘了我還有一間公司嗎？」他好聲好氣的提醒。
她看著他，頓了幾秒后，「莫少爺，請進、請進，我們進來談。」她眉開眼笑的將他拉進屋內。
莫昊汲冷笑一下，這個現實的女人。
「來來來，你隨便坐。」她一副笑臉迎人的模樣，「你等我一下。」拿著柜子上的計算器，答答答的按著。
「我數到三，不要就當我從沒提過，我走就是了。」他看著她的眼神中露出異樣的光采，知道她非常的心動。
答答答答答答……她飛快的計算著實際盈餘。
「一——二——」他開始倒數計時。
「成交。」她放下計算器，雙手握住他的大掌，「口作愉快。」
「妳不是沒有客房嗎？」他挑眉，故意拿她的話堵回去。
「還不是因為沒人住，才會變成倉庫的，我整理一下就有了啦|
「沒有床鋪。」他冷冷的指出。
「我溫暖的大床可以給你，就怕你躺得不習慣。」這種芝麻小事，休想擋她的財路。
「妳不是不會煮飯？」他很懷疑這一點，照她這節儉的個性，凡事都會自己動手才對。
「少爺可別被我的手藝給嚇著喔！」她很三八的拍了一下他的肩，然後又小小聲的說：「大家都說我夠資格嫁人了。」
「弧男寡女的，要是落人口實……」他一臉的猶豫，就是不想輕易放過她。
「不不不，你是大哥，我是小妹，怎麼會落人口實呢！是吧？大哥。」她笑得諂媚。
「誰是妳大哥？」他睨著她，發覺她還真厚顏無恥。
「好吧！」她低著頭，「我上次不是說我是男人嗎？其實是真的。」她知道他是在惡意刁難，但為了錢，她忍耐點就是了。
莫昊汲忍著笑，努力不讓臉上的表情破功，為了賺錢，她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好吧！」
他很勉強的點頭。「我餓了。」
「臣告退……不……我的意思是說，我馬上去準備。」她笑著，得到皇上的同意后，開心的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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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梨，有人按門鈴了。」他大少爺坐在木質地板上，慵懶的靠著牆，翻著閑書，悠閑的指使著人。
「來了、來了！」她從客房跑出來打開門，氣喘吁吁的對著陌生婦人問道：「請問有什麼事？」
「我找昊汲，我是他母親，請問妳是？」莫夫人面帶笑容的問。
「哦——妳快請進。」溺愛兒子的貴夫人出現了，她的錢有著落了。「我是他朋友。」
她帶著莫夫人進到屋內，同時對著裡面的人扯著喉嚨喊著，「莫昊汲，你媽來了。」
莫夫人有些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的小姐，她看起來似乎和兒子之前認識的女人有些不大一樣。
「媽，妳怎麼來了？」莫昊汲有些訝異，母親的出現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龐梓梨抬著小木桌，將它立起；又跑到廚房倒了兩杯水，放在小木桌上，「夫人，妳先請喝茶。」然後打開柜子，拿出貴客專用的軟墊，「請坐。」
「謝謝。」莫夫人感到很新鮮，跪坐在椅墊上。
「我還有事，就先不招待了。」她還得繼續將東西清出來。
「昊汲，怎麼可以都讓小姐在忙？」莫夫人看著自個兒的兒子坐著不動，眼底有著責怪的神采。
「她現在是在打工。」他笑著說。
「別欺負人家小姐。」莫夫人勸道。
「別擔心這麼多了，我待會兒會去幫忙的。」看那女人忙得滿臉通紅的，還真拚命。
莫夫人一臉新奇的研究著面前的小桌子，這玩意兒還挺方便的。
「是管家跟妳說我在這裡的？」
「你打電話回來時，我人正好在旁邊。」莫夫人拿起馬克杯，仔細觀察，發現是超商贈品，還挺漂亮的，她放下杯子，「都來不及和你說上話，你就匆匆忙忙的離開，完全把我忘了。」有些埋怨。
「我本來想等安頓好后，再請妳過來坐。」
莫夫人伸手拿起兒子的杯子，定睛一瞧，也是贈品杯，「你爸就是固執，你為人子的就多體諒他、順著他一點嘛！」她的語氣一轉，「不過你搬出去也好，看能不能讓那個老頭子改改個性。」
「媽是同意了？」他以為她會要他回家。
「當然同意。」總比每天聽老頭子在那裡亂髮脾氣，嚇跑來打掃的員工好，「不過你要搬去哪裡住呀？」莫夫人又被電視前的筆筒給吸引目光，她伸手拿下，發現是用吸管做的。
「我自己有置產。」不過他打算過一陣子再搬過去。
「你知道怎麼處理就好了。」莫夫人看著兒子，她對他的行事向來放心。「你今天要住哪？這麼匆忙，還是先去飯店投宿好了。」
「這裡挺舒服的。」他揚起嘴角。
「這裡是剛才開門那位小姐的住處吧？」莫夫人放回筆筒，覺得這位小姐的手真巧。
「對，這邊有空房間，我暫時就先住在這裡。」
「年輕小姐跟你一位大男人住一起，這樣妥當嗎？小姐會不方便吧？」莫夫人皺起細眉。
「妳可以直接問她，先等我一下。」他站起身，走到客房門外，「胖子梨，過來一下。」
「什麼事？」龐梓梨將箱子放下，走出房外，只見她額頭冒著熱汗，手不停的搧著。
「我媽有事問妳。」他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夫人，您有什麼問題？」龐梓梨的語氣恭敬、態度正經。
「妳一個年輕女孩跟我兒子住一塊，會不會……」莫夫人語焉不詳，這要她怎麼問得出口？
「會不會……」龐梓梨看著莫夫人難為情的樣子，哦了一聲，明白了她的問題，立刻充滿浩然正氣的說：「夫人，請您放心，我不會對令公子怎樣的。」她嚴正的聲明。
「那他住在妳這裡，不會打擾到妳的生活嗎？」
「請夫人千萬不要這麼見外，完全沒有影響！您儘管放心，我一定會竭盡所能的熱情款待令公子。」都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她的淘金計劃是絕對容不得任何人的阻撓。
「那就麻煩妳了。」這位小姐還真是熱心。「妳要不要喝杯水，休息一下？」
「我自己來就好了。」龐梓梨走到廚房喝水、喘息，她沒想到貴夫人還挺親和的，跟那個老先生的路線完全不一樣。
「這位小姐很喜歡你嗎？」莫夫人對兒子的條件很有信心，她心想，該不會是這個小姐喜歡上她的兒子，才會這般討好吧？
「應該不是。」她是喜歡上他的錢。
「可惜你和小如分手了。」莫夫人有些遺憾的說，當兒子和她說這個消息時，她還感到失落了一陣子。
「媽媽喜歡她？」他試探著問。
「和她還挺有話聊的。」小如說話貼心又溫柔，很有耐心的陪她聊天，她是滿欣賞的。
「如果妳喜歡，我再去找這種和妳有話聊的對象。」他認真的說道。
「那也要你喜歡才行。」選媳婦當然還是得以兒子的眼光為主，「好了，我得回去了。」
「不多坐一會兒？」他看得出母親對這裡的一切感到十分新鮮、好奇，也想留下來聊天。
「不了，你快去幫小姐的忙；對了，你的行李晚一點會送到，記得偶爾回來家裡坐坐。」她站起來，走到客房門口，「小姐，我要回去了。」
「哦～～」龐梓梨連忙擦著手，「要走啦？」
「昊汲他就先麻煩妳了。」莫夫人輕輕的拍著她的手。
「不用這麼客氣，請您放心，我一定會將您的兒子養得白白胖胖的。」龐梓梨拍胸脯保證。
「那就好。」莫夫人走到門外，瞄到鞋櫃是用泡棉軟墊拼湊成的，這邊稀奇古怪的東西還真多。
「這是別人不要的，我拿回來組成鞋櫃。」她解釋著。
「真特別。」莫夫人看了好一會兒，才不好意思的對著龐梓梨及兒子笑道：「那我走了，再見。」
在莫夫人離開后，龐梓梨回到屋裡，繼續未完成的清掃工作。
莫昊汲走近正跪在地上賣力擦拭地板的龐梓梨身旁，看著她紅通通的面頰，他竟然有些失神。
「喂，你站在這裡做什麼？監工嗎？」她用力扭干抹布。
「哪裡需要幫忙？」
「你要幫我？」她抬起頭望著他，忽然覺得在他身後竟然有著聖潔的光芒在閃耀。
「對。」
「不收錢？」她才不相信自己的好運，這個小氣鬼少爺會願意幫忙她？
「不是每個人都像妳。」他蹲下來捏著她的臉，嗯～～觸感還是一樣軟綿綿的，這女人就只有這臉的感覺最像女人了。
君子動口不動手，她只能用眼神警告他的無禮，「那你幫我把那個柜子移到外面去。」挑了一個最費力的工作給他。
看他還真的捲起袖子準備搬柜子，她有些不敢相信，走到他面前，直盯著他的面孔看，想看出個端倪。
「女人，妳在幹嘛？」他皺著眉頭看她，很少有女人敢在他面前光明正大的打量他。
「小氣鬼。」她正經的說。
「扣兩千元。」這女人是吃錯藥了不成？擺明在跟錢過不去。
「我是開玩笑的，你不要這樣啦～～」她乾笑著，心裡的疑惑愈來愈深，明明是同一人沒錯啊……可他怎麼忽然變好了？
疑惑的視線與他對上，她心虛且緩慢的移開目光，算了，他變怎樣都不干她的事，只要確定她的錢能到手就好了，龐梓梨點點頭，很堅定的這麼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