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怨婦製造機

那是我們第一次吵架，麥晨跟他的黨羽們的陣勢，跟當時紅的F4沒什麼差別。可惜我很討厭那部電視劇，因為儘管編劇費盡心思，仍然沒有掩蓋住她一顆拜金的心。我不是杉菜也不要當什麼灰姑娘，家裡每月給我的錢錢足夠在生活學習之餘再多買幾樣喜歡的東西。人只有在富裕的時候才有資格說不需要。

麥晨以為這樣可以給我足夠的打擊，他非常想看到我會對此做出如何的反應，可惜他失望的現我依然我行我素的學習、娛樂，就像從未遇到過他。

隊伍在提拉米蘇的張羅下終於組織起來了，拉斐爾悄悄的對我說：「這姑娘對你有意思吧。」

我沒有說話，沉默是表示承認最好的方式。

拉斐爾：「不錯啊，我沒在的幾天你就找上姑娘了，小子度挺快嘛。」

我送拉斐爾一串無可奈何的省略號。

果然拉斐爾副本經驗有了長足的進步，他已經懂得了如何找到自己的位置，時不時還有閑暇的時間跟別人聊天。這點我能看出來的，因為如果不是在聊天，無事可做的時候他會不停的蹦來蹦去，這是一種典型的網路狂躁症的表現，我這樣給拉斐爾定義，這次的深造，讓他更像一個網路人了。

副本完成的非常順利，提拉米蘇卻不像往常那樣抓住我說東說西，而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拉斐爾跟他面對面的站在一起。我雖然心生好奇，卻也不想多問，爐石回到荊棘谷繼續做任務，直到拉斐爾撂下一句令我撅倒的話。

「湮滅，我幫你在公會論壇上了一張照片！」

「？？」

「提拉米蘇妹妹啊剛才問我認不認識你，還旁敲側擊的要了解你的情況。我直接跟她說咱倆很熟，她要我張照片給他。」

「你有我地照片？」我問出這句話也有點後悔。這是多白痴地問題嘛。

「當然沒有了。不過你放心我已經給你在網上找了一張帥哥靚照放上去了。」

「……」

「你放心好了。我怕這個提拉米蘇妹妹人肉你。哈哈所以不能放你真人照片。」

「……」

「你別省略號了。我幫你做了一件好事。其實因為我剛開始跟他吹你很帥。萬一你長地差強人意。我豈不是很沒面子。所以我就自作主張……」

後面的話我沒有看到，因為已經切換到論壇裡面去看拉斐爾給我設定的人物形象了。令人抓狂的是照片上的人做了一個不倫不類的造型，poss擺的極其惡俗，這哪裡像個腦子正常的人類。

回到游以後，我現提拉米蘇已經說了好幾句話：

「湮滅哥哥我看到你的照片嘍！好帥啊！！」

「照片上的你一點都不像遊戲中的你哦！」

「什麼時候上uT說句話，我也能聽聽你的聲音。」

「湮滅哥哥你多大啊，看起來你跟我差不多呢，我也上大學了。」

我無語了，沒有給提拉米蘇再說話的機會，選擇直接下線。一方面我實在討厭提拉米蘇這樣濃情密語的談話，畢竟我的性取向沒有問題。但更主要的是我現祁亮還沒有走，已經是半夜十二點了，不管他是什麼身份，先他是個男人，這點我還沒有忘記。

「祁老師，您在做什麼？」我假意去冰箱拿了一罐可樂，瞧見祁亮正坐在餐桌上奮力寫著什麼。

祁亮頭也不抬的說：「馬上就好，稍等！」

我是個沒什麼好奇心的人，也懶得管他寫什麼，轉身做到沙上打開電視。

「寫好了。荃荃，這是我給你整理的材料。

「哦！」我沒去看他，只是漫不經心的換著頻道。

祁亮站起身來幾乎哈著腰走到我的跟前，「這裡是上海幾個補習的學校的信息還有所有高考的教科書，我都整理好了。」

「做什麼？」我瞥了一眼，明知故問。

「當然是要你重新考大學了。」

「不去！」

「李荃荃，我知道你還無法抹去陰影，可是你必須面對現實！」

「什麼陰影，什麼現實？」我沉下臉來，用雙眸瞪著祁亮。「我拜託你不要自己以為是，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

「荃荃……」

「荃荃？那不是你能叫得名字吧！」我知道這樣說很沒教養，可惜脫口而出的話沒辦法收回。

「好吧，」祁亮咽了口唾沫，顯然是在壓抑什麼，「李荃荃同學，你難道要一輩子這樣下去？」

「您是老師，我知道，可我更知道您現在已經不是我的老師了！」我站起身來，冷冷的瞧著祁亮。「我的人生不是你負責的內容。」

「你是我的學生，過去是，現在是，永遠都是！」祁亮雙眸充滿血絲，聲音強硬且顫抖起來，那目光似乎要噴出火來。

我別開眼睛，我討厭這樣的感覺。那火熱的目光像是灼痛了我的心臟。

「就算上大學又怎麼樣？然後畢業了，找個有錢的人嫁了，再生孩子、給別人打工，然後再一點點老去，然後就成了老年痴獃狀等死！這跟現在就死了有什麼區別，您覺得這樣的遊戲很好玩嗎？」

「這不是遊戲，沒錯，你說的流程都對，可你並沒有加入感情。結婚是喜悅的，新生命誕生是喜悅的，擁有自己的事業是喜悅的，與相愛的人白偕老是喜悅的。」

「好文采，」我點點頭，翹起眉毛，「您這樣的高級知識分子應該知道現在已經凌晨十二點多了，難道您不覺得應該離開了嗎？」

祁亮楞住了，快看了一下手錶，臉上出現幾分尷尬之色，呆了幾秒鐘后悻悻的說：「材料放在這，我先走了。」

直到祁亮將大門關上我才軟綿綿的跌落在沙上，我討厭祁亮！因為他不斷地在我耳邊提起我不願提起的事情。我無法不承認，其實自己是個多麼懦弱並且習慣於躲避困難的人。其實我知道丟掉麥晨送我的手錶是做錯了，我甚至不會在他的面前表現一點點歉意，因為我想不承認至少還有點面子，承認了就連尊嚴也沒有了。

麥晨是知道我的，當他和王婭在一起僅僅一周后就粗暴的來尋我的晦氣。

「你就這麼高傲！」麥晨氣急敗壞的凝視著我，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我不去看他，我討厭太過強烈的光線。

「我想不通，你為什麼不承認是自己的錯誤呢，那是兩萬塊錢的表，不是兩塊錢的！」麥晨靠近一步，那火熱的氣息已經噴吐在我的臉上。

我故作鎮靜高昂著頭：「兩萬塊和兩塊有什麼區別？你在意的是錢嗎？你……」

那個時侯的我已經無法再說下去了，因為麥晨溫滑的唇已經蓋在了我的嘴上，他用力的吮吸著，舌頭不顧一切的衝進我的口中探尋他的伴侶，依附她、撫摸她、引誘她。

這是我的初吻，我從沒想過會這樣突然、熱烈，當時腦子很清晰，甚至還在想宿舍老大曾經坐在窗台上無病呻吟的嚮往著她的初吻。想到她我有點想笑，可惜嘴卻被佔用著。麥晨似乎察覺了我的異動，以為那是羞澀的抵抗，他用雙臂緊緊環住我的身體，將唇更深的埋了下去。

大約有一兩分鐘的樣子，麥晨終於將他的嘴唇拿開了，我急切的用手背抹去唇邊的液體。

「你技術好純熟的嘛！」我不想顯得太羞澀，讓他嘲笑我的單純。

「你有錯的時候嗎？你有不行的時候嗎？你幹嗎總是要高高在上，難道凌駕於我之上你就舒服了？」麥晨的唇因為揉搓的關係，變得很紅。這讓我聯想到自己的唇應該也是很紅。

「沒有。」我轉過身去，不看麥晨，我說過我討厭太刺眼的光，「事出並非我的本意，你又何必一定要追究呢。」

「那麼。」麥晨走到我的面前，「我跟別的女孩子在一起你也無所謂嗎？」

「麥晨！」我猛然抬起頭來看著他，「我不想陷得太深，在你玩夠了之前我必須已經玩夠了！我輩子最看不起的就是怨婦，可你偏偏就是個怨婦製造機。跟你在一起先要學會的是如何收放自如，抱歉讓你沒有成就感了，我是不可能被你製造成怨婦的。」說到最後我幾乎是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