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Missing

經過卡本牛的諄諄教導，拉斐爾終於決定深入了解一下所有的職業，然後再考慮如何進入RL修鍊的道路。我終於能輕鬆下來任務升級了，這樣比起來，沒有拉斐爾不知厭倦的哀嚎洞**，升級還是非常輕鬆的。只不過還是能常常受到他的騷擾，我會像一個木樁子定在那裡任由拉斐爾用各種小號來回試驗。

拉斐爾小號一法師火球術

拉斐爾小號二戰士英勇打擊

拉斐爾小號三術士暗影箭

拉斐爾小號四薩滿閃電箭

拉斐爾……

為什麼會心甘情願的讓拉斐爾拿自己當靶子呢，看著拉斐爾忙進忙出的，我頗悠閑的想著這個問題。不管多少級不管在做什麼，或許我只是希望有事做。只是希望安靜的生活，像一個普通平凡的人一樣安靜的生活。

最終結束拉斐爾搞笑試煉的還是卡本牛，他實在看不下去我被拉斐爾當靶子打，於是建議他去玩玩私服。

「sF？那是什麼?沙？」

「#￥%」

「……靠，被和諧了，我是說sF就是私服。」

「哦。我聽說過。」

「有些sF可以建立滿級人物。像現在這樣練小號。永遠無法掌握其他職業地技能。」

「哦！」

「對。還有就是不同職業地不同天賦也要有所了解。最好結合各副本攻略一起研究。」

我感到卡本牛不打算讓拉斐爾回來了。

拉斐爾沉默了一會兒說：

「可網上沒有哀嚎洞**的攻略啊！」

「……」

「……」

「……」

工會在線的都打出同樣的省略號……

卡本牛最終還是來耐住性子說了一句更經典得話：「攻略都是人寫的，將來你也可以自己去寫啊。」

「對哦！」

說完這兩個字系統提示拉斐爾下線了，從這天起拉斐爾就一直沒有上線，直到很久很久以後。

沒有了拉斐爾，我覺得少了點什麼，但做任務升級的度倒是快了很多。卡本牛沒事兒的時候會召集大家一起刷下小副本，我的級別不夠，總是去不成。

時間過得很快，戰士練級雖然痛苦卻也十分充實，我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去郵箱拿在拍賣行賺到的錢，這讓我心裡感到一絲安慰。安慰從何而來，我也說不清楚。

我將湮滅停在碎木崗哨，然後拉開窗帘看向外面，沒覺天已經亮了。在遊戲中生活，再回神時彷彿已隔多日。

手機還是關著的，我順手按了開機，沒一會兒它就開始不停地響起來。

是祁亮，我們這富有愛心的過去式班主任，短短的兩天里。他已經給我了十四條簡訊，打了三十多次電話。

「至少你能給我打個電話吧，讓我知道你是不是本人？」

「怎麼沒有回答，再不回答我就給你打電話了。」

「我真的會打的李荃荃同學！」

「再過五分鐘，你不給我消息我就打電話了！」

「五分鐘到了，你考慮的怎麼樣？」

「那我打電話了，不是我食言，是你不理我的！」

「你竟然關機了！你說好不關機的！」

「李荃荃同學，你必須好好聽我說，雖然你離開了學校，我仍然有這個義務負責你的安全。」

后省一系列啰嗦的廢話，我懶洋洋的靠在床上看著祁亮辛苦的簡訊覺得好笑。在學校的時候他為了我跟麥晨的事情，曾提醒我一定要以學習為重。

祁亮是個從農村考學來上海的人，後來研究生畢業以後就留校當了老師。據可靠的小道消息，他大學時期相當優秀，在班裡一直名列前茅。為了學習這孩子沒有女朋友，直到研究生快畢業的時候才交了第一個女朋友。他這個女朋友我也認識，是我的學姐，大四畢業班的女生的楊清靈。據說兩人是給同一個導師做研究才慢慢好上的。

留校的研究生身份都非常尷尬，他們因為優秀被學校留了下來，可實際情況卻絕對不如當年上學那般風光。因為學校里幾乎所有的老師都是高學歷或者其他名校甚至國外深造歸來的，而留校的研究生通常都極沒有地位。他們做不了授課老師，一般就是帶帶實驗再不然只能做個單純的班主任，負責管理班級同學的生活問題。這樣的老師要麼放任學生自己出去搞點賺錢的營生，要麼就自甘墮落最後成了街道居委會的老大媽。

而祁亮就是後者的典型代表，一個很有前途的優秀學生就這樣淪落成街道居委會老大爺，可是他們說這就是他的目標。因為他家裡窮，家裡再不會有多一分錢給他上學，反而還需要他賺錢養家。當年學習刻苦也是為了領取獎學金，而現在一份旱澇保收的工作，已經讓他十分滿意了。

祁亮還是有頭腦的，他知道已經過了將近三個月的時間，我不會再有輕生的念頭。這樣我就失去了有利的條件，而他還牢牢地掌握著我的把柄。

簡訊最後一條他這樣警告我：「李荃荃同學，我絕對不是要威脅你。如果你再不跟我聯繫，我無法向你的父母繼續說謊！我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

靠，算你贏了。我狠狠的接通了祁亮的電話。

「喂！」對方傳來低沉而又急促不安的聲音。

我沒說話，因為我想了各種打招呼的方式都現不合時宜，所以只能選擇沉默。

「李荃荃同學嗎？」聲音沙啞，顯得有些憔悴。

沉默五秒鐘，我終於很輕微的「恩」了一聲。

電話那段長長吁了口氣，他顯然在剋制自己的情緒。

「李荃荃同學，你知道這兩天我都做過什麼嗎，再晚五分鐘我就會給你母親去電話了。」

我仍然沉默，可電話那端的他顯然已經無法繼續矜持，情緒像火山爆一般噴涌了出來。「我知道我多餘，我知道我傻，我也知道你們都叫我祁大爺。可是我就是無法不去關心我的學生。對，你會說你已經不是我的學生了，干我什麼事。可你知道嗎，你是在我的班裡出的事，你是在我眼皮底下被毀的，我作為一個班主任卻無可奈何，一點辦法都沒有。」說到這裡，我隱約聽到一絲絲啜泣的聲音。

電話那段沉默了，而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於是仍然緘口不言。

「學校因為你做了很多改革。」他沉默片刻調整情緒繼續說：「校長說是為了避免同樣的情況再次生。對於學校而言，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一個可以被輕易抹去的污點。可是對於你自己來說，這件事會影響你的終生。你還多年輕，你的路應該比別的同學好很多。如果順利畢業你會有機會出國深造。可現在呢？這件事荒廢了你三年甚至更多的青春，難道你不後悔嗎。」

「哼，我後悔什麼？離開這所破學校，是我最大的幸運。」我躺在床上虛無縹緲的笑著。

「我先在最關心的不是你是不是荒廢了這三年，而是你要繼續荒廢多久？李荃荃同學，現在我幫著你瞞住家裡人，是不希望你的父母給你太大的壓力，也不希望他們為了你的學習耽誤工作。但是我想你應該要為自己負責，你應該要繼續……」

「好了祁亮。」也許前面一段話勾起了我對他的同情，可後面這段話足夠讓我又開始討厭他了。「我給你打了電話，約定也完成了。其餘的我覺得您沒必要管我了吧！」

「李荃荃同學你應該正視這件事，而不是自甘墮落啊！」

「我沒自甘墮落，你沒看見我你怎麼知道我自甘墮落，就算我爸媽知道又有什麼關係，我也成年了，我有權利負責自己的一切了吧。好了，沒事我要掛了！」

「就算麥晨的事你也不想知道了嗎？」

麥晨？這個名字像一道從天而降的閃電，電的我渾身麻酥酥的，電的我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

「我想跟你見一面，我可以告訴你麥晨的消息。」

「哼，交換？祁亮我想你弄錯了，麥晨的事我一點都不關心，而你我更加不想見！就這樣吧，你耽誤我太多時間了。」

說完我狠狠的把電話掛了，轉身看向電腦，系統因為長時間離開已經退出登6了。

晦氣！我沒來由的一股火，將電話摔在床上，又躺了回去。

那天或許應該牢記，因為他成了一個里程碑，彷彿在一瞬間所有的人都離我而去。因為我再上線的時候現玩轉魔獸工會解散了，而好友表中僅存的兩個人全都顯示灰字。

我又破產了？呵呵，為什麼要說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