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認真工作時的男人真帥,絕對吸引目光,處事果斷迅速,絕不拖泥帶水,那張如雕刻般的嚴肅俊顏,甚至帶有一種讓女人喘不過氣的極致性感,而這個男人,救了她、吻了她,還要娶她。
小臉一熱,阮依儂端起玻璃桌上的茶啜飲,掩飾自己忽然浮動的情緒。
正背對著她,一排西裝筆挺的下屬站在寬大的辦公桌前,將雷馭風不時掃過來的銳利視線遮擋住。
此時的總裁辦公室不到一小時已經來過三批人,全是高級主管和幹部,他們彙報工作進度時,有戰戰兢兢來挨罵,未了都會偷偷地打量一下她這個坐在沙發上翻雜誌的閑雜人等。
不幸觸動天雷的柯秘書也帶著公文進來請示,不過卻一眼都不敢朝她瞟去。
阮依儂默默地觀察,發現雷馭風其實並不是個說一不二、聽不進別人話的上司,他很嚴厲也很盡職,對每個企劃案都瞭然於心,做得好的下屬,他會褒獎,做得不好的,還沒等他沒發火,對方就已然魂飛魄散了。
打發走最後一批下屬,雷馭風看了眼乖乖坐在沙發上看雜誌的小女人,再抬起手腕看了下手錶,發現都快到午餐時間了。
「餓了嗎?」他站起來,朝阮依儂定去,「出去吃,還是叫餐廳送來?」
「我都可以。」阮依儂嚇了一跳,趕緊將手裡的雜誌闔上。
他也坐到沙發上,盯著她手裡的英文雜誌,突然問:「你大學念什麼科系?」
「法語……」她停頓了一下,輕聲道:「但沒畢業。」
「念到大幾?」
「大三。」
「想繼續念嗎?」她沒開口,惑然地看著他,聽他又問了一遍,才緩緩地搖了搖頭。
她不能再對任何自己無法自主的事情抱有希冀,也不能再麻煩他了。
「喜歡法國嗎?」雷馭風也沒問她為什麼不想繼續念書,又轉了個話題。
「嗯。」她點下頭。
「那麼去法國結婚,沒問題吧?」她又搖頭。
「你的話很少。」他垂眸笑了笑,「是不喜歡說話,還是不喜歡對我說話?」
「我、我不太會……說話。」她靦腆又緊張地說。
「哦?我還以為我是特別的。」他狀似隨意地說。
阮依儂咬著唇辦,不知道是該說是,還是不是。
「雖然我喜歡安靜點的女人,不過我不喜歡小啞巴。」他用長指磨蹭著下巴,薄唇輕揚。
「特別是在床上的時候。」
「咳咳……」阮依儂猛然被茶水嗆住,不住咳嗽。
「怎麼這麼不小心?」壞心的男人伸手拍著她的背,感覺手下的身體一僵。
「還沒習慣?」他嘀咕一聲,拿起手機,打去一家常去的西餐廳訂了兩人份的午餐,然後大掌拍了拍包裹在西褲下有力結實的長腿,沙啞地喚著:「過來。」阮依儂恬靜的小臉浮現一抹紅暈,整個人瑟縮一下,她當然知道這男人想做什麼!
要求每天都跟她見面,有時候是挑選婚紗款式,有時候是聊聊雙胞胎的情況,但最多做的就是親熱!
他喜歡親吻她,吻得她喘不過氣來,他還喜歡把手伸進衣物里撫摸她的身子,昨天甚至半哄半騙地把她脫光了,以手、以唇膜拜和吻遍了她全身上下,嚇得她整個人僵硬如同石化般,他說是想讓她快點習慣自己。
不過即使他對她再渴望,也沒越過最後的底線。他在她耳邊低喃,說要把她留在結婚那天再吃掉。
所以結婚是以最快速度完成的,先是註冊結婚接著又遠赴法國巴黎一處十七世紀的古堡內舉行了聲勢浩大、浪漫奢華的婚禮。雷馭風似乎想讓每個人都見證他的幸福,一千多名賓客從世界各地應邀乘專機住進巴黎五星級旅館,準備參加盛大的婚宴。
阮依儂注意到那長長的來賓名單里,有他的朋友、同事、合作夥伴,甚至還有他在各個國家領養的孤兒,唯獨沒有他的家人,她納悶地猜測,他會不會跟自己一樣親人都已經過世了?
她只有兩個親人,今天全在這兒,墨小姐雖然因放沒親自到場祝賀,卻託人送來了一份真情實意的禮物,之前雷馭風曾問她還有誰需要寄請柬的,她想了想,報出阿Ken和羅傑的名字,但他們沒有到場的事實也早在她意料之中,因為雷馭風不會請他們。
婚禮當日,現場更是熱鬧浪漫,大約有一百名保全人員在古堡外走動巡邏,拒絕一切可疑份子的接近,謝絕任何新聞媒體的採訪。
古堡的內部以金色和白色為主,盡顯高貴典雅,古老的大堂金碧輝煌,搭著布滿紫色、白色和粉紅色玫瑰的花架下是主禮的舞台,台邊擺放有八座豎琴,奏著美妙的樂曲。
當那輛專程到巴黎市中心一家五星級酒店去接新娘於的香檳金色勞斯萊斯花車一出現在大堂門口時,賓客們全體起立,熱烈地鼓著掌,毫下掩飾自己驚嘆眼前東方新娘不可思議的美麗與高貴。
秀髮被盤成復古髮式,全身配戴著價值過億的鑽飾,披著一款以古董蕾絲綴上無數璀璨水晶的宮廷式婚紗的阮依儂,在愷臣和另一名紅頭髮的外國小女孩帶領下,一步步地向著主禮台走去,盡頭左側,一身優雅的白色禮服,全身散發著尊貴與不凡氣勢的高大英俊的新郎,正靜侯她的到來。
阮依儂緊張地向他走去,當看到那張刀斧般雕刻的俊容上,黝黑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凝視著自己時,她慌張地低下了頭。
儀式在牧師的主持下開始進行,他們相互給對方戴上由雷馭風親自挑選的、同一款式_的結婚戒指。
宣誓時,當牧師問兩人是否願意結為夫婦時,雷馭風沒有並點遲疑地大聲回答道:「我願意!」不等阮依儂回答,他就上前一步,張開雙臂將她用力地摟進懷中,給了她一個火熱到不行的法式深吻,吻得她的腳趾頭都快要蜷起來了,以至於根本沒來得及對目瞪口呆的牧師說自己究竟願不願意嫁給他。
台下賓客立即拍掌大聲歡呼,雷馭風給人的感覺一向是自我獨,何曾見過他為一個女人這般花費心思,僅是瞧見他看自己那美麗絕倫的新婚妻子,那眼神就夠火辣了!
儀式結束后,在古堡里的草坪上舉行了酒會,天氣很好,空中飄動著氣氛十足的彩色氣球,燦爛的陽光灑在綠油油的草地上,給這個浪漫無比的好日子更增添了幾分喜氣。
愷臣推著坐在輪椅里的愷睿,正興緻勃勃地跟一大群各種膚色的孩子們玩在一起,也不管聽不聽得懂彼此的語言。
「恭喜兩位。」號稱從不浪費一點時間的靳亟,破天荒地答應做雷馭風的伴郎,還跑去美國接了老管家和兩個孩子過來,他正越過人群,端著香檳向一對新人敬酒。
「謝謝。」雷馭風接著嬌妻與他碰杯,阮依儂的目光從眺望愷臣愷睿身上收匾,拘謹又客氣地對他微笑。
傳統的白紗被換下了,她身著一襲大紅色禮服,烏黑的秀髮被造型師高高挽起,露出大片白滑玉背。
一隻男性大掌像是被膠水黏在那裡了一樣,怎麼也甩不開,有時候她還會感覺到他帶著情慾的粗指在上面輕輕摩挲著,有如芒刺在背,羞得臉都紅了。
踮起腳尖,她小聲地在冒馭風耳邊道;「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要不要我陪你?」他體貼入微地問。
「不用了。我馬上回來。」她趕緊搖頭,拎起長長的裙擺,腳步輕盈地走遠,身後馬上跟上三個金髮碧眼的伴娘。
「阮小姐是個好女孩。」靳亟目送佳人的背影,讚嘆不已。
「你也這樣覺得?」雷馭風也從妻子高雅飄逸的婀娜身姿上回眸,他挑眉看著靳亟,目光如炬,「還是我妻子剛好也是你中。意的那種類型?」
「你這副樣子,還真像個活在嫉妒中的丈夫。」靳亟對他的反應嗤之以鼻。
這女孩兒像一塊難得一見的絕世珍寶,因為太過美好,當她的丈夫的那個人,若沒有高人一籌的自信,必會在猜忌不安中度日姐年。
可雷馭風?算了吧!這個男人太自大也太過自信,靳亟才不根信他會甘願為了某個女孩當一名護夫,那不是雷總裁的風格。
不過他愛那女孩,這到是毋庸置疑的,否則他不會娶她,靳亟不會看錯,所以才願意在這樁婚事上加油添醋,即使手段不算厚道。
「如果誰敢窺伺我妻子……」雷馭風勾起一抹笑,笑得狂妄且傲慢:「我會跟他決鬥的。」
「哈哈!」靳亟像聽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大聲笑起來,舉舉手中的酒杯,「那就祝兩位永浴愛河,白頭偕老如何?」
「謝了。」雷馭風扯唇,將杯中的酒一飲麗盡。
正在這時,一位穿警服的保全人員快跑過來,在雷馭風耳邊低語幾句。
雷馭風蹙起眉頭,拍拍靳亟的肩,要他幫忙招呼客人,接著轉身大步朝古堡內走去。
空蕩蕩的盥洗室里,只有阮依儂一人,她站在黑色大理石洗手台前,將雙手放在水龍頭下,任由清涼的水流沖洗著自己的兩手,這樣大概能讓她提起精神。
對著圓形的古典式銅鏡嘆口氣,她拿起紙巾擦乾手。
守在門外那三個外國伴娘,她一個都不認識,但她們總是俐落地幫著她更換禮服、搭配珠寶首飾,一副隨時隨地都很在意要不要補妝的樣子,應該都是內行的專業人士!
她盯著鏡子里的那張美得不像真人的臉蛋,一再提醒自己要微笑,要微笑。今天是需要笑容與快樂的日子,可她真得笑不出來。
其實她該討厭他的,他用了那麼卑劣的手段迫使她嫁給他……眼前的一切,都如他所願了,但是看到快樂的雙胞胎從美國接來參加她的婚禮,她就對雷馭風這個人恨不起來。
他對她很好,外人說他脾氣不怎麼樣,卻從來沒對她發過火,同樣地他對她也很霸道,讓她有種被納在羽翼下的金絲雀的錯覺。
轉身走出盥洗室,門外沒有人,伴娘們等了太長時間,都已經移步到離此不遠的花廳,去與朋友們談天說地去了。
外國人都很熱情,阮依儂隱約聽到她們發出一陣陣銀鈴般的笑聲……不願打擾她們的好興緻,她提著長長的裙擺,輕輕地離開,向大廳走去。
走過架滿了翠綠色葡萄藤的長長走廊,阮依儂正打算穿過大廳旁邊的一處小會客室,一陣尖酸刻薄的怒罵聲傳出來,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好奇地從窗外朝裡頭看去,誰知一眼看到雷馭風正在裡面,二日不發地聽面前的一男一女喋喋不休地說著什麼。
高大的身子陷進舒適的單人沙發椅中,雷馭風傭懶地翹著長腿,胳膊肘擱在椅子扶手上,兩手十指交嵌,垂眸,視線盯著自己左手手指上的結婚鑽戒。
他的表情陰霾,眉宇問甚至透著厭惡和不耐,這樣的雷馭風讓阮依儂害怕,正要走開,突然聽到屋裡的女人大聲道:「你實在太過份了!結婚這麼大的事都不通知我們,還娶了個這樣登不了檯面的女人,也不知道干不幹凈,你就不怕丟你父親和整個雷家的臉嗎?」阮依儂一下子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