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心裡揪緊的難受,顏鳳稚情不自禁的吻了吻那些猙獰的傷疤,小聲問,。「還疼嗎?」
阮佑山的呼吸有些粗重,「不疼。」
顏鳳稚用手指順延著疤痕撫摸,一路劃過他胸口的紅豆,阮佑山呼吸一滯,大手壓住她的小手,攥在手心裡捏了捏,然後湊到她耳邊啞聲問,。「在心疼我,嗯?」
顏鳳稚倒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應了,小手在他的手心裡動了動,鑽出來捏著他的長指,「嗯,心疼死了,所以不許再受傷了。」
沒想到她如此坦誠,阮佑山一怔,竟有些臉紅。
顏鳳稚瞄見他的局促,忍不住笑起來,抓起他的手咬了一口,「阮卿害羞了?」
阮佑山沒說話,直接一個翻身把她拽到胸口上趴著,大手按著她的腰,溫熱的手心捂得渾身發熱,顏鳳稚不明所以的趴在他胸口上,只覺得那胸膛下面的心跳有些快,但又十分有力,而後自己的手被他拉起來,湊到唇邊吻了又吻。
顏鳳稚不知他這是怎麼了,正要問,就聽他聲音微顫的說:「以後都不受傷了。」
顏鳳稚眨了眨眼,他這是被感動了嗎?
她抬起頭來瞧了瞧他,只見他俊臉微紅、目光溫柔,顏鳳稚忍不住心頭一悸,兩人的目光相觸,久久都不能分離,然後自然而然的就吻到了一起,交握的手變成了十指相扣。
阮佑山的手滑到她的臀上,將她輕輕托起,顏鳳稚的小手也抬起來,捧住阮佑山線條粗獷的臉,這個深吻令兩人的呼吸變得急促而紊亂,一直頂著顏鳳稚的東西也更加灼熱起來,燙得顏鳳稚有些難耐。
於是深吻結束后,顏鳳稚紅著臉磨蹭道:「阮佑山,我……」
阮佑山隱約聽到了什麼,只覺得喉嚨一緊,但還是啞聲問:「什麼?」
顏鳳稚有些不好意思,摟著他的脖子把臉埋起來,又說了一遍,「我的傷好了。」
阮佑山「嗯」了一聲,抬手就開始剝她的衣服,迅速的把她脫得光溜溜的放到床上,然後起身跪在她身邊,目光自那嬌美的女性胴體上劃過,一寸一寸,像是享受,又像是回憶。
顏鳳稚被他看得不自在,用手捂著自己的雙乳,羞惱的說,「不許看。」
阮佑山一笑,俯身下去,輕輕吻上她捂著胸口的手,唇舌微動,顏鳳稚身子發軟,手指不知怎麼的就被他的舌頭拱開,嫣紅的櫻桃從指縫裡鑽出來,像是爭著要被阮佑山品嘗似的。
阮佑山一時忘情忽略了力道,只是來回吸吮啃咬,弄得顏鳳稚忍不住嚶嚀了一聲:「疼……」
「還沒開始,怎麼就疼了?」阮佑山低笑。
「廢話,你像是咬饅頭一樣的咬我,怎麼會不疼……」
「在這種時候,你還真的是很會煞風景。」阮佑山哭笑不得,抬頭吻了吻她,大手不輕不重的在她的「饅頭」上揉來揉去,只揉得顏鳳稚渾身發軟、嬌喘連連。
他湊過去咬她的耳朵,聲音因為情慾而變得有些低沉暗啞:「如果天底下的饅頭都和你的一樣,那可怎麼是好?」一面說著,一面大掌下栘,輕輕分開她的雙腿。
三年的時光,令彼此都變得有些生疏,阮佑山耐心的誘哄,慢條斯理的開拓地域,長指一寸寸的滑進去。
顏鳳稚的雙腿被大大的分開,最私密的地方毫無保留的展現在這個男人眼前,雖然這種感覺很害羞,但顏鳳稚卻不排斥,因為她享受這種把一切都給這個男人的感覺。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喜歡阮佑山,只是在這種時候,只想把一切的一切都交給他。
當阮佑山挺腰埋入一些的時候,顏鳳稚忍不住吸了口氣,手臂抻得很直,在他的小腹上無助的抓撓,阮佑山悶哼了一聲,抓住她的手捏在手心安撫的摩挲。
……
她緊緊的抱著阮佑山,汗水與體液幾乎將兩個人緊緊粘合,在逐漸低下來的喘息聲中,顏鳳稚窩在阮佑山的懷裡,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然後毫不意外的,耽誤了一次早朝。
接連著幾日,阮佑山都會趁著阮麟兒睡熟之後溜到寢殿,不過有了第一次的教訓,兩人不敢再忘情,生怕又誤了早朝,而且因為國事繁重,顏鳳稚本就疲憊,阮佑山也不捨得再折騰她,每每總是溜過來卻什麼都不做,只是抱著她睡。
雖然也有擦槍走火的時候,譬如今夜,兩人氣喘吁吁的躺下來,阮佑山呼吸還有些不穩,大手在她背脊上游栘,「對不起,累著你了。」
「圖央的事煩得緊,左右今夜也睡不著……」顏鳳稚憊懶的說。
「還有些時間,快睡會兒。」阮佑山心疼的摸了摸她有些汗濕的髮絲。
「嗯……」顏鳳稚咬著拇指指甲,磨蹭了一會兒咕噥著:「都說睡不著了。」
「不睡覺,那想做什麼?」阮佑山含笑,灼熱的目光鎖住了她,聲音有些啞。
「想……」顏鳳稚一抬眼,瞧見阮佑山濃郁的眸色,就知道他沒想好事,立刻捶了他一拳,「下流胚子,你又在想壞事是不是?」說完,就覺得下面有什麼東西正頂著自己,於是臉一紅,往他懷裡又鑽了鑽,含糊的嘟囔:「怎麼又硬了啊?」
「一直都沒軟。」阮佑山粗啞的說,笑意散去了些,「只是怕你太累。」
「那你還真體貼。」顏鳳稚陰陽怪氣的誇他,伸手揪了揪他胸口的紅豆。
「不要鬧。」阮佑山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早朝的時辰馬上要到了,快睡。」
「睡不著。」顏鳳稚蠕動了一會兒后爬起來,雙手撐在他胸口上問:「你一會兒還要去跑圈嗎?」一見阮佑山點頭,顏鳳稚立刻兩眼亮晶品的問:「左右也不睡了,不如現在就去跑?我也跟你去。」
「不怕冷?」阮佑山揚眉。
「穿多一點就是了。」顏鳳稚已經坐起來,晃著他也快起,「快點穿衣服。」
深冬天色亮得很晚,這個時辰外面還是黑漆漆的,阮佑山簡單的穿上了長衣就可以,倒是顏鳳稚,貼好面具后就開始一件一件的往身上套衣服,未了還不放心的加了個小馬甲,最終拿大氅一襲身子,才算完事。
阮佑山笑她像只小狗熊,顏鳳稚脫口而出他是大茄子,此話一出,兩人全是一楞,隨後阮佑山大笑起來,倒是顏鳳稚鬧了一張大紅臉。
「不許笑,你笑起來特別丑!」
「但你臉紅的時候特別好看。」阮佑山捏了捏她的鼻子,「再不跑天都亮了。」
深冬的清晨,東方天際緩緩出現了一絲紅光,天色漸漸明亮起來,宮人三三兩兩的出現,唯有儀元殿外十分清凈,只有一個蘇明安一面打瞌睡,一面守在殿外,看著皇上和侍衛一前一後的在殿周圍「追逐嬉戲」。
說是追逐也難為了顏鳳稚,她穿得太多,根本輕盈不起來,沒跑幾步就氣喘吁吁的累得要死,阮佑山本想拉著她一起,卻被她拒絕了,只是停在原地,扶著膝蓋對他揮手,「不跑了……不跑了。」
「累了?」阮佑山也停下來。
「嗯,你跑你的,我在一邊看著。」顏鳳稚點頭,找了一塊大石頭坐下。
「也好,給我拿衣服。」阮佑山翻手把長衣給褪了下來,只剩一條長褲。
「喂,小心凍著。」
「不妨事。」手一揚,把長衣丟到了顏鳳稚身上,「抱著點,暖和。」
他這是讓自己幫他抱衣服還是怕自己凍著?
顏鳳稚忍不住笑,抱著衣服一直瞅著阮佑山,只見他一圈一圈的跑,一會兒消失,一會兒又出現。
儀元殿外宮人打掃得勤,但飛檐屋頂上仍有積雪,碩大的青磚地上也有殘留,在這一片細碎的雪白之中,光著膀子的阮佑山顯得十分惹眼,被雪色襯著膚色更濃,就像戰神一樣,他並沒有多魁梧,但那每一塊肌肉都恰到好處,因為運動而微微糾起,充滿了力量。
跑到第二十圈的時候,他開始發汗,汗珠沿著背脊的肌肉滑下,消失在褲帶上,顏鳳稚痴痴的瞧著他,暗嘆他的身材可真是好,這樣一瞧,長得也挺好看,怎麼早幾年自己沒有瞧上他呢?
正胡思亂想著,高大的影子突然罩了下來,顏鳳稚一回神,只見光著膀子的阮佑山渾身是汗,髮絲有些濕,頭頂隱約在冒熱氣。
她湊上去,拿起衣服在他胸膛上抹了抹,「我凍都要凍死了,你竟還出汗。」
阮佑山一笑,由著她在自己胸口上亂划拉。
「皇上,上朝的時辰快到了。」蘇明安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唔,知道了。」顏鳳稚頭都沒回,不情不願的回了一句。
「你先去,我換身衣服就跟上。」阮佑山把衣服拿過來,團成個團攥著。
「嗯。」顏鳳稚小聲的應了句。
「一會兒見。」阮佑山低聲說,臨走前扳起她的下巴吻了吻。
顏鳳稚忍不住笑,捧著發熱的臉看他離開,而後一轉身就瞧見蘇明安遠遠的站著,識趣的低著頭,仿若什麼都沒看到。
顏鳳稚知道鐵定是什麼都瞞不過蘇明安,不過幸好他信得過,所以顏鳳稚也就不怎麼避諱了,走過去正準備說些什麼,就聽見蘇明安低聲的稟報:「長公主,杜偉澤回京了。」
「什麼?」顏鳳稚一驚,沒想到他來得這麼快。
阮佑山換好了侍衛服回來的時候,顏鳳稚卻告訴他不必跟去上朝了,先去侍衛監領新制的棉衣,阮佑山本是不願的,但怎奈顏鳳稚堅持,自己也就只好作罷。
因為是宮中唯一的御前行走,所以在因等級不同而顏色各異的侍衛服中,自己那身作工頗為華麗的暗綠色長衣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一到侍衛監,馬管事便眼尖的瞧見了他,立刻滿臉是笑的迎了過來,只恨不得把滿臉的肉都堆在一起來表示出他的諂媚。
「阮侍衛怎麼親自來啦?」
「嗯。」阮佑山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
「下回您早言語一聲,我便讓奴才們給您送去便是了,何必費這腳力?」
「不必麻煩。」阮佑山一擺手,接過了一個小太監送上來的棉衣。
「哎呦,這哪叫麻煩?都是應該的。」馬管事張口又準備說些什麼,可阮佑山卻是一轉身,兀自走了。
無聲的吃了個癟,馬管事的臉立刻拉了下來,極小聲的啐了一句,一側的小太監聽了,忙湊上來附和:「這阮侍衛仗著皇上護他,是越來越目中無人了,連管事您都不放在眼裡。」
「呸,下作的相公而已。」馬管事不屑道。
「是啊,當自己是個人物呢,不過我倒不明白了,就算皇上要養男寵,何不找那些長相嫵媚、性情溫柔的?這阮佑山沉默寡言又人高馬大,怎麼瞧著也不像書里寫的,那些塗胭脂抹粉兒的相公啊?」小太監撓了撓頭。
「說不定別看阮佑山平素一本正經的,在床上……」
之後的話阮佑山沒有聽到,也不想聽,期滿三月他還沒走之後,宮中的流言蜚語就更多了。雖然遇刺那晚,看見他們倆相擁的宮人們都已經被遣散回家,但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個消息不知怎麼的,仍是被傳了出來,並且添枝加葉的說得熱鬧,就好像皇上是斷袖已經是板上釘釘、不容置疑的事情。
顏鳳稚貴為天子,那些閑言碎語自然不會飄到她耳中,倒是阮佑山,眼色、閑話都受了不少,比馬管事那話更臟、更下流的,他也聽過,只不過全都一耳進,一耳就出了,因為他是不是相公,只有他和顏鳳稚清楚,那些胡言亂語,也就不必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