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嗯。」顏鳳稚輕輕的點了點頭。
「阮侍衛,還勞您扶著點皇上。」蘇明安讓到一邊,又叫了一遍:「阮侍衛?」
「職責所在。」阮佑山點頭,聲音有些低啞。
他斂去了臉上的驚慌,彎腰將顏鳳稚打橫抱起,臂膀中的人兒身材輕盈,這個手感、這個輕重,正是他日思夜想的那個人。
他認識了她這樣久,想了她這樣久,在第一次懷疑的時候就該肯定下來的,她就是稚兒沒錯!為什麼還要猶豫不決,以致於一時疏忽,讓她受了傷,如果今夜他在殿內守著她的話,或許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進了寢殿,顏鳳稚仿徨的抬眸,撞上蘇明安憂心忡忡的目光。
她的精神稍稍恢復了些,有氣無力的說:「阮卿,你是御前行走,你來安排。」
阮佑山一怔,覺得這有些腧越了,但又不好抗旨,只好道:「先審問有無同夥,再將今日在場的宮人悉數禁足調查,最後給各宮多加一倍戍衛,儀元殿由我親自看守。」
在這種情況下,少言寡語的阮佑山也不得不交代得清楚些,但之後他還是請示了仍有些戰戰兢兢的顏鳳稚,「皇上,這樣安排可以嗎?」
「嗯。」顏鳳稚點頭。
「那奴才這就去安排。」蘇明安領旨。
「太醫……太醫到了先在外面等著,等朕宣再進來。」顏鳳稚突然囑咐。
「可您的傷……」蘇明安有些不放心。
「有阮卿在就行了,下去吧。」顏鳳稚疲倦的闔上眼。
「那奴才給阮侍衛送些包紮的物事來?」蘇明安試探的說。
「嗯。」顏鳳稚點頭。
「那奴才先告退。」蘇明安看了阮佑山一眼,旋即弓身輕輕退下。
很快,蘇明安就取了藥箱進來,而後不再多話,立即退下。
寢殿里十分的安靜,除了阮佑山取出瓶瓶罐罐的聲音以外,兩人都沒再說話。
阮佑山在軍營多年,對基本的包紮工作是輕車熟路,他的動作很輕,很難想象,常年舞刀弄槍的手竟也有這樣溫柔的時候,顏鳳稚安靜的由他給自己擦拭傷口,偶爾疼起來也只是擰著眉,咬唇忍著。
「疼就說出來。」阮佑山的動作又輕了些。
「嗯……」顏鳳稚點了點頭,而後斜眼偷偷的打量著他。
這是阮佑山第二次進自己的寢殿,這一回香爐里可是點足了分量的香料,不知道會不會對他起作用?如果起了作用,自己或許趁著他糊裡糊塗的時候坦白一切。
這是蘇明安給她想的法子,就怕有人在寢殿發現點什麼,所以焚了這種喚作散神的香料。一般人聞久了就會意識混沌,對當下發生的事記憶不清,不過這香對一直持續服解藥的顏鳳稚沒有影響,然而阮佑山卻不知道這香爐的名堂,只以為自己現下的心煩意亂是因為愧疚、因為心疼。
他包紮的手有些顫抖,目光也渙散了起來,阮佑山覺得自己呼吸有些紊亂,漸漸的也發覺了不對,這屋裡的香氣有問題。
想要深究卻發現自己的腦袋根本不夠用,想到了這兒,就忘了那,渾渾噩噩的,似乎還有些耳鳴,剛剛自己想到了什麼來著?哪裡有問題……
「香味太重了,我去……」顏鳳稚起身。
「要去哪?我來。」阮佑山也想站起來。
「我去就行。」顏鳳稚搖了搖頭,凝視著他略有些渙散的眼神,壯了壯膽子,就想著擇日不如撞日,既然早晚都要說,倒不如趁著他今日糊糊塗塗的。
方才的驚嚇令她心神俱疲,只想趕快告訴阮佑山一切,然後再委屈的大哭一場,於是她忍著疼站起身,在阮佑山疑惑的目光中,去碩大的香爐邊上看了眼,又掀開上面的小槽蓋子,用金針將香料撥出來來,只留了一點。
估計只能點半盞茶,量不能太大,免得阮佑山全都忘得乾淨了。
顏鳳稚折回來,阮佑山已經站了起來,正眨也不眨的看著她。
她走近,略有些尷尬的別開了目光,將一直緊壓著的嗓音放開來,輕聲道。「阮卿,幫……我將龍袍脫了吧。」她自稱是我,抬眼看了看阮佑山的表情,卻見他仍是沒甚表情,聽話的開始給她解龍袍上複雜的扣子。
繁瑣的衣服被一件件褪下,只剩下一件裡衣時,阮佑山停了手,顏鳳稚明黃色的寢衣沾染上了血跡,尤其是袖子上,更是豁了一個口子,裡面是她微微外翻的血肉。
脫衣服時蹭了傷口,顏鳳稚的胳膊有些抖。
阮佑山低頭去拿藥箱,顏鳳稚抿著唇坐回去,期間,蘇明安從殿外不放心的問了句,要不要宣太醫進來,卻被顏鳳稚給打發了,她略有些不安的看了眼阮佑山,自動的將袖子給擼了起來,露出纖細白晰的藕臂。
阮佑山目不斜視的用溫手巾把傷口擦乾淨了,之後熟練的上藥、包紮,始終是一句話都不說。
包紮完畢后,阮佑山卻沒有起身,只是盯著她的胳膊出神,顏鳳稚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放下衣袖縮了縮胳膊,可下一瞬,自己的手腕突然被握住了。
阮佑山的手心很燙,將她的小手攥緊手心,輕輕的揉搓,指腹上的薄繭搓得她有些癢,他垂著眼,大掌漸漸上栘,從小手揉到了胳膊,卻不敢碰到她的傷口,只在小臂上面來回的磨蹭。
顏鳳稚覺得有點心慌,「阮佑山,你……」
「疼嗎?」阮佑山眼中的心疼不帶任何遮掩,他單膝跪在地上,捧著她的胳膊,輕輕的吻了上去,顏鳳稚只覺得渾身一震,卻沒有推開他。
阮佑山愛憐的親吻著她的小臂,熾熱溫存的吻從肌膚遊走,撩起了一簇簇的火苗,他的吻逐漸下栘,連指尖都不肯放過,顏鳳稚怔怔的看著這個高大的男人跪在自己眼前,以一種卑微又虔誠的姿態親吻自己的手指。
心臟狂亂的跳起來,無措之中又夾雜了一分滿足威與膨脹感,呼吸變得紊亂,顏鳳稚覺得渾身都要燒起來似的。
阮佑山卻不覺,捧著她的胳膊一路又吻上來,而後在繃帶上停留了一瞬,呢喃著:「這裡……」輕輕起身,來到脖頸處的傷口輕輕親吻,「還有這裡。」
他的聲音低啞,鼻翼間撲出的熱氣令顏鳳稚耳根滾燙,她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而後覺得耳垂一濕,原是阮佑山含.住了她的耳垂,疼惜的呢喃,。「都很疼是不是?」
「嗯……」顏鳳稚輕輕的說。
「都怪我。」阮佑山滿心愧疚,大手還捏著她的柔荑摩挲著。
「阮佑山。」顏鳳稚攏了攏發散的思緒,側過頭去躲開了阮佑山的吻,定定的看著他的眼,似乎想從那之中看出點什麼來,「你……看我是誰?」
「傻話。」阮佑山笑了笑。
「難道你早就看出來了?」顏鳳稚驚訝的瞧著他。
「不,我什麼都沒看出來。」阮佑山勾唇,雙手撐在她身側,低下頭來吻住了她的唇。
久違的柔軟令他的心頭一緊,唇齒的動作有些耐不住的粗魯,顏鳳稚被他吻得四肢發軟,沒一會兒就躺倒在了床上。
阮佑山傾身壓上來,刻意避開她的傷口,長舌在她的小口中肆意擄掠,忘情的吸吮著她的香甜,不知道是不是香氣所趨,阮佑山似是放下了全部的武裝,喉嚨間競發出了舒服的哼吟聲,那聲音令顏鳳稚面紅耳赤,心口漲得難受。
綿長濕潤的吻結束之後,他滾燙的唇便在她的臉頰上蹭來蹭去,不舔拭親吻,只是這樣磨蹭,從臉頰到下巴,阮佑山像一隻撒嬌的寵物般,用鼻子、用嘴巴去蹭她,直蹭得她痒痒的,忍不住笑出來。
阮佑山一面在她臉上磨蹭,一面將大手探下去,攏住她胸前的柔軟,緩慢的揉搓。
「唔,你先把話說清楚了……」顏鳳稚還是有點不放心。
「現在頭昏,說不清。」阮佑山坦誠道,他確實頭昏得很,所以才會失去理智,才會在這種時候、這種地點,對一個「皇上」做出這種事來。
他甚至忘記去想,萬一自己猜錯了,這衣衫下是一副平平如一的胸膛的話該怎麼辦?幸好他是幸運的,他的感覺沒有錯,身下的這人就是稚兒,是他的稚兒。
阮佑山貼著她的耳朵磨蹭,「今晚什麼都不說,不好嗎?」
「唔……」
「乖,什麼都不說,只讓我抱著、親著。」他壓了壓下身,胯間堅.挺的物事頂到了顏鳳稚的腿根。
心突的一跳,顏鳳稚那點殘存的理智又飄定了不少,雖然兩人早已做過了親密的事,但時隔了這些年,加之自己現在對阮佑山的心思也不一樣了,所以竟是有些害羞,只覺得渾身羞得滾燙,被頂著的大腿也下意識的併攏了些。
阮佑山以為她在怕,便安撫道,「你身上有傷,我不會做什麼的。」
「喔。」顏鳳稚小聲應道,竟有些失落。
「今晚抱著你睡,可以嗎?」阮佑山詢問著。
「嗯……」顏鳳稚難得嬌羞的應了聲,然後一抬眸,就瞧見他正盯著自己看,濃眉都皺了起來,正要問怎麼回事兒,就見對方的大掌已經呼了上來,在她小臉上摸索了一陣,準確的找到了人皮面具的邊緣,小心翼翼的將面具撕了下來。
這一下,顏鳳稚的真實面容徹底的曝露在阮佑山眼前了,他把人皮面具扔下床去,而後繼續盯著她看。
顏鳳稚因為他眼中燃燒著的火苗而有些臉紅,忍不住別開頭,「不是要睡嘛,幹嘛還這樣盯著我看。」她輕輕的挪動了一下,不經意的又碰到了那堅硬灼熱的東西,身子一僵,心頭被搔著似的難受。
剛才被他撫摩過的胸口有些發脹,乳.尖早已挺立,紅脹的好似小櫻桃,偏這時候,阮佑山又壓下來,堅硬的胸膛嚴絲合縫的貼著她的胸,小櫻桃被衣服料子摩擦著,癢得難受。
顏鳳稚下意識的嗚咽了一聲,而後便聽到阮佑山啞著嗓子開口,「想要你了。」
「你剛剛還說……」顏鳳稚吞了吞口水。
「所以才憋得難受。」阮佑山笑了笑,競翻身躺下來,將顏鳳稚摟在了懷裡。
她右臂和右面的脖頸受了傷,所以阮佑山讓她朝外躺著,免得壓著傷口,他則從後面摟著她,大手固定住她的腰,免得她亂動弄疼了自己。
阮佑山身型頑長,顏鳳稚的小腦袋只到他胸口,阮佑山用空閑的一隻手從她頭頂上繞過去,把玩著她的髮絲,而後又沿著她的臉頰來回摩挲。
顏鳳稚本以為他會做什麼的,可等了一會兒,見他仍是抱著自己沒動。
自己才剛受了傷,肯定是做不了什麼的,可她自己似乎也有點……顏鳳稚羞恥動了動兩條腿,只覺得下身有些濕了。
……
懷中的人,身子緊繃了一陣后就癱軟下來,渾身是汗的倚著他,阮佑山抬手捋了捋她汗濕的髮絲,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而後稍一抬身,便將褲子給褪了下來。
然而褲子一脫,堅.挺的男.根就更加凸顯了,現下只隔了一條薄薄的短褲,搭起了一個帳篷,雖然褲襠濕了一片,但灼熱卻一點都沒有縮小。
「你……」顏鳳稚緩過些神兒來,感覺臀上還有個硬東西。
「別動,否則我會忍不住的。」阮佑山用鼻子蹭了蹭她耳根,「睡吧。」
「唔,嗯。」顏鳳稚點了點頭,乖乖的不敢再動彈了,然而高潮過後,她渾身沒勁,雖然身子里還有些空空的,但穩了一會兒后還是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