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她就是再難過也不可能忽略這個暴露狂,只是沒想到這男人竟然這麼爛,不但是個暴露狂還跟蹤她,怕別人不知道他是變態嗎?

對於這個問題,裴辰逸真不知該怎麼解釋,現在這個狀況說他只是想送她回家而已,沒有任何惡意,換成自己也不可能相信,雖然事實的確如此。

「既然這麼怕別人跟著你,你就不該這麼晚了還走在大街上。」他說完又補充一句:「還穿那麼少。」

時若翾氣得都快七竅生煙了,朝著他混亂揮舞著雨傘:「我這麼晚走在街上、穿得少一點就活該被變態跟蹤嗎?那你這個暴露狂是不是活該被我打?」

裴辰逸停了幾秒沒說話,一邊閃避她的攻擊,一邊低頭確認,確認完之後他的眉毛抖了抖,總算明白便利商店店員的表情為什麼會這麼複雜了,難怪人家會把他當成變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路燈太過昏暗,時若翾看不到裴辰逸的臉上有一絲尷尬,他面無表情、氣定神閑的樣子更讓時若翾覺得他是變態中的變態、極品中的極品,正巧她今天悶得慌,原本還在煩惱找不到人出氣。

她用儘力氣亂打一通,裴辰逸雖然學過一點合氣道,但也招架不住她突然的死命攻擊,手臂挨了幾下,估計已經瘀青了。

又是一記緊接而來,他趕緊抓住傘柄不肯鬆開:「我真的不是要跟蹤你,我對你完全沒有興趣,已經很晚了,我幫你叫一輛計程車,你趕快回家吧。」

他的脾氣真的不是普通的好,但時若翾才不管他脾氣好不好,她完全氣炸了,什麼叫他對她沒有興趣?男人緣這東西她從來不缺,偏偏今天她就衰了兩次,現代男人的審美觀是怎麼回事?是眼睛瞎了還是怎樣?

她身材好、聲音嗲、長相又美艷,簡直就是宜室宜家,出得廳堂、入得廚房還上得了床,去他的沒興趣,他才性無能!

「我回不回家關你屁事啊,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你管我回不回家。」時若翾見抽不回傘,乾脆就放手不要了,她衝上前對準裴辰逸的褲襠就是一腳。

裴辰逸在她走近他的時候試圖看清她的五官,思緒也頓時停滯了一秒,等他想閃避她的攻擊時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稍微把位置偏了偏,被踢中的是他的腹部。

他沒想到她這一腳這麼毒辣,更沒想到她對這樣的招數熟練得很,踢完他的腹部轉而對著他的小腿又是一腳。

他忍著痛想去抓她的時候,她卻飛快地逃之夭夭,還很有性格地留下一句話:「死變態,不怕死你就繼續跟著我。」

裴辰逸皺著眉笑了笑,痛是有點痛但也不至於撐不住,很難想像外型這麼嬌弱的人竟然這麼粗魯潑辣。

剛才她走近他時,他看清了她的五官,真是美得不可方物,下巴尖尖、眉毛淺淺,眼尾往上翹,眼睫毛濃密得像是小扇子般向上彎彎翹著,一開始還以為她畫了眼線,認真一看卻是素顏,琥珀色的眸色讓人不自覺沉浸其中,半垂的眼瞼讓她的眼神顯得溫柔,視線經過他時,他的心跳似乎偏離了平常的頻率,豐潤的唇瓣不點而紅,讓人情不自禁想一親芳澤。

她的頭髮都濕透了,貼在她白皙的臉上更顯得她的臉小,有水珠順著她的臉頰滑下,即使燈光昏暗導致能見度並不高,但他還是看出她的皮膚很好。

漂亮的女人他見過不少,但就是沒見過這樣的,眉眼嘴角讓人一眼看去,腦海中就浮現出艷這個字,還難得地艷而不俗、媚而不妖,更難得的是他記住她了。

裴辰逸微微笑著搖搖頭,忍著痛慢慢地走向時若翾離開的方向,他沒有忘記自己的初衷,想送她平安回家,他都不知道原來自己是這麼好的人,被她打得這麼狠還要送她回家,原因他並不想深究,只是這一次他跟得更有技巧了,離她遠遠的,不讓她發現他。

她的住處離巷子不遠,再過一個十字路口往左拐后,就見她走進一棟公寓里,裴辰逸站在對面馬路等了兩分鐘左右,其中一間公寓的窗戶透出燈光,看來她也是獨居。

裴辰逸轉身往回走,雨還是那麼大,一點都沒有減弱,他看了看手錶,已經差不多三點了,他頂著暴雨走回家,忘了自己最初出門的原因,家裡斷糧了,而且他餓了。

白色給人的印象是乾淨、純潔,有很多人的卧室都是以白色為基調裝潢的,但很少有人房間里除了床之外什麼都沒有,而裴辰逸的卧室就是這樣的。

近二十坪的卧房裡只有一張kingsize的床,沒有其他的傢俱,沒有床頭櫃、沒有衣櫃、沒有電視、沒有檯燈,除了顯得非常突兀的黑色窗帘,什麼都沒有。

裴辰逸並不覺得房間這麼空有什麼不對勁,而且他也覺得除了床,他的卧室什麼都不需要,筆電放地上,桌上型電腦放在書房,電視在客廳,進卧室就睡覺,不睡覺就不進卧室,所以檯燈和衣櫃他都不需要,他的衣服都直接放在地上,要出門就從地上撿一件來穿,不出門還需要穿衣服嗎?

自從裴辰逸正式搬入這間公寓后,他的鄰居們都在靜靜地觀察著這個男人味十足的帥氣男人,其實在他還沒有搬進去以前,鄰居們就已經很好奇當初購入這間公寓的人了,而自從他入住以後,鄰居們就更好奇了,因為他家從來都沒有客人拜訪過。

原本成年的獨居單身男性約幾個死黨來自己家裡喝喝啤酒、看看球賽,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要不然就是常常出門泡夜店。

但裴辰逸似乎是個例外,鄰居們甚至留意到他的公寓入夜之後從來不開燈,也沒怎麼見過他出門,也就是說他經常自己一個人窩在屋子裡,晚上也不開燈,不管怎麼想都很詭異。

但鄰居們完全不知道裴辰逸窩在家裡都在做什麼,那就是擦地板。

他家的大理石地板被他擦得都能當鏡子照,每當他寫程式遇到瓶頸的時候,他會默默地跑到浴室拿出一塊抹布和一個水桶,從家門口開始跪在地板上狠狠地擦,當他終於把家裡的地板仔仔細細全部擦一遍之後,瓶頸就不再是瓶頸了。

於是他也養成了遇到想不通的事或心情鬱悶的時候,就跑去擦地板的習慣,其實就像有的人心情不好會跑去刷馬桶一樣。

不過程式設計鬼才跑去擦地板這種事情,他才不想讓別人發現,不是怕影響格調,而是他自己也覺得這個習慣有點娘,但不爽的時候如果他不擦一擦地板,他就會更不爽。

所以為了不讓人發現他這個秘密,他從來不會邀請客人到他家,他所有朋友都知道,他不願意讓任何人到他家去,包括他過去交往的女朋友。

漸漸地,他養成了不讓人到他家的習慣,如果真的有什麼必須親自交到他手上的話,他寧可選擇和對方約在某個地點見面。

現在要跟裴辰逸約地點見面的人正拚命地打他工作用的手機,而那支手機被他丟在書房裡,而且還被調成了震動。

白色大床上的裴辰逸懶洋洋地翻了個身繼續睡,卧室的窗帘被拉上了,即使外面陽光大好,甚至燦爛得有點刺眼,室內依然是昏昏暗暗的。

被他隨意丟在地上的私人手機也開始震動起來,在一片寧靜中嗤嗤作響,這樣的聲音特別讓人不舒服。

裴辰逸連眼睛都沒睜開,非常精準地摸到了手機:「嗯。」

薛睿淵揮了揮手,讓他面前的人離開辦公室。

陳帆非常識趣地退出薛睿淵的辦公室,並且幫他把門好好關上。

「你在哪裡?」

裴辰逸的聲音絲毫沒有剛睡醒的慵懶,異常清晰地說:「死了。」然後他非常乾脆地掛了電話。

薛睿淵不用想也知道裴辰逸肯定還在床上,而且肯定還在睡,這傢伙把工作都推給他,他一個早上都不知道解決多少公務了,他竟然還在睡。

薛睿淵氣得差點捏碎顯示著通話結束的手機螢幕,但他還是回撥電話,接通后沒給裴辰逸說話的機會,飛快地說:「陳帆已經在等你了,你要是再不出門,我就把你家地址告訴他,讓他去你家門前按門鈴,讓他時不時給你送送宵夜、到你家喝喝茶……」

薛睿淵這混蛋真是好樣的,竟然敢威脅他。

「半小時。」

通話再次被掛斷,薛睿淵這下總算是通體舒暢,但在下一秒他就開始膽怯了,裴辰逸那家夥平時安安靜靜的沒什麼脾氣,但那是他睡醒以後的狀態,他沒睡飽被人吵醒一般都會進入暴走狀態,現在只能祈禱裴辰逸把火氣撒在陳帆身上吧,祈禱裴辰逸忘記今天這通電話是誰打的吧。

唰的一聲把窗帘拉開,裴辰逸眯著眼睛適應光線,看陽光這麼燦爛,大概已經過了中午吧。

今天他淩晨五點才入睡,而且是餓著肚子睡的,還沒睡飽就被人吵醒了,心情超級不好,臉色陰沉,眼神就像刀子一樣淩厲。

肩膀和手臂都有點痛,他低頭看了看,瘀青了。

「瘋女人。」裴辰逸一邊走向浴室,一邊喃喃自語,語氣里沒有慍怒,反而有點像抱怨,眼神也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眼中的淩厲逐漸減弱。

浴室的地板上有兩坨白色的衣服還有一抹紅色的布料,看得出還是濕的,他昨晚回來以後,脫了衣服沒有把衣服直接丟到地板上,而是丟進了浴室。

裴辰逸用腳踢了踢其中一坨白色的衣服,本來想直接把衣服扔了,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竟鬼使神差地把衣服撿起來,丟進了洗衣機里。

半個小時后,裴辰逸出現在約好的百貨公司咖啡店裡。

陳帆才剛剛站起身討好地沖裴辰逸笑著,還沒來得及阿諛奉承,裴辰逸一句話就甩過來:「回去讓薛睿淵小心他自己的寶貝。」

說完裴辰逸放下黃色的牛皮紙袋,轉身就走了,整個過程連十秒都不到。

陳帆看著裴辰逸的背影有點發愣,他甚至感覺自己快哭了,他這個阿宅老闆肯定沒認出他是他的秘書。

他垂頭喪氣地回應:「是。」儘管他知道走出咖啡店門口的裴辰逸不可能聽見。

百貨公司里逛街的人潮逐漸多了起來,這個時段是大多數人下班的時間。

裴辰逸轉進拐彎處的超市,身穿黑色休閑T恤、搭配墨藍色低腰牛仔褲的他引來了不少側目的眼光。

一百八十幾公分的高大身材英挺結實,雖然他很宅,但這並不代表他缺乏運動,被衣物包裹的手臂和大腿強健有力,充滿了野性的線條,男人味十足,皮膚的顏色是健康的古銅色,薄唇、濃眉大眼、高挺的鼻樑,粗獷的面部線條洋溢著剛毅的帥氣。

即使他現在懷裡抱著一大袋零食又提著一袋烤雞,也不會有人覺得他很娘,連經過他身旁的歐巴桑都被他的外貌勾得小心肝撲通撲通直跳,但又因為他陰沉著臉而不敢再靠近。

裴辰逸抿著唇,眼眉冷峻,連續兩天熬通宵,好不容易睡了幾個小時。

中途因為肚子餓醒了一次,餓得實在不行了,他隨便抓了件衣服拉里邋遢地衝到樓下買了幾個包子,當著早餐店老闆的面像幾天沒吃飯一樣狼吞虎咽,把老闆嚇呆了,吃飽了之後他回到公寓里繼續睡,才剛睡沒多久就被薛睿淵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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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妻分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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