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明明一陣陣像是針刺般的疼痛,伴隨著他的唇不斷地吻著,溫熱的氣息在不平滑的肌膚上拂著。一時之間,疼痛的感覺像是被混淆了,讓她不知道該感受痛楚,或者是他不停地啄在膚上的親吻。漸漸地,或許是藥效發作,又或許是他的吻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竟然覺得不似先前痛苦。
「明天起,我會派人去為你找葯,可以讓你止疼的葯,可以為你去除這傷痕的葯,好讓你不再那麼痛苦。」
他低沉的嗓音,伴著一個又一個的親吻,輕吐在她的肌膚上,他每多說一個字,她的肌膚就感覺到一陣暖熱。
「沒用的……」他的話語、他親呢的碰觸,都令她的心頭不自禁地浮熱,令她原本痛得失了血色的臉蛋,浮現兩抹嫣紅,「在宮裡的時候,義父與義母曾經令太醫院要找出最好的藥方給我止痛,剛才你替我抹上的紫雲膏已經是最好的藥方,不可能再找到更好的了。」
「宮裡的太醫找不到,不代表我也找不到。」說著,鷹揚天勾起一抹淺淺的笑痕,長臂越過她的脅下,橫過她的雙乳之間,輕扣住她的鎖骨上方,微微地施力,讓兩人之間的距離更加親密,「不要小看我這個天下第一皇商,只要我的買主能出得起價錢,我就能找到買主所需要的東西,哪怕那玩意兒再罕見,我就是有辦法將它給找出來。」
「我不是你的買主,是你的妻子。」過分的親密讓她忍不住屏息,讓她只能感受到他的撫摸,而非痛楚。
「如果買主需要的東西都尚且如此,那妻子所需要的葯,自然要更盡心儘力去取得了,該是這道理的,是不?」
不只是他所說的話,還有他說話的語氣與嗓音,都充滿了令她心情蕩漾的呵哄,令她覺得心窩兒里直湧出暖意。
「是不?」他逼著她回答。
一時之間,福滿兒不知道該從何答起,明明也不過就「是」與「不是」而已的答案,竟然只是想著就教她臉紅不已。
「是。」她點點頭,不過是個簡單的字兒,卻令她的心窒了一窒。
不過就是個「是」字,但是當這個字從她的嘴裡被吐出時,她感覺自己是備受嬌寵的,被這個從身後抱住她的男人給寵愛著。
因為是他的妻子,所以地位更加特別。
他的話給了她這樣的一個認知,緊緊地把她的心給揪著了。
鷹揚天得到她的回答,滿意地笑了,渾厚的嗓音從他的胸膛輕震而出,不安分的大掌往下遊走,從她平坦的小腹,來到雙腿之間令人害羞的地方。
「夫君,你的手……這是在做什麼?」她心跳得飛快,喘息著,差點就被一口息兒給噎住,讓她就連要開口說話都十分困難。
「我想給你止疼。」
「我疼的地方是背,不是……」她倒抽了一口冷息,感覺到他溫熱的大掌滑入了她褻褲交折的縫隙,無比自然地侵入了她雙腿之間,覆住了她最嬌羞的私密。
「既然紫雲膏已經止不住你的痛,那就只好轉移你的注意力,讓你不要只想著痛。」他輕軟的嗓音像是愛撫,伴隨著飽滿的唇瓣輕輕地滑過她頸后的嫩膚,身下,指尖緩慢地揉開她飽滿的花瓣,覓著了最嬌心的敏感,或許是因為被親吻的曖昧給挑逗了,在那柔嫩之內濡染著一絲濕潤。
但還不夠。
他勾起一抹淺笑,修長的指腹來回地剜揉著,讓那抹濕潤越來越擴大,直至他的手指與那嬌心有了充分的潤滑為止。
「住手,夫君,別這樣。」她想要制止他的手,卻被他用另一隻大掌給反握住,按制在她的胸前,她的掙扎絲毫沒有改變現狀,令人羞恥的、令人難以啟齒的歡愉快-感就像不能控制的潮水,從他的指尖散漫開來,在她的小腹深處如火般泛濫了起來。
「別抗拒。」他低沉的嗓音像是咒語般,讓她全身泛起一陣戰慄,與她身子里肆虐的快-感起了強烈的反應,「今晚你要多少快樂,我都可以給你,直到你忘記疼痛為止。」
「可是,可是我覺得這樣的止疼方式,好奇怪。」她喘息著,一句話兒都說不全了,她羞人地發覺到被他觸碰的地方越來越濕潤,像是被人傾倒了蜜水,令她感覺到無比的甜美,幾乎到了令人覺得罪惡的地步。
「只要能夠達到目的,就該不擇手段才對。」他微笑,順著她蜷起的身子俯首,一次又一次的揉捻,越來越加快速度。「身為我的娘子,你應該要習慣這是我一貫處事的作風。」
「不。」福滿兒已經分不清楚自已是不同意他所說的話,還是在抗拒著陌生卻強烈如潮般的快-感向自己湧上。這一刻,他的氣息,他的體溫,以及他肌膚厚實的觸感,與他在她身上掀起的強烈歡愉交揉在一塊兒了。
她覺得飄浮,覺得喘不過氣,胸口飽飽的熱氣讓她就像要飛騰了起來,但不斷在身子里蔓延的酸軟快慰卻又像漩渦,彷彿只要再差一些些,就要將她拉向無止境的黑暗深處。
她嬌吟出聲,雙手緊捉住他的手掌,生怕就要被吞沒,卻又渴望著被從不斷堆疊的快-感中解放。這一刻,太多的炊愉幾乎教她感到痛苦,她苦無出口可以解脫,像是只被困在牢籠里的鳥兒,渴望著可以飛逃而出,但她不知道在盡頭等待自己的,又是什麼光景。
終於,就在一瞬之間,短短的一瞬之間,不受她的控制,就忽然到來了,她渾身緊繃,卻覺得解放,在他的懷裡攀上了難以言喻的頂端,像是被拋入了花蜜之間,甜美的滋味教人不敢置信,卻是再真實不過了!
早晨的天光,像是一束又一束柔軟的絲線般,淡淡地,亮亮地,迤邐進屋子裡,長長地,拖至了床榻之前的矮檻上才止住。
明明昨兒個晚上背疼得厲害,但是,福滿兒今晨醒來時,卻像是做了一場難以形容的美夢般,感覺到滿足而且快樂。
她輕俏地起身,不吵著身旁的男人,倚坐在床畔,靜靜地瞅著他。
無論看過他多少次,她都會在心裡覺得不可思議。
他那眉、那眼、那鼻、那唇,怎能生得如此好看呢?
在未與他成親之前,每回見他總是不經心的,又或者說,她不想正眼瞧他,總覺得他的面容太過陰柔,可是,在與他真正相處之後,才發現他的眼神是沉穩而銳利的,被他淡淡地瞟過一眼,就能感受到那懾人的威力。
就在她瞧得出神的時候,他那雙原本緊閉的眼眸忽然掀開了一小條縫隙,在瞧見她之後,就又合上了。
鷹揚天抬起大掌,反握住她擱在他枕邊的纖細手腕,似乎沒打算清醒,輕沉的嗓音略帶了一絲含糊,「還疼嗎?」
「不疼了。」她笑著搖頭,看見他雙眸依然慵懶地閉著,像是耍賴的孩子不肯起床一樣,明明是個大男人了,卻令她覺得可愛。
「什麼時辰了?」
她看了看窗外的天光,「看這天色,應該還未過寅時——」
話聲未落,她已經被他冷不防的一個擄掠給抱進懷裡,整個人跌到他的胸膛上,臉蛋被他的大掌給按進了頸窩,讓她的驚呼聲只能吹呼在他的頸上。
他側過臉,剛好貼在她的頰邊,令兩人的姿勢顯得十分親密,「既然還未過寅時,就表示天色還早,再睡會兒。」
「不困了。」她紅著臉,小聲地說道。
怎麼還能睡得著呢?
福滿兒一顆心狂跳著,在他的懷裡,她什麼都無法思考,只能感受他的氣息與溫度就像是絲線般,要將她給密密地纏繞住一般。
「不困了也躺著陪我睡。」他專斷的語氣近乎蠻橫。
「我怕咱們一起賴床不起,要教奴才們取笑了。」她使勁兒想要推開他,卻發現他根本就是文風不動,忍不住在他的懷裡小聲叫道。
「他們不會取笑,是羨慕,因為只有恩愛的夫妻才會一起賴床。」他將臉埋在她的髮絲之間,享受著那馨香的氣味沁入鼻息之間。
「說不定他們心裡不跟你一樣想法。」與他如此親近,讓她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吐在他頸膚上的氣息輕輕顫顫的。
福滿兒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明明是同一個男人,同一具懷抱,相同的好聞氣味,可是,她卻比一開始更加心旌神動,絲毫沒有因為習慣了這個男人而變得平靜坦然。
她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昨夜,但是卻又不敢仔細去想,如果只是被他碰觸,就已經是如此舒服的滋味了,那麼,她不敢想像與他正式圓房,會是怎生的一番光景呢?
「那日,我沒問你,你說當皇商是為了要得到權力,可以接近朝廷,扳倒那個害鷹家家破人亡的狗官,那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嗎?」經過昨晚,在她的身上與心上,已經沒有任何一塊地方是瞞著他的。所以,她也想知道屬於他的事情,哪怕只是一些些也好,像是不甘心似地,想要從他身上贏回一些。
鷹揚天原想一笑帶過,說大清早的提這些事情晦氣,不過,當他的視線觸及她眸里的清澈,嘴巴就像不再受他管束,自個兒開口I了。
「就快了。」他長指梳著她的髮絲,淡聲說道。
「我不能阻止你做想要做的事。」她彎起一抹滿滿的笑容,那笑容太滿,讓她兩隻眼睛都眯成了一弦月牙,巧妙地遮掩了眼底的擔憂。她是單純,卻不天真,長年待在義母身邊,官場上的惡鬥風險就算不是親眼所見,也會有所耳聞,「但我希望事情結束之後,咱倆能夠一直過著平靜的日子,有你,有我,再加上幾個孩子,一家子,過平靜日子。」
假山流水,雕粱畫棟,就連一般人會疏忽的邊邊角角,也都是裝飾得極美輪美奐,要不是親臨其境,真教人難以想像在一堵平平凡凡的宅門內,竟然會有一番如此別緻的風情。
福滿兒被請坐在廳前的首位上,她知道自己的到來給這裡的人帶來不小的騷動。這時,門外傳來了急沓的腳步聲,杜寅娘與幾名姑娘急忙地趕了進來,見到微笑坐著的福滿兒,好半晌不知道該說什麼話。
「杜寅娘參見公主殿下。」她定了定神,給面前的人行禮,終究是見過場面的人,總不能一直慌張下去吧!
「平身吧!我一直不是喜歡太多禮數。」福滿兒站起身,走到杜寅娘面前,越過她的肩畔,看著她身後的幾名美姑娘,「她們是太君給你安排的丫鬟嗎?一個個都長得十分出色,就算是在宮裡,如此絕色也不多呢!」
杜寅娘見她說得真心真意,不似在玩笑諷刺,「回公主,她們不是伺候我的丫鬟,難道,爺沒告訴過你嗎?」
「這地方不是他告訴我的,一直以來,我與宮裡都會保持聯繫。昨天,來向我稟報的公公不經意提起了有這個地方,說我夫君經常在這裡走動,甚至於是深宵留宿。也不知道是好是壞,這年頭大家時興在外頭養小妾,有時候,暗著來反而更加難防,想了一夜,我想自己應該過來一趟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