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到底是哪個混蛋這麼白目?!
封弼其口中念念有詞,走到客廳,按下對講機。「誰?」語氣不耐。
「我。」語調慵懶。
對講機傳來的聲音教他震住,圓瞠的眸瞪著液晶上頭那抹頹廢貴族般的迷人身影。
「雷!」他喊了聲,猶豫只在瞬間,他開了外頭的鏤花鐵門,走到門外,踏上拱橋迎接他。「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
「有心要查,難嗎?」雷廷一頭頹廢長發隨意束在腦後,和宴會上同樣的裝扮,手裡還拉著行李箱。「這一次回國,我想要跟你好好聊聊,所以打算在你這裡打擾一段時間,不知道方不方便?」
「呃……」
他避之唯恐不及,但雷卻送上門來,這……不行,必須要想個辦法拒絕他。
「不方便?」雷廷笑眯細長美眸。
「也不是,而是……」正忖著該怎麼跟他解釋,餘光瞥見老婆已經站在客廳里,而雷也發現了她。
封弼其見狀,頹喪地搖頭,決定攤牌,拉著雷廷走進客廳里。
雷廷富饒興味地看著羽必夏,她有些尷尬地垂下臉。
可惡,她討厭把人際關係搞得這麼複雜,但眼前的狀況似乎是由不得她了。
「雷,你坐一下,我去煮咖啡。」她先回廚房撫平情緒。
勾著笑,他舒服地坐在沙發上,環顧著四周。「我可以肯定這房子絕對是你要求的風格。」
封弼其在他身旁坐下,吸了口氣,用像是做錯事的孩子的口吻說:「雷,我跟必夏結婚了。」
雷廷睨他一眼,態度輕鬆自在。「我知道。」
「你知道?!」他驀然抬眼。
「我在宴會上遇見了必夏的夥伴,那個人說的。」他低聲笑著。「我是有點半信半疑,不過,我現在確定了。」
「……雷,對不起。」封弼其垂下臉,所以沒發現羽必夏已端著咖啡走來。
「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反觀雷廷落落大方。
「可是,我……」
「喝咖啡。」她臉色陰沉地把咖啡往桌上一擱。
真受不了,跟前男友道歉,應該要等她不在的時候再談吧。
這是什麼狀況?唉,真是忍不住自我厭惡。
「必夏,多年不見,你愈來愈美了。」
「多謝。」她皮笑肉不笑地道。
「對了,必夏,這支MV我可是很期待跟你合作。」雷廷淺啄著咖啡,笑眯了美眸。
「看看吧,我現在……」
「急著生小孩?」他呵呵笑著。
這話一出口,兩人莫不瞪著他瞧。
「有人告訴我的,有必要這麼驚訝嗎?」他不解地眨眨眼。「難道這是秘密不能說的?」
羽必夏綳著臉不語。
她知道兇手是誰,因為知道這件事的就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小殿子!
那個見色忘友的傢伙!他肯定是向雷搭訕,然後在不知不覺中被雷套了話,又或者是,故意拿她招搖和雷攀關係!
混蛋,非宰了他不可!
「你們聊,我去睡了。」回房打電話,先警告一下小殿子先。
「必夏,雷……雷這段時間想要借住在我們這裡。」趕在她回房之間,封弼其把問題拋出去。
羽必夏身體震了下,目光移到雷廷身上,她笑得很柔和。「可以啊,那,他可以跟我一起住南廂。」太危險了,這男人竟要住進她守護的家裡?非看住他不可。
弼其住在臨街的北廂,不管把雷留在東廂還是西廂,都離弼其太近了,她是遠水救不了近火,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要他跟她住進和北廂相隔一個院子的南廂,如此一來,她才能夠就近監控他。
「你在胡說什麼?」封弼其跳起來。「還有東廂跟西廂。」
這女人在說什麼東西?竟要雷跟她一道住南廂,她剛才到底有沒有把他的話給聽進去?
難道她看不出來雷對她還是一副余情未了的樣子嗎?她再內疚,也不可以當著他的面,邀雷跟她一起住啊!
「我那邊也還有兩間空房啊。」拜託,這房子地坪大得咧,空房多得很。
凶什麼凶?她是在保護他耶,還是他根本打算再跟雷重修舊好,嫌她礙事?
封弼其嘖了聲,「雷住西廂,就這樣決定。」
羽必夏雙手環胸,一臉不爽地瞪著他。「你爽就好。」恨恨地調開眼,卻瞥見雷廷一副看戲的嘴臉,胸口燃起一把火。
雷根本就是看她不爽,回來找碴的!
可惡,她那麼一丁點的內疚就因為他那個表情全給磨掉了。
「雷可以住西廂,但我要跟你一起住在這裡。」偏不如他的意。
她很惡劣地貼上封弼其的身邊,很惡意地在他身邊磨啊蹭的,回頭對雷笑得很挑釁。
不是她惡劣,是雷逼她的。
「不可以。」封弼其輕輕把她拉開,總覺得她有些無理取鬧。「我不想太刺激雷。」他貼在她的耳邊輕聲說著。
他怕自己若是跟必夏走得太近,雷又會鬧自殺。
羽必夏挑起眉頭,一臉準備正面對戰的狠勁。「所以你可以刺激我?」餘光瞥見雷已經笑趴在沙發上,她覺得快要歇斯底里。
死封弼其,知不知道他這樣拒絕她,她會很丟臉,雷會很高興?!
說到底,他心中根本沒有她,剛才說的不過是一些床第間的場面話罷了!事實上,他根本就是嫌她礙眼,既然如此——「隨便你!我不管了!」話落,她扭頭就走,一堆堆的髒話往肚子里吞。
「在發什麼脾氣啊?」封弼其也被挑出火氣。
雷廷則是笑得淚眼婆娑,不能自己。
呵呵,還是老樣子,他真沒想到他們居然事隔九年之後,還深陷在他惡意的玩笑之中。
唉,該什麼時候說清楚才好呢?
呵呵,正好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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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部分再跟廠商做最後確認,還有新世界那件案子,跟銀行再確認一次。」封弼其快速地和特助詹之憲討論所有進度。
「好,我知道。」動作飛快地記下所有事項,他瞄見上司已經拿起外套準備離開。「總經理,你要去工地嗎?」
看了下時間,已經六點了。
「不,我要回去,工地明天再去。」最近事多如麻,但事情再多,他也一定要抽空趕緊回家,不為什麼,就因為雷現在跟必夏在家裡,他多怕那傢伙會變身為惡狼。
總覺得雷和以往不太一樣,變得有些玩世不恭,而必夏對雷一點防範都沒有,這一點實在是讓他擔心得神經異常緊繃。
然而,才剛推開辦公室的門,雷廷噙笑的俊爾臉龐就映入他的眼帘。
「雷,你怎麼會在這裡?必夏呢?」
「呵呵,你以為還是學生時代,還在三人行啊?」雷廷笑得慵懶。「必夏在忙,我是來找你一起吃飯的。」
「必夏呢?」
「在忙,我不是說了。」他拉著他就走。「你什麼時候變成妻管嚴了?難道我就不能跟你敘敘舊嗎?」
「你最近不是老找著必夏敘舊?」
「我也想跟你敘舊啊,可惜你太忙。」兩人一道離開公司,開著車到酒吧餐廳用餐。
兩人坐下,點完餐后,封弼其立即拿出手機播打。
「打給必夏?」
他輕點頭。「喂,必夏。」
「幹麼?」語調很不爽,因為她還在氣他那晚不給她面子。
「我跟雷在外頭吃飯,所以我不回去吃飯了。」
「你跟雷?!」聲音拉高了幾個音階。「在哪?」
「你要過來嗎?」欸,她不是還在生氣嗎?怎麼一聽他跟雷在外頭,反應變得這麼激烈?
「廢話!把地址給我。」開玩笑,要是放任著他們兩個不管,他絕對會被雷給吃了!沖著雷的挑釁,她也要搞破壞,不管怎麼說,她現在可是封弼其名正言順的太太。
這白痴,對雷一點也不防備!
封弼其念完地址,一頭霧水地瞪著手機發獃。
「必夏要過來?」餐點送上來,雷逕自先用餐。「怎麼,你現在是一分鐘沒看到她,就覺得要世界末日了嗎?」
「不要笑我,我知道你對我很不滿,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我認識必夏在你之前,所以我……」
「知道、知道,非要這麼一本正經地說嗎?你以為我是回來搞破壞的?」
「不是嗎?」
雷廷睨他一眼。「再怎麼說,我們都是好朋友,破壞你們,對我而言有什麼好處?如果真是郎有情妹有意,又要我從何處破壞呢?還是說,必夏對你……」
「我知道她從很久以前就喜歡我了。」說著,還有點沾沾自喜,但又怕傷到雷,於是收斂了些,垂眸用餐。
「知道,我不是被甩了嗎?」嘖,炫耀啊?「所以啦,你怕什麼?」
「我怕必夏會對你感到內疚。」
「放心吧,她那種個性,是非恩怨分得那麼清楚的人,她不會對我感到內疚的。」雷廷呵呵笑著。
「是嗎?」正因為太過講求公平理性,他才怕她會去計算誰負誰多,誰愛誰多,然後感到良心不安還是什麼來著。
「想那麼多幹麼?欸,這家餐廳不錯,很合我的味。」
「多吃點,我看你瘦多了,還留了這頭長發……喂,別跟我說,你是為了必夏而把頭髮留長啊。」仔細打量他,總覺得他的髮型和必夏像極了。
雷廷笑而不答。
用餐到一半,瞥見羽必夏像陣風般地刮入,氣喘吁吁地坐到封弼其身旁,一副捍衛夫君的狠態。
雷廷低聲笑著。「跑這麼快做什麼?」
「我肚子餓。」她直瞪著他。
「你剛才在家裡不是吃過了嗎?」
「吃過不能再吃嗎?」
「可以,趕快點餐,我請客。」雷廷叫了服務生過來替她點餐。
然而,羽必夏沒點餐點,反倒是點了一瓶酒。
「幹麼點酒,我剛才已經點了。」他看她一眼。
「我渴啊。」就知道這傢伙不安好心,想趁她不注意,把弼其給吃干抹凈。
「說的也對,你酒量好,把酒當白開水喝。」
「沒你胃口好,把人當小菜吃。」
雷廷聞言,笑得幾乎快要趴到桌上,而一旁的封弼其則是聽著他們的對話,愈聽愈覺得像極了情侶間的鬥嘴。
眸瞳陰沉地看著兩人一來一去的抬杠,心也跟著陰暗了起來。
必夏嘴上不說,但實際上,她還是很在意雷的吧,要不她也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頭趕到這裡。
那麼,坐在這裡的他,又算什麼?
「喂,不準在那邊裝陰沉,喝!」雷廷倒上滿滿一杯白蘭地推到封弼其面前。
封弼其還未搞清楚狀況,便瞧羽必夏拿起,豪氣萬千地搬空到底。「換你喝!」她給他倒了滿滿一杯波旁。
「喝就喝!」雷廷還真的拿起滿滿的寬口杯,努力地一飲而盡。「如何?」
「小意思,驕傲什麼啊?」她不屑至極。「再來個兩杯如何?」
灌醉他,省得他老是擾人。
「那有什麼問題?」他欲拿起被她斟滿的酒杯,卻見對面的封弼其快他一步拿趄,賭氣地灌入。
「喂,你做什麼?又沒要你喝,你喝這麼快乾么?」沒看見她在幫他嗎?還是他根本就是嫌她礙事?是她自作多情了?
「我心情不好。」他低沉喃著。
他拚命地隔開他們兩個,她偏又跳入其中,讓他好挫敗。
「為什麼?」她臉色一沉。
「我沒要你過來。」他攬眉不悅道。
心頭悶痛了下,她感覺魂魄快要被震出體外,熱意帶著酸澀襲向她倔強的眼眸,握緊拳頭維護著尊嚴,絕不允許自己在他們兩人面前示弱。
但他不帶髒字的傷人方式,她是一輩子也學不到他的萬分之一!
「封,幹麼這樣說?我們三個像以前一樣喝酒聊天,不是很快樂的嗎?」雷廷連忙跳出來充當和事佬。
封弼其意識到自己太過傷人,想解釋,但礙於雷也在場,只能選擇閉上嘴。
「抱歉,打擾了。」羽必夏起身就走。
趕在眼淚懦弱掉下之前,她得要趕緊離開不可。
「必夏!」他站起身,卻被封弼其拉住。「封,你幹麼這樣子?吃醋就直接說,你不說,必夏不會知道的。」
「……你怎麼會知道?」俊顏赧然。
「太明顯了,好不好?」雷廷好氣又好笑地攏緊眉,心口有點微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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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那麼,這支MV預定明天開拍,希望能夠在三個星期之內完成所有的拍攝作業。」李製作簡單講解完畢,討論了一個上午的前置會議宣布散會。
會議結束,一群人還是在裡頭哈啦閑聊。
「必夏,待會要不要跟我們一道吃午餐?」李製作問著。
「不用了,我還有事。」羽必夏迅速地收拾桌面資料,塞進她的大包包里,準備走人。「我先走了,拜。」
「必夏,等我。」坐在她對面的雷廷見狀,資料一抽立即追上。
她置若罔聞,愈走愈快,走進電梯,按了樓層鍵后,很用力地按著關門鍵,豈料他還是在千鈞一髮之際鑽進來。
「你在生我的氣?」雷廷吁了口氣。
「沒有。」生自己的氣,可不可以?
「才怪。」他側看著她。「該生氣的應該是我吧,一回國就知道你跟封結婚。」
「你有什麼好生氣的?你要是不想放棄他,當初就不該去美國,還搞什麼自殺,害我背了黑鍋!」在這樁事件之中,唯一最有資格生氣的就只有她。
本來不想提的,但他問得這麼鏗鏘有力,她要是不好好回答,豈不是太失禮了。
因為他,害得她跟弼其無端鬧起冷戰,但她是絕對不會道歉的,因為根本就不是她的錯!
「誰自殺?」
「不就是你?!」不然會是她呀?
真不知道雷硬要她加入這個團隊的用意到底是什麼,他真正想見到的人應該是弼其吧,然而這幾天他卻老是纏在她身邊,嘴裡說的都是工作和這九年來的經歷,但她知道,他想說的不只是這些,不過她不想聽,只想逃。
「誰說的?」雷廷挑起經過修飾極有個性的眉。「我跟你說完的隔天,我就出國了,哪來的時間搞自殺?」
「咦?」羽必夏皺起眉,努力回想當初第一個告訴她,雷自殺消息的人……啊咧,是沐華那個八婆!就知道那八婆說的話要打八折!這件八卦肯定是從她口中廣播出去的,改天非把她的嘴縫上不可。
「我不過是因為要出國,所以才故意那樣對你說的。」雖說看著她和封冷戰是挺有趣的,但他還是比較喜歡有活力一點的她。
「幹麼故意要這麼跟我說?你不是因為弼其太花心才傷心出國的?」羽必夏敏感的觸角發覺他的語病。
雷廷聞言呵呵笑著,沒打算繼續說。
到了一樓,他快步往外走,回頭問:「必夏,我們去吃飯,邊吃邊聊,這幾天想跟你聊,你都躲在房裡懶得理我,害我好傷心。」
努了努嘴,她不予置評,在唱片公司旁找了家餐廳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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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了餐后,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羽必夏一雙狠勁十足的貓眼直盯著他不放。
「別這樣看我,我會以為你愛上我了。」雷廷呵呵笑著。
「少跟我打哈哈。」她一點好臉色都不給他。「說,你當年到底為什麼要出國?」
「沒為什麼,不過就是全家移民而已。」
「就這樣?!」她咬了咬牙。「那你當初為什麼不說?」
搞得那麼神秘,害大夥都以為他跟她告白被拒之後傷心自殺,而後再低調出國養情傷……真是去他的!
「多沒創意啊,當然要神秘才比較有味道。」
「去你的味道啦!」欠扁!「你知不知道校園裡怎麼傳我們兩個的事?大夥都以為你跟我告白,被我拒絕之後跑去自殺……靠,我冤死了,偏又什麼都不能說,真是氣死我了!」
說著,扒飯的動作更大了。
「為什麼不能說?」雷廷那雙仿若浸潤在湖底的剔亮眸瞳噙笑帶魅。「我無所謂。」
「你無所謂,弼其能無所謂嗎?他老媽急著要抱孫,急得快要歇斯底里了,她要是知道他……唉。」這一段風風雨雨,她實在是搞得有點累,原以為可以和封弼其過著平靜的日子,誰知半路又殺出他。
唉,被封弼其給氣得她又開始搖擺不定了。
「因為這樣你就嫁給他?」他邊聽邊問答,吃飯依舊保持他一貫的優雅。
「因為他說他愛我。」她豁出去了,懶得管這句話是不是會傷到他。
「你為什麼不幹脆地承認,你就是愛他?」
羽必夏抬眼,凜目生威。「是,我就是愛他,在你認識他之前就愛上他了,怎樣?我這麼說,你滿意嗎?」
用餐的手頓了下,抬眼,他依舊勾笑。「恭喜你嘍,兩情相悅。」這件事早在九年前,他就知道了。
「少諷刺我。」她啐了口。「你應該知道,最近只要你一找我,弼其就馬上把你拖走,你在他心中的分量依舊如往昔,你感覺得出來吧,他對你感到很愧疚,也許是對當年的花心感到後悔吧。」
見鬼的,她幹麼還要介入這對同志之中?
情勢對她相當不利,弼其對她說過的愛就跟外頭行道樹上的樹葉一樣,飄落之後化為塵土,埋進她的心底,在她體內發酵腐爛。
可憐如她,竟連要哀悼一段逝去的感情的時間都沒有,只因這傢伙老愛纏著她。
雷廷聽完之後,低聲笑著。
「是啊,你可以大聲笑,沒關係,反正這就是我的報應嘛,誰要我介入你們兩個之中?」羽必夏哼了聲。「所以啦,你大可以去跟他纏綿,不需要怕傷到我就老跟著我,你這麼做,只會讓我覺得很受傷。」
她不嬌弱,她有自信可以面對眼前的詭變。
雷廷聞言,笑得更加忘我,笑聲之大,甚至引起餐廳內用餐的人的側目。
他忍不住笑意,是因為必夏的聯想力實在是太強了,能夠天馬行空再自編一個圓,佩服佩服。
「你小聲一點啦,有那麼好笑嗎?」她往他頭上一拍。
雷廷動作飛快地攫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必夏,在這個世界里,我再也找不到第二個能夠像你讓我這麼動心的女人了。」
「嗄?」
「你在幹麼?」
在羽必夏還來不及消化他的動作和話語之前,一道蠻力介入其中。硬是抓開她的手,然她抬眼的瞬間,才發覺這話是對著雷廷說的。
「嘿,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雷廷依舊笑眯眼,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封弼其臉色深沉,將羽必夏拉到外頭。「答應我,你不會在我不知道的狀況下,跟雷碰面。」
他推敲會議結束的時間,撥了電話過去,必夏沒接,他再打給李製作,確定他們兩人一道離開,於是趕到鄰近的餐廳找,今天找得到,說真的,他運氣真好。
「為什麼?」她冷著臉。
「我不想看到你們兩個在一起。」他一臉為難。
雷老是要找她,那就代表著雷沒有放棄她!他寧可要雷恨他,也絕對不把她拱手讓人。
「你在吃醋?你怕我佔有他?」天,這個混蛋,未免把她想得太機車了吧?!
「當然,我當然是在吃醋!」鬼都看得出來!
「拜託,你根本就不需要這樣,因為我跟他根本就不可能!你放心,我不會勾引他。」王八蛋,她是這麼惡劣的人嗎?「你們就去過你們快樂的日子,我們離婚!」
話落,羽必夏推開他離開。
「必夏!」封弼其對街暴吼著。「你為什麼就不懂我的心思?!雷想要利用你的內疚跟你複合!」
混蛋!他這麼辛苦地攔劫到底是為哪樁?
她壓根不知道,他們兩個出雙入對,他有多麼膽戰心驚。
必夏雖然表面很沖很直,但他知道她內心纖細的一部分,她會因為對雷感到內疚而生憐,再由憐生愛……×的!她為什麼一點都不懂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