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靳大爺。」毛曙臨見人便笑,笑得柔軟似水,饒是鐵石心腸都在她眼波底下化作繞指柔了。

「我可以、我可以請你讓我舒服了嗎?」靳大爺滿臉期待,好興奮哪。

「可以的。」她甜笑著,指著二樓的方向,她走在前,不斷回眸笑著。「靳大爺,小心腳下。」

「好好好。」

就在這兩人一來一往的對話之中,四處響起了好不欽羨的聲響,開始談論著毛姑娘可以教人多銷魂,又說了她可以教人忘卻多少煩憂,又說了就算死在她床上,做鬼也風流……

啪的一聲,突來的聲響是茶杯碎裂的聲音。

眾人莫不朝聲音來源探去,瞧見宮之寶黑了大半的惡臉,嚇得紛紛回頭,不敢再多看一眼。

「有沒有搞錯?」他低啞的嗓音恍若從地底下竄起,震得伊靈耳朵嗡嗡作響。

「搞錯什麼?」她掏了掏耳朵笑問著。

「現在是大白天耶!」他娘的,大白天就行苟合之事,有沒有這麼缺錢啊!

才在想她是不是跟這掌柜的同一掛,就見她明目張胆地帶著恩客上樓,四處紛紛響起她的能人異事之說……真是太~不要臉了!

「大白天又怎麼著?」伊靈佯裝不解地逗著他。

宮之寶瞪著她,黑眸閃出數道火花,可惜她無動於衷,不痛不癢。

算了,關他什麼事?人家喜歡作踐自己,他能怎樣?畢竟這是個笑貧不笑娼的世道嘛!

恨恨地想著,他再拿起一隻茶杯,猛灌了一杯涼茶后,又想起,那他到底是來幹麼的?原本是想要請她幫他掐揉的,結果她卻……說她沒腦袋還真是沒腦袋!難道她就不會靠那掐揉的功夫替自己攢錢嗎?

還是說——黑眸陰狠地朝坐在身旁的伊靈瞪去。

「不關我的事。」她趕緊澄清。

「不是你逼她的?」這裡就有現役花娘一枚,誰能保證那沒腦袋的娘們不是被她給推進火坑的?

「天地良心哪,爺兒。」伊靈跺著腳,噘起嘴,不依不依~「曙臨可是我的好姊妹,我會那樣對她嗎?」

宮之寶眯起黑眸。那麼——是她自願的?

「可不是嗎?她呀……」話未說完,門口傳來爭吵聲,她回頭探去,瞧見了一名婦人,後頭跟著數位家丁,大剌剌地踏進客棧。

「這裡有誰姓毛?」婦人一進門就吼道。

伊靈像只蝶兒般地輕躍到她身旁。「這位姊姊,怎麼了?」

婦人一見她滿臉狐媚樣,更火大了。「客來酒樓的靳掌柜來這兒了沒?」

「他呀……」

宮之寶挑起眉,暗忖著,剛才毛曙臨喊著那個男人,她好像是叫他靳大爺的,難不成這位婦人是那姓靳的髮妻,如今找上門來了?

瞧!大白天就關緊門窗在房內幹些私密事,現在人家髮妻找上門來,看她怎麼辦?沒腦袋也不是這種呆法!

打定主意不管她死活,卻在瞥見那婦人衝上二樓時,他想也不想地足不點地躍上她之前的階梯上。

「你幹麼?」婦人嚇得倒退三步。

「我……」對呀,他也很想問自己在幹麼。

關他什麼事?就算她被打得殘廢,就算她被掄到破相,還是被丟進河裡淹死……不對,她會泅游,應該淹不死她,但要是拿竿子硬將她給打沉入河底呢?

不知道為何,他心頭顫了下。

「你到底要幹麼?」後方手持棍棒的家丁蜂擁而上,婦人的火焰更漲了幾分,有恃無恐。

宮之寶垂眸看著那婦人,她被他內斂的傲慢與氣勢給嚇得再退三步,原本想要再論理,卻突地聽見——

「好棒、好棒,你真的太棒了~」靳大爺滿足的聲響極曖昧的從房內傳到梯間,婦人瞬間氣紅了臉,壓根不管眼前的男人有多危險,一把將他推開。

「死老頭,你死定了!」大白天的就狎妓,到底把她這糟糠妻當什麼?

宮之寶被那猥瑣的嗓音氣得定住不動,但瞧那婦人帶著家丁往上沖,不知道為何,他竟也跟著衝上頭,愈接近那間房,那靳大爺的聲響就愈下流——

「啊啊,嗯嗯~」

一行人停在門外,沒勇氣推開門去瞧裡頭究竟是怎生的荒淫場面。

「靳大爺,這樣可好?」宮之寶聽得出她軟暖童音竟摻雜著些許喘息,那喘息讓她的童音走了調,變得好惹人遐想,他的胸口綳得好緊。

「好、好極了,這勁兒……好爽、好爽,我真是太舒服了!」最後聲響突地抖顫了聲,迸出一道像是又痛又愉悅的高音,而後是旖旎粗啞低吟。「我覺得我好像恢復了二十歲的風采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婦人一腳踹開房門,劈頭就罵,「死老頭!你跟我在一起,就讓你沒了二十歲時的風采嗎」

床上趴著的靳大爺不解地看向殺氣騰騰的婆娘,和後頭準備行家法的家丁,眉頭擰了起來。「蘭兒,你這是在幹麼?」

「你!」婦人圓潤且保養得宜的手指向他一指,突地發現狀況有點怪。「……你在幹麼?」

「推拿呀。」靳大爺理直氣壯得很。

「推拿?」推拿,她不懂,她懂的是,房內只有一男一女,冒出極其污穢的言語,但弔詭的是,兩人皆是合著衣,也未免穿得太快了點?

不對,那模樣是根本沒脫下過。

後頭這句是宮之寶的想法,而且不知道為何,他竟覺得安心了些。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來來來,叫毛姑娘幫你推拿一番,你就會知道我為何每過幾天必要來找她一趟。」靳大爺爬起身,對她招了招手。「你不是說頸項這兒挺酸疼來著?」靳大爺不由分說地將她推到床畔,強迫她趴下,再對著毛曙臨說:「毛姑娘,得麻煩你了,這帳待會一起算。」

「好的。」毛曙臨甜甜吟笑,柔軟雙掌往她頸項一貼,她隨即哼叫出聲,「靳大爺,靳夫人很操勞呢,是房好妻子,可不許你待她不好。」

「那當然,我這婆娘是嗆辣了點,但我知道她是為我好,替我打理著那家酒樓,忙進忙出的,跟我說她頸項犯疼,我心疼極了。」靳大爺笑著,對著婦人說:「蘭兒,現下覺得怎樣?」

婦人不開口,然就在毛曙臨指間游移停頓,再轉揉為按時,她忍不住輕呼出口,「就是那兒、就是那兒,很酸很疼的。」

「夫人,你要記住,可別搬重物了。」毛曙臨軟淺呼吸著,臉上漾著令人如沐春風的笑。「這兒有些發炎了,我替你推推,待會上藥鋪子買罐涼膏塗抹個幾日,就會覺得舒服些了。」

婦人聞言,用力地回頭看向她。「你不氣我剛才誤會你了?」

「不,我也是有錯的,不該把門關上,引人疑竇。」但要是不關門,就怕那聲音傳送好遠好遠,會惹人誤會。

「啊啊,真舒服、舒服啊~」婦人忍不住的感動低吟著。「我覺得我也快要恢復到未出閣前的身強體壯了呢。」

真是通體舒暢,好神的手呀~

「可不是嗎?」靳大爺一臉讚賞地看向毛曙臨,餘光瞥見門邊有尊黑色的雕像,下意識地探過去——「哇,這誰呀?」

【第二章】

「你不是廚娘嗎?」

就在靳大爺偕同髮妻,兩人再三道謝,帶著大批家丁離去后,宮之寶劈頭就這麼問著。

「是的。」毛曙臨下了床,用力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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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爸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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