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壁腳」記（下）——阿香

至於在丹堤、星巴克等連鎖咖啡廳里所聽到的壁腳，大部分都是大學生等人居多，聊天的內容也比較是有關於功課、做報告之類的事。

還有一個現象是這樣的，不少的一對一語言教學，或是個人教師學生組的成員，也都喜歡選擇在這種半公開的場合進行他們的活動。

別的地方是不是這樣，我不知道，但是至少在台大與師大這一帶是這樣沒錯的。

說到這個，我就想起有一回在麥當勞里聽到的壁腳，真的是精采絕倫。

那是一對師生組，兩方都是女生，教英文的，當我開始注意到她們時，她們的課程可能已經告一個段落，所以在聊天。

老師說：「小玉，你什麽時候要推甄？」

學生說：「下個月，老師，怎麽辦？我的數理不好，文科也背不起來，實在是很沒有信心。」

老師說：「怎麽會呢？數理不好沒關係，但是文科很好背的呀！比方說本國歷史，你只要記得人名，再加上配合朝代，就很好拿分了呀！比方說三國時代，不就是有三個領導人嗎？一個叫曹操，一個叫劉備，還有一個叫……叫……」

孫權！阿香在一旁默默的回答。

老師說：「有了，還有一個叫項羽。」

孫……項羽？！

阿香滿臉豆花，以為看見外星人，這……這個……

學生說：「老師，好像不是叫項羽吧，」

老師說；「呃……要不然就是那個周瑜？」

孫權！阿香跟小丸子一樣臉上出現三條黑線。孫權啦！

老師說：「好像也不是吧？反正有個什麽羽的就是了。要不然會是那個叫魯肅的嗎？還是有個叫諸葛亮的？還是那個叫孔明的……」

孫權！你們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

這位老師，你真的夠天才！至於那個什麽羽的，應該是關公，關羽吧？諸葛亮就是孔明，好嗎？

老師說：「至於國外歷史，反正推甄都是會考時事題比較多，最近台北不是有個拿破崙特展？搞不好就是會考那個……嗯？拿破崙不知道是哪裡人哦？」

學生說：「好像是科西嘉人。」

老師說：「有這個國家嗎？」

學生說：「嗯……」

當然沒有！阿香的臉已經黑了。科西嘉是個島！

老師說：「大概有吧！還有呀，國外歷史基本上就是考全球五大洲的事，這五大洲包括了亞洲、北美洲、南美洲、歐洲、澳洲、北極洲……咦？什麽時候變成六個了？」

如果可以，阿香真的很想去告訴這位天才老師，她的五大洲……唉，我只能說，老師，幸好你是教英文的，不是教歷史的，北極洲在幹嘛呀？

總而言之，這真的是太有趣了！所以現在阿香仍然興緻勃勃的在台北的街頭搜尋著，一看到中意的咖啡廳就會推門而入，豎起耳朵，專心的聆聽，繼續聽壁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