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你好軟啊,我的紅萼……」他的手劃過她胸脯下方,來到她背脊,最後是她豐潤的婰上,他想自己永遠忘不了這軟玉溫香的觸感——直到大婚之前,他只能依靠今晚,捱過每個漫長的夜。

這是煎熬,也是甜蜜。

「轉過身。」他後退了一步,讓她依言轉身。

開頭她不懂他想做什麼,但當他手抱住她之後,她明白了。

他輕吻住她纖細的脖子,兩隻鐵臂環著她胸不斷娑柔,直到她挺立的侞尖明顯可感,他才聲吟著滑至她腰腹,隔著里褲罩住她疊合的腿間。

「天鶴——」

「放心。」他以鼻蹭著她肩骨邊說:「我只想摸摸你——老天,我真怕會忍不住當場吃掉你——」

她臉一紅,先前聽不懂的,這會兒終於明白了。

他口中的「吃」,是指男女歡愛的事。

「怕收不了手,就別碰嘛。」她軟聲勸。

「辦不到。」他身一旋再度站到她面前,抬起她下顎親了又親。「我發誓我一定要在最短時間內把你娶進家門。你這樣子,要我夜裡怎麼睡啊?」

對啊,他說到重點上去了。她一直覺得好奇,他常常說睡不著,那都是做什麼打發時間啊?

她貼在他耳邊問:「睡不著怎麼辦?傻傻瞪著床頂一晚上?」

倏地這麼一問,他臉紅了。「你真想要聽?」

「不然幹嘛問?」她嬌瞪他一眼。

「你聽了不要笑我。」他吮住她耳垂,邊說話還要邊撫蹭她。「我把棉被當成你,摟著跟它說話、跟它磨蹭,還有——」他親了一下她的嘴。「這樣。」

「傻氣。」她笑出聲來,幾歲人了還玩這種把戲。

他一臉委屈,「你也幫我想想,我都這樣看著你幾年了,最近好不容易才跟你處好一點,我夜裡當然要多溫習幾回。」

「這樣溫習……感覺好嗎?」她仰頭望著他問。

「當然比不過你。」他摟緊她腰,忽地想到。「哎呀,我竟然忘了你病還沒痊癒,還纏了你那麼久——」

「我很好,你不用擔心。」她捏捏他手要他再待一會兒。「我再說兩句就好,以前我不懂事,還看不出你對我的一片心,現在我明白了,我會好好珍惜的。」

「你這番話,真要讓我飛上天去了。」他低下頭再三蹭了蹭她鼻頭,才毅然決然放開她。「不能在耽誤你休息了,明晚——我是說在我們婚日決定之前,我還會再來看你。」

她眉眼儘是笑。「我會等你。」

「明晚見。」他俯頭在她唇上一親。

她頭一點。「明晚見。」

韓天鶴跟紅萼的親事,韓家請來的媒人才剛開口,阮單就答應了。

這小兩口最近感情變得多好,阮單這個當爹的怎麼看不出來!想到一手拉拔大的女兒即將離開自己身邊,滿頭華髮的阮單心裡是百味雜陳。

好在韓家很近,加上兩家平日交好,想女兒的時候,走幾步路就看得到了。

「那——阮爺,」媒人含笑問:「婚期的事,韓家是希望不要拖太久,最好一、兩個月以內,趕緊來辦一辦。」

「韓家少爺就這麼等不及?」阮單打趣問。

媒人搧了搧帕子,一副沒轍的模樣。「等不及。我說了也不怕您笑,開頭韓少爺還問我婚期能不能安排在十天半個月之後,我一直跟他說沒有這個例,好說歹說勸了半天,他才打消這個念頭。」

阮單仰頭大笑。「好,沖著他對我家紅萼的這番心意,我這個未來的岳父大人也不好多刁難。你回去吧,就一個月,下個月的今天,就是他跟我家紅萼的大喜之日。」

一個月後,相准了吉時,吹鼓手、全套執事、開道鑼、朝天蹬,旌旗萬蓋陪著一頂八抬大轎,浩浩蕩蕩繞了半個杭州一圈,這才來到韓家大門口。

一身新郎官打扮的韓天鶴領在前頭,龍形虎步,雙眼晶晶燦燦,一見就知道他有多開心。

直到花轎落地,媒人才掀起轎簾,遞過一方紅彩,將頭罩著紅蓋頭的新娘子迎出轎來。

韓家老爺已經高坐堂上,等著新人拜天地,三叩首。一當禮成,庭上的鼓樂喧天鞭炮聲響炸亮了半座杭州城。

正午一過,百桌水席將韓家裡外擠得水泄不通。韓家阜康錢莊的生意做得老大,往來富賈極多,官府衙門也頗買帳,一場婚宴,來了不少眾人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大官兒。韓天鶴身為錢莊少主,雖然心繫房裡的佳人,還是只能乖乖撐起笑臉,殷勤接待前來道賀的貴客。

一席宴,從過午吃到傍晚還不見歇。

逮了個空,他一箭步躲入內廳,吩咐經過的傭僕,對外一律說新郎倌吃醉,昏睡不醒。

事實上呢,他一心只想快回房見新娘。

個把月不見,他整個人整顆心都不安寧,非要見著碰著了才會安定。

進了房,不待婢女說完龍鳳和鳴之類的吉祥話,他便揮揮手要她們退出去。

「是,那小的們就不打擾少爺跟少夫人休息了。」領頭的小翠邊笑,邊把房門掩上。

「瞧你急的。」頭仍被蓋頭罩著的紅萼嗔道。「回頭小翠又要笑我了。」

「說我急,難道你不急。」他拿了貼著紅紙的秤,將蓋頭輕輕挑開,露出她姣美粉紅的臉蛋。

兩人相望而笑。

幫她摘下鳳冠時,他才發現那頭鳳冠有多沉,「天,你有辦法戴它戴半天?」

「沒。」紅萼老實承認。「媒人進來說過,你可能一時半刻不會回房,她說我可以先把鳳冠拿下,只是在你進房之前一定要戴好。」

「你沒吃苦頭就好。」他一把將她擁入懷裡。「紅萼,我好想你,接連一個月不見你,我想你想到心都疼了!」

「我現在不就在你懷裡了?」她抬手輕撫他臉頰,而後幫他摘下頭上的絨冠。「春姐跟我告過狀了,他說你每天盡纏著問我的情況,連穿什麼衣服說什麼話什麼表情音調都想知道,快把她給煩死了!」

「最後那幾天,我真想不顧一切衝到你家去擄人了。」他邊親著她嘴邊說。「好難捱啊,白天還可以忙公事轉移一下心緒,但一到夜裡,我整個腦袋都是你。」

「棉被不管用了?」她取笑他。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棉被。」他摟緊她腰肢說道。「來,媒人有交代,桌上這些湯湯水水我們倆一定得吃完。」

「我們倆」這三個字聽得紅萼心裡一陣甜。從今而後,她跟他,真的是一家人了。

他端起加著紅棗一塊兒煮的甜湯圓,你一口我一口地吃著。「還有豬心,說是兩人同吃一塊,才能『永結同心』。」

「還真是好多規矩。」她將他咬剩的半片豬心吃下。「還有嗎?」

「最後一樁。」他執起酒壺倒了兩杯。「交杯酒,陵春有沒有跟你說過怎麼喝?」

她搖頭。「春姐說你一定知道。」

「這樣。」他要她端起酒杯,兩人環臂相交,再把杯子湊到自己嘴上。

一啜,毫無酒量的紅萼立即紅了臉頰,「原來酒是辣的!」

「你沒喝過?」

「從沒有。」她咽得太大口,感覺喉嚨有些燒。「你呢?平常喝嗎?」

他將臉湊近。「沒聞到我一身酒味?」

她笑著推開他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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嗆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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