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白姨倒是伸手接過了,「您想睡了?讓奴婢扶您上床休息。」
她想睡了?好像是耶!因為睡意而雙眼迷濛,華山茶果真乖乖的被白姨送上床,頭一沾枕便睡著。
睡覺是一種休息,休息理應是一件非常舒服愜意的事。
至少這件事的前半段是如此,後半段卻莫名其妙的變了調。
昨夜的夢境去而復返,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屮,她再度裸裎在那雙深邃的眼前。
要命!羞潮從腳趾紅回頭頂,她下意識的開始掙扎。
但這仍是徒勞無功之舉,別說她四肢癱軟無力又無法做任何掙扎,對方光憑一條健壯修長的手臂就能制止她的一切掙扎。
男人單臂抬高她一邊的大腿,毫不留情的往她的胸前壓折,將這具青春柔軟的嬌軀擺弄成他所想望的放蕩姿勢。
一腿高抬,一腿卻平放在床上,雙腿之間的秘花受到擠弄而變了模樣,粉瓣倒像一張圓圓小小的嘴兒,在柔軟的芳發下無聲蠕動,乞求著男人的哺喂……
一根長指橫空插入,無視粉瓣內的花徑是多麼的緊窄纖巧,多麼的乾澀脆弱,完全無法承受他的愛撫。
這也不能說是愛撫,男人的動作生冷無情,直接插到花徑深處後轉動兩下,退出,再火速插入兩根長指。
不啊!會痛死人的!華山茶在睡夢中痛得連腳趾都想蜷縮起來。
這時,長指又退出,然後……然後當然就是昨晚的匕首又刺回來了,刺啊刺,刺啊刺,刺刺刺……
當華山茶擺脫噩夢,恢復清醒時,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終於被「刺」死,而且還死在一個她家人都不知情,連屍骨都無法為她收的恐怖地方……
時間真是配合得恰恰好,她才勉強撐起身子,白姨就神準的現身。
你們都有練天眼通的,是吧?不然怎麼老是能夠及時出現?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甘心哪!
不甘心?
當然不甘心,是,她華山茶的確是被人拿來當小妾生孩子用的,可是事到如今她卻連被誰「用」了都不知道,整個過程都是在半睡半夢中完成的,怎麼樣都說不過去吧?
好歹也讓她知道「冬爺」長什麼樣子啊!
思及此,她看著白姨,理直氣壯的出聲,「請問……」
「是?」白姨正欲將她從床上扶起,移步至浴桶,神情木訥的應道。
等等,就算她開口問「,對方就會回答嗎?既然巴總管與白姨都是冬爺的仆佣,自然會對他忠心耿耿,不可能會老實的回答她的問題吧?那她問了不等於白問嗎?
「沒事……」華山茶乖乖的閉上小嘴。看來她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只是還沒想到辦法,嘴裡還咀嚼著食物的她又……
在一旁服侍的白姨及時接住從她手中滑落的湯碗,臉上浮現一抹憐憫。
人都是會記取教訓的……當華山茶又在一陣酸痛疲倦中清醒時,不覺咬牙切齒的忖道。
只是這記取教訓的代價還真高!
不過既然都已經付出這麼高的代價了,哼哼哼……
一如數日以來,白姨服侍她沐浴更衣,接著為她端來飯菜。
嚼嚼嚼,華山茶故意把飯菜含在嘴裡,伸手去端茶,「哎呀!」一個不慎,杯倒茶潑。
白姨立刻上前來幫忙,「奴婢這就收拾。」
等她將翻倒的茶具撤下,端著另一套新的返回廂房時,就見華山茶趴伏在桌上呼呼大睡。
「夫人?夫人?」白姨試探的輕輕推她幾下,「已經睡熟了嗎?看來今天在飯菜里下的迷藥分量太多了點。」
她一如往常的將華山茶扶到床上,又回頭去收拾桌面,將一切都收拾乾淨后,才自行離開廂房。
她完全沒想到要去查看房內的其他角落與物品,更不會想到原本蓋得緊緊的夜香壺裡不再是空無一物,而是裝滿某人為了製造出被迷暈的假象不得不浪費捨棄的飯菜。
再換句話說,此時理應被一桌飯菜里的迷藥而迷暈的人兒,其實是清醒無比的。
哼哼,果然那些飯菜是有問題的……不,說不定連茶水也是呢!
華山茶真是佩服自己的靈機一動,居然能及時想到這一點,假裝不小心弄翻茶水,趁白姨離開的空檔,把飯菜倒入夜香壺裡,藉以製造出假象,好一探究竟。
這招果真奏效,白姨不就先自己露了餡,說出給她下藥一事?
是那個冬爺指使的?他就這麼不待見她?那她偏徧非要見他一面不可!
存心卯上,華山茶就這麼躺在床上裝睡,靜靜的等待著。
辰光漸漸晚了、暗了。
白晝,晚霞,入夜……
巴總管送來一盞燭火,沒讓廂房內真的陷入全然的黑暗中。
只是他將燭火安放到桌上后,竟然還特地走到床邊俯視她。
華山茶不動聲色的張開一條細細眼縫,偷覷著巴總管滿臉不忍又歉然的神情。
「真的是很對不起您啊!山茶夫人,讓您這麼委屈受苦。」
什麼?這是什麼意思?
如果可以的話,華山茶很想跳起來質詢,只是她現下可是裝睡來著,忍得好痛苦啊!
裝睡久了也是真的會累,會想睡的,待巴總管也離開后,她覺得時間過得真慢,那位冬爺幹嘛不趕快現身呢?
正當她不知暗暗抱怨過第幾遍時,一記非常細微的叩門聲響起,接著房門由外向里被人推開了。
喝?!華山茶頸后的毛髮瞬間豎立起來。
這一定就是冬爺了!
她屏氣凝神,戒備的等待著對方的下一步舉動。
那她是不是現下就要睜眼,一睹對方的廬山真面目了?
不,再等等……
男人走到床邊,沉沉落坐,伸出手,開始脫她的衣裳。
現下就睜眼?
不,還是再等等……
她的上半身很快就被脫光,強忍著尖叫的衝動,察覺男人又在動手褪她的裙子。
睜眼吧?
不不,繼續再等等……
男人似乎是無情也無緒,這回竟連自身的衣裳也懶得褪去,整個人冰冷高大的覆在她身上,分開她的雙腿,抬高她的腰臀,作勢……
就是現下!
華山茶猛然張開雙眼,狠狠的瞪向對方。
「嗚哇哇哇……」
什麼叫做「人嚇人會嚇死人」,指的就是這種情形了,他想。
一開始,一切似乎都沒有任何異樣,就像之前的夜晚一樣,夜闌人靜了,他來到他這名小妾的廂房裡,脫光她的衣裳,擁抱她,挺高自己的男性驕傲就要展開衝刺。
「嗚哇哇哇……」
只是沒想到就在他要衝刺的節骨眼,身下的女子突然睜開了雙眼。
這一驚非同小可,原本俯衝的身形一僵,挺高的男性「驕傲」不起來,整個人本能的往一邊歪倒,結結實實的摔進空著的床位。
華山茶趕忙趁此空檔坐起身子,喘息未定的瞪視著那個狼狽的掙紮起身的男人,見他四肢並用的從床的另一邊矯健的翻下。
她一臉警覺,但又滿懷期待的盯著他。
終於,她終於可以一睹對方的廬山真面目了,只要等他站起來,轉身,看過來……
華山茶眨眼,「冬爺……您的臉色怎麼那麼白?」
「因為我戴了面具。」
「您怎麼一點表情都沒有?」
「因為我戴了面具!」他已經開始在磨牙。
「您的五官又為何看起來那麼僵硬?」
「因、為……」他只覺火氣迅速高張。她就非得一直對這個問題死纏追問,而不換個別的?
「我、戴、了、面、具!」她是要他回答幾遍才甘心罷休?
「那您為何要戴面具?」冷不防,華山茶換問題了。
「因為我的整張臉……」他突兀的打話頭住,微微眯眼,凝視故作一臉無辜的華山茶。
「你在套我的話?」而他險些就上當了。
「沒有哇!」嘖,差點就能成功的套出他的話,可惜啊……她暗自扼腕,表情卻更加無辜。
他對扮無辜的她半信半疑,悻悻然冷哼一聲,「最好是沒有!」他挺起胸膛,平坦結實的肌里仍?!欲求不滿而微微起伏,倍顯精壯結實,宛如岩石般堅硬。
石頭哇!難怪她每晚都被他壓得又沉又痛又喘不過氣……
華山茶咽了口口水,終於將視線重新調回他的臉上。
「這是我們初次會面呢!幸會,冬爺。」
他沒理會她的正式寒暄,還粗魯不悅的哼了一聲,「你不應該是清醒著的。」
「不,我才不應該吃下那些加了迷藥的飯菜。」她堅定且勇敢的反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