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住口。」槐月覺得這輩子從沒這麼丟臉過。他可是八風吹不動,泰山壓頂也不懼的西梟國王子,哪能在女子面前吃醋、臉紅!

「你以為否認臉就不會紅嗎?」從未見識過他的窘態,飛燕大樂,得寸進尺的追問。「我去找面銅鏡來給你照照,瞧瞧你的臉紅得多粉嫩。」

「住口。」

偏不!「你可知你的臉紅得粉嫩嫩,像新嫁娘……啊!」

她的調侃驀地變成拔聲尖叫,因為他毫無預警的連人帶被卷抱起她,迅速跨步來到床榻邊,將她往床上一放。

「你再不住口,我會幫你住口。」他跟著上了床榻,以君臨天下之姿看著她,警告道。

已經恢復十足的元氣,飛燕以雙肘撐起上半身,大有乾脆好好吵個夠的架式。「我偏不住口,你有本事就……」她話未盡,就突然說不出話來。

原來她恰巧正面對著他的褲襠,換句話說,在他的衣褲下,就是他的……

但她完全來不及逃開,因為槐月已一手牢牢定住她的頭,另一手則迅速解開束縛,釋放堅硬勃起的熱鐵,朝她驚愕微張的唇一挺。

「嗚!」飛燕悶哼一聲。這下子,他真的「幫」她住口了。

屋內迅速瀰漫著緊繃撩人的氣氛。

……

當飛燕清醒時,發現精力過人的槐月正支肘撐首,側躺在她身旁,把玩著她胸前的蓓蕾,一條大腿跨在她的雙腿間,揉弄者她腿間的柔軟。

她不禁想著,這男人是從不會累的嗎?

「醒了?」槐月捏了她一下,「還想繼續服侍我嗎?」

開什麼玩笑!「不要。」飛燕趕快用力搖頭。

「真可惜;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能天天這般服侍我。」

「誰要天天這般服侍你?要不是想求你……呃!」不慎說溜了嘴,飛燕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我就知道你主動獻殷勤服侍我是有目的的。」槐月挑眉,看著她又窘又糗的神情。「說吧,你想求我什麼事?」

飛燕猶豫再三,最後才下定決心道:「請你,帶我回宮。」

夜闌人靜。

皇宮裡,人們已經紛紛安歇,只有侍衛們仍不鬆懈的值勤,宵小盜偷無法進入。

但槐月豈是一般宵小?明著他都能大大方方在皇宮中出入,暗裡他帶著飛燕進入皇宮也不是問題。

「到了。」終於來到二公主的寢宮,踏入內室,槐月才把抱在懷的人兒放下來。

「嗯。」腳一著地,飛燕借著窗外映入的月光,靜靜的、慢慢的看著周遭。

真是恍若隔世!她的心中不免感慨。她在這座寢宮裡住了那麼多年,已經習慣全天下最華麗的居處與殷勤的服侍,卻也習慣了最深刻的寂寞及高高在上的孤獨感……

把玩著一塊玉石文鎮,她腦中忽地靈光乍現。

其實她現在可以大喊大叫,製造出吵鬧聲響引人前來察看,如此一來就會驚動皇帝,她不就有機會恢復她應有的公主身份了?

她興奮地張嘴欲喊,若不是發現槐月平靜的臉上一閃而逝的難過與認命的表情,只怕已經喊出聲來。

她知道他也想過這一點了,但他仍願意帶著她回宮,願意甘犯風險的走這一趟。

就算他是宮中的侍衛長,但只要她告上一狀,指控他虐待她這個二公主,皇帝仍會馬上砍下他的腦袋。

為了實現她的盼望,槐月不惜喪命,天底下還會有第二個男人肯為她如此付出嗎?

「走吧。」放下玉石文鎮,最後環視四下一圈,作最後無聲的道別,飛燕走向一旁等候著她的男人,仰頭對他一笑,將臉頰貼靠住他的胸膛。

這樣的狀況讓槐月大感意外。他還以為飛燕會乘機大聲喊叫,引來皇帝的注意,恢復公主的身份。

「你想走了?」槐月再三詢問。「你確定?」

「當然,快帶我回家,我想早點睡,明天一大早還要跟劉大嬸她們一起上街買東西呢。」

槐月緊緊地摟了她一下,然後按照來時的路線離開皇宮。

一回到家,槐月立刻激烈的吻住她,唇舌纏綿之際,解開兩人下身的束縛,熟鐵急切地挺入她仍未準備好的體內。

「別這麼急……」看來今晚又是漫漫長夜。

飛燕想得沒錯。一整夜,槐月沒放過她,不斷最激烈的索歡,也不斷的付出最纏綿的溫存,讓她嘗盡被男人萬般疼惜的滋味。

這也害她差點睡過頭,錯過與劉大嬸和眾婦人的相約。

「對不起,真是對不起……」飛燕匆匆趕到相約的地點,迭聲道歉。「我睡過頭了,你們等了很久嗎?」

「還好啦。」劉大嬸正和幾名婦人閑聊,「我們也才剛到。」

「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睡過頭的。」飛燕仍然覺得很抱歉。

劉大嬸眼尖地發現了她頸窩的吻痕,「呵呵,我們都明白啦,應該是槐小子故意讓你睡過頭的吧?」

「劉大嬸!」飛燕馬上試圖遮掩吻痕,可惜為時已晚。

「哈哈哈……」其他婦人也有些暖昧的笑了起來。哎呀,大家都是嫁了丈夫的人,當然也很明白夫婦倆關起門所做的事啰。

「好了、好了,別笑了,沒瞧見小燕子這麼害羞啊?趕快裝作什麼都沒瞧見,我們該出發啰!」

「劉大嬸——」嗚,您這是幫我打圓場還是加倍調侃?飛燕真的羞到覺得沒臉見人了。

「你和二皇姑過得可好?」

才下早朝,皇帝就迫不及待要毛公公秘密召槐月前來御書房,殷殷垂詢。

皇帝是很高興嫁掉了飛燕這個燙手山芋,但還是很關切她,尤其飛燕等於是頓失過往的享受和服侍,真的可以適應尋常百姓的生活嗎?他不僅關心,也充滿了好奇。

「二皇姑當真住進你那間又小又舊的屋子?她真的親自打掃、洗衣、做飯?朕真想親眼瞧瞧呢,哈哈……」在皇帝的想像中,飛燕一手拿著掃帚一手拿著鍋杓,面前還有一座小山般堆得高高的臟衣服,正嬌聲頻頻喊救命。

皇帝笑了好一會兒,才注意到槐月臉上一點笑意也無。

「哎,你怎麼不說話?不會是二皇姑讓你日子不好過吧?」

這下皇帝可有點不安了,但仍以開玩笑的口吻道。

可是槐月沒有被他的話逗笑,臉色反而一沉。

見狀,皇帝的臉色也跟著一沉,「究竟是出了什麼事?」

「……未能好好對待公主……」一咬牙,槐月簡單地將先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你竟如此虧待二皇姑?」不聽還好,一聽,皇帝真想砍人。

「當初你是怎麼跟朕說的,啊?不過只想跟她玩玩?還跟朕解釋說這種玩法可以大大增進夫妻間感情?朕當初是鬼迷心竅才相信你!」

槐月不吭聲,默默地任皇帝罵。他能說些什麼?自己未能善待飛燕是事實,現下皇帝對他破口大罵也是應該的。

「吾知錯了,但是吾沒想到愛上她……」話一頓,槐月對自己脫口而出的話既感震驚又釋然,震撼感宛若閃電貫穿他全身,心思豁然清朗。

是啊!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不再將飛燕視為嗜扮男裝的古怪公主,僅是他需要保護的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擁抱她時不再存有戲弄、懲罰之心,而是真情真意?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在意她的喜怒哀樂,希望永遠見到她的笑容?

愈是想,槐月就愈恨不得趕快回家去陪伴她。

皇帝不悅地道:「看來是朕錯了,不該陪你玩這場遊戲,朕決定現下就把二皇姑迎回宮中。」

「不!」槐月立刻反對,「她是吾的妻子,是吾的人。」

「哼哼,誰是誰的人啊?」皇帝不懷好意地眯眼提醒他,「要記得,當初你選擇的是把自己『嫁』給二皇姑,而不是娶二皇姑進門喔。」

聞言,槐月臉色倏白,無法反駁這一點。

「更何況,你『嫁』給二皇姑后,還玩什麼鬼把戲,玩得二皇姑消瘦憔悴,朕一定要二皇姑把你給休了,永遠別再跟你見面。」

「你敢!」

「朕有何不敢?朕可是金氏皇朝之君!」、

「吾西梟國王子!」

兩個大男人彼此叫囂,吹鬍子瞪眼睛,若是手中有把刀或劍,肯定開戰廝殺。

槐月的表情愈發激動。

皇帝也氣極了。若真要開戰那就來吧,誰怕誰?他張口就要揚聲下令。

可是忽然咚一聲,槐月竟屈膝跪下,倏然間的動作讓皇帝當場一愣。

「拜託,別把小燕子從吾身邊帶走。」先是跪,槐月接著竟然磕起頭來。

皇帝嘴巴張得極大,好半晌都合不攏。他耶!槐月耶!西梟國王子耶!竟為了二皇姑而向他磕頭!

「看來你真的很在意二皇姑,既然如此,當初又何必虧待她呢?」皇帝撫額嘆道。

「當初是吾未能及時察覺自己的心意,才會鑄下大錯。」槐月坦白地承認。

皇帝沉吟了一會兒后才悶聲道:「那現下怎麼辦?」

「吾希望你能再給吾一段時間,好跟小燕子慢慢解釋吾的身份。」說到這兒,槐月又頭大了。

說到身份這件事,皇帝在氣憤之餘,倒是顯得有些幸災樂禍,「你是說,你要親自告訴二皇姑你的真實身份,以及你們倆成親的來龍去脈?到時朕可以在一旁恭聽嗎?」

槐月咬牙切齒,這下換他想砍人了!

市集中,浩浩蕩蕩地出現一群婦人。

婦人們來到菜販的攤子前,「老闆,一把青菜賣多少?」

「一把五文錢。」

「五文錢?」她們齊聲驚呼,聲勢果真不小,「太貴啦!」

「少算一文錢吧!」

「少算兩文錢,我們就跟你多買兩把菜。」

「你們、你們……」可憐的老闆,孤軍不敵團攻,當下就敗北,結果一把青菜賣一文錢,買三把還送兩把。

哇——真是大開眼界,飛燕終於明白劉大嬸為何要找這麼多婦人一起買東西,當真是團結力量大!

「來喲!各位,我們往肉攤出發!」菜攤只是第一處,像個指揮戰局的大將,劉大嬸揚起手,朝肉攤的方向一比。

「喔!」婦人們精神抖擻地應了聲,面露殺氣……不,是興奮神色,蜂擁而上。

這真是、這真是……太有趣啦!飛燕真想放聲大笑,但現下不是時候,還是先跟上劉大嬸她們要緊。

然而她才向前走沒幾步,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道突兀低沉的叫喚聲。

「飛燕公主,您是飛燕公主吧?」

飛燕一驚,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那名大步朝她走來的陌生男人,之後立即發覺他有些面善。

「末將耿一鳴參見公主。」

「耿一鳴?」飛燕一呆,愣愣地看著這個以為此生再也不會相見的男人。

「你怎麼會在這裡?」

「末將奉命自邊境調派回皇都。公主為何又會在此?末將上回曾見過公主在溝邊洗衣,追著一件飄走的衣裳,還以為自己認錯了人,沒想到真的是公主啊!」耿一鳴異常興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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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梟王的俊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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