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青澀時代
坦露於荒天化日之下的血肉跟火海接觸后微風吹拂都象是一群刀刃扎自己。小涉直接跳下了葯湖,水是冰涼的!但處在湖水裡的人個個都「酣暢淋漓,無比痛快」。湖水象是有魔力一般洗去身上所有的傷痛,所有的苦澀,正當自己摸著光頭滿臉不爽時小涉目不斜視的盯住了對面一個也是光頭的人。
是傅二少?!他沒死?他怎麼會在這?他一頭立起來的長發哪裡去了?他臉上一道一道的傷疤是怎麼回事?一連串的疑問快把自己「噎住了」。對面的傅二少沖著自己淡淡一笑,這一笑又把自己從苦澀的邊緣拉了回來。
中年人回來了:「這幾套衣服你們穿上吧」。
換過衣服一群人跟著中年人來到了幽徑深處靠著圍牆的一棟房子前。
咚′咚咚,中年人輕輕地敲了兩下門便退後了兩步靜候回應。一個有著一張娃娃臉的老人推開門打著哈欠道:「今天的人不少啊!
中年人:「是的,這次一共選進來六十四人,通過考核的十一個。
老人:「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中年人:「是。
老人吹了聲口哨片刻后一頭長有四、五十丈的黑蛟就落在了地上。「走,都上去」。
又是漫無邊際的等待,等待被安排,等待被流放。小涉目不轉睛地盯著身前的那個光頭直至靠在黑蛟的尾巴上睡著。
旭日從東方升起,一塊塊雲彩被照射的通紅。黑蛟在綿綿山脈之上停了下來,坐在最前面的那老頭:「咱們都下去吧」。
一個個人都跳到了山頂之上。
老頭:「他們都管我叫雀罡魔王,等你們過了這一關再叫我師傅吧。
一群人跟著老人走進了山脈中的一個露天山洞裡,剛進去的時候還頗為擁擠,走著走著寬敞多了。很奇怪,山洞洞口象是露天形成一樣,但裡面卻像是一個洞形建築,沒有一塊不平整的地方,甚至連一塊小石子都找不到。山洞裡面的內容並沒有多豐富,一會兒便到了盡頭,環形相拱的地面上矗立著一塊塊透明的石頭,石頭很怪,從裡面能投射出自己,它們或高大、或寬蔽、或粗糙、或無華。整整十二塊,環環相扣紛繁複雜的古文字刻滿了地面,乍一望去就眼花繚亂,讓人目不敢正視。
雀罡魔王:「這裡是亘古邪神布下的魔法……話還沒說完呢那個光頭就沖了進去。
「好了,一個個都從魔石里進去吧,我在這裡等你們出來」。
小涉也走進了所謂的魔石里。
非常奇怪,進去的時候面前一黑就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了銀杏山村村柵前。走進村子里,一副「桃花依舊人事依舊」的情景,布料店的老闆擺放著自己店鋪前的衣料,雜貨店的老闆搬曬著自己的商品。
「小涉從後山回來了」!
嗯。
「小涉好久沒來幫忙了哦,我這可是新來了一批好玩的貨物喔」!
嗯。
鄉村真好,一別經年,不管你是髮型變了,衣著變了,身高變了,甚至是模樣變了,但人家僅在思索半刻之後一下就能認出你喊出你的名字。然而城裡生活的人,習慣了人來人往朝勞夕坐可能和自己同住一條街的人都不認識。
不知不覺中,小涉的雙腳踏進了自己的家門。大門敞開著,院子里的兩棵柳樹翠綠連雲枝展葉茂。
微風一吹樹枝便搭在了自己臉上,過往時光的氣息撲面而來;這樣的柳樹曾經讓自己趴在上面睡著了害得父母挨家挨戶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自己,這樣的石磨曾經推著他它別人賽跑途中卻斷了把手自己在路上待到了晚上也不敢回家,這樣的鐵圈輪還殘存著兒時玩耍的倩影,這樣的石面這樣的木門這樣的房子見證了自己從兒時到童年從童年到少年說出來雖無聊卻總也忘不了的美好時光。
回眸望去,廚房裡冒著縷縷炊煙,自己的母親正在廚房裡忙碌著。
理智、經驗告訴自己她不是自己的母親,這裡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怪龍,那位是我母親,可我母親已經死了!我該怎麼辦?
啊?
是真的!口水,你有辦法嗎?
怪龍:「走進那石頭的時候你在想什麼?
進來的時候我面前一黑,我就想到了我的家,我的父母。話音剛落;咯吱一聲,屋門打開了,自己的父親幕然一抬頭望見了自己「小涉!小涉你回來了!老婆子快出來,你看誰回來了」!說著話父親就朝自己走來。怪龍:「聽著!你現在閉上眼睛,什麼也不要想。
小涉的眼睛閉上了,朝自己走來的父母消失了換成了憑空出現的一隻大黃冠鶴。白鶴之上一女孩嬉皮笑臉道:「小涉涉,這就是你的家啊?太寒酸了吧,連個池塘亭子都沒有。「是葉燁!」
正要睜開眼尋她呢;「千萬不要睜開眼睛,也不要想事情,什麼也不要想,你想什麼它來什麼」!
鳳凰連同那女孩一塊消失了,面前突然地出現了一個篤實淳厚的小夥子,「杵在那幹嘛呢鄭涉?走,去碰兩杯」!「是司空不二!」「什麼都不要想!你不是有自己的修鍊法則嘛,快修鍊,把自己的心靜下來」。打坐在地上,小涉剛回想起晚亥時的修鍊法則耳畔就傳起了晚亥時的聲音,「小子,見到我也用不著這麼高興吧!眼睛都眯得看不到了」。
怪龍:「奇怪!這個老頭怎麼這麼眼熟啊?別再胡思亂想了!快靜下心來!
晚亥時不見了,李二崩閃現在了小涉身前。
口水黃:「雜碎,不行啊,你越說他好象就越想!
怪龍:「得快想辦法讓他把心靜下來,這魔法陣邪得很,想什麼就來什麼。
口水黃:「那奇怪了,剛進來的時候我想到了大草原我的家,怎麼出現了一個破村落了呢?
怪龍:「快想辦法讓你大佬靜下來,他萬一想到了自己害怕的人那就完了!
口水黃:「那還得了!我大佬仇人多著呢!
怎麼辦?怎麼辦?誒!對了,我把他打昏了他不就什麼都想不了了。
怪龍:「不行!他要是醒不了了,咱們都得玩完。
口水黃怪龍的對話自己不是沒聽到可真的就是象口水黃說的那樣越不讓自己想自己就非想。雲飛三姐弟,眉揚鼻鉤的瘦高個夏丹,韓兆,韓長老,奎星,削瘦老頭溫四,存錢買酒館的那個年輕人,雀罡魔王,傅二少這些個人的形象飛快的在腦中閃過。突然地,煉獄風揚出現在了自己面前一揮劍一道長達二十餘丈的劍氣就朝著自己劈頭蓋臉而來!怪龍:「實在不行就死吧!死吧?死吧。自己的眼皮綳的更緊了。
「很好,幫派將不吝所有心血來培養你成魔」。
小涉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正打坐在十二塊魔石中央的魔法陣上。「我沒事了」?!
雀罡魔王:「再等一會兒。
怪龍:「那個老頭朝你劈過來的時候我才搞明白這個魔法陣是怎麼一回事!過了這個魔法陣就能做雀罡魔王的關門弟子,這個雀罡魔王的名字很唬人,一聽就容易聯想到不是個魔王,也至少是個高手吧,只要從那魔石裡面進去了再出來自己也可以成為一個高手了。都不是聖人,誰能心無雜念?在你踏進那個怪石裡面遐想萬千的時候你就被宣布死亡了,你想什麼,它來什麼,在你瀕臨死亡離死神只有一步之距的時候你依然在想,我說讓你實在不行就死吧,就是讓你什麼都不要想了,等死吧,在你閉上眼睛心無雜念等死的那一刻,魔法陣就自行崩潰了。這簡直就是一個心魔邪陣!
口水黃:「它本來就是心魔邪陣啊。
怪龍:「誰告訴你的?!
口水黃:「就在前幾次,我聽到那個什麼傅二少說的啊,這是一個心魔邪陣,邪的很。
怪龍:「笨狗!你知道你怎麼不說?害我『絞盡腦汁』想了半天。
口水黃:「你又沒問我,我說它幹嘛?
怪龍:「你……哎呀算了!犯不著跟一條笨狗計較,何況這條笨狗還吃了我的龍骨,哎……自貶身價啊!自貶身價啊!
口水黃:「豈有此理你這個雜碎,就你聰明!聰明到了還沒我舌頭長尾巴粗的地步,聰明到了一腳就能把你踩死的地步。
怪龍:「你討打呢是吧!
口水黃:「放馬過來,怕你就是豬娘養的。耳朵里的爭吵聲絲毫影響不到小涉「聚精會神全神貫注」的盯著魔石。
魔石里一個滿臉傷痕的光頭少年奮力的踢打著一個人,那個人是雀罡魔王!腦袋撞,拳頭砸,可沒用,雀罡魔王依舊「神色蕭然」地站在那裡。就在那光頭少年抱著雀罡魔王雙腿無力的捶打時;雀罡魔王一掌就把那光頭少年的腦袋拍碎了。望著那塊倒映著地面魔法陣的魔石小涉在心裡默默地把獅子吼的功法玄奧背了一遍。
少遠,你以為你把頭髮拔了,臉刮花了,我就不認識你了嗎?七年了,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你第一次看到我的時候是那麼的害怕,你「據理力爭」時的勇氣是那麼地堅定,你真以為我會狠心殺你的父親嗎?我告訴你,我不能不能殺你父親。我讓你走,給你錢,讓你改掉壞習慣,讓你好自為之,可你為什麼要來?為什麼要來?
自嘲完後有著一張娃娃臉的雀罡魔王早已是「老淚縱橫」,虛腫的眼皮熱淚滾個不停。
良久。雀罡魔王轉頭道:「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