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裂開也不過是再流點血,死不了人。」他不在乎自己的傷,只是再三端詳著她。

「倒是你哪裡受傷?還是病了?本世子立即宣御醫來為你把脈。」

「本宮沒事。」她趕忙保證道。

「沒事怎麼會忽然呆住?」

「本宮只是突然想通了一些事。」畫眉直截了當地回答。

「想通什麼事?」

「想通本宮愛著你。」

聞言,驚鴻表現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這不是廢話嗎?哪個姑娘不愛本世子來著?」

畫眉對他這模樣又好氣又好笑,嬌啐了聲,「本宮可不是非你不愛。」

「當然是非本世子不愛,不然小美人兒你是想愛誰?」他雙眼危險地眯了眯。「那個軟腳蝦?」

畫眉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聽出他口中的軟腳蝦指的是赤江。「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他!他是溫文儒雅,不是什麼軟腳蝦。」

「呸!」驚鴻老大不高興,畫眉竟然為「別的男人」說項。「本世子說他是軟腳蝦就是軟腳蝦。」

「他不是!」

「他就是!」

「他不是!」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就這麼吵了起來。

吵到最後,驚鴻火大地道:「你不覺得吵這個很無聊嗎?橫豎他不會再出現了。」

聞言,畫眉如遭雷殛,嬌容刷白,身子為之搖晃。「什麼?他不會再出現了?」

「他何必出現呢?他哪比得上本世子?何況你也不在乎他。」

「在乎!」她直覺地反駁,「本宮當然在乎他。」

她怎麼可能不在乎赤江,那個溫柔體貼,與她談心的男人?難道,她真的再也聽不見他輕聲細語了嗎?

芳心突然像活生生被撕去一半,血淋淋的,痛苦極了。

「你又怎麼了?」驚鴻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突然露出一臉難受的神情,不禁有些惱怒。「沒事就別哭了。」

「嗚……」她哭了嗎?真的,兩道熱淚正潸潸滑下臉頰。畫眉舉袖輕拭,淚水卻又重新冒出來。

「哭什麼呢,真是。」驚鴻口氣粗蠻,可是卻動作輕柔地將她拉過來,雙臂安撫地圈住她。「別哭了啦,又不是奶娃兒,幹嘛哭得這麼大聲?又沒人會賞你糖吃。」嘖,他可從來沒安慰過人,哪知道要說些什麼好聽話。

「嗚……本宮知道,可是……嗚……」可是一旦哭起來,眼淚無法說收就收啊。

「真煩!」濃眉一豎,他發狠了。這麼想哭是嗎?索性讓你哭個痛快!

頭一低,臉一俯,驚鴻蠻橫的吻住她的小嘴,手探入她的衣襟,覆上一邊的渾圓,狠狠一擰。

「啊!」她吃痛的呻吟,想要逃走,腰肢卻又被他另一掌握住。

淚汪汪的美眸看向他的傷處。她若真的掙扎,豈不害得他傷口綳裂?那可不行。

可是,不掙扎的話……她又是一記帶著輕栗的呻吟聲。他的修長指尖急促地搓弄著她軟嫩的蓓蕾,使得它迅速硬挺艷紅,甚是變本加厲地重重一彈。

忍不住放聲嬌啼,畫眉癱軟在他懷中。

「這麼快?你未免太敏感了吧?」他哼笑著,「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什麼……」像布娃娃任他擺弄,她被放倒在睡榻上,腰臀被抬高,褻褲被一把扯去,然後,她驚呼一聲,美眸驚瞠。

「小美人兒,你這裡像朵鮮嫩花苞……」驚鴻跪在睡榻邊,恣意飽覽眼前的美景。

「別、別說了。」

「不能說嗎?」長指朝她臀間一探。「那就直接用做的。」

「不……」

不僅是他的長指,一抹溫熱氣息亦欺近,他的唇舌玩弄起她柔軟的腿間問。

霎時,畫眉的腦海一片空白,接著陷入一片火熱的瘋狂里。

「你怎麼可以……好羞人,不……」她忍不住呻吟,顫抖著乞饒。

「想不想要本世子?」唇舌結束一輪攻擊,他改以長指撫弄。「小美人兒,說你只想要本世子,就連那個軟腳蝦也不要,只要本世子。」

聽到他這麼說,突然間,她的思緒變得清明。「不!」

「不?」他一愣。「你說『不』?」

「本宮不要只有你……」抽泣著,畫眉含淚凝視著他。「本宮也要他,赤江,也要他……」

是的,她愛上了這個男人,無論這個男人是正是邪,是赤江還是驚鴻,她兩者都愛,當然兩者都要,這有什麼不可以?

「你兩個都要?」驚鴻沒想到她會這麼想。

「沒錯。」努力調勻紊亂的呼吸,畫眉試圖解釋,「本宮就是要赤江……」當然也要驚鴻了。

可惜她後半段的話尚未說完,驚鴻的妒火已經轟一聲爆發。

「你要那個懦弱、假裝斯文的傢伙?」

「他也是你啊。」

「呸!本世子才不是那個虛假的傢伙,才不是!」暴喝一聲,他迅速翻過她的嬌軀,拉下褲頭釋放男性的硬挺,向她臀后的嫩溝狠狠地刺入。

畫眉吶喊著,螓首往上仰,胸前的渾圓落入男人的大掌中,受到無情的捏弄。

「本世子不是那個虛假的傢伙,你聽見了嗎?」一邊奮力衝刺,他一邊忿忿地在她耳邊再三聲明。

「嗚……」她咬牙忍耐著。天!這真是極刑。

像是聽見了她心中無聲的求饒,驚鴻突然停下動作,毫無預警地退出她的身子,在她尚未回神前,又被他翻過身,正面迎視他。

「說,」一手扣住她的雙腕,拉至頭頂上方,他另一手握住自己的硬挺,故意進入她腿間的芳澤后又很快的退出,在柔嫩的花瓣上不斷磨蹭。「說你只要本世子,不要那個虛假傢伙!」

瀕臨慾望巔峰又被迫中止,畫眉的嬌軀泛著迷人的紅暈,肌膚香汗淋漓,微咬下唇,卻仍壓不住一記又一記疼痛歡愉交加的呻吟。

但是一聽見他的問題,她認真凝視著他的臉,一字一句告訴他,她最真切的心意。

「你還不懂嗎?本宮愛著你們兩個,無論你是溫文儒雅的赤江,或者是驍勇悍然的驚鴻,都深深打動本宮的心。」

「但本宮注意到,你身為赤江時,卻有著自己比不上驚鴻的自卑感,而當你身為驚鴻時,又極端貶低赤江。你的人格再如此分裂,無法合一,一定會對你的身、心有所傷害的。這就是本宮……嗚……本宮不想見到的……嗚……」勸解到最後,她又開始哽咽輕泣。

他震驚地停下願本強取豪奪的歡愛。她說的是真的嗎?她是為他擔心嗎?

不只是為赤江,也為驚鴻擔心嗎?她……

突兀的,他放開了她,緊緊盯著她,腦中一片混亂,幾乎無法清晰的思考。

她是認真的嗎?真的關心他們兩個,對誰都不偏愛嗎?

腦中一記刺痛,一句責備聲隨之響起。

事到如今,你還懷疑什麼?你這豈不是存心侮辱公主嗎?

「本世子沒有侮辱誰……」

沒有嗎?那你且聽我說……

「不!」

接著畫眉身上一輕,原本壓在她身上的男人鬆開了她,忽然跳下床榻,迅速往外衝去。

室內頓時一片無語。畫眉無力地喘息著,呆掉住了。

現下是怎麼著?她被他拋下了嗎?問題是……

「他連褲子都沒穿好,就不怕邊跑邊掉下來嗎?」

事後,畫眉將情形稟告皇帝——當然省略了一些親密的情節。皇帝便立刻差人找尋赤江的下落。

沒多久,毛公公便拿著一封從南鴻國使節別府送來的信走進御書房。

「原來世子回使節別府去了。」皇帝打開那封信看著。

內容很簡單,赤江先為自己先前在皇宮中所引起的騷動致歉,再表示自己想在使節別府中單獨冷靜數日。

「三皇姑意下如何?」皇帝問她。

意下如何?畫眉恨不得立刻趕到那個冥頑不靈又自我折磨的男人身邊,陪伴他、呵護他、愛他。

但是,她卻不得下咬緊牙關,作出違背心意的決定。

「好,就讓世子留在那兒冷靜數日。」

「你確定嗎?你不想前往使節別府陪伴他?」

「不。」天才知道,她必須將牙關咬得多緊,才能作出這個困難的決定。

但她認為,他現下最最需要的,是獨自冷靜的思索,而不是她在一旁跟著緊張,徒勞無功地為他擔心。

所以,畫眉選擇留在宮中,試圖恢復原本的生活。

但是,當她用膳時,看著滿桌佳肴,會不由得想著他會愛吃哪幾道菜。

當她準備沐浴時,會不由自主地張望,期盼著他會噙著邪氣的笑容突然現身。

當她提起畫筆欲作畫時,卻又索然無味的放下畫筆,只因為她的「畫紙」不在。

總之,她心煩意亂,遊魂似的在宮中飄過來又飄過去。

她是如此的浮躁不安,那他呢,他現下在做什麼?

體內猶如有把烈火燃燒著,男人的額角卻緩緩滲出一滴又一滴的冷汗。

一返回使節別府,他揮退所有服侍的宮女與太監,將自已鎖在內室里,不眠不食,盤膝而坐,試著釐清腦海中兩道不同的,且不斷叫囂的聲音。

第一日。

你這傢伙是想釐清什麼?該不會是在乎小美人兒最後那幾句胡說八道,什麼她也重視你的鬼話吧?

畫眉兒才不是胡說八道,她親口說了,她也要我……

第二日。

狗屁,她只要本世子陪著她就行了,每個女人都只愛本世子。

不,畫眉兒不止愛著你,她也愛我。我相信她所說的話。

是嗎?你憑什麼證明?

就憑我們曾笑語晏晏,談天說地,她告訴過你她的夢想嗎?你可知道她想乘船航海嗎?你又知道她兒時曾經養過雀兒?

這個……她日後再慢慢說給本世子聽也不遲!

你會聽她說話?你只會忙著和她溫存吧?

那也比你這個不懂得討女人歡心的傢伙強……

第三日。

你吵夠了沒有?難道我們無法和平相處嗎?

除非本世子永遠消失!那樣就稱了你的心意了吧?

不,我並不希望你消失。一旦如此,畫眉兒會傷心的。

到時你就可以乘虛而入了,你哪會在乎那麼多!

我的確就是在乎,因為你是我,我也是你。你,當真希望見畫眉兒傷心嗎?

該死的!本世子的確不喜歡你這懦弱的傢伙!但是,小美人兒也會因為你的「死去」而傷透了心。

所以?

我們是該談和了……

至此,男人終於開始微微舒展雙眉,原本猙獰糾結的神情亦開始鬆懈。

「夠了,朕受不了啦!」皇帝氣呼呼的看著當天第三度「飄」入御書房,一臉獃滯的畫眉。「朕不想再看見三皇姑這種意志消沉的模樣,來人!傳朕旨意,速速請赤江世子前來宮中。」

「不可以!」登時回魂,畫眉急急制止。「皇上不能打擾他。」

「打擾他又怎麼樣,總比朕瞧著三皇姑閨怨至死來得好。」

「本宮哪有什麼閨怨來著!」畫眉的嬌顏瞬間漲紅。

「沒有嗎?那三皇姑為什麼茶飯不思,瘦了這麼多?為什麼寢夜失眠,白日頂著黑眼圈?這不都是因為相思嗎?」

說話時,皇帝突然注意到畫眉背後的門外,赫然多了道高大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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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鴻世子的鮮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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