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必須高瞻遠矚
我在麻將的嘩嘩聲中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之中感覺妍晴在叫我,我睜開眼見她把電話遞過來:「接不接?都打過來好幾遍了。」我伸手接過電話,一看是劉雲打過來的,忙按下接聽鍵:「不好意思啊,剛才沒聽見,什麼事?」他在那邊嘿嘿一笑道:「誰知道你在那邊忙活啥吶,你不是讓我約茵蕾嗎?今天晚上她剛好有空。」
茵蕾現在已是公司的常務副總,主持日常工作,牛總已被邊緣化,到底沒有把錢總搬倒,其實這事一琢磨就明白,他們後面都有人,但錢總在這個位置坐了十幾年,拿錢都可以把你夯倒,甚至把你的靠山也都變成了他的靠山,錢權交易的道理,再簡單不過了。劉雲一直都跟茵蕾保持著密切的關係,我走以後接任服裝經理。
當時華經理叫我跟他合夥開店的時候,彬的父親已從主任位置上退了,我當經理后從不張揚,並沒有得罪人,但是想再有展已不可能,幾年來我看到太多人的沉浮,有一個經理竟被排擠到看大門,她以前光知道兢兢業業工作,不僅得罪人還沒給自己撈到任何的好處,在外面也沒有
拉上任何關係,只能在這委曲求全混退休。
彬的父親高瞻遠矚,沒有讓洛在國貿里展,而是支持他開了廣告公司,並利用自己各種關係為他鋪路搭橋,洛現在生意做得風生水起,業務已經遍及各行業,我根據這種鮮明對比,在國貿激流勇退,毅然辭去經理職務與華經理合股開店,我當時的錢基本上都在橙姝那,身邊已經沒有多少錢,晴知道后拿了一些。
大部分錢是父母給的,母親慈愛地看著我們:「父母也不能給你們什麼了,我們已經老了,但你們的日子還長,你在事業上一直沒讓我們操心,就是在感情上對小晴虧欠太多,如果哪一天晴能叫我一聲媽,我也就沒什麼遺憾了。」晴喊了一聲媽,撲進母親的懷裡失聲痛哭,母親的眼角溢出了淚:「我的好女兒啊!」
寫到這,淚水打??鍵盤,因為我的罪孽,給多少人帶來了永遠無法抹去的痛苦,我當時雙腿一軟跪在地上,男兒膝下有黃金,但是我決不後悔這一跪,這是對罪過的懺悔,也是對自己的救贖,是對母愛父愛和忠貞愛情頂禮膜拜的詮釋,也是對親
人立下的一個無悔的誓言,到現在我的雙膝還有當時觸地的感覺。
因最近幾個月生意滑坡,資金鏈出現問題,我跟華經理商量能不能從國貿臨時挪借一點,華經理無奈地笑了一下,說錢總雖然在我們這邊有利益,但他不會為了這點利益,去擔任何風險,也就是不願因此受別人的非議,我便想能不能以茵蕾的名義,出面從公司籌措款項,只需要借給我們周轉一兩個月就夠了,畢竟我們也算是國貿的分公司。
劉雲在電話里專門叮囑我道:「你把晴帶上,茵蕾說想她了,不過你可別叫張言和趙鈞。」我明白他的意思,張言和趙鈞都是國貿的員工,他和茵蕾的關係畢竟見不得光,至於茵蕾想見晴,那是因為我們經常在一起玩,晴的性格大家都喜歡。我看時間差不多了,有點不好意思地看著妍晴道:「晚上要去談點事,就不能陪你了。」
她停下手裡的牌嘟起嘴:「聽見啦,那你完了還來衚衕看我跳舞不?」我帶著晴肯定不可能去,洛在旁邊替我解圍道:「你漂哥今晚有正事要辦,如果完得早肯定會來的,我一會陪你
們吃飯去。」妍晴到衣櫃把我的外套拿過來,低著頭認真地幫我把扣子繫上,如妍一樣的纖長睫毛,忽閃忽閃地眨動,她除了個子高一些,跟當年的妍長得一摸一樣。
我撥通晴的電話,告訴她茵蕾叫她吃飯,我現在開車過去接她,她說鬧事的供應商已經散了,但害怕還有人沒走不讓我過去,她自己到吃飯的地方,想起她這麼多年對我痴心不悔,跟我對她的傷害,現在又懷了我的孩子,我還跟妍晴荒唐了一天,當我把車開上立交的時候,我真恨不得衝下去讓自己人間蒸。
我把車停到粵海軒的門口,心想我再進去非吐不可,成天來這吃飯,今天都來兩回了,我們這年齡的人已經開始有點執著,就喜歡去熟的地方,不太能接受新鮮事物,服務生跑過來要給我開車門,我搖下車窗笑道:「謝謝啦,我還要等人。」他客氣地跟我點了下頭:「漂總,是不是等嫂子啊?」因為經常來,大家已經很熟了。
我給晴打電話問她到哪了,她回答馬上就到了,我走下車站在路邊等她,寒風夾著雪粒迎面撲來,我緊了緊衣領,一
輛前座空著的計程車向路邊靠來,我知道肯定是晴,她從來不坐在男司機的旁邊,我如果說她自重,女權主義者不會說我狹隘吧?我跑過去幫她把車門打開,圍巾下的臉上笑靨如花,溫婉而嫻淑。
我接過她的手袋,她含羞嗔怪道:「這麼冷站到外面幹什麼?」我含情看著她:「想你了。」我是由衷而的,這一天在我內心反思了許多,走過的感情歲月里我蹉跎太久,我要回歸到初三初見她的時候,目光明亮、一臉陽光、單純乾淨,對她的感情,要像泉水一樣清澈,又彷彿像藍天一樣無際而深邃。
服務生笑著叫了聲嫂子,晴忙問了聲好,一進大廳她就幫我撣身上的雪,我忙握住她的手,輕聲道:「你小心別涼著了,肚子里可有寶寶吶。」我剛說完就後悔了,這幾天她正為這事煩心,沒想到她仰頭看我:「漂,我已經想通了,我要生下這個孩子,如果你娶不了我,我就自己把他帶大,有他陪我就當你在我身邊。」
我聽了眼淚差點噴出來,我將她緊緊摟進懷裡,把臉埋在她的秀之間,肩膀不禁抖動起來,她輕
輕推著我嬌聲道:「好好的,妹妹們都笑話咱們吶。」幾個門迎小姐對晴笑道:「嫂子啊,你看我哥對你多好的,都這歲數了還跟你這麼膩。」我哈哈一笑道:「這叫老來伴夕陽紅嘛!」晴的臉上露出幸福的笑意。
正說著劉雲跟茵蕾走進來,劉雲搖著頭笑道:「才多大就老來伴夕陽紅啦?給兒子的??粉錢還沒掙夠就想退休,哪有那好事。」大家哈哈一笑,門迎小姐趕緊引我們上樓,還是我們常來的Vo9包間,服務員笑著跟我們打招呼,中午我才帶妍晴來過,但是她臉上沒有一點驚訝之色,這就是大店的職業素質。
茵蕾親熱地拉著晴坐下:「你比我上一次見你的時候胖了。」晴一臉的羞澀:「我一天又沒什麼事,哪像你那麼忙,坐到那肯定會胖的。」茵蕾在公司雷厲風行說一不二,但是在我們面前從來不打官腔,她微微一笑:「我一天竟瞎忙,跟無頭蒼蠅似的,出力不討好,上面挨訓下面挨罵,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你以後沒事就過來陪陪我嘛?」
晴看了我一眼嘆口氣:「我上班時間可不敢亂跑,漂
總找不見我可是要罵人的,人越多他罵得越來勁,一點都不給人面子,有一回我在洗手間都能聽到。」劉雲忍不住笑出了聲:「他那是想你啦,一時不見如隔三秋。」我連連點頭稱是,茵蕾看著劉雲話外有音:「我看不全是這個原因,漂這是有意給別人看的,要不然肯定有人說閑話。」
茵蕾指的是霞,大家都知道我跟晴的關係,如果我不對她嚴厲如何服眾?這個問題我跟晴在底下溝通過,她今天是跟大家開玩笑,但是平時霞確實總愛盯著她,還是沒有忘記要折磨我們,茵蕾雖然不知道這層關係,但對錢總派霞來的目的還是清楚的,而且她跟霞也一直不對付,她們說起來也算是情敵吧?
她見晴低頭不吭聲便對我道:「明天我就去跟錢總說一聲,讓他把霞調回來,這是你們私人投資開的,他還在那摻乎什麼?權力**也太強了。」這話她可以說,但我沒辦法接,劉雲嘿嘿一笑:「還是你厲害,錢總都要聽你的話。」他是在影射茵蕾跟錢總的曖昧關係,因為我們關係熟他老這麼干,估計是平常在單位壓抑的。
茵
蕾並不生氣,向劉雲靠了靠仰臉看他:「生氣啦?我還不是看你漂哥難做,那我不說就是。」劉雲忙擺手笑道:「我有什麼可生氣的,你可一定得去說,要不然霞成天盯著嫂子,可就沒人陪你說話了,到時候你來氣了又要衝我。」茵蕾委屈地看著我們:「你們看我啥時候沖他過脾氣?在單位也從來沒有過,只有他跟我掉臉的份。」
她說的確實是實話,平常都是劉雲調侃著她,這就叫一物降一物,我跟晴忙隨聲附和,劉雲忍不住笑道:「你把我說得比錢總還厲害。」茵蕾嗔怪地打了他一下:「你還說?」我馬上幫腔道:「你早就該打他了,一天沒事找事,你以後的家教可一定要嚴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