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花墨染掩著嘴偷笑著,「好,隋大哥,我會替你保密的。不過扭傷可大可小,我先幫你看看吧!」說著她讓隋良脫下外衣仔細地替他檢查了一下。
這幾日,她跟在醫帳里幫忙,男人們打著赤膊都是常事,她漸漸地也敢大膽地看這些赤裸著上身的男人了。
「隋大哥,並沒有什麼大礙,用藥油擦幾天就能好了。這樣吧,現在這裡人多,等用過晚飯你再來找我,我悄悄地替你醫治怎麼樣?」
「好,那我晚上再來找你。」花墨的體貼讓隋良感動不已,若不是腰不方便,他一定要給這個討人喜歡的小兄弟一個大大的熊抱。
連著幾日未眠,習城覺得頭疼欲裂,在商議完三日出戰的計策后,他揉著酸脹的太陽穴,準備去找老陳頭討些葯來。
入夜後,醫帳里恢復了平靜,只有一盞昏黃的油燈發著淡淡的光,醫帳的帘子被風掀開一角,習城輕輕地走了進去。
醫帳內,一個瘦小的身影正在忙著給床上的病人按摩。
床上打著赤膊的男子一看便知是隋良,他此刻微閉著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樣子,蘸著跌打酒的小手在他的腰間來回遊走,力道不輕不重剛剛好。
「隋大哥,你的扭傷不算太嚴重,我今晚給你按摩完了之後,你回去最好熱敷一下,明天這個時候你再過來找我。」專註的花墨染並沒有發現此刻自己身後不遠處正站著一個雙目赤紅、滿身怒氣的男子。
「謝謝你,花墨。」隋良睜開雙眼笑著說道,卻在看到了習城之後,嚇得失了神色。「將……將軍……」
聽到隋良的話,花墨染已經嚇得臉色發白了,手中的跌打酒「咚」地一聲掉在地上,渾身僵硬。
「花——墨——」習城的臉此刻陰沉得嚇人,彷佛地獄里爬出來的魔鬼一般。他沒有想到,花墨染居然會不聽他的話,偷偷跟了過來,還在醫帳里不顧男女之嫌地替隋良按摩,做出這等親昵的舉動。
「將軍,你別怪花墨,是我讓他跟來的……」隋良急急地辯解,卻被習城更深地誤解了。
「你說,是不是他說的那樣子,他讓你來,你便來了?」他的大手用力地抓著花墨染的下顎,雪白的小臉上出現了紅紫的痕迹。
「我……沒錯,我是來給大家療傷的……」花墨染心中也有些生氣,為什麼他總是霸道地想要干涉她的一切?她不是他豢養的小丫頭,什麼都得聽他的。她是堂堂安澤國的二公主,難道就不能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非要事事都受他的限制嗎?
「我看是只給他療傷吧!」習城恨恨地將花墨染甩到一旁,她重重地撞到了床榻上。
床上的隋良忙將花墨染扶了起來,「將軍,你怎麼能這樣對花墨,他……」
「夠了,本將軍不想再看到你們。」習城不想再聽他們互相袒護,一甩衣袖氣憤地離去。
從這天開始,習城再看到兩人,臉上依舊是冷冷的。其實,他並不想再看到花墨染,可是不知道為何,越不想見卻越是能遇見。
有時,會遠遠地看到她替受傷的將士包紮傷口。她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可是卻依舊掛著微笑,將士們都愛跟她說幾句話。甚至當別的士兵都去吃飯的時候,她還在忙著煎藥。就像今日,她明明從早上一直咳嗽到現在,可是還不去休息,習城遠遠地站在營帳外,皺著眉頭看著她。
「將軍,花墨真的不錯。」老陳頭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叼著煙袋悠哉悠哉地說道,「其實,她十分怕血,剛來的兩天,看到血就忍不住吐了出來,可是她卻硬生生地忍了下來。自己的病還未好,就去照顧別人去了,怎麼勸也不聽。將軍,她這都是為了你,你可要好好待她啊!」說完,他叼著煙袋彎著腰便走開了。
習城聽了他的話一愣,難道他看出花墨染是女子了?他正思索著,一轉頭,卻看到隋良一派自然地走到花墨染身旁,和她一起幫忙,兩人有說有笑的樣子,那和諧的畫面莫名地灼痛了他的眼。
與夜月國的戰爭持續進行著,習城採取了另外一種戰術,親自帶領小隊騎兵出擊,連著幾日突襲已經頗有成效,夜月在損傷了幾名大將之後,節節敗退,最後終於陷入了習城布置好的埋伏圈裡。
在習城一槍刺穿敵人將領的心臟后,原本有幾分困獸之勇的夜月士兵頓時如樹倒猢孫散,紛紛四散麗逃。
「兄弟們,追啊!」隋良此刻完全忘記了傷痛,揮舞著大刀沖了上去。
「窮寇莫追,都回來!」習城焦急地大喊著,果然幾枚羽箭飛射而來,將幾名士兵射殺在地。
「奶奶的,老子殺了你們。」看到倒在地上的兄弟,隋良有些殺紅了眼,根本沒聽見習城說什麼,揮起大刀朝著最近的一個敵兵狠狠地砍去。
「隋大哥,小心!」一直喬裝打扮混在人群里的花墨染眼見一枚羽箭沖著隋良而來,她想都沒想就推開了隋良,沒想到卻讓自己陷入了危險的境地。
花墨染害怕地閉上眼睛,等待著那隻箭刺穿自己的身體,可是,箭還未到,她的身子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開。
「將軍……」花墨染睜開眼睛,卻看到習城那張熟悉的面孔,她心中微動,卻顫抖著嘴唇不知該說什麼。
習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隨即拿起銀槍,挑開了另一隻羽箭。身後,跟隨他而來的士兵們,立即將四周散落的敵兵殺得乾乾淨淨。
「將軍,你……你受傷了!」當習城轉過身時,花墨染驚呼一聲。
聽著花墨的話,被救下的隋良急忙跑到習城身旁,只見習城白色的軟甲腰間已經滲出了血珠。
「將軍,你的腰……」
「滾開!」習城將隋良推開,反手將腰上的羽箭拔了出來。帶著血肉的箭被狠狠扔在了地上,他轉身便走,可是還未走幾步,眼前一黑,接著便天昏地暗了起來……
「老陳頭,將軍的傷……」
「將軍的傷沒有大礙,只是皮肉傷,上了葯,過兩天就好了。」老陳頭慢條斯理地說著。
「可是為什麼都三天了他還沒醒呢?」花墨染用帕子輕輕擦著習城的臉,言語里充滿了擔憂。
「將軍不過是太累了,正好趁著這機會好好休息。花墨啊,我看你也先去休息一下吧,你已經三天沒有合眼了,再這樣下去你的身體也受不了的。」
「我沒事,你和隋大哥先去休息吧!我還想再陪陪將軍。」
「好,那你就好好照顧將軍吧!我們先走了,」老陳頭起身推著身邊的隋良就往帳外走。
「喂,老陳頭,你幹嘛推我啊?我也想陪陪將軍。」隋良嘟囔著,卻還是跟著老陳頭出了營帳,臨走前還不忘交代花墨好好照顧將軍。
看著沉睡中的習城,蜜糖色的臉此刻沒有往日的冷漠與戾氣,連臉部的線條都溫和了起來。花墨染拿著帕子輕輕擦著他的額頭、臉頰,最後手指輕輕地拂過他的唇。
「城哥哥,你安靜睡覺的樣子好溫柔,為什麼平日里你不能這樣呢?」她喃喃地說著,卻不料一隻大手覆上了她的小手。
「城……將軍,你醒啦?」花墨染欣喜地抓住習城的手,「你等一下,我去找老陳頭過來。」
「不用。」習城緊緊地抓住她。
「可是你的傷……」
「要不是你一直在這裡聒噪,怎麼會吵醒我,影響我養傷?」習城看著花墨染眼中紅色的血絲,消瘦的小臉,不免有些心疼。可是一想到之前她和隋良的行為,他的心中還是有一點生氣,不肯說兩句好話。
花墨染沒想到他一醒來就說這種話,心裡不是滋味。
「好,既然你嫌我吵,那我走好了。」她賭氣地想要衝出營帳,可是手卻被習城緊緊地抓著。「你放開我!」
「我不放。」
「放開我……」花墨染用力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聽到習城「啊」地一聲低呼,鬆開了拉著自己的那隻手,捂在了腰間的傷口上。
「將軍,你怎麼了?快給我看看。」想到自己粗魯的舉動可能牽動了他的傷口,花墨染就急了。
可是習城卻捂著傷口死活不肯給她看,「這裡又沒有旁人,我不喜歡你叫我將軍。」
看到習城熱切的目光,花墨染不得不低聲叫了一句,「城哥哥……」
習城露出微笑,鬆開了捂在腰間的傷口。
他原本就沒穿上衣,看到他健碩的肌肉,花墨染紅著臉低下頭,仔細地瞧著他的傷口。包紮傷口的布帶沒有血跡,她想了想,索性跪在床榻上,將布帶輕輕拆了開來。
當看到塗著藥粉的傷口時,花墨染輕輕鬆了一口氣,可是隨即又怨懟憇地看了習城一眼,「還好沒滲血,你幹嘛騙我?」
習城眨了眨眼睛,有些狡猾地說道:「可是確實疼啊!」
花墨染氣呼呼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雙手輕輕環在他的腰間兩側,仔細地將布帶重新紮好。
她低垂著頭,從衣領里露出了一截細長的脖頸,細嫩的肌膚,姣好的曲線,感受著她的髮絲在自己的下巴上一下一下地輕輕劃過,她的雙手環著自己的腰,耳邊是她輕淺的呼吸聲,鼻端是她淡淡的體香,習城覺得自己的身體一下就變得火熱了。
「好了。」花墨染在尾端輕輕地打了一個結,「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給你拿點吃的來。」
她剛轉身要下床,卻被習城從身後攔腰抱住了。
「染兒,現在我只想吃你……」
輕輕地將花墨染避倒在床上,習城溫柔地將她的驚呼聲封在口內,靈巧的舌不讓她有任何喘息的機會,霸道地纏住了她的丁香小舌。
兩個人的身體如同炙熱交織在一起的唇舌緊密地纏在一起,習城寬厚的大掌在花墨染的身上遊走著。怕碰到他的傷口,花墨染不敢反抗,而且她的心裡也隱隱渴望著他再一次的疼愛……
腰帶被輕輕地扯開,習城的大掌追不及待地輕輕揉著在夢中出現了無數次的雪白椒乳。
……
花墨染尖叫著達到了高潮……
習城的醒來讓全軍將士都鬆了一口氣,大家的臉上又重新洋溢起擊退敵人後該有的喜悅。
這段期間,花墨也因為照顧習城而重新搬回將軍的營帳內。
此刻營帳內,卻只有老陳頭在給習城重新上藥。
「將軍,你的傷勢雖然不算是十分嚴重,但是也該注意,若是再不小心將癒合的傷口弄裂了,我可治不好。」老陳頭語重心長地說道。
「好了好了,老陳頭,我知道了。對了,你看見花墨了沒有?」還沉浸在昨日歡愉中的習城心情格外的好。
老陳頭抬眼看了看習城,撇了撇嘴,「一大早就被隋副將帶去鎮上採購去了。」
「什麼?」習城的好心情急轉而下,頓時跌到了谷底,他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床榻上。「豈有此理!該死的隋良!」
「喂,將軍,注意你的傷口。」老陳頭翻了一個白眼,「你既然不想讓花墨跟他走得太近,那為什麼不告訴大家花墨是女子?這樣就算給隋副將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靠近。」
「哼,那樣又有什麼意思,我要的是她死心塌地愛著我,心裡只有我一個,如果靠權勢,那不就是強取豪奪了?」
「可是我看花墨只是把隋副將當兄弟,沒有其他的意思。」
「那也不行,我要她心裡只有我一個人,其他人哪怕是親弟弟,我也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