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別……別……歡、歡伯……」東方盼兒羞紅著臉,小聲輕喚著,長長的睫毛不斷地眨著,像是一隻楚楚可憐的小兔子般,讓人心生憐惜。
「盼兒,我的好盼兒,想不想要?」
東方盼兒搖了搖頭,隨即又點了點頭,她不知道楚歡伯說的「想要」是指什麼,卻被他低沉的嗓音所迷惑,覺得似乎只要聽他的便好。
……
【第五章】
夏夜,偏僻的小溪旁,淡淡的月光灑落下來,投射在草地上糾纏的兩道身影上。
華麗的薔薇水紗衣裳此刻如同破布一般堆在東方盼兒的腰間,東方盼兒赤裸著身子,跪坐在楚歡伯身前,他則衣衫不整地從後面擁著她,讓她白皙的雪背靠在自己精壯的胸膛上。
……
夜,似乎才剛剛開始……
「怎麼,盼兒又要一個人出宮去?」
東方顯下了朝,還沒回到御書房,便在御花園裡看到了一身常服的東方盼兒。換下了華麗衣裳的東方盼兒,此刻只穿著普通人家女兒常穿的粗布花衣,頭髮簡單地綰起,看起來可愛又俏皮。
「又去找萬征玩嗎?」東方顯伸手理了理東方盼兒的衣領,上面用上好的絲線綉著她一貫喜歡的薔薇花。這個丫頭,還是這般執著,只要是喜歡上了的東西,便會一直喜歡下去,十幾年都不變。
「皇帝哥哥,你下朝了啊?」東方盼兒故意忽略掉萬征的名字,嬌笑著靠上前去,一臉諂媚。
東方顯也不開口,只是靜靜盯著東方盼兒盈滿嬌態的面容。
東方顯專註的目光搞得東方盼兒心裡直發慌,難道是皇上發現了什麼?
「皇帝哥哥,你總盯著盼兒做什麼嘛!莫非盼兒臉上有什麼髒東西?」東方盼兒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一雙水眸卻偷偷打量著東方顯的神色。
「髒東西倒是沒有,不過嘛……朕發現,盼兒最近變漂亮了。」東方顯摸了摸東方盼兒的頭,「以前,朕總當你是個小孩子,今日一見,才發現盼兒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往日可愛的小臉如今一看,隱約添了幾分少女的嬌羞與風姿,眉眼間帶著幾分柔情,就像是原本還含苞待放的花朵一夜之間便絢爛地綻放了。看來,愛情果然會讓女子變得更加楚楚動人……東方顯笑了笑,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了心尖上的那個人。
「皇帝哥哥,盼兒本就已經是大姑娘了嘛!是皇帝哥哥總把盼兒當小孩子。」東方盼兒嘟起小嘴,故作生氣。
「好了好了,朕也不妨礙你了,你記得早點回來,還有,別給朕又捅出什麼簍子。」
「才不會呢,盼兒可是很努力地為皇帝哥哥辦事的,不信的話,皇帝哥哥可以等到中秋節,便知道盼兒沒有貪玩了。」東方盼兒臉不紅、氣不喘地一臉正氣,反正她每次出宮都去酒庄,而且確實很賣力,已經賣力到跟酒庄的東家……
東方顯沒有把東方盼兒說的美酒一事放在心上,心裡惦記著愉妃,便忙打發了東方盼兒。
一出宮,東方盼兒便直奔楚家灑庄而去。
「郡主,您來了。」旺叔一見東方盼兒忙熱情地迎了上去,又照老規矩,把九仙酥端了上來。
「旺叔,都說了,你叫我盼兒就行了嘛!」東方盼兒不滿地努了努嘴。
「嘿嘿,老朽可不敢。您等等,我這就去請少爺。」旺叔雖然早已看出郡主與自家少爺之間不只是朋友這般簡單,可是不論如何,他是仆,少爺是主,如果日後這位小郡主真的成了少爺夫人,他理應更恭敬才對。
「盼兒,你來了。」剛從酒坊出來的楚歡伯僅披著一件汗衫,被汗水打濕的衣衫緊貼在身上,勾勒出精窄的腰身和寬闊的胸膛。
東方盼兒臉上一紅,只覺得身子都變得熱了起來,像是又被他抱在懷中一般。
「怎麼了,熱嗎?旺叔,拿一碗酸梅湯來。」楚歡伯幾步上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
東方盼兒小手輕輕一推,推開他的大手,臉更加紅了,「人家才沒有呢!
對了,你在忙什麼?」
「我?我在制酒啊!上次你說的那種夷人的酒方,我有了一點想法,今天就親自試試。」
作為酒坊的老闆,其實他可以不用親自去制酒這麼辛苦,可是誰讓他天生就愛酒呢?若是一天不聞到酒的味道,就心癢難耐,這亦是他「酒公子」名號的由來。
「制酒?歡伯,我也要跟你一起制酒,你帶我去好不好?好不好嘛?」東方盼兒早就想到制酒坊裡頭一探究竟了,可是每次楚歡伯都說裡面悶熱難耐,怕她受不住,不肯帶她進去。
這一次,東方盼兒是鐵了心要進去,一雙水眸不斷地朝楚歡伯眨呀眨地,簡直要把楚歡伯閃暈了。
楚歡伯也知道,若是再拒絕東方盼兒,恐怕東方盼兒會立刻爆發,於是他只好點了點頭,順便叮囑旺叔讓工人都放假半天,把鋪子也關了,休業一天。
「為什麼讓大家都放假呢?我不會給你們搗亂的啊?」東方盼兒不理解楚歡伯為何要這樣做,她最近都很乖很聽話,又沒惹出什麼亂子,難道楚歡伯還怕她把他的工人打了不成?
楚歡伯心想:雖然你不會搗亂,可是我也不願意讓他們看到你衣衫浸濕的樣子啊!不過這些話他自然不會說出口,只是看到東方盼兒陰沉的小臉,便好言好語地哄了一番。
「大家這幾日也很累了,我讓他們休息半天也沒什麼。再說……」楚歡伯趴在東方盼兒耳畔小聲的說:「我只想單獨和你在一起。」
「討厭!」東方盼兒輕咬唇瓣,心裡卻美得冒了泡,小手拉著楚歡伯的衣襟,「那還不快帶我去看看?」
楚歡伯簡直愛死了她這不做作的性子,當下便拉著她的小手,歡歡喜喜地去了制酒坊。
酒坊里的工人們已經走得乾乾淨淨,旺叔貼心地在酒坊門口放了一壺酒,還體貼地準備了一大桶冰塊。
東方盼兒是第一次進入酒坊,身分又尊貴,說什麼也不能讓她熱著了。
「哇,好熱啊!」一進酒坊,東方盼兒便覺得一股熱浪襲來,混雜著制酒坊內酒糟的氣息迎面撲來,簡直讓她無法呼吸了。
「慢慢來,不能急的。」楚歡伯拉著東方盼兒往門口處退了退,讓東方盼兒先適應一下酒坊里的溫度。
「盼兒,要不要先把外裳脫了?」楚歡伯指了指東方盼兒身上層層的衣物,「你穿的有點多。」
「不……不好吧?」東方盼兒下意識抓住自己的領口,那副樣子彷佛一隻待宰的小羔羊,無助又可愛。
想不到這個刁蠻的小郡主,私下裡竟然如此的可愛,楚歡伯偷偷地笑著,趴在她的耳畔,輕輕地咬著耳朵,「怕什麼?你身上還有哪裡是我沒看到的嗎?」
從放孔明燈之後,他們之間也有過幾次偷偷的歡愉,只是每次楚歡伯都是淺嘗輒止,始終控制著沒有做到最後一步;倒是東方盼兒還不太清楚,只以為自己早就是楚歡伯的人了。
東方盼兒臉上滾燙,咬著唇瓣,不知道該怎麼做。她也覺得很熱,而且楚歡伯的話似乎也有幾分道理,他們已經那個了,自己也是他的人了,又有什麼好顧忌的呢?可是,她這樣爽快的答應了,楚歡伯會不會認為她是一個放蕩的女子呢?
兩種想法在腦海里不斷爭鬥著,難分難解。
「小可愛,別想了,你穿的這麼多,等下會被熱死的。」只有在沒有人的地方,楚歡伯才會卸下穩重的面具,露出邪魅的自己。
他的大手從身後環住東方盼兒,將她腰身上的腰帶一下便扯開了。
粗布的外裳被扔到了地上,露出了裡面精緻的白綢桃紅滾邊中衣,狹長的領口一直開到胸口,隱約露出裡面雪白的渾圓,上面還殘留著他印刻下的青紫痕迹。
「盼兒……」只一眼,楚歡伯便覺得身子都熱了起來。
以前,他覺得自己只對美酒有興趣,這一生恐怕要與美酒相伴一生了,可是,當東方盼兒出現了之後,他才發現原來自己對女人還有欲/望,而且是很熱切的欲/望。只消一眼,便足可讓他慾火焚身,化成灰飄散在蓮裙之下。
「別鬧。」水眸流轉,東方盼兒狠狠瞪了一眼楚歡伯,骨子裡的野蠻頓時顯露無疑。
為了不惹惱小刺蜻,楚歡伯只好乖乖收回自己的爪子,恢復正人君子的模樣,領著東方盼兒參觀自己的制酒坊。
「這些是什麼?好難聞啊!」盼兒指著靠門口的筐子,不解地看著裡面像是不知名糧食的東西。
「這些就是酒糟了。」楚歡伯指了指旁邊的大鍋,「把這些蒸好的酒糟放在大鍋里的竹篾上,輕撒勻鋪,再用緩火蒸,沿著竹筒流出來的便是灑了。」
「你是說,我們平時喝的那些佳釀都是從這些東西里流出來的?」東方盼兒不可置信地上前用手指輕輕沾了沾竹筒里緩緩滴落下來的酒,放在口中舔了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