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拿過面紙,方碩用著不曾有過的輕柔力道,替王佑希擦乾凈那張哭得通紅的小臉,讓她可以睡得更安穩。

然後在大樓其他職員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他帥氣無比地抱著他的女人,離開廣播大樓。

當自己一睜開眼,映入眼中的是一張男性熟睡的臉龐時,女人應該有什麼樣的反應?

一是尖叫出聲?二是狠狠地甩他一巴掌?還是三,傻愣愣地抱著被子,繼續平躺在床上,看著那張睡臉?

王佑希的選擇,又或者是說,她可以做得到的反應只有三。

她傻愣愣地看著方碩的睡臉,空白的腦袋裡,一點都想不起自己會在他身旁醒過來的原因。

她只記得昨天晚上因為唐揚的來電,勾起她心底最害怕也最難過的回憶,以及讓她猜想如果被方碩知道她所隱瞞他的事,她難過地結束節目,自己蜷縮在椅子上哭泣。

然後呢,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她一睜開眼,就只看到方碩睡在自己的身旁?

一空白的腦袋一下子就亂烘烘起來,凌亂得她根本就想不起應該想起的事來,她認為,這是因為方碩睡在她身邊的原因,所以她才無法思考。

的確,他們只不過還在牽牽小手,一起逛逛街、看看電影的幼稚園階段而已,一下子就跳到同床共枕的階段,她只是犯傻而不是尖叫出聲,她覺得自己已經很了不起了。

不想也不敢吵醒他,王佑希躡手躡腳地從床上爬起,想越過他逃出這間陌生的房間。可是她還沒得如願以償,整個人忽地被人一拉、一壓,重新躺平在柔軟的床上,而身上則是壓著那個應該還在睡的男人。

無辜的眸子瞪到最大,一張小嘴驚訝得無法合攏,眼前的一幕太過震撼,她脆弱且稚嫩的神經實在承受不起。

「怎麼這麼早就醒過來了?」甫睡醒的低啞男嗓音伴著炙熱的呼吸,噴洒到她的耳朵,將她原本白皙的耳朵染上一層可愛的嫣紅,「昨天晚上不累嗎?」

他的意思很純潔,只是單純地問她哭得那麼久,怎麼可能不覺得累的意思。

只是他忘了,當一男一女在清早、在同一張床上醒過來,這樣的問題會變質,變得很有餘韻、很有暗示。

轟的一聲,好像一枚炸彈在腦中炸開似的,王佑希渾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都染上了誘人的粉紅色,看起來可口得要命。

而方碩便是首當其衝地被誘惑了。

美味可口的食物放在一隻已經餓了許久的野獸面前,要怎麼樣才能讓野獸放過已經到了嘴邊、只消一張口就能品?到的美食呢?

方碩想,應該不可能吧,如果有這種可能的話,那麼那隻一定不是野獸,而是一尊石像。

把自己比喻成野獸其實不妥,但他找不到比「野獸」一詞更加貼切的比喻,來形容現在自己的狀態了。

「希希……」他情難自控地俯下身,在那微微張開的脣瓣上輕輕地喙了一口,然後滿意地看著她的臉更紅了。

王佑希沒有伸手撝住被偷襲的脣,反而用震驚的目光瞪著他。

……方碩明白,她知道了,知道他已經弄清楚她隱瞞了他什麼。

縱使再想吃了她,但是眼下這件事似乎更需要他們先處理,至於那蠢蠢欲動的慾念,他還可以用理智忍下來。

「有什麼話想跟我說的嗎?」他高大,身上還有結實的肌肉,體重自然不輕,但沒有一直壓在她的身上,雖然那真的很舒服,讓人捨不得下來,可瘦小的她絕對承受不了他的體重,所以他側躺在她的身旁,大手則圈在她的腰上,讓她無處可逃。

而她的確是無處可逃。

身後是冰冷的墻面,身前是高大的他,王佑希無助地夾在中間,被逼著接受他單方面的盤問。

王佑希一直以為,雖然方碩偶爾霸道,但好歹也是一個剛毅的警察,以前還是個軍人,為人必定是光明正大,絕對不會耍小手段,可是她似乎低估了他。

眼前的男人,儘管臉上仍舊是剛毅的神情,只是那雙墨眸中帶著威脅,圈在腰上的手腎牢不可挪,甚至跟她一個瘦弱的女子在作無形的威嚇。

這樣活脫脫像個流氓的他,哪裡稱得上是剛正不阿的警察了,哪裡像是曾經擔任保家衛國的軍人了,她的眼中充滿了這樣的指控。

但是方碩不為所動,他是當過軍人沒錯,他現職是警察沒錯,但誰說做軍人、做警察,就得說一不二、一根筋直到底呢?

他吃過虧,所以這個教訓他學得很透澈,剛正不阿是需要,說一不二是需要,但是偶爾耍耍手段來達到目的也是需要的。

震驚過後,王佑希垂下眼看著方碩的下巴,不敢再與他對視,嘴裡小小聲地反問:「你……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我不知道。」方碩好整以暇地回答,沒有一點的遲疑,也沒有半點撒謊的心虛,語氣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聞言,王佑希氣得再次抬起眼瞪他。

「我不知道。」方碩再次重覆,語氣聲調跟上一次絲毫不差。

他明明就知道了,但是還是故意明知故問。

看著他半點軟化的跡象也沒有,王佑希知道自己現在真的必須親口向他坦承一切,否則今天她是離不開這張床的。

咬咬脣,她深吸口氣,明白橫豎都得說明白,早死也就早超生,所以她雙眼一閉、把心一橫,幾乎是用吼的吼出來,「我、我就是希希!」

吼完后她渾身僵硬,等著他的判決。等了好一會,方碩還是靜靜的,沒有開口,她以為他聽不到自己那嘶吼到破音的叫聲,

她頓了頓,低低地再次重覆,「我就是希希,你想找想見的那個希希。」

擔心他不明白,王佑希還十分善良地加註。

可是她都說得那麼清楚了、那麼明白了,方碩還是遲遲沒有給她回應。

那心懸在半空的感覺太過難受,她等不了那樣的寂靜,所以偷偷地睜開眼,不料卻對上那雙等待著她自投羅網的墨眸。

方碩眼中的愉悅讓王佑希一愣,懸在半空的心下降了一半,但還是有著不踏實的慌張。

……她摸不準他在想些什麼,可是她又不敢開口問,只能用無辜又純良的眼睛,怯怯地看著他,無聲地祈求他快快說出他的判決是什麼,不要再這樣無聲地折磨她脆弱的神經。

方碩暗嘆,到底她知不知道她的目光是有多要人命?被這樣無辜又可憐的目光看著,怒火怎麼可能還能存留下來。

更何況他一早就知道她就是希希,也知道為什麼她會隱瞞著他,不告訴他真相,如此一來,他還怎麼生她的氣?

只不過她視死如歸的表情太可愛,讓他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等了又等,祈求又祈求,可是方碩還是沒有開口,心理的折磨太過磨人,王佑希忍不住地紅了眼眶,眼前又浮上一層薄薄的水霧。

什麼武器抵在他的頭頂,方碩都可以面不改色,但是王佑希的「武器」殺傷力太強大,除了令他舉手投誠外,他根本就沒有其他的選擇。

「被騙的人是我,你哭什麼哭?」他輕嘆一聲,把她整個人抱進自己的懷裡,大掌輕輕地落在她的後背上,像昨晚一樣輕輕地哄著她。

似曾相識的安撫、似曾相識的擁抱,喚醒了王佑希的記憶,昨晚的記憶斷層,在他無聲的安撫下,緩緩地回到她的腦裡。

她想起來了,昨天在她悶悶地把自己蜷縮成球,低低地抽泣時,就有一雙手臂將她抱進一個溫暖的胸膛裡,小心地抱著她,然後有人在她耳邊低喃了一句讓她徹底崩潰的話,讓她將多年來所受的委屈、傷心、難過,統統哭了出來。

而那個人就是眼前的男人。

心暖得不可思議,也評然心動。

她一直以來要自己不要那麼快沉淪下去的努力,在這麼一瞬間完全失去了作用,讓她的心沉淪到最深處,無處掙扎也無力掙扎。

結實的胸膛、有力的擁抱,彷彿是她最終的歸處、最終的歸屬,讓她情不自禁地靠得更近,將臉埋得更深,吸取他的味道、他的氣息。

王佑希主動的依偎,柔軟而帶著淡淡香味的身子,一再地讓方碩的血脈沸騰。

如此柔順、如此乖巧,彷彿他對她做什麼,她都不會拒絕、不會抗拒。

或許他不應該這樣做,太過猴急的舉動會嚇到她,但是喜愛的女人躺在自己的床上,還一臉柔順乖巧地依偎在自己的胸前,小手輕輕地搭在他的手臂上,淺淺的呼吸噴洒在他的胸前,即使還隔著一層的布料,但還是讓他覺得心癢難耐。

輕輕拍撫著後背的大掌,停留的時間越來越長,拍撫也慢慢地變成了上下的摩挲,在她瘦弱的背上輕輕地遊走,他的呼吸也漸漸地從平穩綿長變得粗重不穩。

這樣變質的氣氛,任王佑希再怎麼不解或遲鈍都不會不知道,心跳紊亂了起來,評評評地亂跳著,好像快要從她的喉嚨跳出來似的。

或許她應該快點退出他的懷抱,迅速地離開這張充滿邪惡感的床,只是她發現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身體似乎是有自我意識地繼續膩在他的胸前,半點也不畏懼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

方碩抱過女人,而且男性天生的本能讓他知道他接下來要怎樣做,只是懷裡的人是這樣的柔弱、這樣的瘦小,這讓他有點猶豫。

炙熱的掌心停留在她的腰臀上,屬於他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熨燙著她腰際的肌膚,讓她禁不住地顫慄起來,讓抵在他胸前的一雙小手下意識地收握緊。

意外這種事,就是在這種時候發生的。

她無意間握緊拳頭時,指尖不經意地蹭過他胸前的敏感點,即使只有一下,但那像電流似的感覺同時間襲上他與她。

他低吟一聲,她驚呼一聲,他收緊雙臂讓她更加緊貼自己,讓她更清楚他的身體為她產生什麼樣的變化。

她垂下眼帘,緊闔雙眼,酡紅著兩邊的臉頰,既沒有掙扎卻又沒有迎合。

喉間的乾涸讓方碩忍受不了,大手抬起王佑希低垂得幾乎埋進自己胸前的小臉,彷彿燃燒著青色培火的墨眸凝蹄住她蛇紅的小臉。

王佑希只覺得脣瓣被他看得有些酥麻麻的,讓她忍不住地伸出舌尖,舔了舔發癢的脣。

只是這個動作加上她滿臉的紅暈,讓她看起來就像一道可口的甜點,方碩再也按捺不住心底那渴望的衝動,大掌托在她的腦後,他俯身讓四脣相貼。

酥麻沒有止住,隨著他的舌尖遊走在她的脣瓣上,酥麻隨之擴散到身體其他的部位,讓王佑希整個人更酥麻、更無力,下意識地輕啟脣瓣,逸出一聲低吟,同時也給予他一個極佳的機會,讓他可以徹底地入侵,徹底地品嘗屬於他的美食。

炙熱的舌霸氣十足地滑進肖想許久的脣,翻攪著她柔嫩的軟舌,吸吮著屬於她的甜蜜,緊緊相貼的身體讓他充分地感受到,懷裡的女人儘管瘦小,但該有的她還是有的,而且柔軟得讓他瘋狂。

狂野放肆的熱吻讓王佑希先是本能地受驚,退縮地想要躲開,可是方碩不允許。

他輕托在她腦後的大掌不允許她轉過臉,逕自地用更熱烈、更纏綿的吻,吻得她放棄所有的抵抗,吻得她由抵抗變成回應,吻得她的腦袋徹底地失去原有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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楣女不好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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