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二
肖崇源忽然撲上去,扯起被子把兩個人裹了起來。
光線忽然變得好暗,在密閉的空間內,兩人溫熱的呼吸都糾纏在一起,溫寧閃躲著肖崇源的親吻,索性把頭埋進他的頸窩不出來,他吻不到紅唇,就用手上上下下在她身上點火,不斷地吻著她的肩膀。
當溫寧終於忍不住將頭抬起來喘息的時候,肖崇源便立刻湊上去封住了她的唇,勾著她的小舌,配合著自己的節奏起舞,「阿寧……」
「嗯……啊。」溫寧腰一抬,感覺到他的熾熱滑了進來,瞬間將她撐滿。
「你是我的。」肖崇源深深地吻著她,一面緩慢地律動一面呢喃:「永遠都跑不掉……」
昏暗的燈光下,床單下的兩個軀體起伏著、糾纏著,強烈的運動令床單卷了起來,露出肖崇源的長腿,他的膝蓋抵著床,臀部有力地往前撞擊,而溫寧白皙的小腿就繞在他身上,像是無助的藤蔓。
溫寧偶爾會忽然把手伸出來,用力地抓住被單,但很快又被肖崇源拉了回去,大床因為他們的運動而吱呀作響,吱呀的響聲和男女性感的喘息聲,過了許久之後才停止。
報名參加比賽過後,溫寧才知道肖崇源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
他是全程陪同沒錯,但居然連化妝師和服裝造型師都幫她找好了,清一色的全是女人,讓她完全沒有接觸異性的可能性。
溫寧怎麼會不明白他的心思,暗罵了一句真是幼稚,但心頭還是不由自主地開心。
只不過大家都在同一間化妝室里,其他人的化妝師有男有女,這讓肖崇源如臨大敵。
「你這樣太過分了吧。」溫寧看著化妝鏡中穿著過膝棉製睡袍的自己,苦著一張臉,「這樣子好熱。」
肖崇源按著她的肩膀,「那也不能脫,我已經打聽過了,這次的評委里只有三個男人,我剛剛和工作人員交代過,把你安排在離男評委最遠的地方,對了,有一個評委叫做余野,記得離他遠一點。」他說著伸手幫溫寧擦了擦汗。
「為什麼?」
「他是余放的哥哥,這次大賽的主辦者。」
「那我不應該湊得更近才對?」
「他又不認識你,湊近也沒用。」肖崇源沒好氣地說:「你不是要靠自己的努力嗎,我可不會讓你走後門。」
溫寧聳了聳肩,說得這麼好聽,反正就是不准她穿著泳衣靠近異性就是了。
這次的初選雖然必須要穿泳衣,但幸虧沒有觀眾,要不然肖崇源又無法冷靜了,不過溫寧還是低估肖崇源了,在之後的幾次選拔中,他硬是逼得好友余野比賽時不準放觀眾進來。
「就算沒觀眾,到時候也是要直播的。」
「能少一樣是一樣,記住,穿得少的比賽全都清場。」
「要是這麼介意,我不如幫你直接把她淘汰掉?」
「這個不行。」肖崇源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為什麼?」
「因為這是她的夢想。」
雖然很排斥溫寧參加比賽,但肖崇源知道溫寧為此付出了多大的努力,他不能因為一己私慾,就讓她之前所受的羞辱和委屈都白費。
如果這真的是她想要的,那麼他不想讓她留有遺憾,更何況溫寧自身的條件確實很優秀,如果拋開個人的看法,他覺得這次模特兒比賽的冠軍非她莫屬。
她美麗、睿智又勇敢,每一場比賽她都認真準備,毫不怯場,表現好得出乎意料,或許她從沒有舞台經驗,所以她不曾發覺自己竟是如此適合這個舞台。
肖崇源看著溫寧站在聚光燈下的那一瞬,覺得心跳都要停止了,她臉上的笑容'走路的姿態、擺手的幅度都那麼無懈可擊,一場一場比下來,她進步的速度快得驚人,就連極反對她做模特兒的他都覺得,她可能一開始就進錯了公司,耽誤了她的前程。
以她的資質,成為頂級模特兒是遲早的事。
「幸虧你當初沒採納我的提議。」余野看著舞台上的溫寧,「要不然我們公司會錯失一個很優秀的人才。」
肖崇源若有所思,「你覺得她能奪冠?」
余野摸了摸下巴,「她是這批選手中綜合素質最好的,才比了三場,已經有公司要簽她了。」
余野收回目光,「我聽說她之前做了兩年的模特兒助理?到底是什麼樣的老闆,居然埋沒了她整整兩年。」
他無法理解地笑了笑,接著又將目光轉了回去。
肖崇源的臉色卻漸漸黯淡下來,如果離婚前他不那麼反對溫寧的決定,或許她不用灰頭土臉地離家出走實現模特兒夢,或許她會有一個更體面的開始,也不至於受這麼多罪。
肖崇源深深地凝視著在舞台準備區站定的溫寧,他自她比賽開始就無比糾結的心終於平靜了下來。
溫寧綵排結束后,肖崇源已經在後台等她了,在她下台的瞬間就把衣服披了上去,把她遮得嚴嚴實實。
正式的比賽會在晚上九點舉行,溫寧下台後沒有直接休息,而是把肖崇源拉到地下停車場,兩人坐在車子里休息。
「是不是緊張了?」肖崇源拿出一直放在保溫袋裡的牛奶遞給她,「喝一點,緩解緊張。」
溫寧接過牛奶,垂著頭輕聲說:「我想和你談談比賽的事……」
「不用談了。」肖崇源拉住她的手,「你放心比賽,我會一直支持你。」
支持?這是溫寧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這個詞,雖然在比賽這段時間內,一直是肖崇源陪著她,和她一起分擔壓力、一起練習,但他卻始終沒有說過要支持她。
但溫寧現在想說的卻不是這個,她猶豫了一下,忽然說:「我想退賽。」
「退賽,為什麼?」肖崇源變得緊張起來,「阿寧,你不用考慮我的感受,我已經決定支持你了。」
溫寧用手指摩挲了一下牛奶瓶,輕咬著下唇,換了個問題,「為什麼忽然支持我了?」
「因為愛你啊。」他想也不想地回答說:「身為丈夫,我有責任陪你實現夢想。」
「你真的愛我?這次沒有說謊嗎?」
「阿寧。」肖崇源蹙眉,扳著她的肩膀讓她面對自己,認真地說:「難道過了這麼久,你還不願意相信嗎?我愛你,而且我願意等,我會把當初讓你等待的時間都彌補給你,這一次換我來等你,好不好?」
肖崇源看著溫寧溫柔地微笑說:「你可以出去專心工作,以後由我來打理家事,由我來幫你做飯,如果你出名之後變得忙碌,那我也會在家裡等你。」
溫寧忍不住落淚了,肖崇源並不善於說情話,但他說的話還是令她感動得一塌糊塗。
溫寧握著肖崇源覆在自己臉頰上的手,溫順地磨蹭了一下,「我要退賽。」
肖崇源沉默了,說這麼多還是要退賽?再說這話也和他剛才的柔情蜜意不搭啊。
溫寧捏緊了他的手繼續說:「因為我懷孕了。」
「就算你懷……」肖崇源一頓,愣了一會後忽然把目光轉到她的肚子上。
溫寧看他只是獃獃地看著自己的肚子,也不說話,有些不安地問:「你……聽到沒?」沒有像其他丈夫那樣誇張地歡呼雀躍,肖崇源死死地盯著她的肚子看了一會,手指有些發顫,過了好一會之後,他忽然抱住溫寧,用力得幾乎把她身體里的空氣都擠了出來。
肖崇源的手有些顫抖,似乎滿腔激動都無處發泄,「我們……有孩子了。」
「嗯,開心嗎?」溫寧任由他抱著,眼淚又不由自主落下來。
「謝謝你。」肖崇源閉上眼,捧著她的臉用力地親吻著她的額頭,笑容漸漸染上唇角,怎麼也停不下來。
「待會我就去聯絡醫院,再買幾套孕婦裝和書,對了,冰箱里的零食都得扔掉,懷孕可不能吃零食了……」肖崇源高興得閉不了嘴,嘮叨了好久,溫寧也不插話,就是靜靜地看箸他,直到他想起什麼似的自己停下來。
「只不過……為了孩子放棄比賽,真的是你想要的?」肖崇源臉上的笑容又淡下去。
他重新拉起溫寧的雙手,「阿寧,這次真的是你想要的?」
肖崇源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眼裡滿是不安,好像怕她說不想要孩子,但又不願意強迫她似的。
溫寧看著他忍不住輕輕地笑了起來,然後點點頭,「是,其實一直以來,我的夢想並不是要做頂級模特兒,我只是想做些什麼,證明我自己不是什麼都不會的千金小姐,我也有夢想,也有去實現夢想的勇氣,而現在我覺得自己已經做到了。」
「我並不想參加全國比賽,在這個階段拿到第一就足夠。」溫寧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還沒更換的衣服,「我現在穿著模特兒的服裝,肚子里懷著寶寶,旁邊坐著愛我的丈夫,所有我想要的都在這裡。」
溫寧話剛說完,動容的肖崇源就忍不住傾身過來吻住她,直到她快要窒息時才將她放開。
「那麼……」肖崇源搬出自己常用的口頭禪。
「我們復婚吧。」溫寧替他說完,勾住他的脖子,主動獻上紅唇。
深色房車靜靜地停在地下停車場內,車中的兩個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似乎有無數個愛心泡泡從車裡鑽了出來,最終在車頂彙集成一個碩大無比的愛心,將我們整個視野都漸漸填滿,然後幾個字緩緩地出現在愛心內,全劇終。